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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昭意被他这句炸得不轻,半天说不出话来。她眸色复杂的僵着,缓了好一会儿,停止运转的大脑才反应过来。
“我才17岁梁靖川,我未成年,”她面无表情地抬眸,“你现在就想当畜牲了是吗?”
梁靖川湛黑的眼眸自下而上打量过她,唇角微妙地弯了下,轻佻的、漫不经心的,还有说不出来的意味深长。
“不进去也能做,许昭意,”和近乎轻浮的话不同,他的嗓音沉冷,没多少情绪,“你想试试吗?”
许昭意眉心一跳,咝地倒吸了口气,直接抬手捂住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你快闭嘴吧梁靖川!”
她实在好奇,他怎么能面不改色地将这么下三路的话说出口,就好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还挺平静,甚至坦然。
许昭意没意识到这个动作其实有些暧昧,直到微热的呼吸洒在她右手虎口,细细密密地,挠人心尖。
她莫名感到心虚,偏开了视线,“我们走吧?”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想缩回自己的手,只是刚一挪动,就猝不及防地被他扣住手腕。梁靖川锁着她的腕骨,朝自己身前一带,揽住了她的腰身。
这种时刻适合接吻。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停住了动作,没说话,视线就这么落在她身上,淡淡的,存在感却强烈。
“你怎么……”许昭意怔怔地看着他。
四目相对,微妙的氛围在空气中蔓延。
傍暮时分的光线并不刺眼,散入稀疏的空气里,穿过婆娑的枝叶,撒下斑斑驳驳的影子。附近的马路上川流不息,来往的车辆声和行人的说话声混杂在一起,像电影拉远了的镜头,融入了背景里。
梁靖川垂眸看着她,湛黑的眼眸沉而冷,像初春未消融的雪,有种特殊的清冽。
许昭意能看到在他眸底,一个模糊而朦胧的自己。
她也没挣开他,弯翘的睫毛轻轻一眨,她踮起脚尖,闭着眼睛凑近他。
她和他纠缠在一起。
忽然而至的吻,梁靖川身形微微顿住。
她的动作很轻,也很单纯,只是难得她主动,覆盖上来的薄唇柔软,直勾得人喉咙里发渴,情迷意乱。
就在她打算一触即离时,梁靖川低下头来,捞起她的腰身箍向自己,压上了她的唇。
反客为主。
周身笼罩的是他的气息,唇间入侵的是他的唇齿。梁靖川冰凉的手指掀开她衣摆,贴着腰线上移,覆盖住她身前。他将她死死抵在了树干上,隔着那小块布料轻捏柔按,靠她更近,也吻得更深。
习习的凉风拂面而来,吹得藤萝和枝叶簌簌作响,婆娑的树影落在人面颊上。
完全陌生的体验,就像有股电流泛着细微的战栗,流窜向四肢百骸。许昭意耳尖发麻,遭不住地想逃开他,只是刚挪动了下,就被他反剪双手按在身后。
“不要这样。”她轻啜着气仰面,小声抗议,“这里会有人的。”
“看不到你。”梁靖川低着嗓音,漫不经心地敷衍了句。
这地方确实隐秘,野生的藤萝和绿化带的树影都做了庇护,影影绰绰,隔断了外面窥探的视线。如果不是绕过草地走进来,根本发现不了有人猫在这。
许昭意还想拒绝,只是刚张唇,所有声音都被他吞没在了唇齿间。
并不是故意拿乔,她就是不好意思,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在外面,有一点儿羞耻。
回想起来,他好像没有一次浅尝辄止。他这人其实很强势,也就看着松散好说话,拿定了的事,就不容半分置喙和反抗。
但他之前其实没怎么碰过她,至少没动过真格,不会直接那什么她。
大约不满她的走神,梁靖川眸色沉了沉,箍着她手腕向下扯去。迫她仰颈的同时,他手上陡然失了轻重,罩着她身前狠狠捏控,力道有些重。
许昭意难受地呜咽了声,眸底起了层水雾。
随着她的动作,穿着戒指的项链的从领口划了出来,意乱情态尽数落入他眼底。
梁靖川略松了手劲,沙哑着嗓音问了句“弄疼了吗”,安抚性地揉了揉,抬手去擦她眼尾被折腾出来的泪。
和他温柔的语气相左,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她,更没打算征求她的意见。梁靖川勾住她的下巴,挑开她的齿关。
呼吸再次压下来,他没有丝毫空隙地占满她整个人。
许昭意挣他不过,也不太想挣开他,索性任他鱼肉,闭着眼睛承受。
交谈声忽然从拐角处传来,被风卷着吹入耳中。
“好烦啊,我本来还想趁着几天假期出去浪呢,又布置这么多作业。”
“你就知足吧,我成绩不理想,放了假也只有补习。”
听着有些熟悉,似乎是隔壁班打过照面的同学。
许昭意顿时紧张。
她挣扎着动了下,想躲开他,被梁靖川按了回去。他没放过她,湛黑的眼眸淡淡地凝视着她,拢她的腰身靠得更近,挑开她身后的搭扣,压着她的唇继续辗转。
欲气十足,侵略性也十足。
“咱们去买杯奶茶再走吧,对面新开了家奶茶店。”
“那你帮我带一杯吧,芒果优格不加冰,我去隔壁买水果捞和手撕面包。”
声音越来越近,大约是这里足够隐秘,路过的人注意不到,并没什么异样。
但许昭意放松不下来,后背绷得笔直,心脏跳得飞快。
慌乱间,她的齿关磕了下梁靖川的嘴唇,细微的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开。
“快点,那边快路灯了,再不走车子要过来了。”
“欸,你等我下,我东西还没……”
说话声越来越远。
不知过了多久,梁靖川终于松开她。
许昭意脸颊发烫,背过手去系里面的搭扣,不想吭声。她鬓角到侧脸覆了层薄薄的细汗,沿途是他进犯过的痕迹。
梁靖川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心情突然变得格外愉悦,拇指从下唇缓缓擦过,眸底暗色沉降。
他轻笑了声,嗓音微哑,带着点意犹未尽的余韵,“用不用我帮你系?”
许昭意瞪了他一眼,后退了半步,躲开他的触碰。她默不作声地低下头,自顾自地理好凌乱的发丝和衣服。
“根本注意不到这里,你怕什么?”梁靖川拥住了她,低头将下巴担在她肩膀上,嗓音懒洋洋的,“捏疼了吗?”
许昭意好不容易才平复了情绪,又被他几个字搅到面红耳赤。
她没好气地抬眸,轻推了下他肩膀,“做个人吧梁靖川,你就不能不说话吗?”
“不想做人,”梁靖川在她肩颈间蹭了蹭,半眯着眼玩她的头发,勾了勾唇,“只想做你。”
许昭意哽住,彻底不想再浪费时间,跟他继续交谈了。
他修长的手指勾着她柔软的发丝,一圈又一圈的缠绕完,再从中抽走,看着发丝倾落,不厌其烦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
像是从中得了乐趣,乐此不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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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眨眼就过去了,十二月底有个校际联谊活动,后面承接了元旦晚会,最近正在报名节目安排排练。
老徐正在班里动员,语调慢慢悠悠地,整个人像开了0.5倍速,“虽然从高二开始,大家学业变得紧张,但这是最后一次大型活动,我还是鼓励和支持同学们积极参与。高中就短暂三年,多么美好的日子,不管成绩还是课余生活,都不能有遗憾……”
许昭意单手撑着下巴,在底下昏昏欲睡,尝试了好几次都打不起精神来。
梁靖川手腕搭在桌边,直直地看着她,“你昨晚没睡好?”
许昭意嗯了声,像霜降后的茄子似的,整个人恹恹的,“昨晚看了部恐怖片,然后我就刷了大半夜的题。”
“胆儿小还敢看?”梁靖川挑了下眉,身子朝后靠了靠。
“我没忍住。”许昭意幽幽地叹了口气,“我这人好奇心重,就忍不住多瞄了两眼。”
最近一段时间,许昭意父母都不在燕京,许崇礼手边的项目还没忙完,钟女士回团队将工作收尾,过几日去国际摄影展。虽然不是时时刻刻陪伴,但经过上次的事,至少不会出现一年半载见不着面的情况了。
许昭意倒也不太在意,本来她就习惯了,真要是突然亲昵,她反而不适应。
她平时照常住校,周末还是跟钟婷住一块。
结果昨晚钟婷在放映室看恐怖片,她忍不住跟着瞟了两眼,然后到了凌晨三点都在刷题,还背了一晚上的24字真言——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作孽啊。
“行了,老徐走了,”确认了老徐离开,梁靖川抬手揉了把她的脑袋,尾音里沾了点笑意,“你睡吧。”
许昭意闻言,撑着下巴的手歪了下,失去支撑后整个人蔫蔫地趴在了桌面上。
她也没着急睡,下巴担在手臂上,慢吞吞地偏过头。
纤长的睫毛投下鸦青色的淡影,却掩不住她流光溢彩的瞳,让人心头发软。
梁靖川笔尖顿了顿,垂眼,“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你——”她拖长了声音,意味深长道,“你虽然在行为上经常畜牲,但在物种分类上还是个人。”
梁靖川气笑了。他微微眯了下眼,像是无声的警告,却也没跟她计较。
眼前突然罩下一道阴影。
梁靖川将外套撂在了她身上,整个人懒洋洋的,也没说什么。
清冽的气息裹了上来,像凛冬皑皑的雪,覆盖了全部味道。许昭意没跟他客气,拢着他的校服领口裹好,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像故意作对似的,许昭意才刚趴下,文娱委员抱着报名表从教室外进来,在她身侧停住脚步,“咯吱”拖了个座椅。
“小姐姐,报个名吗?”
许昭意闭着眼睛,动都懒得动一下,瓮声瓮气道,“谢邀,光合作用中,请勿打扰。”
“姐,人没有叶绿体。”文娱委员戳了戳她的胳膊,无比认真地拆她台。
“可我是祖国的花朵,需要日光浴,而且我独生子女,没你这个妹妹。”许昭意咝地倒吸了口气,往里挪了挪,“麻烦你圆润地走开好不好?”
“不好。”文娱委员清了清嗓子,表情真诚地开始了长篇游说,“作为二十班的一员,要有集体荣誉感;身为班委的一份子,要有支持同僚工作的自觉性……”
“你有毒吧?”许昭意忍无可忍地抬眸,一言难尽地看着她,“别仗着自己是女孩子就为所欲为啊,再搞洗脑小论文,我就把你丢出去。”
“报一个吧小姐姐,”文娱委员跟个小媳妇似的,抱着许昭意手臂摇了摇,“你看你跳舞那么好,只要肯报名,咱们班就是C位了。上次奖状和量化分白便宜其他班了,多不好。”
“没兴趣。”许昭意面无表情地把手臂抽回,“我性别女爱好男,不搞百合,撒娇对我没用。”她微微一笑,“所以乖,边儿玩去。”
文娱委员趴在她桌面上,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可怜点,“意姐,求求你了,报个节目救救我的KPI吧。”
许昭意有样学样,偏过头来,委屈地看着梁靖川,“同桌,求求你了,报个节目救救我的睡眠吧。”
梁靖川转笔的手微顿,“嘶”了一声,沉默地看了她好半天。
许昭意眨了下眼,戳了戳他的手臂,“求求你了。”
梁靖川顿了顿,漆黑的眼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她,神色倦懒,“你想让我报什么?”
意料之外的好说话。
“随便什么都行,能把她打发走就行。”许昭意轻咳了声,将报名表推给他。
“我操,”文娱委员视线在两人间不断逡巡,忍不住小声嘀咕了句,“你们俩有猫腻吧,大佬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转学第一天,小仙女挑衅完还能全身而退,就已经说明了问题。”正抄作业的赵观良见怪不怪,“你还是没见识。”
文娱委员锲而不舍,看着许昭意眼睛都亮了,“既然川哥都报名了,你是不是也应该积极点?”
“一桌有一个出力的就可以了,请不要只逮着我们桌薅羊毛。”许昭意无动于衷,“滚!”
文娱委员根本打发不走,只是刚晃了两下,一不小心将许昭意身上披着的校服抖掉了。
“不好意思啊,”她弯腰捞起来,抖掉了上面的灰尘,连声道歉,“实在不好意思,我刚才没注意,要不然我带回家给你洗洗吧?”
“我同桌的衣服,你得问他。”许昭意不太在意,扭过头看向梁靖川,“要不让她给你洗洗?”
梁靖川掀了掀眼皮,眸色漠然地看了她一眼,沉冷又寡淡。
周遭一片死寂。
原本活蹦乱跳的文娱委员,整个人有点懵,宛若晴天霹雳,让她僵化得彻底。
“谁……谁的?”她抱着校服的样子,就像抱了颗手-雷,还是一动就炸的那种,战战兢兢,可怜兮兮。
许昭意跟看傻子似的看着她,“我同桌的啊,怎么了?”
“川哥,”文娱委员唇角微抖,有点想哭,“要不我给你买一件吧?”
她悲痛欲绝的样子,不像是衣服掉了,反而像是自己的脑袋即将跟着衣服一起掉了。
“怎么回事啊同学?”许昭意抬眸,有些不爽,“是我的洗洗就行,是他的再买一件,都是同班同学,差别待遇怎么这么大呢?做人不能太双标。”
梁靖川没搭理其他人,抬手拨过许昭意的小脑袋,直直地看着她,懒声道,“你洗。”
“怎么又是我洗?”许昭意瞪了他一眼,“上次淋水让我洗我认了,谁让我穿了呢。这次不是我动手,怎么还是我背锅?”
一个“又”字,让周围一群人齐刷刷地绷紧了神经,竖起了耳朵,专注又兴奋地偷听八卦。
“你还给川哥洗过衣服?”宋野错愕回头。
“你还穿过梁老板衣服?”赵观良惊恐回头,“搞浴室play?”
“你们有病吧。”许昭意抬腿踹了下前排座椅,“整天胡思乱想些什么?”
文娱委员已经没有吃瓜的心情了,她特会察言观色,把校服往许昭意怀里一塞,撂下句“谢谢哥”,拎起小表格就走,半秒钟都不想停留。
前排意味深长地对视了眼,终于噤了声。
许昭意被折腾得有点燥,困意散了一半,懒得再搭理那俩人,只想继续跟梁靖川抗议,“凭什么我洗,白得的苦力你都不要。”
梁靖川不怎么爽地“啧”了声,靠近她时,视线自下而上掠过,嗓音压得很低,“你男朋友的衣服,你想让别的女人洗?”
“嗯?”许昭意怔了下,抱着衣服缩了回去,后知后觉地眨了下眼,“啊……行吧,我来。”
男朋友的衣服。
啧。
许昭意趴在桌子上,不自觉地感到耳尖发麻,脸颊发烫,小心脏不争气地活蹦乱跳。
直到下课铃响,许昭意才安生下来。
只是好不容易积攒出来睡意,又有人拍她的肩膀。
“姐姐,你怎么了姐姐?”钟婷握住许昭意的肩膀,猛烈地晃了晃,“你可别吓唬我,别睡好不好?”
“不行啊,我实在撑不住了,”许昭意眼皮越来越沉,“你就让我睡会儿吧,真的太累了……”
“不,你不能睡啊姐,我们还要一起追剧,一起逛街,一起分享心事呢。”钟婷抹了把没有泪水的眼眶,悲痛欲绝,“坚持住,千万要坚持住!难道你忍心丢我孤苦伶仃一个人吗?”
“停!”
“我只是困了想睡觉,又不是永久入睡。”许昭意被聒了半天,实在忍无可忍,“钟婷你进来的时候是不是把脑袋夹了?”
就钟婷那声嘶力竭的表演,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与世长眠了呢。
“前两天我跟你吐槽太后娘娘做的月饼难吃,被她听到了。她今天又做了,非要带过来。”钟婷把纸袋递给许昭意,生无可恋,“还有你的一份。”
“你也就这种时候想着我。”许昭意拆开纸袋看了眼,将东西塞了回去,“不好意思拒签了,您自己留着吧。”
在烹饪当面,她跟自己这位舅妈倒像是亲母女,做饭技术和投毒技术差不多,真拿来招待客人,保不齐会演变成——
《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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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校园祭和元旦晚会排练,每周一三五的课外活动被征用进行排练。许昭意对出风头和获得多少荣誉不感兴趣,懒得参加训练,也就没报名。
这几天她都是北窗高卧,悠游自在。
上课铃声响起的前一秒,文娱委员从外面进来,似乎有事找她,不过时间上来不及,欲言又止。
“有些同学连力学公式都记不住,你写的版本是什么玩意儿?你家的祖传配方吗?”物理老师把试卷丢给课代表,在讲台上长吁短叹了大半晌,“我怀疑牛顿是被你们给气死的。”
“中国这块不归牛顿管,归他兄弟牛逼管。”有人嬉笑道。
物理老师一个粉笔头砸了过去,“考试你不行,耍贫倒是好本事,赶紧看试卷。”
他转身开投屏时,斜前方飞过来一个小纸条,跨越好几排障碍,精准无误地砸中许昭意肩膀,滚落在地。
许昭意微微蹙眉。
她抬眸看到文娱委员示意自己拆开,还算给人面子,配合地弯腰捞起纸条,拆开看了看。
【你再不报节目,川哥就被别的小姐姐抱走了!肥水不流外人田,就算你对大佬没意思,也不能给别人独处的机会啊!】
许昭意微微顿住,她下意识地偏头,看了梁靖川一眼。
梁靖川似有所察,转了下笔,压低了嗓音,“怎么了?”
“没事。”许昭意淡然地挪回了视线,认真的看着PPT,不动声色地将纸条揉成团。
梁靖川就坐在她身侧,许昭意完全可以直接问。但她不想这么做,刨根问底太没面子,还显得她斤斤计较。
“还有,我在课上讲了很多遍了。带电粒子在磁场中圆周偏转是必考题,很难吗?怎么有些同学,连求R值都算不对?”物理老师刚从身侧过道走过去,“给物理一点爱吧,少爷小姐们,我再讲一遍……”
许昭意盯着卷子,快速地浏览了遍,在旁边简略记下了步骤,有点心不在焉。
行吧,还是好奇。
她重新打开那张“罪恶之源”,躲着梁靖川的视线,趁他不注意,言简意赅地写了一个字:
【谁?】
作为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许昭意显然没有点亮上课丢纸团的技能。她将纸条折了折,塞给旁边的同学,让他传回去。
小纸团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临近下课才回到她手里。结果里面只有一句话:
【你居然真的不知道?】
“……”
文娱委员脑子有病吧?
横穿大半个教室躲过老师的围追堵截费劲千辛万苦才传来的纸条,居然只是为了奚落她?
你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