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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无邪:“……如今数百万年过去了,整个苍龙神域还有多少镇魔使传承,这我就不清楚了。
至于玄天、圣邪、星魂这几脉传承,当初在前往虚空魔域之前,都曾在神域留下了传承,应该不至于断绝。
当然,炎烈、幽冥这两脉其实也并未真正断绝。
幽冥一脉因为修炼轮回大道,在很久以前就被星族重点针对,最终逃离神域,转移到了虚空魔域,逐渐演变成了后来的涂泽一脉。
至于炎烈这一脉,却是背叛了人族,最后一位镇魔使就是炎烈星主。”
雷剑子补充说道:“神主,据我所知,人族的镇魔使在神域传承至今的,仍有二十九脉。
断绝传承的,也还是那四脉。”
“嗯……”
姜七夜微微点头,脸上露出沉吟之色。
听了两人的说法,他心中也渐渐有谱了。
人族镇魔使传承,向来都是单线传承,同一时代,每一脉只会有一位正牌镇魔使,这也是与人族圣殿有关。
神域中现有的,他自然不可能重复出现。
这也意味着,玄天、圣邪、星魂,他都不能用。
就算他自称圣邪,在外面也只会是一个冒牌货,因为有真的,反而会引来一些其他的麻烦。
至于炎烈……也不能用。
炎烈星主到底是不是真的死透了,他也无法百分百确定。
这种强大的存在,留几个分身在神域,简直再正常不过,这种事就连虚空境之下的小怪都能轻易做到。
如果炎烈没死透,他却用了炎烈的名头,这简直就是自找麻烦。
幽冥么……主修轮回,暂时不能碰,否则一出世就会惹来星族的激烈反扑。
这么看来,他要想以镇魔使的身份出道,就只能用真正断绝了传承的风象和帝隐了。
他问道:“风象和帝隐这两脉是个什么情况?”
姜无邪道:“据我所知,风象一脉修炼的是风之大道,存在的最大意义,就是对抗神域的次元风暴。
毕竟我们人族大多数都是生存在次世界之中。
可惜这一脉传承断绝,再无所继,一些专属秘法也都遗失了。
至于帝隐,这一脉却是极为神秘,从未在苍龙神域的历史中出现过。
有传言说,这一脉并不属于神域,而是在神域之外。
也有传言说,这一脉并不存在于过去,而是存在于未来。”
姜七夜闻言一愣,脸色有点古怪,问道:“既然帝隐从未出现过,为何能算作一脉镇魔使?”
姜无邪道:“帝隐一脉虽然从未出现过,但却在每一脉镇魔使的传承中,都有记载,而且似乎与混沌有关。”
姜七夜刚要询问,却莫名的想起了一句话,脱口而出:“九劫负苍生,重启混沌天……”
这一句,其实是记载在圣邪镇魔书心法中的,但却与心法格格不入,明显另有喻意。
姜无邪点点头:“不错,这一句指的就是帝隐。
我十分怀疑,帝隐或许并不能算是一脉。
而是一种镇魔使的蜕变和进阶。
无论哪一脉镇魔使,只要达到了某种境界,就是帝隐。
毕竟,在苍龙神域之中,人族镇魔使虽然不至于隐匿身份、藏头露尾。
但一旦强大起来,必然会遭到天人族的针对,只有隐匿蛰伏下来才有希望。
当初我和柳玄问、星魂这些人,其实就是因为实力达到了虚空武尊的巅峰,才被天人族打压。
为了换取人族的安稳,我们不得不做出妥协,前往虚空魔域,替天人族火中取栗。”
柳玄问也点头认可道:“我也赞同姜无邪的猜测。
九劫负苍生,重启混沌天,这一句我们玄天一脉也有记载。
这或许就是人族镇魔使的最终出路,也是一种对未来的预示。”
姜七夜喝了一口酒,脸上若有所思。
风象倒是没什么。
但帝隐,就有点意思了。
帝隐……混沌……不属于神域……从未出现……
渐渐地,他的脸色变的十分古怪。
他有柄剑,叫作隐帝……
他有具身体,叫作混沌神魔体……
他不属于神域……
他在这之前,也从未在神域出现过……
这特么的!
这一刻,姜七夜突然有种冥冥中的感觉。
他就是帝隐。
也该是帝隐。
只是,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九劫负苍生,重启混沌天……又是何意?
“九劫……是指九鼎之劫么……”
“特么的!老子到底是谁……”
“永夜之主……到底是不是我的前身往世……”
姜七夜不由的满脑门问号。
暂时也想不明白。
但直觉告诉他,他又被命运给选中了。
或者说,他又被安排上了……
就在这时,姜七夜眉头一挑,似乎心有所感。
“今天先到此为止,散会。”
他匆匆交代一句,便返回玄黄天域,抽离主魂,回到了外界的混沌神魔体……
北阳城已经是深夜。
但这里的夜晚一点也不平静,甚至比白天还要糟乱。
北阳城人口密集,总人口估计接近三百万,人数多了化魔的也多,各种夜魔的吼叫声此起彼伏。
城内有极其严格的宵禁制度。
夜里无论是正常人上街,还是夜魔上街,都会被抓进大牢。
玄月观内也是极不平静,夜魔的吼叫声不断响起,可忙坏了值班的道士们。
姜七夜之所以快速回来,是因为青竹院内有人化魔了。
青竹院内其实只住着三个人。
姜七夜,红菱和赵冲。
另外还有一个不是人的小姜精。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尖细的夜魔吼声,窗外也有动静。
姜七夜放开神识一看,不禁有点哭笑不得。
红菱化魔了。
姜精也化魔了。
红菱的身体呈现出一种不正常扭曲的状态,眼珠泛白,张牙舞爪,毫无理智。
她一边尖声吼叫,一边奋力的冲撞隔壁赵冲的房门,尖锐的指甲在铁皮门上划出道道抓痕。
“嗷——嗷——”
“红菱,你,你轻点啊,门板很硬的,你别伤到自己啊……”
赵冲脑袋冒汗,在门内急的团团转,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出去打晕红菱,但又怕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