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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之村,桔梗和枫的住所。
虽然已是深夜,但外边的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枫之村中,多数的人家也已经灭了灯火,安然进入了梦乡。
“唔……”勉强地睁开双眼,眼前模糊的景象也逐渐地变得清晰,“这里是……村子里吗……”
看到桔梗睁开双眼,正跪坐在她身边的枫立刻惊喜地轻声唤道。
“姐姐大人!终于醒过来了吗?!”
“啊……是枫啊……”微微侧脸,看到一脸惊喜的枫,桔梗也轻轻地松了口气,侧过身,勉强地想要撑起身子,“枫,扶我起来……”
“啊……姐姐大人!不行啊!”看到桔梗勉强地想要撑起自己的身子,枫急忙上去扶住桔梗,急切的劝道,“你的烧还没退,千万不要再勉强了!”
“呼……”半倚着枫,桔梗微微的喘着气,眩晕感和虚弱感依旧拖累着这具身体,“枫,我在山林那里晕倒之后,发生了什么?”
“我也不知道,”听到这个问题,扶着桔梗,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因为担心姐姐,我就和大家一起往早上姐姐离开的方向去找姐姐,直到我们搜寻到二十里外的山林附近时,我和大家便看到……”
说到这儿,枫小心地看了眼神色平静的桔梗,有些犹豫不决。
看到枫这副犹豫的样子,桔梗也并不感觉到奇怪,因为她大概也能猜到了。
“是商羊吧……”
“……嗯,”听到桔梗这么说,枫也老实地点了点头,“他抱着浑身沾满妖怪的血的姐姐,淋着雨,从山林中走了出来。”
“是么……”听到这句话,桔梗轻轻颌首,淡淡的语气也带上了一丝莫名的意味,“商羊他救了我……”
“啊,是我,”随着这个突然接话的声音,商羊推开门,右手提着一捆各种各样的药草,走进了屋子,耸了耸肩,随意地问道,“怎么了?被我救了,有些郁闷?”
“并非如此……只是觉的自己有些没用罢了……”平静的回答了商羊的问题,桔梗转而将目光投向了商羊拿着的各种药草上,有些疑惑,“这是……”
“看到你这儿的药草都用的差不多了,所以就去外面拔了些药草回来,”听到这个问题,商羊再次耸了下肩,并不在意的解释道,“不用担心我的药草识别能力,这玩意我还是认识点儿的。说起来,你也真是,自己都在发高烧,还在这么冷的天赶路去别的村救别人。”
“是我大意了,原本以为这种轻微的病症自己能撑过去的,没想到下午之后反而加重了许多。”桔梗轻轻摇了摇头,淡淡的陈述道,“那个村庄有好几个人接触到了死去的妖怪的尸体,吸入了瘴气,也不能放着不管……”
说到这里,桔梗泛着如水光华的清澈双眸,注视着同样盘膝坐下的商羊,语气淡淡的。
“不过,商羊,我还是要谢谢你……”
“不用谢我,你以后注意别强撑就行,”摆了摆手,商羊无奈的吐槽道,“嘛,虽然我这么说了,但是如果下次还是有类似的状况的话,你也肯定是先顾别人再顾自己吧。”
“没错!”旁边的枫听到商羊的话,也不满地撅起了嘴,小声抱怨道,“姐姐大人一直都是这个样子……”
“对不起,枫,让你担心了,”闻言,桔梗认真地向枫道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向枫道歉之后,桔梗转而平静地向商羊询问道。
“还有件事,商羊,我昏倒之前,察觉到还有一只并没有被我消灭的妖怪潜伏在那附近,你知道些什么么?”
“那个妖怪啊……嘛,说起来,他倒是和我有些渊源,”闻言,商羊露出了思索的神色,“我察觉到了熟悉的血脉,那家伙,应该是西国大妖,犬大将斗牙王的儿子,而且,他应该也并非是妖怪,而是妖怪与人类结合的产物,半妖。”
“西国大妖,犬大将斗牙王……”听到商羊的话,桔梗轻轻皱眉,“半妖……吗……”
“呃,桔梗你听说过?”看到桔梗的神色,商羊也稍有些疑惑的问道,“西国的犬妖统领,犬大将斗牙王。”
“听说,那是在数百年前,活跃在西国的大妖怪。”桔梗淡淡的陈述道。
说到这里,桔梗平静的看了面色不变的商羊一眼,虽然有过这个猜想,但是,也被她自己所否定了。
“……据说,他曾向传说中的,妖怪的最顶点,妖怪总帅商羊挑战,却失败了。”
“啊,妖怪们的最顶点,天下的妖怪总帅,”闻言,商羊露出了异样的神色,“天妖商羊。”
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面色异样的商羊,桔梗平静地劝道。
“如果有什么原因的话,就不用说了。”
“啊,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随意地摆了摆手之后,商羊停顿了下,露出了思索的神色,似乎是在考虑如何组织语言,然后,他悠悠地说道。
“犬大将斗牙王挑战妖怪总帅商羊一战,斗牙王一败涂地,不管斗牙王用出怎样的招数和力量,都无法对妖怪总帅造成一丝麻烦,而反观天下的妖怪总帅,只是简单的一击,犬大将斗牙王便被击成重伤败退。”
“当然了,也并不能说犬大将斗牙王的攻击毫无效果,最起码,他的最强攻击,还是将天妖商羊的一丝神识轰散开来,而我,商羊,也正是这一丝神识的妖怪。”
“天妖商羊和普通的妖怪是不同的,商羊的身躯,其实就是商羊实质化的精神意志,天妖商羊根本不需要承载意识的身躯,他的神识就足以具现为实质化的身躯。而且,天妖商羊的神识也永不会磨灭。”
“本来,我这丝神识在散逸开之后,便会瞬间回到商羊的神识中,但是,一个‘奇迹’发生了,这丝神识,觉醒了自我,而这个自我,也就是现在的我,我拼尽一切力量,脱离了商羊和斗牙王交战的战场。而在脱离之后,我附身在了一个因饥荒而死的人类的身上,天妖强大的妖性将人类死去的身躯完全转化成了有血有肉的妖躯,来承载我的意识,但是却也仍旧带有着人类的特征。”
说到这里,商羊长长的呼了口气,看着神色没有什么变化的桔梗,随意地解释道。
“这也是为什么桔梗你会认为我是半妖的原因了。”
听完商羊的话,桔梗平静的点了点头,示意她已经明白了商羊所说的话,然后,桔梗淡淡的问道。
“那么,你也和你的原身一样,是不死的?”
“不,我和你一样,生命只有一次,”闻言,商羊再次耸了耸肩,并不在意,“对于原身的妖怪总帅商羊大人来说,我只是一丝不值一提的神识化身,当我的身躯被破坏之后,我的意识也会随之毁灭,神识也会在瞬间回到商羊的神识中。”
……
说到这里之后,商羊和桔梗的这次谈话也就到此为止,商羊并未再说什么,桔梗也并没有再问什么,两人都默契的将这个话题停在了这里。
随后,原本伸了个懒腰,准备冒雨返回神社的商羊,却突然听到桔梗淡淡的说出了“雨还没停,想留下的话倒可以让你借宿一晚。”这句话,便果断地留了下来。
当然了,桔梗所谓的借宿,也只是让商羊靠着客外屋的墙打盹罢了,至于桔梗和枫,则是在内屋。
嗯,必须的……
ps:有关于商羊的一丝神识化出的妖怪啥的……这些都是商羊在忽悠~现在的“半妖”商羊就是由商羊的意识操纵的分身,嘛,不过本章说商羊的原身就是实质化的神识这点是真的……
嘛,铺垫的也差不多了,下一章大概就是蓬莱岛了~请大家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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