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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界要影响政界或者商界,最常见的是做顾问。
世界发展到今天,已经是事事皆学问了。
做机器的都知道要专家学者来参与,做医药的自然也不例外。
不管是政界还是商界的决策者,免不了都要在专业方面受到学界的影响。而越是复杂专业的领域,这种影响的作用就越强。
GMP委员会是杨锐非常熟悉的机构。因为他当年做研究生的时候,最主要的一项工作,就是陪着导师,为药厂获得GMP认证而努力。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有资格进入GMP委员会工作。
比起国外的诺贝尔奖或者诺贝尔奖提名,杨锐更熟悉GMP和GMP委员会的权力和范围。
在中国刚刚开始GMP认证的几年里,全中国有4000多家药厂,而在中国全面实行了GMP认真以后,剩下了多少家呢?1000家。
有3000家药厂,没有通过GMP的认真,死掉了。
当然,其中的大部分是被兼并或者合并了,但在这个过程中,GMP委员会的力量,却是显露无疑。
可以说,成为GMP委员会的委员,就等于是中国制定药品规则的人了。
虽然实际执行人,并不是GMP委员会,而是食药监名下的药品认证管理中心,但从杨锐的角度来看,他才懒得去管这些具体而微的庶务呢。
比较来说,GMP委员会,等于是在制定中国药厂生产药品的交通规则,而药品认证管理中心,就是交警大队的存在了。
有生之年,能参与制定一部药品“交通”法,杨锐觉得,这也是一件很带感的事。至于交警大队如何执行,有没有猫腻和灰色收入,杨锐才不在乎。
虽然他要是真的想靠这个赚钱,制定法规的时候也有无数的机会,但就杨锐来说,他更在乎的还是有机会真正的参与到政务中去,而且是全国范围内的政务。
学术做的高端了,终究免不了参与政治。
人体基因组计划免不了涉及政治,GMP委员会也不会缺少政治的存在。
杨锐对此也并不反感,学者毕竟比官员有更多的转圜余地,做的好坏不一定,选择的空间肯定是很大的。
“我有资格进GMP委员会吗?”杨锐必须得担心一下这个问题,在他的印象里,能进这个委员会的,多是资历颇深的专家,偶尔有个四五十岁的,就算年轻了。
蔡教授咳嗽一声,道:“你的确年轻了一些,不过……咱们国家现在不是正在讲第三梯队吗?第三梯队就是你们年轻人,给年轻人加担子,这个也是现在的风潮。再者,你现在除了年龄资历以外,其他硬条件都是一流的,我不能保证把你推进GMP委员会,给个提名,试试看吧。”
“如果不被认为是势不两立的话,试试看就试试看了。”总的来说,杨锐还是有些心虚的。他现在大学都没毕业,
“好,年轻人就是要闯一闯。”蔡教授此时沉稳了一些,道:“我和老伍明天一早要参加会议,如果成功的话,你下午就能进提名的名单,不过,提名能不能通过,是卫生部和******决定的。”
“明白。”杨锐没想到时间如此紧张,这样想来,应当是蔡教授他们那里,有什么意外的情况发生。
杨锐也不深究有什么事发生,反正,有提名他就参与,能通过他就上阵。
学者其实经常遇到类似的事,要是脑门上落一个院士之类的头衔,三五不时的就会有一个委员会的头衔掉下来,当然,像是GMP这样的重要的委员会的头衔,因为要做很多工作,通常不会白给,但保不齐有的委员会要借资深学者的名头来说明委员会的重要性。
最典型的例子是袁隆平。他没做院士之前就火的不行,提起中国的农学的代表人物,普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他。领导当然也是普通人,即使不特意的去考虑,脑袋里一过,说不定就又是一个委员会的名额。
不过,挂衔归挂衔,起点仍然是很重要的,这就好像一个人,在某个岗位上工作了十几年,成绩斐然,到跳槽的时候,自然是好些个公司抢着要,待遇还能提高。但这个人的第一份工作,仍然意义非凡。而且,也不是说他得到了第一份工作,随便瞎混十几年就行了,学者们加入委员会,也是要分亲近远疏的,必须要着重工作的那个委员会,进而做出成果来,否则,想有第二份工作,也是困难。
国外的学者其实也是一般的情况,有些甚至直接加入了私营的咨询公司,或美其名曰智库之类的组织,归根到底,都是类似的工作。
这种不同于官僚的权力方式运作方式,用阿姆斯特朗的话来说,加入一个委员会,是学术人生的一小步,是学霸人生的一大步。
杨锐挂掉电话,继续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这时候,却见景语兰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
四目相对,景语兰突然有些不好意思,悄然的挺直了腰板,道:“我要用一下卫生间。”
“哦,你用吧。”杨锐不以为意。
景语兰怀疑的看了一下杨锐,问:“你没事吧。”
杨锐脑中神光乍现,说:“有点懵。”
景语兰一看,立即站不住了,问:“怎么了?”
“算是好事吧,就是不知何去何从,你先去卫生间,我自个再想想。”杨锐哪里是不知道何去何从呀,他就是随便找了个借口。
景语兰有些担心的点点头,进到卫生间里,很快走出来,坐到杨锐身边,陪着他说话。
说了没两句,杨锐站起来,道:“没事儿,你去睡吧,我没关系。”
说着,他就推着景语兰进卧室。
小小的房间,客厅和卧室本来就没多少距离,杨锐三推两推的,就和景语兰坐到了床边上。
80年代人家,坐床边里聊天是很正常的,许多人家甚至都没有客厅的概念。
于是,杨锐就和景语兰聊起了天,说起了GMP。
进一个委员会总归是件大事,景语兰就问杨锐:“你是担心做不好吗?这个委员会不懂,不过,蔡教授既然邀请你了,应该还是看重你的才华的……”
“蔡教授只是提名,能不能通过又是两说,再者。GMP委员会里估计都是老头子,找个老太婆都不容易,我进去了,没有共同语言还是小事,如果一点话语权都没有,做出来的东西还挂我的名字,那可不开心。”杨锐也不是一点顾虑都没有的,只是他此时说话的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解决问题。
景语兰未经世事,未曾料到杨锐的阴险,一边安慰,一边帮他想主意。
没多长时间,景语兰突然发现,杨锐已经盘膝坐到了床上,手也搭上了自己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