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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起,李红秀绝口不提李家老宅的事。整日里和大家一起绣香囊,忙碌起来,心情看似也不那么压抑了。可李芳等人却知道,李红秀的心已经受了伤。宋远和李卓每日去镇子上摆摊给人写信。每日倒也有两三钱银子的进项。只是想在镇子上找份活计却始终无影。一家人为了生活而努力。而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等了几日也不见李红秀求上门,这才坐不住了,派了冯氏和四郎去村里打听去了。冯氏刚出大门,就遇到了往日走的近的张桂香,二人嘀嘀咕咕好一会,冯氏才问起了李红秀一家。
“这你可问对人了,那天上后山采蘑菇去,我可是看见你那三姑子和赵家那婆娘凑一块去了。两家人有说有笑的,哎,我说翠英啊,村里都说你那三姑子一家被你公公给撵出去了,这可是真的不?”
“去,哪有的事。那是四郎他三姑体谅我家三郎成亲没房子住,这才......”冯氏一直死咬着这点,这样就算大房占了那屋子,村里人吐沫星子也得淹死他们。抢自己侄儿的房子,他们好意思住吗,至于上房李红莲的屋子,呵呵,大房就算生下孙子,孙子小,自然不能自己住的。那那空屋子还不是她家四郎的?冯氏这主意打的好,但是张桂香哪里又能被冯氏糊弄住?
“哎呀,你就实话实说得了,就咱俩这关系,你还害怕我不帮着你吗?”
冯氏笑着轻推了张桂香一下,“你啊你,百奸百灵的。啥都瞒不住你。”凑近张桂香,冯氏眉飞色舞的跟张桂香大致说了一遍。张桂香惊愕,“你那大姑姐心肠也忒黑了,竟然要霍霍人家五郎一辈子啊。!那何府看着光鲜,其实啊就是个空壳子。那何老爷不过是何家的一个分支,可当不上家,都是那何老夫人当着家的,这何老夫人可不止何老爷一个儿子的。呵呵,这五郎要是入赘,那这辈子可就搭进去了。”
“竟是这样!我那大姑姐可是把何府夸的都上天了。我看啊,八成是得到人家好处了。”
“可不,若是没好处,这事谁干啊。那不是做大损的事。”
冯氏一愣,“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
“行啊,我也不瞒你了。那何府小姐啊,嫁过人了的。被夫家休弃,一时受不了撞了墙,这才痴傻起来的。何老爷还瞒着这事,可那邻县的女婿早就把消息散了出去。只不过大家碍着何府声望,这才没议论开来的,所以说你这大姑姐够做损的,她在镇子上住那么久了能不知道?”张桂香看冯氏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心就舒服,得意起来。要知道八卦的目的就是说别人不可置信的事,舒服自己。
冯氏还真被张桂香的话吓了一身冷汗,心里不禁后怕着,这要是李红芝把主意打到自家三郎、四郎身上,可如何是好。心底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远着李红芝。这哪是大姑姐,分明是条毒蛇啊。
又在外闲逛一会,冯氏才回了家,把从张桂香那听来的李红秀的消息告诉了李老爷子和李老太太。李老爷子气的摔了一个茶杯,“哼,人家可够能的啊,连赵家都搭个上了。以后谁都不行搭理她,就说我说的,上门就给她打出去。”
李老太太也气的浑身直抖,感觉自己被李红秀一家子给将了一局。转过身不言不语,却也是相当于默许了李老爷子的话。冯氏心一紧,找了个借口就赶紧出了上房。暗暗告诫自己,这李红秀一家子也是有多远就躲多远。她可不想得罪老爷子和老太太。原谅冯氏没有想拉进李红秀一家子的想法,一是李红秀泼辣,冯氏想躲都躲不及呢,哪能往上凑啊。二是李红秀一家子穷的啥也没有。她要是搭个上了,不得倒着填补她们啊。回了自己屋子,又嘱咐了李兰李花一遍。李兰撇撇嘴,“娘啊,你担心的也太多了。就我大姑,哪回回来给我和我姐好脸色看了?我看啊,李杏担心还差不多,人家可是亲侄女,哪像我们啊。”末了,还有一丝的幸灾乐祸。李花也点了点头。
“防着点总算是好的。咱们这一房和你几个姑姑都不亲,就你爷你奶也掐半眼看不上咱们二房。也是娘嘴笨,学不来你大伯娘那伶俐样。”冯氏拿过李兰绣过的一个香囊,叹了口气。“你说说你们俩个啊,也不是个争气的,成天就知道美啊美的,再不就给我惹点事。你看看人家胖丫,人家一天心思的就在屋子里绣花,你看看人家那手法,那针线活。你三姑一天得多省心,哪像你娘我,一天天的竟操心了。”
“娘,她胖丫也就这点好了呗,你让她美,她能美起来吗?”李兰有些不乐意的嘟起了嘴。看得冯氏和李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啊你,就会耍宝。”
这头被李家二房嗤笑的李芳,正看着一炕的香囊想着事。手里的碎布料子已经差不多了,估计天黑前就能完工。这几天前后又买了两次碎布料子。几家裁缝铺子已经开始打听他们买碎布料子的用途了。这她到不担心,只要她们这卖出去一个,风声就能传出去。而那些人跟着风去做,期间的时间足够她们把手里的这些香囊帕子卖出去挣一大笔的钱。她一开始没想着做这么大,只想着先绣着些卖些银子给五郎凑凑银子念书。可现在赵氏加了进来,两家人又前前后后买了一大堆碎布料子。一家人净身出户,宋远又没了营生。就都把希望放在这份活计上了。她现在整日里不停的绣着香囊,不言语。别人都当她急着赚银子,可她其实是感觉压力很大。每晚都会梦到压了一屋子的香囊卖不出去,和家里人责怪的眼神。呼了口气,清了清有些沙哑的喉咙。
“娘,婶子。我看也差不多了,咱再加把劲,剩下的能绣多少绣多少,咱明天早起就赶早市去吧。让我爹和我哥都去,还有我叔。”
“还有我呢。”赵乐一听连忙为自己争取下,就怕众人让她看家。
“呵呵,你当然也要去的。”被赵乐的样子逗了下,李芳的心也松了些。
“那行,就这么定吧。我这几天老怕别人也悟出来。”赵氏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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