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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难道还要有老婆共享?【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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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阳煜的呼吸陡然重了起来,虽然在看到那血罗的时候,便猜到是这样的经过,心却依然被狠狠地揉捏了一下,他慢慢抬起了眼眸,冰寒的目光刺向了轩辕芙琳,低声说道呙:

    “那又如何?梦儿始终是梦儿,是朕的梦儿,若朕早知道你这样逼迫她,她就不会受那么多的苦,被你们关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

    轩辕芙琳脸上的高傲一点点退去,快速喘了会儿气,才问道:“你想怎么样?要杀要剐,痛快点,别磨磨蹭蹭娘

    们儿一样,什么样的刑哀家都不怕!”

    “朕只是想不通,你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你若想要天下,直接杀了我安阳家的所有皇子便是,何苦用这慢性毒药?又为何要突然选择朕为新帝?回答若能让朕满意,朕便给你一条生路,如何?”安阳煜站起来,走到了那只大木桶边上,曲指轻敲了几下。

    里面的咝咝声就更响了,让人不寒而栗。

    轩辕芙琳楞了半晌,苦笑了起来:“你居然不是来问梦儿的下落的!怎么,也被那小妖精迷了心神了?安阳煜,你会后悔的,你明知道她是什么人!很快全天下都会知道她是什么人!”

    “你也想告诉我,我不是安阳家的骨血,雪裳才是?”

    安阳煜低笑了起来,却笑得冰冷,这个故事,他已经听过好几回了,沈璃尘在外面大肆宣扬的,便是这个桥段。云夫人年轻时去上香,被贼人掳去,那人却是出宫寻找刺激的先王,强行得了云夫人的身子,留下了龙种,却抛之脑后,云夫人早就爱恋云楠溪的才华,当时的云老太爷,便出面用权势让云楠溪娶了已有身孕的云夫人,生下了云雪裳。

    如此拙劣,他自是不信!雪裳身世蹊跷他也知道,却绝非安阳血脉!沈璃尘越这样宣扬,他就越坚信自己的判断!

    “轩辕芙琳,动动脑子。这么拙劣的故事,你信,朕却不信!朕说,朕的体内流的就是安阳皇族的血脉!你还是说吧,当初为何要选择朕为帝?仅是因为朕一直远离朝堂,方便你们把握么?那为何又要在早几年就开始给朕下墨脱毒,而不是在京外的几位安阳王爷?”

    轩辕芙琳怔了一会儿,才低声说:“你真的不管梦儿的生死了?醣”

    “梦儿是生是死,朕自会找到她。”安阳煜打断了她的话,冷冷地问道:“朕给你一盏茶的时间,把故事编得完整一些,若再不能让朕满意,你便自己进这桶里来陪你们亲手养出的墨脱蛇吧。”

    说完,侍卫们便快步上前去,抓住了轩辕芙琳,用绳子把她吊到了空中,脚悬在木桶的上方,绳子的另一头,却用一盏烛火慢慢烧着。桶中,那以攻击为乐的墨脱蛇立刻仰起了褐色的三角小头,绿莹莹的眸子闪着凶猛的光,长长的信子几乎触到了轩辕芙琳的脚底。

    “你一定要知道,不要后悔。”

    轩辕芙琳又冷笑了起来,闭了闭眼睛,才慢慢说道:

    “古书有云,血罗和墨脱,世间至毒,以毒克毒,又相依相存,把这二人调和,却能制成世人梦寐以求的魅毒,中毒者,即能对下毒的一方死心塌地,我本是想把这个用在沈璃尘的身上,可是又怕书中记载有误,反而伤到了他,便让崔梦先用在你的身上。”

    “不错,这魅惑之毒,确实有这样的作用,你和她的感情也着实让哀家羡慕了好一阵,可惜,却是世间难解的毒药,这几年,崔梦改良了许多回,也不能达成满意的效果,所以我就抛了这心思。如何,现在满意了么?安阳煜,有些事,本就深究不得,你却偏要寻这样的真相。”

    这真相就像一记重锤重重地击在了安阳煜的后脑!他喜欢了这么久的人,却不是因为他想喜欢。说喜欢他的女人,却也不是真的喜欢他。他就像一个木偶,被人攥着线,还傻乎乎地惦记了这么多年!

    他的头又剧烈地痛了起来,他深吸了口气,略一扬下巴,侍卫便割断了绳子,轩辕芙琳顿时就跌进了那木桶之中,久饥的墨脱蛇立刻就围了上去,冰凉的身体很快就密密地缠了她满身。

    “让她活着,朕还有用。”

    他勉强说出一句话,一口鲜血就从喉中涌出,他忍了忍,终是没忍住,腥甜的血,一喷而出,眼前尽是血雾。

    下弦月,静悬空中,像一只发愁的眼睛,风吹来,有血雾落在了他的脸上。

    “皇上,快宣御医!”

    侍卫连忙扶住了安阳煜,就用刚才的椅子,匆匆把他抬回了天龙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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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雪裳在铜镜前呆坐了许久了,镜中的人儿,双眼下有着浓浓的黑影,叹气,再叹,到了第十声的时候,碧叶终于是忍不住了,上前来,小声问道:

    “娘娘,何事如此发愁?”

    “你不懂。”她叹了第十八声气后,拉开了抽屉,翻了半天,选了一支翠玉的钗攒在了发间,这才慢慢站了起来,轻声说道:“抬辇来,去老太妃那里瞧瞧去。”

    “娘娘去那里作甚?”碧叶惊讶地问道。

    “想去。”

    她挥了挥手,扶住了碧叶的肩膀,单脚跳着往外走去。

    考虑了一上午,她决定为安阳煜种出血罗来,那狐狸的毒总得想办法解了,要不然常这样头疼可怎么办?当皇帝本身就很累了,若没有个好身体,怕是活不到八十八的吧?

    脸上微有些烫,管那臭狐狸活不活得到八十八!

    所有的残砖断亘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暗室也被封住了,轩辕辰风正在带人清理暗室连接的所有密道,基本上所有的密道都被封住了,只有一条,还能走通,轩辕辰风已经带着侍卫顺着那条通道去打探了,等他回来,便会知道那秘道通往何方。

    按理说,血罗是不适宜生长在地下那潮湿的地方的,到底梦儿是用什么方法种出的血罗呢?侍卫不肯打开青石门,说是安阳煜的旨意,不许任何人进去。

    这时候,安阳煜还在休息,昨儿发作,比前晚上发作更加厉害,今儿早朝他都未去,这时候脑袋上还扎满了银针,如同刺猬一样,听说云菲霜赶过去了,一直在那里陪着他,所以她便忍着没去瞧他。

    今儿是阴天,她的腿吹着风,便开始阴冷冷地痛起来,尽管可以落地站着了,却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碧叶扶她走到了一个避风的亭子里坐下,等着轩辕辰风回来。

    轰隆一声响,从脚下传来,她吓了一大跳,连忙跳起来,扶着柱子看着刚刚坐的那地方,石凳被缓缓移开,轩辕辰风顶着一头沙土钻了出来,只见他抹了一把脸,大声说道:

    “错了,又错了,再来。”

    “呆子,你在干吗啊?”

    云雪裳走过去弯腰,伸手,曲指在他的脑门上弹了一下。

    轩辕辰风抬头看了她一眼,咧嘴一笑,大声说:“嫂嫂在这里作什么?”

    “等你呢!”云雪裳朱唇噙笑。

    “等我作甚?我现在忙得很,有空找嫂嫂说话去。”他说完又往下面钻去了。

    “喂,你去哪里?”云雪裳连忙拉住了他的衣服,快速问道。

    “这条秘道好厉害,我走两圈了,居然都绕到了这附近,不行,我还得再走一回。”轩辕辰风说完,猫腰又钻了进去。

    “我也去瞧瞧。”

    云雪裳来了劲儿,也跟着钻了进去,碧叶拉她不住,只好随着她进了秘道,和轩辕辰风一起,一前一后,小心地扶着她走着。

    密道弯弯曲曲的,不多会儿,就到了轩辕辰风说的那个分岔口,前两支都回到了老太妃那里,只有最后一条路了。

    钻了进去,沿途,都有小青铜盏,里面的灯油都是新鲜的,看样子近来也有人走过。她小心地端起了一盏,跟紧了轩辕辰风。

    不知道拐了几道弯,路便消失了,耳边隐隐有水声传来,莫不是到了湖边?轩辕辰风伸手推了推顶上,纹丝不动,他深吸了一口气再用力,只听得咔嚓一声,头顶上那块砖生生被他顶了起去。

    依次,挪走了几块,几人便从这出口钻了出去。

    一见外面的情形,众人便楞住了,这是在天龙宫,他的御池殿里,那方小池就在他几人的脚边,难怪刚刚在秘道中时,隐隐听到了水声,幸而这呆子不是用脚踹旁边的墙,否则真要被这水给淹死了。

    难道是梦儿悄悄来看过安阳煜么?

    想着二人两次在这殿中缠绵,云雪裳有些尴尬,梦儿见了,岂非很伤心?

    “怎么到了三哥这里?走吧,出去告诉三哥。”

    轩辕辰风大大咧咧地就往外面走。云雪裳吹灭了手里的灯,跟在了他的身后。一路走着,只觉得奇怪,为何一个宫婢都不见?

    拐了几个弯,掀开帘子,便看到了殿中那龙榻上的情形。

    安阳煜靠在床头上,云菲霜坐在榻沿上,低头,娇羞轻抚着自己的腹部,安阳煜也缓缓伸出手去,轻放在了她的手上。

    云菲霜侧过脸,看着安阳煜,羞怯地说道:

    “皇上,臣妾想为皇上生一个皇儿,一个公主。”

    安阳煜收回了手,抬眸看向她,并不答话,云菲霜便轻轻地依偎了上去,靠在他的胸前,眼眸半眯,手也搂上了他的肩膀,小鸟依人的幸福模样。

    他和每一个嫔妃都这样相处么?云雪裳心里突然就有些堵得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目光却似胶着般,挪不开。

    轩辕辰风有些尴尬,难怪一路行来,不见奴才们,原来是皇贵妃在这里,幸好没什么火辣的动作,否则就糟糕了,三哥和嫂嫂的关系最近才缓和些,若又闹了脾气,那可怎么办才好?

    轩辕辰风便是这样的一个人,对人好,便会心死塌地,什么事都要操心着,倒不像他平时那粗手大脚的样子,反而小媳妇一样的心细。

    那边,安阳煜已经听到了声响,二人一抬头,便看到了纱帘后几人的身影。

    “这是怎么进来的?”

    安阳煜惊讶地坐直身子,看向了云雪裳。

    “那个,从那里的秘道来的。”

    轩辕辰风小心地看了一眼云雪裳的表情,这才轻声说道。

    “碧叶,我们回去。”云雪裳淡淡地说道,转身往外走去。

    有何好失落的,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没有女人便活不下去的臭狐狸。

    轩辕辰风看了一眼眉头紧锁的安阳煜,便转身匆匆追上了云雪裳,出了宫门,才小心地问道:“你生气啦?”

    “我为何要生气?”

    云雪裳白了他一眼,又把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一身灰不拉叽的,只是那五个鸡蛋大的玉石依然骄傲地闪着光。

    “喂,你为何要戴这么几个蠢东西?”她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点了点他胸前那块玉,好笑地问道。

    “快别这么说,这是我娘留给我的。”轩辕辰风小心地捧住了胸前的那一个,用手指抚了抚,模样就像一个孩子,“我娘临去时,留给我这五块玉,是当年她的陪嫁,待我找到老婆之后,就送她一个。我有五个,所以我可以娶五个老婆!”

    他伸出手,得意洋洋地表情。

    五个?娶你个大头鬼?云雪裳拉下了脸,低声说道:“俯耳过来,我有话说。”

    “什么?”轩辕辰风立刻弯腰下来,把脑袋凑了过去。

    不料云雪裳伸手就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下,骂道:

    “色*鬼!”

    “嫂嫂为何骂我?”轩辕辰风丈二摸不着头脑,摸着被她敲过的地方,停了一下,又追上来,笑着说:“五个老婆才好呀,一个陪我练武,一个陪我说话,一个给我做饭,一个给我洗衣,还有一个……”他脸涨红了一下,又笑着问道:“嫂嫂今天下厨么?做点好吃的吧,我想吃嫂嫂做的饭。”

    云雪裳停下来,叉着腰,仰头看着他问道:

    “敢情你是找一个挨打的靶子,一个陪聊,一个厨子,一个佣人,再加上一个陪你

    睡的老婆!我说呆子,这是后宫,我是你三哥,大越皇帝封的海棠美人,大越国的娘娘,你就这样跟在我屁股后面跑,也不怕掉脑袋?”

    “这有什么,我们结拜的时候说了,我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难不成还要有老婆共享?”

    云雪裳白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这呆子!

    轩辕辰风的脸顿时涨得通红,连连摆手说道:“不是,没有……那我回去办差了。”

    说完,他又逃一般地跑掉了。其实他只是见她刚才脸色不好看,以为她是见着了云菲霜心里不痛快,才想着陪她说会儿话,哪里想到就绕到这上面来了。

    云雪裳总能轻而易举地便让他脸红心跳,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怎的就和一般的姑娘都不同呢?步子越跑越快,就像后面有怪兽追着他一样。

    “大将军好有趣。”碧叶掩嘴轻笑了起来。

    “有趣?把你给他作老婆好不好?五分之一!”云雪裳没好气地说道。

    “可是,大将军也算是光明磊落,五分之一,并不多了。”碧叶叹了口气,又说道:“像他这般有权势的人,何止五分之一,五十分之一,天下不知道有多少女子会趋之若鹜呢!”

    云雪裳却怔住了,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那渐渐远去的轩辕辰风,连这般老实的人,都想着要娶五个老婆,自己这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怕是——永远实现不了了!

    心情瞬间到了谷底。

    默默地回了飞云宫,天色愈发地阴暗了,到了晚上便刮起了风,呼呼地,扇得窗户哗哗地响。

    云雪裳胡乱扒了一碗饭,就去看宫女们给小馒头小饺子洗澡了,这两个小东西到了水里还不肯安静,你拍我,我踢你,溅起了一地的水珠儿,她的绣鞋都被打湿了。

    可是,平日里可以让她看得笑眯眯的场面,今儿也让她笑不出来。闷闷地起了身,回到了屋子里,打开自己那只箱子,把那双月白的绣鞋拿了出来,这是她逼着轩辕辰风回钱庄给她拿回来的。

    轻抚着上面的蝴蝶儿,心中无限惆怅起来。好久都没听到沈璃尘的消息了,这大越皇宫中,是禁止提及沈璃尘的名字的,她也曾向轩辕辰风打听过,可是那呆子的嘴却像是被缝上了一般,怎么威胁利诱也不肯开口。

    好多话,好多事,想问问他。

    问他,真的喜欢自己么?

    可是,自己却和安阳煜几次三番有了这样的事情,一切,还回得去么?

    啪啦……风把后窗吹得重重地关上,碧叶连忙走了进来,仔细检查了所有的窗户,又服侍她上了榻,这才退了出去。

    她从床底下拿出了一只小竹箩,两只纳好的鞋底,一只绣到一半的鞋面儿,深紫色的缎面,拿起绣针,在那缎面上飞针走线。

    如此专注,连门推开了都不知道。

    直到安阳煜的影

    子投到了那鞋上面,她才回过神来,抬头看去,安阳煜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团紫色上面。

    云雪裳抬眸看了他一眼,继续绣着手里的鞋面。

    他夺走,只瞟一眼,便知道不是自己脚的尺寸!他瞧着这紫色顿时觉得得扎眼,依着往日的性子,定要是立即撕个稀巴烂的,可是云雪裳却嘟了嘟嘴,轻声丢了一句话来,他就把脾气强行咽了回去。

    “今儿我看过那种血罗的土了,我试试,看能不能种得出。”

    云雪裳一面说着,一面把绣线收好,伸手过去,管他要那鞋面儿。

    安阳煜皱了皱眉,把这扎眼的物件抛到了榻上,挥手让碧叶过来服侍他更衣梳洗。

    “干嘛天天挤我这里来睡,我榻小,挤得我腿痛。”

    云雪裳脑中闪过白日在天龙宫看到的画面,又拉下了脸,扯下了帐幔,自己四仰八叉地躺下,几乎把个小床给占满了。

    “进去些。”

    安阳煜不耐烦地拉开帐幔,把她往里面扒了扒,毫不客气地挤上了榻,手枕在脑后,一腿翘起搁在另一腿上,晃悠着,半眯着眼睛,盯着那浅绯色的帐幔。

    这榻很小,而他是很占地方的,云雪裳被挤得贴着了墙,又推他不动,重重地翻身,又碰痛了自己的腿,便懊恼地坐起来去看腿上的伤口。

    已经在结疤了,草药把皮肤染得墨绿墨绿,极丑,小心地用手心触了触那攒得扭曲的暗褐之花,他的手就从旁边伸了过来,轻捏着她的小腿,又慢慢往上滑去,覆在了那伤上,低低地说道:“乱跑,不听话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