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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马车内的薄太妃看到王城的人都在看张贴的新告示,刚开始的时候并不以为意,慢慢的发现越来越多的告示被张贴在王城,而聚集的人群也越来越多。
眼看着就要出城了,薄太妃让随行的宫女去撕了一张给她看。
宫女把告示递给马车内的薄太妃,薄太妃一眼就瞥到了告示上的两个字——太妃。
这是一张跟她有关的告示?为何她这个太妃却毫不知情?
薄太妃按捺住好奇心,从头到尾地把告示看了一遍。
“岂有此理!”
薄太妃气得浑身冒烟,
“晨曦,好一个能蛊惑人的狐媚子,待哀家这次帮昊儿平定了江山,再和你好好算计算计。”薄太妃的双眼布满了阴翳。
待薄太妃与弥勒教教主东方仇汇合之时,已是两个时辰之后。
东方仇掀开帘子,满脸笑意地迎接薄太妃下马车。可是,在掀开帘子的刹那,东方仇看到薄太妃满脸愤怒,一双飞扬跋扈的眉毛紧蹙在一起,“发生什么事了??”
薄太妃乜斜了东方仇一眼,在东方仇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一旁的郭公公有些紧张地张望四周,还好附近都没有皇上的人,薄太妃带来的宫女们又都是木头一般的存在,跟没有灵魂一样,就算薄太妃做了什么事情,他们也是不会告诉给皇上的。
薄太妃看到郭公公的紧张也才明白过来,于是责备地看了东方仇一眼。
东方仇被薄太妃的冷漠弄得有些尴尬,但还是强行挤出一个笑容,“你终于来了,一路走来辛苦了。”
东方仇的体贴入微让薄太妃感到自己刚才的态度有些太不合适了,于是缓和了面色,对东方仇勉强笑了笑,“没什么,只是忽然看了这个。”说着,薄太妃把那告示递给了东方仇。
东方仇看完之后脸都绿了,“看来我们真的低估了那臭丫头的本事,她可一点都不比她的娘差。昊儿遇到她,算是倒霉了。”
薄太妃点头,“我们做爹娘的……”
说到这儿,薄太妃戒备地看了一下四周,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一直怕被人知道的事情,却被她如此轻而易举的说了出来。薄太妃的话一出口,把东方仇也弄得十分紧张。东方仇看了看四周,尤其多看了赶车的公公两眼。公公无意间发现东方仇正看着他,于是讨好地对东方仇笑笑。东方仇面色冷峻,他猜不到公公到底有没有听见。
薄太妃看了东方仇一眼,示意东方仇不要自乱阵脚。东方仇明白过来,对薄太妃笑笑,“情况都在掌控中,如果要到边境去,是要好些时日的,你不如就在这里等待消息吧?听闻这一带山水迷人,你刚好可以散散步。”
薄太妃微微点头,要她去边境那种荒凉之地,薄太妃是极不情愿的。
东方仇挥手,一下子来了一队弥勒教的教徒,一旁的郭公公细细地打量起这些教徒,才发现他们各个身手不凡,他以前真是小瞧了弥勒教了。
东方仇对那些教徒命令道:“你们留在此处保护薄太妃的安危,若是她有任何闪失,本教主拿你们试问。”
“谨遵教主之命。”教徒行礼,气势不凡,颇有皇宫护卫军的味道。
看到他们,薄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悦,弥勒教比她想的要强大一些,而这对于保护昊儿的江山也是极有好处的。
东方仇走到薄太妃的跟前,眼神中有些不舍,“你等我。”
薄太妃点头,眼睛有些湿润,她承认她总是嚣张跋扈,也总是蛮不讲理,也总是目中无人,可是对于东方仇,她却很难一直嚣张跋扈,也很难不把东方仇放在心上。这么多年了,东方仇一直能给她初见的感觉。或许这,便是她发自内心地不想离开东方仇的真正原因吧。犹记得先帝去世那日,她哭得悲戚,不是因为对先帝有多少情分,而是她再也不用担心先帝会发现她的心里装着别的男人了,而她也可以和那个男人长长久久地在一起了。
薄太妃伸手,抚摸着东方仇的脸,此处只有他们二人,她想对他好一些,想让东方仇知道,她为了他,舍弃了多少。
薄太妃的手有些热,手心的汗粘到东方仇的皮肤上,让东方仇感觉很不舒服,可是,东方仇却没有任何不悦,他伸手握住了薄太妃的手,“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们的目标就快要实现了,到时候我会让全天下的女人都羡慕你,都嫉妒你。我要让普天之下的人都明白,你薄太妃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薄太妃的眼里布满了雾气,“东方……”
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了。
东方仇一把搂过薄太妃,“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在心里,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东方仇走了,在薄太妃不舍的眼神里。
某一个瞬间,薄太妃真的很想冲出去抱住东方仇,告诉他,她什么都不想要了,大齐的江山,昊儿的未来,太妃的荣耀,皇宫的荣华……可是,这种念头不过在脑海里闪了一下而已,薄太妃便收回了这样的想法。
她的犹豫纠结也被东方仇看在眼里。
东方仇跨上马背,策马扬鞭而去。
东方仇带着他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了与噶尔迪仅一山之隔的小镇,小镇有个听起来就觉得很荒凉的名字,叫石山。弥勒教的教徒们便在石山驻扎下来,当地的百姓不知道为何忽然来了这么一支队伍,还不是朝廷的人,一时间都恐慌起来。东方仇也有些嫌这些百姓碍事,便用半天的时间把这些百姓都轰出了石山。
百姓流离失所,尤其是老弱妇孺,生活惨淡,境况糟糕。更有那瘫痪需要人服侍的老人,更是像无助的野草,被弥勒教的教徒赶出了家门,却又没有能力离开。
弥勒教徒们怕东方仇怪罪他们办事不力,索性想出一个法子,把那些没有能力离开的人通通杀了。
躲在暗处的白衣如一道白光闪现,一剑斩了那些心存恶意的弥勒教徒。
东方仇的人很快就发现了那些教徒的尸体,一时恐慌,以为是噶尔迪暗中下手了。不过东方仇整日都在忙于布阵,教徒们对他禀报了这件事情,东方仇也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那些教徒私底下打架斗殴而致死的。这种事情,在弥勒教不少见。
噶尔迪站在高山之巅,俯视山脚石山镇的弥勒教,脸上带着满足的笑意。
一旁的明哥儿有些不理解噶尔迪,“噶尔迪,别说兄弟不提醒你,既然你要灭了弥勒教,为何他们都在忙着布阵,忙着迎战,你却一点动静都没有?甚至还把大军撤了回去,只留下一小部分驻守?”
噶尔迪神秘地对明哥儿笑了笑,拍了拍明哥儿的肩膀,“我要的不是战争,只是弥勒教所有教徒的性命。”
“可是……”明哥儿还是不明白,可噶尔迪已经笑着走开了,他也只有赶紧追了上去。
翌日,噶尔迪带了一百余人,站在高山之上,拉了强劲的大弓弩,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弥勒教的教徒们在驱逐石山镇百姓的时候尝到了不少甜头,尤其是这里的人喜欢喝酒,酿出来的酒十分香醇,和这里的荒凉形成强烈的反差。三五个弥勒教徒偷偷离开了大部队,钻入了河沟,因为他们听说在河沟尽头还住着几位人家,那里的人靠着捕鱼为生,人很勤劳朴实,日子过得很算红火。这样的大鱼,弥勒教徒怎么可能放过。
走到河边的时候,一个脸上有颗红痣的弥勒教徒惊讶道:“走过了这条河就出了大齐的边境了……我们……”
一旁一个脸上有三条短粗伤疤的男人狠狠推了一把红痣男,“你不去就滚开,别碍了大爷的事。就算出了大齐的边境又怎么样?别人又不知道。”
那红痣男被伤疤男狠狠一掌推得浑身失去了平衡,踉跄了几下,终于摔倒在河沟里,其他几个人看着他哈哈大笑起来。
看着教友们都走远了,红痣男也感觉爬起来追了上去,自然又免不了被人一顿嘲笑。
几个弥勒教徒嘻嘻哈哈地走过了河沟,终于看到了河沟尽头的几户人家,光看他们的房子就能看出来这几户人家很殷实。房屋外还晾晒着一些鱼干,以及蔬菜。房檐下还搁置着一箩筐刚捡的新鲜梨子,个头虽然不大,但弥勒教徒们前两次吃过,这种小且丑的梨子吃起来特别脆甜。
几个弥勒教徒看到这几户人家后,各自的双眼立即放射出贪婪的光芒。
伤疤男还不忘调侃一番红痣男,“刚才你不是说不能过来吗?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这里也没你的事儿了。”
“哪儿能啊,我刚才不也是好心地提醒一下嘛,既然已经来了,又岂有回去的道理。若是在王城,这样的人家我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可是在这荒山野岭的,他们就是富户,我岂能放过?更何况,我这一身衣服都湿了,现在空着手回去怕是不合适吧。若是里面有美人等着我,那我岂不是罪孽大了。”红痣男的双眼也放射出光芒。
其他人都哈哈地笑了起来。
忽然,红痣男倒在了地上,其他人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直往后退,这才发现红痣男的身上插着一直长长的箭,箭身很特别,上面画着一种奇怪的野兽图案,噶尔迪的人来了!!
弥勒教徒们反应过来后也顾不得再去抢劫那几户殷实的人家了,赶紧找地方躲藏。然而,不过三两下的功夫,这几个弥勒教徒相继倒在了地上。
站在高山之巅的明哥儿不禁嘿嘿笑了起来,“我说兄弟啊,你好歹也是草原人心中的英雄,如此大动干戈的,就为了这几个渣?”
噶尔迪依然只是对着明哥儿神秘地笑笑,接着对身旁的弓弩手说道:“弄出点动静来。”
弓弩手领命,在弓弩上加了烟火,一个个烟火放了出去,声音立即传到了盘踞在石山的弥勒教徒们。
东方仇狠一拍桌子,“终于开战了!”R6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