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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殇烟霞(7)
较之上回的小家宴,这次的家宴确实能算作大了。
璇玑带着蝶风赶到华容宫的时候,看到那阵型,吃了一惊——这个甚至也算不得家宴了,皇后,慧妃......后宫他的妃嫔都来了。甚至郁相,容将军,林司正几个老臣,还有夏侯初,段玉桓,晶莹,宁君望这些龙非离最得力的臣子竟也都来了。若白战枫不是回了烟霞镇,估计也少不得。
龙梓锦和追追坐在极靠近茹妃的位置。茹妃对追追确实喜爱的,本来她左首的位置该龙梓锦来坐,却与追追换了过来。
右首第一张椅子空着,是留给龙非离的。她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储秀殿处理边城过来的急件,本来他要她等他一道过来,她想了想,还是先过了来,他晚到倒没什么,她晚了,始终不好。只是相较于其他人,她在储秀殿搁了一搁,还是晚了少许。
局并没到开席的时候,但大家都早到了,就显得她迟到了。璇玑看到慧妃绯色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却没有出声,皇后淡淡睇了她一眼,目光是委婉而客气的。
到底在这宫里两年多了,怎么会不知道她们在想什么?若在往日,这些女人必借她晚到一事找茬,只是现在比不得从前,龙非离将她复位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欺她。
后宫妃嫔虽怨虽怒,面上却谁也不多嘴,皇后不说,便是向来尖锐的慧妃也收敛了许多——谁会去挑一个每晚都睡在皇帝枕畔的女人的毛病,又不是活腻了!昔日再多疑惑,真真假假到如今,谁还以为皇帝在做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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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向茹妃和皇后请了安,众人又向她见了礼,她才在挨着慧妃的位子坐下来。
茹妃笑道:“年妃啊,皇上呢?”
她赶忙道:“回母妃,皇上还有些急要之事在储秀殿忙着,让臣妾代向母妃告个歉,说稍会就到。”
母妃这个称谓其实并不对,茹妃已被尊后,其他人都称她为太后,龙非离却没有改口,茹妃也喜欢。龙非离又让她也这样称呼他母亲,她也就随了他的称谓。
茹妃点点头,“不急,待他把事情处理完再来便是。”
她顿了顿,又轻轻一笑,道:“皇后贤德,慧妃灵巧,把后宫管理得井井有条;在座各位大人又是皇上的得力之助,这宫外宫内朝廷上下都为皇上分了不少忧。”
众人不敢怠慢,都纷纷谦说太后谬赞了。
璇玑伸手往后扯了扯站在背后的蝶风,她明白蝶风的愤怒,一殿四宫,茹妃夸赞皇后,甚至连慧妃也点名了,却偏偏没有提到她。
她苦笑,又听得茹妃道:“现在大局既定,哀家也宽心了,唯独皇上正值年轻,却尚无子嗣,这让人不得不忧啊!”
“你说是吗?年妃。”
茹妃尾语一收,声息顿寂,众人都朝璇玑看了过去。
除了一个肯定的回答,璇玑还能说什么?她是与龙非离最亲近的人——皇后与慧妃的寝宫他极少去,他与她几乎每晚睡在一起,她却始终没有孕情传出。
皇后曾怀过他的孩子......这说明龙非离的身体并无碍,在茹妃看来,那问题就是出在她身上了!而且宫里的人也都知道,她的身体似乎并不很好!
茹妃微微一叹,道:“这也难怪,宫里也就十来个妃嫔,本来,三年一届秀女擢选,充盈后宫是件欢喜之事,可惜皇上却......罢了!只是皇上一日无子嗣,哀家不安啊!”
这一来,谁还听不出茹妃的弦外之音——责咎璇玑独宠专房却偏无生息。
蝶风气得浑身发抖,璇玑苦涩一笑,这一下,自己说不说话都是错,怎样说都是错,除非她应允劝说龙非离雨露均沾。但那种话,她说不出来!
一道声音淡淡笑道:“母后不必忧虑,九哥还年轻着呢,这青春正好,来日方长。您若为这事扰了心情,九哥稍会来到看到您愁眉苦脸的,岂不以为我等惹您不高兴,责怪了我们去?”
这出声的是龙梓锦,夏侯初,段玉桓等人与璇玑一向交好,也赶忙接过话匣,把话题周转了到其他事上去。
晶莹悄悄使了个眼色过来,璇玑会意,知道自己沉默就好,龙梓锦等人会帮衬着说。
只是,却有种不自在的感觉——追追一直沉默着,按理,她会帮着劝说,她却垂着头,微微偏侧了目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慧妃刻薄,其父容将军倒甚是豁达,并没有多说什么。皇后,慧妃忌惮龙非离宠爱璇玑,没说话。反倒是郁相与林司正看几个青年帮着璇玑,动了些肝火,忍不住说了夏侯初等人几句。
眼看众官隐隐起了争论之势,茹妃一惊,不好再说什么,万一有人起了口角之争便麻烦,遂笑道:“梓锦适才还劝哀家不必过份忧虑,自己和各位大人倒是先急了起来。”
“子嗣之事先不说,但皇上这后宫空虚却是不假,后宫不裕,又哪来的子嗣?有件事情,哀家想与年妃商量一下。”
422 情殇烟霞(8)
“璇玑不敢,母妃请说就是。”璇玑一凛,有些奇怪。
茹妃的头颅微微一转,璇玑有种感觉,她若有眼睛,此时必定会紧紧盯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古怪。
“年妃,哀家想将如意指给皇上当侧妃,你看怎样?”
璇玑明白自己是失态了,她“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在所有人变了的脸色中,以龙梓锦尤甚。
局茹妃笑呵呵地说,她却惊惧到极点!
茹妃丧失了视觉,耳力却倍加灵敏,听到璇玑的异常,声音微微不悦,“年妃怎么说?”
家宴,这就是今日大家宴的目的吧——龙非离不在也正好,茹妃正好探探自己的口风。又会有哪一个妃嫔会在这么多的人面前拒绝呢!
百可是,不行!即使是以前的如意也不行,何况现在如意身体的是追追——她最好的朋友之一,两个人怎能嫁同一个男人?追追必定也反对不是吗?
她颤抖着朝追追看去,突然心头一沉——一直沉默着的追追此时也正蹙眉望着她。
多年朋友了。
除非对方刻意藏起,否则,彼此的神色,还是清楚。
追追的眼里,是痛苦,却也是深深的期盼和渴望。
她的心瞬间凉了半截。
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啊,她却爱上了她的丈夫?她们生活的年代,都只想拥有一份唯一的爱。她怎么会?
心口就像被什么东西凶狠的啃咬着,撕扯得她疼痛却又茫然不知所措。
她甚至忘记了要用敬词,忘记了要有礼,忘了要尊称茹妃一声母妃,只缓缓吐出两个字。
“不行。”
也许,她的语气确实够决绝,她看到所有人的脸色变的凝重又古怪。
追追抿了个笑,闭上眼睛。
茹妃并没有想到璇玑会如此坚决,半丝情面不留,唇角一沉,“年妃啊,哀家曾听徐熹说,当日温碧仪还掌权的时候,你屡犯她忌,她多次要害你,都是如意出手相助,后来,你被打进大牢,邢吉祥要杀你,也是如意不顾性命的救了你,看你二人相处往来,也情同姐妹......”
“母妃,璇玑不能答应。”璇玑苦涩一笑,离座走到茹妃面前,缓缓跪了下来。
追追在宫婢的帮忙下,将茹妃的身子轻轻挪过,茹妃身下坐着的是加了多层厚垫的贵妃椅,又经龙非离命人特意打造,椅上有多个机括,方便身子挪动。
茹妃听声辨位,空洞的眼眸正对上璇玑。
她也是怒了——眼前女子身子不洁,她的儿子却对她爱宠之极,这也罢了,她无法为他生下一子半女,还敢如此气焰,阻止他纳妃!秀女罢选一事,分明亦是她捣的鬼!
与皇帝暇谈时,他还微笑着跟她说——母妃,您就让她在这边多些走动吧,等有一天您弄懂了年璇玑这个人,您也一定会喜欢她的。
懂?她现在已全部弄懂了!
两人虽有嫌隙,她却看在龙非离面上,只避而不见,并没有责过这年妃什么,现在——她冷冷一笑,反问道:“若皇上答应了,你也不赞成吗?”
璇玑知道,龙非离绝不会答应!若他答应了,也是二人缘份到头的时候。只是——她不想他难为,一句“他不会答应”到嘴吞咽咬了咬牙,低声道:“是!”
茹妃大怒,“那你就给哀家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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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出华容宫的,身子还在颤抖,生气吗,屈辱吗,更多的是心伤吧。
众目睽睽下被赶出宫殿,茹妃的话,一句一句狠狠掷打在心上。若这已难为,让她碎了心的却是追追。
离开时,她去看追追,追追却看也不看她,只低头替茹妃抚着脊背顺气。
“娘娘!你枉信了她,枉救了她!”
背后,蝶风咬牙啜泣,紧紧搂着她。
她笑了笑,眉额有些晕眩,想了想,转身嘱咐蝶风道:“蝶风,你到储秀殿看看,若皇上还没过去华容宫,你便说,我身子不适,回了凤鹫宫,没有赴宴。”
蝶风跺脚,急道:“娘娘,明明是你在太后那里受了委屈,你想他们母子好,那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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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容宫。
龙非离座下时,心里微凛,席间似无异样,但每个人眼底都隐隐流倘着些许焦躁,他不动声色环了众人一眼,道:“段夫人,刚才年妃大婢来说,她身子有些不爽,让宣了太医院的人去,你医术高明,又与她交好,稍会宴罢你也过去给她瞧瞧吧。”
晶莹突然离座跪下,道:“晶莹现在便过去给娘娘诊治,请皇上恩准。”
段玉桓微微皱眉,他明白晶莹心中气愤,但现在酒席未开,她愤然离席,却摆明是冲撞茹妃!
龙非离脸色一沉,“她到底出什么事了?要你现在就去看!”
晶莹瞥了追追一眼,后者双唇紧抿。
她冷冷一笑,恭声道:“禀皇上,娘娘的事情不小,因为......她是滚出这座宫殿的!”
423 情殇烟霞(9)
茹妃没有想到,龙非离在听完乐晶莹的话以后,一甩衣摆,什么也没有说就走了出去。
在他的心里,那个不洁的女子竟然如此重要,她是他的生母——他却一声不吭就离开,他平日谦逊有礼,思虑周全,这时却似乎什么也不想,就这样走了。
她心里一疼,咬牙道:“抬哀家出去。”
徐熹和清风相顾一眼,走了过去。
局......
结果,所有人都跟了出去。跟在一群人后面走着,晶莹低声道:“玉桓,我是不是做错了?”
段玉桓笑了笑,“那你后悔么?”
百晶莹回以一笑,两人十指相扣,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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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花园。
把巡逻的禁军遣远了些,璇玑在荷塘边坐下。
捏着荷包里的东西,里面是她最宝贵的东西,梳子和手机。
手机有现代那短暂一辈的回忆——有两个很好的朋友。
梳子,是永远不能放手的东西。
龙非离说她笨,确实!
她确实很笨,看不出她的朋友也喜欢上她喜欢的人。甚至,看不出追追变了。也许是追追掩饰高明,也许是她过于相信。
细细想来,除去碧霞宫和金銮殿上,追追的神色有些古怪以外,这一年多以来,追追很安静。
直到追追看二人无嗣,龙非离却又拒绝了秀女大选的事情以后,又问了她龙非离对孩子的看法,才开始有浮躁形于色。
追追当时的神色很惊讶,喃喃道:有多少个皇帝会像他那样?他宁愿不要子嗣,宁愿过继,他竟然这样对你?
后来,龙非离再次在朝堂上斥回了老臣的谏议。
不知道,追追自己知不知道?即使喜欢上同一个男人,追追在华容宫里听到她拒绝茹妃的时候,不该有那样眼神——那样的冷漠和痛恨!
荷池里夏荷正好。
她闭了闭眼睛,泪水把眼睛腻得涩痛,荷池里景致经过水纹和泪水的双重折射,扭曲成破碎。
想了很多,也终于拿定了主意。
手指一颤,手中荷包竟跌入荷塘。
她一惊,慌忙站起踏入池里,双手摸索起来。这荷池引皇城外护城河底的活水,水流不急,却并非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