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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嘿,留下来!
有人道,留住一个男人的最好方法是留住这个男人的胃。
楼北信了。
不过这话应该反着说,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我得把自己用心留下来,嘿,留下来。
至于原因,他不想说。
晌午,贺茂保宪刚从房间出来就被吓了一跳,他揉揉眼睛,前厅的餐桌上摆满了食物,强饭(硬米饭)装在陶瓷的碗中,新鲜的鱼肉上涂了一层盐渍,笋水灵水灵的盛在盘子里,鱼干、豆乳还有椿饼依次排开,米醋、豆味增、海盐等调味品放在最右边。(1)
怎么这么丰盛,他心下疑惑。
贺茂家族虽然是贵族世家,但从来不铺张浪费,每日两餐严格遵守规矩,从不逾矩。(2)
而府里的婢女们显然是深知这一点的,不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贺茂保宪心下一转,勾了勾嘴角,“阿北,是你吗?”
他闭着眼等了一会儿,果然一阵风声从耳边划过,他睁开眼睛,眼前出现了一个身影。
玄衣男人抱着胳膊挑眉,“爷做的,你有不满意?”
“不敢。”保宪拱起手顶了顶,“你怎样都好。”
楼北被噎了一下,瞪了他一眼,一掀衣袍坐上了榻榻米的另一边。
鲜少有人会在这种时代同桌吃饭,更何况是式神和主人。
但保宪只是顿了一下,什么都没说,便含着笑意坐了下来。
“今天可是什么节日?”他问道。
楼北摇头,“不是我生日。”
“……”合着只有你生日才算是节日吗?
保宪抽了抽嘴角,“那为什么这么丰盛?我看你弄了一大桌子,还以为是要庆祝。”
楼北吃惊的看了他一眼,“两个人四个菜还没有调味料就叫丰盛了?”
保宪沉默,“……可能大唐略有不同?我如此岛国远比不上。”
你知道就好。楼北耸肩,但是看那人低着眉拿起了筷子,他又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吞了回去。
物资匮乏,我同情你。
但是老子想吃肯德基……
他撇撇嘴用长长的指甲在桌子上划拉,发出了刺耳的声音。
保宪端碗的手一顿,“你做什么?”
楼北抬头,“我饿。”
“……那你也吃。”他说着,把碟子朝对面推了推。
“我不吃。”
“……”保宪无语,“你不是饿吗?”
“但饥饿有利于我大脑思考,我这么聪明原因就是这个。”楼北一脸严肃。
有病。贺茂保宪抬头看他一眼,继续吃,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唔,挺有嚼头,还不是很腥,盐渍正好,不咸不淡,中和了海水的味道。
他记得大唐那边的古书里有记载一个志怪传说,田螺姑娘,他觉得那八成是真的。
对面的男人蔫了吧唧的趴在桌子上,宽大的袖子遮去了大半个桌子,眼瞅着就要进盘子里了。
保宪抿嘴,“即使没有大唐的东西美味,也要吃点吧,毕竟你已经跟了我,小田螺。”
只听对面那人砰的一声把头磕在了桌子上,楼北被这小田螺的称号雷的不轻,眨巴眨巴眼睛才缓解了心中的恶心。
好核突……
但他是主人不能打他。
这话满是槽点该从哪里吐起?
你说他作什么死当了这人的式神……
楼北眼神闪了闪,伸手拿起了面前多余的筷子,“你知道田螺姑娘。”
“大唐的古书中有写过。”
“你很了解大唐?”楼北闭着眼把一筷子的笋肉送进嘴里,挤着眼飞快的嚼了嚼,吞了下去,然后打了个冷颤。
这是他第一次吃自己的手艺吃吐,有毒吧。
“还好吧。”保宪不置可否,显然是对面前的食物很满意。
楼北转了转眼珠,掩饰掉自己的嫌弃,“那你一定不知道田螺的吃法。”
香辣,酱爆,油炒,清蒸,炖汤,还有他最爱的大排档。
贺茂保宪吃完最后一口强饭,端起茶杯吹了吹,“不知道。”
意思就是没兴趣知道喽。
楼北没趣的撇撇嘴,跟着放下了碗筷,那么,他还是想念肯德基。
平安时代的食物太匮乏了,连最基本的酱油芥末都没有,寿司也只是简简单单的往鱼肉上涂一层盐,鸡鸭之类的就更少了。
他身为一介神兽虽然本就是不用吃饭的,但没办法,当人当久了,他还是想要满足一下口腹之欲,只不过平安太让他失望了。
说到神兽这个东西,楼北就由衷的想要知道他现在的主人是怎么看待他的,“保宪,你知道草泥马吗?”
“草……什么?”男人一愣,迷茫的看着他。
楼北笑的高深莫测,“据说是我的同行,比我有名一点。”
保宪半知半解的点点头,“原来阿北你这是嫉妒了吗?不要紧,我只要你这一个式神。”
“……”他还犯不着和草泥马相提并论抢主人。
“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在山的那边海的那边有一群蓝精灵。
哦,保宪,你怎生得如此可爱?
楼北看着那人的背影,笑了笑,隐去了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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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去阴阳寮的路上,安倍晴明不适的动了动身子,背后的目光犹如锋芒,扎得他浑身不爽。
他已经知道了自己那天说人家坏话还被听到的事实,尴尬的满地找钱,想必神兽都是一些大人有大量的兽,不会和自己过不去的。
年轻的阴阳师余光扫了扫,赶紧求救般的看向了自家师兄。
“师兄,忠行大人知道你有式神了吗?”
话一出,楼北也好奇了起来,要知道他现在处于一种隐身状态,没有光明正大的走出来。
贺茂保宪一愣,“怎么突然问这个……”
他笑了笑,想到了那天和父亲的对话。
贺茂忠行坐在上座,端着一杯茶细细品着,过了好久才缓缓的开口,一开口就是戳人家老底儿,一点意思都没有。
“听说你最近多了一口子人?”
贺茂保宪一抽,这话说的,一点问题都没有,可就是哪里都别扭。
“是的父亲。”他跪坐着点了点头,“收了个式神。”
“哦?”贺茂忠行发出一声疑问,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是哪位?”
他赞赏的打量了自家儿子一眼,若说灵力,保宪的灵力很强,若说阴阳术的修行,他更是不遑多让,自小就开了眼,天生气场很足。
这么多年都没有一个固定式神,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是有些担心的,唯恐是因为保宪太“独”了,没有式神敢靠近他。
但现在不一样,他居然也有了式神。
是风神?还是犬神?或者水神?保宪命里忌火,总不至于找个火将吧!
贺茂保宪迟疑了一下,“……可能有点特殊。”
“难不成你真的找了火将?!”贺茂忠行瞪大了双眼,气的胡子一抖一抖的,“你小子是想要了自己的命吗!”
“不不不,父亲你误会了。”保宪连忙摆手。“是来自海对岸的一位。”
“……大唐?”
“啊,是的,是位上古神兽。”
他以为父亲会生气,或者质疑,没想到对方却是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子,有前途!”
保宪:“……”
贺茂保宪保持着自己大湿胸的风范,矜持的点了点头,眼中透出来了一丝笑意。
“不用担心,晴明,父亲早已经知道了。”
“原来知道了啊……”
安倍晴明还没开口,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就插了进来。
他心下一抽,扭头看过去。
果然,那个总是一身玄色直衣的男人突然现身趴在保宪的肩头,目光沉沉的看着自己。
安倍晴明动作滞了滞,突然就哑然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谁知那人噗嗤一笑,摇了摇头,“诶,这样不行啊晴明,这么老实以后会被人欺负的~”
保宪伸手打了楼北的头一下,笑道,“就你知道的多,不要教坏我师弟!”
安倍晴明捂眼避光,真是要瞎了。
阴阳寮内依旧很热闹,不是说有多吵吵嚷嚷的,而是每个人都各司其职,走来走起忙个不停。
安倍晴明习惯性的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开始批阅文件。
而他的师兄也去到了他的专属位子上,准备开始一天的占卜活动。
刚整完两份文件,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安倍晴明一抬头,就发现房梁上倒吊着一个人,长长的头发散了下来,在空中一来二去的飘荡。
晴明:“……”
很明显,这人隐身了。
因为天生阴阳眼的人不多,大多数阴阳师只是能感受到灵力而已,但因为阴阳寮本身就是个灵气四溢的地方,所以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这里的情况。
“……阿北你在做什么?”晴明咬了咬牙。
那个人荡了荡,语气让人想打他一拳,“啊呀,我有点无聊,cos一下贞子……”
安倍晴明懒得去探究谁是贞子,cos又是什么东西,他只知道这只神兽来者不善,他扫过的地方都会被沾染上奇怪的黑气,瞬间就把他刚整理过的东西都弄散了。
好想打他……
暗搓搓的咬了咬牙,安倍晴明猛地站起身子,沉着声喊道,“保宪!”
那边正在摆弄物件的人一愣,抬头看了过来,“干嘛?”
“管管你家式神!”安倍晴明冷声道。
“式神?阿北怎么了?”保宪边说一边走了过来,看到房梁上倒挂这的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北你快下来,晴明要生气了。”
玄衣男人做了个鬼脸,翻身跃下,“晴明太不经逗了!我决定从今天开始要对他进行每日一吓,这样有助于他磨练心性!”
说着,还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气的年轻的阴阳师牙根直痒痒。
就在晴明拂袖离去的一瞬间,男人笑道,“让你感受一下什么叫*你爱到杀死你。”
哦,我天边的云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