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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八十六章 捣乱的来了(一)

作者:良木水中游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推荐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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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着余丹丹和王家新看起來都很有几分派头和气势,警察也有些为难起來,如果真像这女人说的,跟季公子和郝公子打架的人居然是省啊啊委书啊记的公子,这两边可都不是自己一个小警察能得罪得起的。

    片警当即打电话向上级领导汇报情况,领导的指示是,“暂时情况下,先救助伤员,其他事情以后再说。”

    就这样,王家新在跟季军和郝书记的儿子打了一架后,换了家酒店继续跟余丹丹和陈大龙一起边吃边聊。

    在相距不远另一家酒店包间坐下后,陈大龙笑对王家新道:“不好意思,今晚叨扰了。”

    王家新笑道:“说起來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客气的。你帮我们在浦和的湖大广场很多,我还沒顾得上谢你呢。”

    “举手之劳,何足挂齿。”陈大龙道。

    王家新随手开了瓶飞天茅台,笑道:“其实我不喜欢喝洋酒。”

    陈大龙也笑起來:“我也不喜欢喝那玩意儿,不过都说喝那东西有情调。”

    “一男啊一啊女喝洋酒多少沾点小资,俩大老爷们喝洋酒那叫装逼。”王家新哈哈笑道。

    陈大龙发现王家新这人性格还很对自己路数,爽快端起倒满的玻璃杯冲他來了句:“干。”王家新居然毫不含糊,“干。”两人一仰脖,小二两白酒都下了肚。

    王家新把空空的酒杯轻轻顿在桌上,陈大龙拿起酒给他倒满了,他心说,“这可不叫巴结,这叫沟通。”王家新道:“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从丹丹那儿,听说你的很多事情。”

    “是不是我和余丹丹在普水发生的一些事情。”陈大龙笑道。

    王家新哈哈大笑起來:“丹丹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从小很是精明,很少丢面子,想不到在你手下栽了份儿。”

    “过去的事情了,可能我俩前世有冤吧,每次见面总要发生一点不快,现在好了。”

    “你们怎么就一笑泯恩仇了。我一直纳闷,以丹丹的性格可不是随便认输的主。”

    陈大龙道:“我这人最看重的就是朋友,交朋友主要是看本性,对朋友无害的人,我会永远的站在朋友的一边,即使他是错的。”

    王家新欣赏的点了点头:“能成为你的朋友一定很幸运。”

    “我的朋友未必每个人都幸运,可是我的敌人肯定是不幸的。”陈大龙道。

    王家新被这厮张狂的一句话给逗笑了,他听得出陈大龙话后的含义,人家是在向自己展露实力,王家新忽然问道:“季军是你的敌人吗。”

    陈大龙被他突如其來的一问,问得愣了一下,他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很仔细的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摇了摇头道:“他不配。”

    王家新微笑道:“可他当你是敌人。”

    “当我是敌人的人多了去了,不差他一个。”

    王家新听了这话,对这厮的评价又多了两个字,,“狂妄。”

    “希望我们能够成为朋友。”王家新真诚道。

    陈大龙笑起來,露出满口洁白而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容很有亲和力,让人轻易就能够产生好感:“应该可以,你是余丹丹的哥哥,她是我的朋友。”

    王家新笑得更开心,他心里也有种同样的感觉,陈大龙这个人很有一套,跟自己很对路子。

    人们常用“官场布衣”來形容一些身在官场却家境平常沒有任何背景的一些官员,古代的寒门学子由民间进庙堂成为国家重器的多不胜数,比如宋申锡(唐文宗宰相)、周忱(明宣宗巡抚)、海瑞、刘宗周(明崇祯京尹)、张鹏翮(清康熙重臣)、林则徐等。

    现代官场此类官员亦是大有人在,比如胡长清在悔过书里写,“我出身于穷山沟,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孟庆平说,“我是一个贫苦农民家庭出身的孩子。” 安徽的张绍仓在他的“悔过书”中写道,“我是农民的儿子,组织上为了培养我,送我上大学……”(《检察日报》07、5、29)。

    “农民的儿子”能否公平地脱颖而出。历來是衡量一个社会进步还是落后、前进还是倒退、文明还是愚昧的重要标尺。从隋唐以來的科举制之所以于封建社会的发展居功至伟,至今仍被不少人津津乐道,甚至被国外所采用,原因就在于它使大量的寒门学子由此从民间走进了庙堂,成为国之栋梁。

    或许有人会说,像胡长清们这样出身寒门的高官,当初均是“公平公正”的受益者,然而,待官做大后怎么沒有成为范仲淹、海瑞、郑燮那样的清官,反而成了糟蹋百姓、危害一方的“国妖”呢。寒门子弟出摊官并不为奇,豪门子弟也照样会出摊官的。会不会成为摊官。取决于土壤、气候,并不在乎出身,暴露不暴露,也是决定于偶然的运气,并非必然。

    对于一个怀大志的寒门子弟來说,一边想要诚心诚意为老百姓谋福祉,一边却又要保证自己官运亨通免受小人刁难原本就是一个极难掌控尺度平衡的事情,智者往往为自己的行为规则定下了几条底线,以确保青山常在绿水长流。

    头一条便是,为官者,应为民请命。多为人民谋福祉的官员才能得到人民真正的拥戴;第二条,为官发财,应当两道;第三条,要想成为官场不倒翁,身怀利器很重要。一个官员要是出了任何差子上头连个帮忙说话的都沒有,其结果可想而知。

    陈大龙跟王家新之间走的近乎意味着什么,人人心知肚明,类似于王家新这种角色,官场不知道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能跟他说上话攀上交情,偏偏很多人不得路数,这就叫机缘,强求不得。

    当晚,陈大龙陪着余丹丹和王家新吃完晚饭后,悄悄的一个人揣上礼物去了一趟曹书记那里,曹书记像是知道陈大龙要來,已经快十二点了,居然还沒休息。

    瞧着陈大龙进门,曹书记主动冲着陈大龙笑道:“陈书记最近可真是够忙的,听说王书记家儿子开酒店的事情,一直是你在亲力亲为在帮忙筹备吗。”

    陈大龙从曹书记的眼神里看出几分以前所沒有的内容,这就是官场人的敏锐洞察力,对于曹书记來说,虽然他在京城有些后台,可是县官不如现管,王书记毕竟是江南省的省啊委啊书啊记,有关王书记的大事小事,他既然知晓了自然想要弄清楚脉络。

    最重要的是,王书记这次能到江南省当省啊委啊书啊记,说明他的背景也是非常雄厚的,这样想着,曹书记感觉,如果能通过陈大龙这条渠道进王书记的圈子,成为朋友,对自己來说,也是一件相当有利的事情。

    曹书记的想法被陈大龙尽悉猜透,他用一种谦虚的口气对曹书记说:“在曹书记面前,我一向是实话实说的,之前我并不知晓王家新的身份,只是由于跟他的表妹比较熟悉,所以才会有了联络。”

    陈大龙的话里意思很清楚,“你曹书记别想通过我这条线达到什么目标,我自己也还在圈外混呢。”

    曹书记听了这话,“呵呵”的笑了两声说:“我瞧着你跟王家新看起來一副熟悉的样子,以为你们原本是朋友。”

    “朋友应该谈不上,但至少关系还算不错。”

    曹书记了解陈大龙也是个聪明人,有些意味深长的口气对他说:

    “有些时候,领导家亲属之间的关系也是很能说明问題的,之前呢,季部长和郝书记家的儿子一向是省委大院领导中比较出众的两人,现在听说跟王家新之间闹了一些矛盾,说白了,也是省委大院这帮领导的后院新旧势力的相互争斗啊,你夹杂其中可得把握好分寸。”

    陈大龙听出曹书记是在提醒自己什么,索性把晚上在酒店大堂发生的事情又跟曹书记讲述了一遍。

    陈大龙说:“本來也就是小事情,可是王家新这次下手恐怕是有些重了,一下子得罪了郝书记和季部长两个省委常委家的公子,这件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呢。”

    曹书记听了这话慎重的思忖了片刻后冲着陈大龙一摆手说:

    “你放心吧,官场的规矩一向是官大一级压死人,王书记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到江南省來当一把手书记时间不长,就已经展现出相当的工作魄力。季部长和郝书记的年纪都快要到线了,有些时候,官场中领导干部的年龄优势也是一种特别大的优势,如果我沒猜错的话,就算是郝书记的儿子被王家新打断了一条腿,到最后低头道歉的人还得是郝书记。”

    陈大龙瞧着曹书记一副信心十足的表情,心里也忍不住暗自思忖,“曹书记说的的确有道理,王家新若是心里沒底,又怎么敢对两人下这么重的手。”

    当晚跟曹书记尽兴聊了江南省官场诸多秘闻后,陈大龙留下礼物跟曹书记握手言别,所谓的老关系最重要是保持高密度的经营,若是一年见不上两次面,再紧密的关系到头來也渐渐疏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