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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政治如同玩剑法
官场处处充满着陷阱,但是官场处处又充满着智慧。刘立海喜欢用智慧攻克陷阱,只有智慧闪光时,他才觉得在官场有成就感,有优越感。虽然有冷鸿雁在时,他的智慧总让会让冷鸿雁的光环所掩藏,但是冷鸿雁培养了他善于分析、善于总结的能力。他绝对不会错把微博当成QQ,更不会错把微博当成日记本,去断送自己的政治前途。他曾看过这样的一句话:“政治家就是拿别人的前程或生命为自己铺路的。”
那个时候,他不大懂,或者是不大理解这句话的本质与内涵。现在,他懂了,而且从郭宝鑫书记、吴浩天书记甚至是石志林身上看到了这句话的缩影。
从某种意义来说,政治如同玩剑法,表面上要攻击的目标未必就是真,例如“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你看到的未必就是剑客真正的意图。吴浩天书记把京江变成了他的吴氏风格,无非就是为他获取更高权力而铺路。在这个铺路过程中,一切与他作对的人和事都必须被他所排斥,吴浩天在京江大刀阔斧地改革,整顿市容、市貌,无非都是为了他的上位而打基础。而石志林也想学着吴浩天的样子,把林县翻天覆地地改变一下,所以才有他对秦洪的重用吧。
再说了,官位是毒品,也是魔鬼。在官场中的人,几个不是在走钢丝呢?可没有哪个官员坐上二把手,不想一把手的位置。石志林一旦进入权力中心之后,他一样会积攒他的全部能力想往上再爬一级,这是人之常情,可是他在这个时候如此隆重地欢迎冷鸿雁,又是要唱什么曲子呢?这一点,刘立海还真没想明白。
人员的位置坐定后,石志林让服务上菜上酒,冷鸿雁看了看在座的各位,又看了刘立海一眼,这才问石志林:“石书记,你这么隆重地迎接我,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冷鸿雁的话一落,在坐的人都有些紧张地看着石志林,毕竟刘立海的事情,在坐的人都清楚着。
“纪夫人,您可是林县的贵客啊,我们隆重一些,当然是应该的。再说了,为了林县的经济发展,我把几位局长都请来了,你们互相认识一下,只要是佳润公司的事情,我在这里表态,几位局长都听着,特事特办,一定保证佳润公司在林县发展壮大起来。”说着,石志林挥手让服务员给大家倒酒,他要给冷鸿雁敬酒。
服务员先从冷鸿雁开始倒酒,冷鸿雁也没拒绝,虽然她对石志林一口一个“纪夫人”很是不满,但是她也拿不定石志林目前态度在暗示什么,再说了,今天这个场面,她尽管是为刘立海而来,可石志林闭口不提刘立海的事情,一个劲谈她的公司,为了公司的发展,她当然得陪着喝酒了。不过,就她对石志林的判定而言,刘立海的问题应该不会大到哪里去。如果刘立海真有事,石志林还会这么热情而又客气地陪着她扯公司的闲淡,而且还带着这么多人来喝酒吗?这架式显然是在讨好她,巴结她。
酒都是满上,石志林提议为了佳润公司的发展,也为了林县的经济发展,大家给纪夫人敬一杯,于是在座的人都站了起来,这当中当然出包括刘立海,只是他没心情在这里喝酒,他还在担心许志刚,担心林诺,他们是被公安局控制住了还是被秦洪控制住了呢?
刘立海心不在焉的神态,还是被冷鸿雁看在眼里,她在和大家一起喝了第一杯酒后,便直接问刘立海:“小刘县长好象心事重重的,这么年轻,这么重的心事是不是什么好事啊。再说了,今天主要的领导都在,有什么心思,说出来让领导们指点指点啊。”
冷鸿雁的突然发问,让刘立海很有些措手不及,他看着冷鸿雁,冷鸿雁也在看着,可冷鸿雁的目光分明在鼓励他有事说事,他不由得一怔,随即把目光转向了石志林,石志林还有其他人的目光都转到他身上了,他便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对着石志林说:“石书记,我借给部长接风的酒,先道歉一下,上午因为把手机丢在包包里,而包被我忘在了后备箱里,所以您的电话,还有马县长的电话,我都没看到,对不起了,我先陪个不是吧。我来林县也有一些日子了,各位领导对我的关心和帮助,我一直牢记在心。不过,两位领导找我有什么事吗?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呢?”
刘立海此时装作对所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一样,而且他要把球往石志林面前踢,看看他有什么反映,当然了,他在说完这话时,还是用余光看了看冷鸿雁,冷鸿雁的表情是默许的,他这才放心自己这么问,没错。虽然他和冷鸿雁没想到林县的情况突然变成这样,但是他和她之间还是要有默契,至少不能再被石志林套住。而且,当着这么多领导的面,被石志林再耍一刀,对于刘立海来说,年轻还没什么,对于堂堂的纪夫人而言,就很是说不过去。当然了,石志林此时一口一个纪夫人,是不是吴浩天书记授意的呢?那么吴浩天书记也知道许志林打死人的事件吗?当然了,这件事,他还是有过错的,一大早消失不说,还没接主要领导的电话,这些都是说不过去的失误。可因为情况紧急,他当时除了听从冷鸿雁的建议外,也失去了所有的判断力。
现在,刘立海尽一切努力地想要弄清楚,关于打死人的事件,这些在坐的各位到底是什么态度呢?他除了如此去试探石志林外,还真不知道如何把事情面对面地说清楚。
石志林见刘立海竟然这么问他,而且这解释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一个堂堂的副县长,上班的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居然能说把手机丢在后备箱里,有种叫板式的解释吗?而且这年轻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自己打死人的事件了,就算这人不是他打死的,可打死人是事实存在的,目前如果不是秦洪在压着,家属早闹到了政府这里了。可他很是不明白,明明是刘立海的失误,过错,怎么一下子全成了他石志林打死人一样,全和他过不去。
吴浩天书记在电话中不仅对石志林大发脾气,责怪他管理不善,事情没弄清楚,就在网上乱发布消息。而且还警告石志林,如果打死人事件没有压制住,再在网上被闹起来的话,他这个县委书记就别想干了。吴浩天书记可从来没对石志林说过这样的狠话,这就让他纳闷,刘立海这年轻人究竟怎么啦?吴浩天书记前一段对他打压着,此时又要保他,护他,而且还要重用他。在电话中,吴浩天书记责令石志林马上在网上发布消息,被打死的人是一个吸毒的小混混,而且是小混混吸毒过量而死,而刘立海是见义勇为,与小混混的死毫无联系。只是如果一承认这个小混混是吸毒的,刘立海没事不说,秦洪怕是要受到影响。而且他问过秦洪,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秦洪这才说了实话,打死人的人是许志刚,不是刘立海,而且是秦洪先绑架了林诺,事件完全不是秦洪最初汇报的那个样子,这让石志林一下子陷入到被动之中,当然也怪他对秦洪过于信任,以为秦洪做任何事都会有分寸,再说了,秦洪也确实替他办成了很多事情,他对秦洪还是信任。没想到,这一次,秦洪居然让他这么地被动,他把秦洪臭骂了一通,让他不管想什么办法,撤下关于刘立海的消息不说,还要按照吴浩天所言的那样,重新发布消息。
秦洪最初不肯配合石志林,好不容易有机会把刘立海置于死地,秦洪怎么愿意中途缩手呢?再说了,许志刚在他手里,只要他再逼逼许志刚,大家全部指定是刘立海的打死人的,这个案子就可以办成铁案,刘立海就算不被判刑,至少这个官是当不成的。这么好的机会,秦洪就是不明白石志林怎么就突然要变卦呢?他不是一直想到刘立海踢出林县的吗?
石志林便在电话中骂秦洪:“你是不是赚了几个钱就觉得自己有登天的本领呢?我可告诉你,我一旦被调离出林县,你的房产公司,天图公司等等都得泡汤。还有,我再一次警告你,少养一些不务正业的人,你要是再和刘立海斗来斗去,而且不经过我的同意,在网上乱发贴子的话,我一寸土地都不会批给你,你信不信?刘立海现在身后多了一个纪夫人,人家是将军夫人,还有省委wei记撑腰,连吴浩天书记都在妥协,你算哪根葱呢?”
秦洪怕了,石志林要是真的动怒,别说他的公司,他所干的事情,都会把天捅破的。而且石志林说到纪夫人,她是刘立海的靠山,这倒是秦洪所没有意料到的,直到这个时候,秦洪才意识到,这一次加祸于刘立海,是不是真的就错了呢?于是,他不得不听石志林的话,不仅仅撤掉了网上关于刘立海的负面消息,还得上一条小混混是毒品发作而死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