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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72章:茹痛还为社稷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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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儿姑娘在心里厌恶了一阵后,才皱着眉头道:“要说这男人与女人常常做的除了吃饭外,奴家着实想不出什么事来,这字谜倒也有些难度。”

    王朗有些得意,笑而不语。

    众人思索了一阵,不得头绪,只得纷纷摇头。

    凤儿有些不服,依偎在王大人的怀里,嘟着一张小嘴嚷道:“凤儿着实好奇如此刁钻的字谜会有怎样的谜底,还请王大人说出谜底一解奴家的疑惑。”说完柔软的身子骨在王大人的怀里轻轻晃动了两下,那阵阵的酥软让王大人心头一荡,恨不得这柔媚无骨的女子永远在自己怀里这么晃荡才好。

    “这字谜倒也不难,”回“里面大口套小口,一口套一口,这字谜凤旁人猜不出,凤儿姑娘不该猜不出来啊。”王朗笑吟吟的道。

    “扑哧……?”曹吉祥正喝着茶汤,听得这话儿一时没忍住,一口茶汤就那么喷了出来,笑着道:“王大人你太坏了,太坏了。”

    胡子豪终究是底子薄弱了些,一时半会儿还没回过神来,眼看凤儿姑娘一张小脸涨得通红,眉宇间还隐隐有几分怒色,而曹吉祥与王朗早就笑开了,越发的好奇起来,腆着脸凑到王朗的跟前,低声道:“王大人小人愚钝得很,尚未明白,劳烦你给说道说道。”

    王朗道:“一个女人,一个男人,大口套小口,一口套一口,胡当家的也是风月场上的人,这个还不知么?”

    胡子豪楞了楞神,忽的哈哈大笑起来,许久才揉着笑疼的肚皮道:“好你个王大人,竟能想出这等下贱的谜面来,小人佩服佩服,想来听了这谜面,咱们的凤儿姑娘,日后再也不敢给人大口套小口了,王大人你喊得小人损失了好大一笔银子,这个你可得认账啊。”

    王朗打了一个哈哈,道:“亏我今日说是回,口交而已,若是说那桌上的两只习惯,只怕胡当家的这一品居要关门了。”

    曹吉祥听得有趣,忍不住问道:“莫不是这两只西瓜也可做谜面?”

    王朗道:“这是自然,公公别看这谜面不如诗词歌赋吃香,但也是来自诸子百家、四书五经,甚至俗语、中药、地名、书名等,才学低的人还真就猜不出来,就说这两只西瓜吧,谜底其实就两个字儿。”

    “哦,不知是那两个字儿?”曹吉祥算是彻底被王大人吊足了胃口,笑吟吟的问道。

    王大人嘿嘿一笑,目光在凤儿姑娘的脸上滴溜溜的一阵乱转后开口说道:“——破瓜!”

    “扑哧……?”这下可是两声,曹吉祥与胡子豪两口茶汤同时喷了出来,曹吉祥咳咳了两声,柔则眼泪道:“你们这帮读书人,还真有两下子。”

    话儿有趣引起了众人的哄堂大笑,唯独凤儿姑娘红着脸,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好不尴尬。

    笑罢,曹公公喝了一口茶汤,道:“要说这读书人,咱家也听到一个趣事儿,今日就给诸位说说。”

    众人一听,各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一副认真凝听的样子,就连那凤儿姑娘也竖起了耳朵,一脸的好奇这位其貌不扬的公公会说些什么。

    曹吉祥咳咳了两声,端上茶杯抿了一口茶汤,才开口说道:“说是有位致仕的老官儿,在乡下待烦了,到湖州府城拜访知府。正走在路上,突然看到一群头戴方巾的秀才冒冒失失跑过来,仔细一瞧,老先生傻眼了,这群秀才穿的竟然都是大红大紫的女装,有的甚至还把内衣穿在了外面。这群花样美男子飘过,就宛如进了平日的一品居,老先生好生奇怪,以为本地世风如此,也没多想,等到了知府衙门还惊魂未定,灌了口热茶,才对知府大人说,“近日老朽改得古诗一首”,知府附和道“愿闻其详”,老先生叹了口气,吟了一首“昨日到城郭,归来泪满襟。遍身女衣者,尽是读书人!”

    曹吉祥话音刚落,胡子豪率先叫起了好来,就连王朗也跟着叫了几声好,丝毫没听出其中的用意,那凤儿姑娘掩着小嘴一笑,心道:“这位公公好坏,明着是说趣事儿,暗地里却是将天下读书人给骂了一遍,偏生这位王大人仿佛没听明白似的,只顾低着头喝茶,世人都说这读书人要是无耻起来,是个太监都比不上,这话儿往日她不相信,今日算是信了。

    王大人低着头喝着茶汤,夜色下面色看不真切,谁也不知他在想什么,唯独那张俊朗的脸上洋溢着一股淡淡的笑容,越发让人看不真切。

    曹吉祥等了半响,见自己的玩笑话儿并么有引起多大的波动,难免有些失望,一双眯着的三角眼撇了一眼王朗,淡淡一笑也不在意,道:“咱家这趣事可不是咱家编排的,是真有其事儿,这人嘛就是早些年从内阁走的一位大人说的,咱家那会儿刚好当班也就顺耳听了一回,今日说来就是给诸位乐一乐,可没别的用意。”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众人点头附和了声,眼看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的气氛又重新回了冷漠,胡子豪有意调节一下,笑着道:“要说这趣事儿,小人倒也听到了一个,趁着公公与王大人都在,小人也给两位说来听听,权当一乐子。”

    “如此最好不过了。”曹吉祥颔了颔首道。

    得到了肯定,胡子豪胆子也大了几分,当着曹吉祥、王朗的面就说开了,说是刘备请诸葛亮谈谈俸禄。诸葛亮说:“我今出一哑对,你若能对出,我就跟你走。若不能,那你以后也不用来了。”

    刘备想:“这哑对是什么呀?”

    张飞想:“大哥要对不出可就丢人了,干脆我对吧。我就是一杀猪的,谁都知道我没文化,对不出来也不丢人。”

    于是哑对开始:诸葛亮指天,张飞指地;诸葛亮伸一根手指;张飞伸三根手指;诸葛亮击掌三次;张飞击掌九次;诸葛亮在胸口画一个圈;张飞拍了下脑袋,哑对结束。诸葛亮二话不说,收拾行李就跟刘备走。

    过了很久,刘备问诸葛亮:“那日哑对,你们到底谁赢了?”诸葛亮说:“张将军赢了!”刘备又问:“那你们到底说些什么?”诸葛亮说:“我指天,代表上知天文,他指地,代表下知地理;我伸一根手指,代表一统天下,他伸三根,代表三国鼎立;我拍三下掌,代表三三归汉,他拍九下代表九九归原;我在胸口画个圈,代表胸怀锦绣,他拍一下脑袋,就是代表头顶乾坤啊!”

    刘备见了张飞。问:“我说张贤弟呀,那日哑对到底谁赢了?”张飞:“当然我赢了。”

    刘备:“你们都说了些什么呀?”

    张飞:“丞相大概知道我以前是杀猪的,所以竟围着猪提问。开始他指天,就是说今天天气特别好,我就说正好下地去抓猪。他说是不是指抓一口猪啊?我说不成,怎么的也得抓三口,一口不够杀,他又问那猪抓三十斤的吧?我说不对,三十斤那是猪崽呀,大猪少说也得九十斤呀。他又问,这猪的心啊肠子啊等下货是不是一块卖呀?我拍一下脑袋,告诉他,只要你有钱,我连这猪头也一块卖给你……?”这趣事有趣而又不失幽默,立即吸引了众人,待听到最后纷纷哈哈大笑起来,曹吉祥笑着眼泪都出来了,指着胡子豪道:“真有你的,这等趣事亏你说得出来,那诸葛亮若是听到了猛张飞这一番解说,怕是要呕血三升了。”胡子豪有些得意了道:“谁说不是呢?”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屋内因胡子豪的气氛因胡子豪刻意营造,竟也变得欢快起来。王朗似忘记了先前的那点不痛快,也跟着哈哈大笑不止。

    众人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话儿,最后的话头难免落在了凤儿姑娘的身上,三个男人一个太监,一个粗人,一个读书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话儿难免不好听,加上王大人刻意讨好曹吉祥,有意将气氛活跃,言语无不彰显自己的才华,一番话儿说来倒也将曹吉祥与胡子豪逗得哈哈大笑,唯独凤儿姑娘红着一张脸,一副气呼呼的模样,恨不得将眼前的王大人生吞活剥了才好,只可惜有这个雄心却没这份本事,唯一能做的就是趁着旁人不注意,对着王大人瞪了瞪眼,咬了咬牙以示不满罢了,殊不知如此气呼呼的模样,越发让这三个臭男人笑的欢实起来。

    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听得曹吉祥哈哈一阵大笑,道:“凤儿姑娘不必生气,这姑娘有时候生生气会更好看一些,王大人就是喜欢看凤儿姑娘生气的模样,才说了这一番话,凤儿姑娘若是不明白这其中的用意,可就辜负了王大人的一番用心了,好了,该不该生气,凤儿姑娘暂且下去想想,待想清楚再进来,咱家趁着这个空儿与王大人说正经事,待你明白了王大人的好,咱家再让王大人陪你好好说话儿可好?”

    “奴家听公公安排便是!”说完暗暗松了一口气,给三人道了一个万福,便出了自安居。

    厢房里就剩下曹吉祥、王朗、胡子豪,气氛顿时就变得肃然了许多,胡子豪也是个看惯人脸色的人,一看曹吉祥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不见,却而代之的是一脸的肃然,便知所谓的正经事是极为重要的大事,他一个外人自不好继续坐在这儿,当即站了起来,冲着曹吉祥与王朗拱了拱手,道:“公公、王大人那凤儿姑娘愚笨的很,小人怕她一时半会儿怕是想不明白王大人的用心,坏了两位的雅兴,还是下去点拨点拨为好。”说完又拱了拱手,不等曹吉祥与王朗答应,便弓着身子退了出来,出门的时候,随手掩了房门。

    屋内气氛彻底冷清了下来,曹吉祥端起茶杯缓缓押了一口茶汤,将吸入嘴里的茶叶叶子吐回茶杯后,才抬头看了一眼王朗,道:“王大人,咱家这个人是有什么事儿藏不住的人,今日寻大人来,一来是替我家老祖宗与王大人叙叙旧,二来也是想王大人帮个忙。”

    一番熟络后,王朗已没了先前的拘束,虽早就知道今日这场会面绝不是说说玩笑话儿,拉着姑娘风花雪月那么简单,因此来的时候在腹中早有了计较,以他的身份地位,既不是朝中权贵,也不是什么名动天下的大人物,这样的人丢在人堆里,未必有人来看自己一眼,更不用说请到这儿来还给一个漂亮姑娘伺候在旁,要是没什么事儿相求,那才是怪事。

    “不知公公想让下官帮什么忙?”王朗飞快的撇了一眼曹吉祥,淡淡的问。

    此时的曹吉祥早已不是先前说玩笑话儿的疯太监,面上冷静,眼神里的锐气,还有浑身散发出来的镇定所带来的巨大压力,以王朗平生见官的感觉,只有在六部的那些尚书郎的时候才有这种感觉,换句话说眼前的这个太监官职并不大,但在官职外具备了一个六部尚书郎才有的气质,此时此刻他才领教了人家的手段,藏在心头的那点鄙视,这会儿去的干干净净,却而代之的是一种敬畏。

    曹吉盯着王朗看了看,淡淡一笑,道:“以王大人的聪明,该是不难猜出咱家此番来的目的,当今朝堂,内阁以祖宗规矩对我家祖宗咄咄逼人,我家祖宗处于无赖,才不得不应了这场争斗,要说我家祖宗有多大的野心,那是笑话,无非是想保住自己司礼监秉笔太监的位置罢了,可内阁三个老狐狸与外面的那些官儿就是见不得我家老祖宗有半点好,就连这点小小的愿望也不答应,非得逼着我家老祖宗还权给内阁,你说说自古的去权势,哪有都出自内阁的道理,秦汉没有,唐宋也没有,就是本朝洪武爷的时候,宰相胡惟庸一手遮天,也没这么做过,这天下的权势说到底都是天家的,天家愿意给了谁,那是天家的事情,又岂能容你内阁在此指手画脚的,再说了司礼监秉笔太监的权势乃先帝所授,当时那会儿给的可是金英,也没见内阁这帮老狐狸说什么,如今只是换了我家老祖宗,内阁竟如此不依不饶,这岂不是因了那句马善被人骑,人善被人欺,我家老祖宗便是看明白了这一点,才觉得这人还是要搏一次为好,咱们的人这两日对内阁的动静了如指掌,得知杨士奇那个老狐狸写了一道奏章交给了李时勉大人,好明日弹劾我家老祖宗,我家老祖宗自然不想坐以待毙可一时半会儿也没什么好的主意,唯有做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所以我家老祖宗想看看老狐狸的那份奏章,思来想去便想到了王大人……?”说到了这儿,曹吉祥便没有在继续说下去,他相信王朗是个聪明,接下来的话儿就算自己不说,人家也能听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