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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第二天,俩人还没说话,赵霭打电话喊景仰回去。
他在这边躁的很,抚着额头问:“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赵霭不说就让他赶紧过去。
苏澜也迷迷糊糊的刚醒,踢了他一脚,抱怨了声:“小声点儿,吵死了。”
这边正安静,她细小的声音儿顺着电磁波,直接穿到了赵霭耳朵里,那边警铃大作,严肃道:“景仰,你是不是又皮痒了!”
他不耐烦。
“行行行,知道了,一会儿回去。”
“你再敢乱来了,让你爸敲断你的腿。”
“行了……”
他挂了电话,翻身起来见旁边的人还在睡,问了句:“你起不起?”
她胡乱了摇了下头。
景仰不再干扰,穿了衣服,就往那边赶,去了一看,都还在吃早饭呢。
赵霭见他眼红发乱的,上去就说:“真是越大越不像话了,赶紧过来。”
“叫过我来干什么?”
赵霭帮他摆了碗筷说:“一会儿再说。”
等吃过了饭,赵霭才说:“你三姑说要帮佳航说一门亲事,过来问问你。”
这回景仰倒乐了:“您火急火燎的叫我就是为了这个?还不如找个婚介,简单多了。”
赵霭说:“好好跟你说个话,推什么推,不是还有那个周楠嘛,他非得耗着那个破鞋,你把他俩拽开。”
“就这?他不听我的。”
“要是说说话就成还喊你回来干嘛?你三姑跟三姑夫在家里生的气不在小处,这也是没办法了才喊你回来,他们说一会儿过来,所以我先把你喊回来。”
他拿着牙签剔牙,回说:“那就由着他呗,试试他自己就明白了,现在他脑子灌了水银了,说不通。”
“胡说八道,婚姻岂能儿戏,看你,好歹也想想办法啊。”
景仰斜眼:“妈。我这脑子也得转转吧,你着什么急啊。”
赵霭这脸色才松了些,笑说:“好好好。”
他在屋里晃了圈儿,问说:“我哥呢?”
“你大嫂早推着他出去了,说是运动运动。你找他干嘛?”
“没事儿。”
赵霭盯着他交待:“这事儿别跟你哥提啊,他现在需要清静。”
“你知道清静还什么都往家里揽!”
他嗤了一句起身,赵霭喊说:“没大没小,别以为你住外面我不知道你的混账事儿,想不想结婚了你?”
景仰笑说:“结婚干嘛?”
“可得让素素赶紧管管你,放风了是吧。”
正说着,罗素素就跑进来了,见景仰在她甚是高兴,问说:“你吃饭了没?”
赵霭搭腔说:“刚刚还念叨你了,就过来了。”
罗素素娇羞的看了眼景仰,拉着他的胳膊问说:“想我啦?”
赵霭笑眯眯的看着俩人,找了借口去了旁边。
他随意哼了声就往屋里走。
罗素素跟在她后头,还撒娇:“你也不问问我吃饭了没?”
景仰的手放在门把手上,扭头看她,心平气和的说:“你一个吃没吃还得人问,怎么长这么大的?”
她瘪嘴:“人家就是想让你关心一下嘛。”说完还是跟着进去。又说:“你这头发长了怎么不去剪剪,夏天快来了,会很热的。”
景仰抬头看了眼镜子,确实是有点儿长了,怪不得她上回让去剪剪,这么一说,他倒是想起了正事儿,便拿了手机拨。
罗素素踮着脚尖看:“景仰你跟谁打电话呢,大早上的,人家说不定还没起呢。”
那边接通的快,口齿不清的问:“谁?”
苏澜将手机放在旁边,摁了外放。边刷牙边听。
“我。”
她继续刷牙,开了水龙头,看着镜子里的脸道:“你是谁?”
景仰懒得跟她玩笑,直接说:“你中午空出来。”
“不巧,约了人。”
“什么时候有空?”
罗素素扎着耳朵听,像是个女人,便在他耳边小声问:“谁啊?”
苏澜在那边轻笑,懒散道:“我现在有空,景先生美人在怀有空吗?”
“别闹了行不行?”
他语调忽然柔了几分,带着些浅浅的宠溺。
苏澜知道他在哄人,反正不是哄自己,她潜意识里十分夸张的笑了下来烘托气氛,手上没使对力,牙刷一下戳到了喉咙里,恶心劲儿上来,冲着水池直干呕。
景仰推了肩上的胳膊,往前走了几步,问:“你怎么了?”
她呕了好一阵儿才无力说了句:“没事儿,等我有空了再说吧。”
耳边已经没了音儿,罗素素见景仰黑着脸不太高兴的样子,服软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就是听见那边是个女人,所以……你要是有什么难处,要不我叫我爷爷给你说说?”
他看她:“关你什么事儿,出去。”
罗素素一下委屈,呶嘴说:“我都跟你道歉了,还让我滚,我大早上来饭都没吃过来看你,你还给我气受,有没有良心啊。”
他失笑:“你把我这儿当什么。”抬了手说:“没事儿就出去。”
罗素素看他没脾气却不耐烦的表情,觉得再闹就过了,依旧撒娇说:“那你亲我一下。”
这回景仰倒笑的更大了,没应她去了电脑桌旁。
罗素素缠过去道:“你看别的情侣,又送花又送礼物的,我是本着结婚跟你交往的,这些虚的都不求,但咱们也不能太那啥吧,一点儿都不烂漫。”
她说完也没见景仰反应,便凑过去圈了他的脖子,大度道:“你不亲我,那我勉强亲你一下吧。”
景仰侧脸,两人距离不过半寸,女孩儿面容姣好,表情俏皮,红唇诱人堪称完美。可惜人就是这样,越是完美的东西,越讲求精益求精,一点点的瑕疵都会被无限放大,比如她的睫毛膏没有涂匀实,唇角边沿的口红没有一气合成,比如这身上的味儿闻着也不舒服,随即是这张嘴说出的话,怎么那么聒噪呢?这一连串的发现让他毫无兴致,景仰把人推了推说:“办正事儿呢。”
罗素素戚戚然,说:“那你忙吧。”
等人走了,景仰才想自己最近是不是忙过了,有点内分泌失调导致对任何事物都吹毛求疵,或者一点风吹草动都浮现连篇,他想了想,又拨了一遍刚刚的号。
苏澜问说:“怎么了?”
景仰道:“你刚刚怎么了?”
“恶心吐了。”
“有了?”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回神儿又说:“有什么?”
景仰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天方夜谭,很有点儿傻气,又说:“你不是有话跟你我说吗?什么?”
苏澜看了眼时间说:“电话里说不清,我上午没事儿,现在还没走,你要是闲了就过来,要是没空就得搁一段时间了再说,不急。”
他说:“你不早说。”顿了下又说:“我现在过去。”
景仰挂了电话,又往回折,赵霭直说他不靠谱,罗素素也问着急什么?
景仰没应,开车又折了回去。
他到了楼下没着急上去,坐在车里呆了一会儿,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觉得这么上去不是件好事儿。
他想起昨天岳翡说的那句,她是有点傻,傻的想让人一棍子敲醒了。可惜现在局势紧迫,景仰来不及思前想后,开门直接上去。
苏澜还穿的是昨天睡衣,头发虽长长了些,可还是短,凌乱味道更重,却添了几分亲近,
景仰进去的时候,她正盘着腿在沙发上喝牛奶,见人进来只是抬了下眼皮。
景仰见她一身凌乱,直接坐在了旁边,抬了腿说:“哪儿来的牛奶?”
她一口气喝完,将杯子桌上,说:“送的。”
他笑了下,又看她唇上蘸了圈儿牛奶,衬的肤质发嫩,一时兴起,伸手揽了下她的脖子,往过圈。
苏澜适时将手挡在两人唇间,说:“现在不合适。”继而退了退,整个圈着自己。
景仰顺势将胳膊搭在靠背上,打量她说:“最近变得倒是有骨气了。”
苏澜摇头:“没,天生软骨头,治不好,顶多是有恃无恐。”
景仰微微正色,侧目看她:“什么有恃无恐?”
她说:“所有人都有恃无恐,你觉得我听话,所以有恃无恐,你那个未婚妻是,她得到你家里人的认可所以有恃无恐,我也是,我因为路路所以有恃无恐,可惜,我忽然想通了,与其靠着别人为什么不靠自己呢?毕竟靠山山倒。”
景仰眯眼探究的看着她:“你想说什么?”
苏澜的胳膊紧了紧,回说:“房子快到期了,我以后会换个地方。”
“随你。”
“你把路路的抚养权给我,别的也随你。”
他不再拐弯抹角,问道:“谁跟你说的?”
苏澜低头看脚尖:“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想法,只要你肯把路路的抚养权给我,我们去法院办了手续,东西我立马交给你。”
景仰笑笑说:“不行。”
苏澜与他对视:“我不做亏本买卖。”
“你知道自己抓的那个东西对你百害无一利吗?上回我怎么跟你说的?忘了。”
“你上回不就是见我六神无主,胡编了故事乱吓我。现在也有人干了违法的事儿找不到的,何况我什么都没做,只要我移民改了名字,去一个没人认识我的地方,这件事就跟没发生过一样。我给你是要到儿子,要是给了侯勤,说不定还能有一大笔钱,以后还会结婚生子,对路路的感情也会慢慢淡,我自己怎么都好说。倒是你,跟侯勤那么大仇,憋了这么久的气是不是很难受,所以见到机会,就火急火燎的来我这儿献殷勤。上回你帮我我说的谢谢全部收回,我最近想我对那帮人怎么了他们跟见到仇人似的踩我,说不定是你故意找的,顺理成章的接近我,机关算尽太聪明,说的就是你。话我摆在这儿了,怎么想随你,不过我也不是天天等着你。”她抬眼看他:“三天,够你想了吧,你要是再没音儿,我就给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