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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是怎么回事？”众人一片哗然,他们非常有默契地朝后退了几步，看过来的眼神带着惊恐和厌恶。
“凌玉展,难道是你？”凌然的表情变得凌厉了起来,他眉头紧皱,直直地盯着玉展。
玉展的眼神泛着寒光，他冷冷地瞥了杨清言一眼,杨清言立刻浑身一缩,往后仓皇地退了好几步。
凌然连忙柔声安慰道：“清言，你别怕，我和那么多江湖朋友都在这儿,不会让人伤害你的。你只需要安安心心地把你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就可以了。”说到这里,他转过头看了玉展一眼,“我第一次看你出手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你内力不算雄厚，到底是如何一出手就直接杀死了十几位武林高手的？”
云归也微微蹙了蹙眉，却也不看玉展，而是看向秦澈的方向，“秦贤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玉展表情越发的冰冷，整个人都散发出一丝戾气，秦澈轻轻地握了握他的手，对着他微微一笑。
“我是不认识你们说的那个毒圣是谁？不过......”秦澈神色一变，冷眼望向凌然，“玉展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为什么能血中含毒？为什么会那时候出手杀人？那不是都要问你吗？凌少堡主。”
“秦兄，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知道你想护着凌玉展，但是......”
“抱歉。”秦澈突然微笑了起来，“看众位的眼神，相必都在怀疑玉展，恐怕也不会相信我。在我解释之前，我能先问凌少堡主几个问题吗？”
凌然微微皱了皱眉，“秦兄何必叫得如此生疏。”
“好，凌弟。”秦澈神色不变，“我想问你，仅仅是一年前，玉展还是凌堡主收养的义子，是你凌然的弟弟，他的武功路数，是否学过什么邪功，你难道不清楚？”
房间里突然有一瞬间的安静，然后众人再次纷纷议论了起来。“凌堡主的养子？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啊。”“怪不得都姓凌。”“既然是兄弟，怎么看起来跟仇人似的？”
凌然的脸色有些难看，“你也说了那是一年前，我怎么知道他之后有没有堕入什么歪门邪道？”
秦澈没有对他的言论解释什么，反而接着问道：“第二个问题，当初是谁把玉展一掌打落悬崖之下？玉展为求活命误食毒果，外伤内伤几乎丧命，是师父费劲千辛万苦救下玉展，却已经无法清除玉展体内毒气，无奈之下只能以毒攻毒，让玉展饱受毒气相冲的痛苦，好不容易活下来，毒气却也蔓延到了血液。”
“你......你这是在......”
“第三个问题。”秦澈加快了语速，生生抢过了凌然的话，没有给他一丝插嘴的机会，“你和杨清言都质问玉展为什么能以自身鲜血为毒，杀死十几位高手？我只想问问你，玉展不惜伤害自己是为了救谁？当初是谁面临追杀，重伤在身，几欲身死？”
凌然的脸都已经涨红，周围的人议论的声音和略带鄙夷的眼神都让他羞愤欲死，“当初的确是为了救我凌玉展才出手的，但是，我们现在议论的是......”
“议论的是黄少侠身死一事嘛！”秦澈微微一笑，“那我问最后一个问题。玉展为何要杀黄少侠？玉展跟黄少侠无冤无仇，杀了他有什么好处？凌家堡现在早已不承认玉展，会站在玉展这边的就只有我和师父，师父隐居山林不参与武林争端，这次我和玉展来参加除魔大会还是因为云归前辈的邀请？一旦他杀了黄少侠，还用的是明显得能让杨公子和凌少堡主认出来的手段，那么黄少侠作为黄山世家的传人，黄山世家的人一定会不惜一切地报复玉展。所以，玉展到底有什么理由要杀死黄少侠？”
说完这一切，秦澈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要说的话说完了，希望众位不要嫌我太过啰嗦才是。我和玉展师兄弟二人无依无靠，又遭人如此怀疑，难免心急不已，有什么不适的言论还请各位见谅。”
秦澈微微舒了一口气，抿了抿唇，觉得自己有些口干，却不免在心中得意了起来。呵呵，开玩笑，小爷我以前可是参拿过辩论赛最佳辩手的人，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玉展愣愣地偏过头看他，带着些不可思议的意味。
凌然已经看得到众人信服的表情了，他甚至可以听到窸窸窣窣的议论之声。大家看向他的表情都像在看一个残害兄弟还倒打一耙的恶人，
“你简直在混淆视听，我当初之所以会那样对待凌玉展是因为......”
“抱歉，我们现在是在谈论黄少侠身死一事。我不知道当初凌少堡主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我只想知道大家现在是否还怀疑是玉展杀了黄少侠？”秦澈不慌不忙地打断了凌然的话。
云归微微抿了抿唇，“这件事的确还需要商讨一下。玉展小侄，请问我可不可以取你的几滴鲜血研究一二？”
玉展还未说话，秦澈却已经皱紧了眉头，“玉展他体质特殊，一旦受伤即使是很小的伤口也难以愈合，血液也难以凝固，所以我......”
他如此一说，众人却又无意识地信任了玉展两分，看向凌然的神情却更加不对劲起来。既然凌玉展伤口难以愈合，却还是为了救兄长凌然而不惜受伤，到头来却成了凌然控诉于他的理由，还真是可笑。
“原来如此，针刺的伤口也不行吗？”云归的表情有些犹豫。
玉展抿了抿唇，还是那般面无表情的模样，却直接伸出了手递到了云归面前。
秦澈无奈地叹了口气，“既然云归师叔需要，那一道小伤口也无妨。”玉展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又默默的把头转了回去。
于是云归从怀里掏出一根银针和一个小瓷瓶，在玉展的手指上轻轻刺了一下，然后用瓷瓶接住了滴落下来的血。
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果然，如此小的伤口，恐怕旁人还需要用力去挤才能挤出那么几滴血，玉展的手指却源源不断地冒出一颗颗血珠，滴落到云归的瓷瓶里。
云归也显得有些意外，转身望向秦澈，“玉展小侄平日的伤口都是像这般止不住血吗？”
秦澈满脸愁容地点了点头。“通常是需要外力强制止住，却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云归接了一滴在自己的手指上，放到鼻间轻轻嗅了嗅，皱眉道：“的确跟黄少侠血液里的气味不大相同。”
说着他拿出一方锦帕擦净，“我还需要回去仔细研究一二，凌少堡主，你最近还需要加强人手，小心防备才是。”
秦澈看着云归的动作，眼神微微一跳。玉展的血中含毒，除了他因为当初就受到过玉展体内的毒气侵袭所以沾之无碍，其他人不说触之即死，恐怕也会中毒不浅，就连师父在替玉展把脉的时候都需要锦帕相隔。这位云归师叔却堂而皇之地用手去触碰黄天琴和玉展的血，还真不愧是对毒颇有研究的医圣谷！只是，不知道这人到底跟师父有何关系？
凌然的脸色很是不好，却还是强忍着怒气点了点头。“麻烦前辈了。”
杨清言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一旁，像是自己做错了事似的咬着下唇，眼睛里泛起一丝水光。却只是径自低着头，强忍着委屈乖巧站着。
秦澈瞟了他一眼，抱拳告辞道：“我跟玉展就先回去了，众位如果还对玉展之事有所疑虑的话可以直接前去找我......”
正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有一人发声道：“既然是凌玉展凌少侠的事，不知为何却是你在一直解释回应，难道凌玉展他自己没有嘴吗？”
秦澈眉头一皱，正准备说话，却听见玉展淡淡的声音从一边响了起来。
“我？”他的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们想怀疑便怀疑吧，我无所谓。”说着他看了秦澈一眼，“不过既然秦澈那般在意，那他解释解释也无妨。”
“额......”秦澈觉得自己额头上升起了一团黑线。总觉得玉展这一句话把他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良好局势给破坏了一半。呵呵......没办法，谁叫他家玉展如此狂拽酷炫呢！
众人的表情也有些难看。秦澈讪讪地笑了笑，“抱歉，玉展他本就是这幅性子，做了什么事也不愿意说，遭到怀疑也懒得解释。他不在意，我这个师兄却实在是看不过去的。”
大家的表情这才又缓和了几分。秦澈又歉意地笑了笑，好歹拉着玉展退了出来。
“什么叫秦澈啊，没大没小的，得叫师兄知道吗？”一到了没人的地方，秦澈就又心情很好地调戏起了玉展。
玉展哼了一声，看了他一眼。
从来没有把你当做过师兄。
秦澈笑了笑，“怎么这时候又不说话了？说实话，刚才我听到你出声实在很惊讶。”
于是玉展又冷冷地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一丝嫌弃的味道。
看你刚才一口气说了那么多话，让你休息休息。
秦澈一看到玉展这幅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是别扭了。于是他凑近了他的耳旁，笑着说道：“难道玉展都不觉得我很厉害吗？”
玉展下意识地侧了侧头，有些敷衍地“嗯”了一声。“厉害。”
“玉展，你肯定不知道你的耳朵有多么容易红！”秦澈说着就轻轻地朝玉展的耳垂吹了口气。
玉展浑身一愣，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撇开他，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哈哈哈。”秦澈忍不住大笑了起来。
还真是屡试不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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