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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好好的,却带了一脸的伤回来,姚千里看到陆府的檐角几乎胆怯的不敢进门,可是又想到自己挂念了一路的那一大一小的两个人,却又什么都顾不上了,只想能快点见到才好。
所幸脸上还不至于花得守门的小厮都认不出来,虽然一路上招了不少人看,也还是一路无阻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陆离还没回来,娃娃还睡着,一切都几乎还跟她进宫之前一样,若不是脸上尚有阵阵刺痛做不得假,姚千里都要以为方才那只是南柯一梦。
姚千里有些失望,不过也松了口气,无论如何,总也是到家了,而且如此顺利……不过此时一静下来,她又情不自禁的去想刚才的那一串事情,只是,脑中最清晰的却不是天宗帝之种种,而竟是商锦习的那句意味不明的话,商锦习带她出那个院子之前对她说:有人记得,就有人护着你。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呢,姚千里越发觉得这句话不对劲,什么叫有人护着她?是谁护着她?为什么护着她,而深宫里的昭妃娘娘又怎么会知晓?而且,姚千里直觉的知道,商锦习说的不会是陆离,可若不是陆离,这都城里又还有谁会护着她……
临出宫门的时候,那位一路脸色都不大好的昭妃娘娘突然又叫住了她,姚千里已经极不想再听她说话,可是身份悬殊,她却不得不停下来恭候,而且话说回来,这回也算是昭妃娘娘救了她,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不是这位高高在上的宠妃,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能出来的。
商锦习看向姚千里的时候眼神已经平静,姚千里想到了之前的那位昭仪娘娘,敢在天宗帝面前那么张扬,想必也是极为得宠的,可是无论是气度还是其他,似乎都要比眼前的这位逊色了许多,内里散发出来的气势更是远远不及……
姚千里竟然就看着商锦习出了神。
商锦习轻轻勾了勾嘴角,“本宫方才同你说的那块玉佩,切记要留好。”
姚千里稍稍愣了愣,那东西姚千里一直很排斥,而又被她这么一说再说,更是恨不能马上就丢了才好,可是现在回来了,她却又情不自禁的想依着商锦习的说法去做,或者,那块玉佩并不是商锦习拿来炫耀的东西……
灵姝不知道从哪里疯得回来了,一面跑着进来,“夫人哪里伤着了,伤了哪里!”
姚千里一路回来并没有撞见灵姝,这丫头估计是听到了其他下人的传说。
“只是些皮外伤,已经上了药了,不碍事。”
“怎么能不碍事,伤成了这样怎么还能不碍事,待会儿将军回来不知要怎么心疼了,平日里连冷了一分暖了一分将军都记挂着……这皇宫是什么龙潭虎穴不成,这才去了多大会子功夫,好好的一个人就伤成了这样!”
灵姝一面碎碎念叨,一面又细细去看了姚千里脸上的伤处,见果真是已经仔细的上过了药方才作罢,却依旧还是鼓着腮帮子不高兴,一转脸又看见姚千里正笑吟吟的望着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夫人还笑得出来,不若想想等将军回来怎么同将军交代!”
这倒是把姚千里吓住了,她一路急急的要回来,却没想到这一层,她进了一趟宫,得了满脸的伤回来,要怎么跟陆离说呢?难不成要照实了说,说天宗帝与她单独的呆在一个屋子里,还抱着她逛了半个皇宫?
“将军总也是舍不得对夫人发脾气的,可夫人也莫要让将军伤心了才好。 ”
姚千里想,灵姝这丫头的嘴倒是越来越利索了,跟削尖了一样,句句正中她短处怕处。
未几,主仆二人没等到陆离回来,却是把林如烟给等来了。
林如烟一进门就开始大喘气,没头没脑的要找水喝,灵姝给他递了一杯茶去,他两口就咕咚了下去,给烫得直扇舌头。
姚千里无奈看了他一眼,“怎么这样急,有狗在追你不成?”
林如烟又灌了几杯凉茶,这才缓了过来,“那教头可比狗本事多了,老子差点没交代了!”
一抬头,看到了姚千里脸上的伤,“这是怎么了,怎么伤成了这样,谁打你不成!”
“这明显是挖伤,怎么就成了人打的了。”姚千里轻描淡写地道,“是方才我打碎了瓷碗,又不小心摔在了上头,才割破了点皮,无有大碍。”
不等林如烟再蹦起来,姚千里就转了话题,“你方才说的教头是怎么一回事?”
林如烟东一句西一句的说了半天,姚千里才明白过来,原来林如烟已经被明面上编了军了,不过目前还没有多大的职位,最近好像是被陆离安排了一个教头,整日的操练,照林如烟的说法:“将军说等练完了给我找个由头升官,然后我再带着我的白云寨上战场去!”
灵姝啐他,“这升官是给你说着玩儿的,你要升便升了?那天下人都不要做活了,都来听你说!”
林如烟被她堵得直翻白眼,却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反驳,就那么瞪着一双眼睛朝她看。
不一会儿,灵姝的气势就弱了下来,红着脸退到姚千里身后去了。
林如烟又去看姚千里脸上的伤,“你这当真是自己摔的?”
林如烟说,如果他真的走了,有点不放心姚千里,一直以来,虽然没有在跟前护着,可是姚千里总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如果去了边关,那可真是连边风都吹不过去了,万一出了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姚千里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都没有说话。
林如烟有些急了,“你一个人是不是害怕,那我不去了,我就呆在都城!”
“林如烟……无论你是为了什么才待我至斯,都已经够了,天大的恩情也不过如此了。”
“我早就明白,最初你看起来是要强娶我做夫人,大概也是为了我好。”
“白云寨那么多人,总不能一直在暗处没个身份,有这个机会,你如何能不管他们?”
“再者说,我如今过得也好得很,你也看到的,将军他……待我很好。”
“你若是再为了我耗在这里,那我可真就成了千古罪人。”
林如烟觉得今天的风可能有些大,大得他都不大能听得清姚千里说的是什么,风还将他的眼睛都糊住了,他也看不清姚千里的面貌,好像突然间什么都变得很模糊了,只有靠近胸口的地方有阵阵的疼痛似乎愈发的清晰,他想姚千里并没有做什么了不得的惊天动地事情,不过就是说了这么听起来也很现在过得也挺好了,可是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心疼?
姚千里笑着站了起来,“你其实精明的很,这些东西不用我多说,想必你都清楚的很,我这里你尽可以放心,我现在好得很,我都没想过,有一天我还能过成这样……”
话到这里,再多的也说不了了,因为娃娃醒了,揉着眼睛要找娘亲。
又跟娃娃戏耍了好大一会儿,林如烟才走,前脚刚走,赶着后脚,陆离和陆文括他们也回来了。
姚千里没看到陆文括,听说回来的时候脸色很是不好难道是陆家又出了别的什么事情?姚千里有些担心,不由自主的pinpin朝门口望。
陆离回来的时候刚好跟姚千里眼对眼的对上。
陆离本来平静的面色倏地一变,疾步走到了姚千里跟前,定定看了她半晌,“以后……不要再进宫去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去。”
姚千里想到自己进宫很大一方面是为了陆家的事情,可是不但没能起到用处,反倒自己弄了一身的狼狈,而且还不知道有没有适得其反……姚千里一颤,“将军,大哥怎么样了?”
“还在等,还没有皇令下来。”陆离顿了顿,忽而伸手轻轻抚了抚姚千里的脸,道:“我今日和爹出门不是为的这个事,是去处理别的事情,放心罢。”
他避开了姚千里的伤处,所以姚千里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等发现陆离已经盯着她的脸好半天没动才骤然一惊,连忙就要躲开,“我进了宫,没怎么样就出来了,就进了一趟皇宫,前后还不到两个时辰,不是,我就去了一个多时辰……”
陆离看她这么语无伦次的模样却也不去打断,只耐心的听她说,等她停了下来,方才道:“嗯,我听说了,我还听说你将整个皇宫都闹得鸡犬不宁。”
姚千里一滞,“哪里是我闹的,我只不过是想回来……”
“要回哪里来?”
“自然是回家里来。”
姚千里跟陆离住的是个半敞的院子,有一边种了好几颗榕树,长得很是茂盛,风稍微大点的时候满树的树叶都会被吹得沙沙作响,有兴致的时候听还很是好听,就像是有一帮为人所不知道的物种悄悄的躲在了大树上头,在窃窃私语。
姚千里又听到了那沙沙声的时候陆离突然将她拥到了怀里。
“夫人……”陆离轻轻唤她,“夫人说的是,在外头但凡有什么不高兴,就回家里来。”
“进宫不进宫都依你,只是下回若要去,等我回来,我们一道去,”陆离的声音渐渐有些沉闷,“若是不想去,抗旨就是。”
本朝律法对抗旨不尊的责罚很是严苛,犯则死,无有例外,可是陆离就这么轻易的就说了出来,跟说每一句话的语气都没有区别,就像他那天抱着林寅的时候,忽然就转过脸对她说:“过几日会有一道圣旨下来,寅儿将世袭爵位。”
爵位世袭,历来都严谨,陆离如今不过一妻一子,而且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孩儿并不是他的,他却早早的求了这样一道圣旨来,就是他再轻描淡写,姚千里也知道当中的意味。
姚千里哭的毫无预兆,算不上惊天动地,自从娃娃找回来,她的癔症好了之后,她就很少会有激烈的情绪,似乎是怕一激动了,就有人要以为她又发了疯,以为定国将军夫人是个疯
子。
只是突然就委屈起来,姚千里没想要哭的,可是突然就觉得委屈了,其实在宫里磕在碎瓷渣上的时候很疼,碎瓷都嵌到肉里了,御医给她往外挑的时候也很疼。
过了有一会儿,陆离才感觉到肩膀上湿了,然后那湿意慢慢的晕开。
作者有话要说:频频。。。。频道的频会和谐,所以那个pinp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