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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计高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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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静地有些可怕。

    风,凉地让人觉得骨子里都在打颤。

    齐玄墨看着眼前的白衣女子,一时竟然有些痴迷地错不开眼神了。

    对于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子,他还真是头一次如此上心。

    当然,现在对面的姑娘仍然是戴着一顶帷帽,他还不能完全确定,这就是他上次遇见的那位姑娘。

    只是,这淡然的气息,有些相似,身上那淡淡的清香味儿,也很是相似。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身手不错,只是没想到,比我想像中更高一些。”

    “上次意外让你得手,不过是因为我有要护着的人,这一次,你显然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齐玄墨的眸子一亮,如此说来,她便是承认,那个女子,就是她了。

    “难怪之前屋子里的沉香味道那么浓,原来是想着遮掩你的气息吗?呵呵,姑娘,别的我不敢说,我齐玄墨的鼻子,可是好使的很呢。”

    李倾月无所谓地点点头,“我知道,你是属狗的。”

    现场立马安静了。

    齐玄墨很是恼火地呲了呲牙,还没出声,只听李倾月又道,“现在这动作,更证明了你是属狗的。”

    齐玄墨微张开的嘴,就这样僵硬了下来。

    这是在指他刚刚的动作,实在是像极了一只狗么?

    他这是被眼前的这位姑娘给鄙视了么?

    想想之前见到的那姑娘的真容,那样的甜美可人,怎么会有这样厉害的一张毒舌?

    “算了,好男不跟女斗,我不与你争嘴皮子上的这点儿优胜,我只问你,你突然出现在了湘州,到底意欲何为?”

    “你以为呢?”李倾月不答反问道。

    齐玄墨这会儿也冷静了下来,歪着身子,斜靠在了一旁的立柱上,笑地颇有几分纨绔公子的味道,“我以为,你是看上我了,所以特意来示好,然后好让我娶你过门的。”

    李倾月白他一眼,可惜了,因为有一层薄纱挡着,齐玄墨看不到她十分鄙夷的目光。

    “我没想到名闻天下的齐公子,竟然这样自恋,还这样爱作梦!”

    “咳!难道你不以为我有自恋的资本么?还是说,你觉得,我真的就配不上你?”

    李倾月的嘴角一抽,敢情这厮现在还在计较先前自己指责他配不上自己的话,她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脑子,真想看看到底是怎么长的?

    “我说,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你知道我是齐玄墨,还知道我在齐家的地位,可是我对你却是一无所知,这不公平。”

    李倾月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再度回到了厅内。

    齐玄墨看着她的背影,脚下一动,也跟着进去了。

    动身之前,还是十分小心地将地上的两颗棋子拾了起来。

    两人坐定之后,齐玄墨将棋子放在了桌上,然后目光有些复杂地看着她,“你打伤了我的暗卫,你说,我们之间这算是什么关系?敌人?”

    “那我暗中助你,还帮着你母亲出了一口恶气,我们之间又算是什么关系?恩人?”

    学着他的口吻,李倾月笑问了一句。

    齐玄墨顿时气结,他就知道,论嘴皮子功夫,自己在她面前是半分的好处也讨不到。

    “算了算了。我只问你,你故意引起我的注意,还让我欠了你份儿人情,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李倾月也不抬头,重新在小炉子上烧了水,“放心,肯定不是什么丧尽天良的事情就对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回答?

    齐玄墨觉得自己这一辈子也没有这样好脾气过。

    虽然在齐府一直有人给他使绊子,可是那些人,他是根本就未放在眼里的。

    高兴了,就将他们当猴耍一般,逗逗他们。

    不高兴了,那就是直接让他们体会一把什么叫生不如死。

    别以为苗氏他们母子三人这几年就过地多么痛快了。

    时不时地闹个病痛灾祸的,可都是出自他的手笔。

    让他的母亲过地心里不舒畅,他们几个人的日子也别想痛快了!

    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他的那位父亲大人。

    “我说,你这样是不是很不讲道义?”

    “什么道义?”

    齐玄墨将左手肘支在了桌子上,然后左手掌支着自己的下巴,以一种自认为帅到了极致的姿势和表情,目光盈盈地看着她。

    “江湖道义呀!我说,反正我也见过你的真容了,没必要再继续遮遮掩掩了吧?刚才我的身手如何,你试也试过了,还打伤了我的两个暗卫,现在连个真名也不敢露,你的胆子很小?”

    最后一问,分明就是有几分的挑衅在里头的。

    “你的自我感觉一向如此良好?”

    齐玄墨一怔,显然没明白她的意思。

    李倾月下巴冲他挑了挑,“你以为你摆出这样骚包的姿势,你就是天下无双了?”

    骚包?

    红梅一个没忍住,便到一旁偷笑去了。

    齐玄墨则是面色微红,不是羞的,是被气的!

    想他齐玄墨自出生以来,何时被人如此对待过?

    “你这个女人!还真是……”气极的齐玄墨,真是了半天,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她为好。

    “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就干脆不要说了。苗家,你是预备收了,还是预备灭了?”

    “嗯?”

    李倾月翻了个白眼儿,“别跟我说,你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想法!”

    齐玄墨这会儿是真的有些暴走了。

    他对对方的一切,几乎都是毫无所知。

    可是自己在对方的眼里,完全就是一个透明的!

    就像是一个身上一丝不挂的人,站在了她面前一样,这种被人偷窥的感觉,着实令人不爽。

    李倾月对于他的表情,不以为意,反倒是笑道,“不如这样如何?我们来立个约定。”

    “什么约定?”几乎就是脱口而出,齐玄墨话一出就后悔了,他什么时候被人这样牵着鼻子走过?

    “如果你能在七日之内收服,或者是灭了苗家,我就将你想知道的告诉你。反之,如果你做不到,那么,你就要一辈子听命于我,如何?”

    齐玄墨瞪着一双大眼睛,头上几乎就要气得冒烟儿了。

    “这算是哪门子的协议?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是谁吗?这样好的一个机会,难道你不打算利用?而且,恕我直言,我可不认为一个小小的苗家,你齐大公子还摆不平。”

    齐玄墨摇摇头,“我只是觉得,在这场协议里,我似乎是并不怎么占优势。”

    “那不知齐公子想要什么样的优势?”

    事实上齐玄墨对于摆平苗家,一直以来就不当回事的。

    这么多年,一直让他们风光着,不过就是闲来无事,图个热闹罢了。

    于他而言,对付一个小小的苗家,也不过就是弹指一挥间的事。

    “这样吧,若是我输了,你就做我的女人。若是我赢了,我听凭姑娘的差遣,如何?”

    红梅这下子笑不出来了。有些担忧地看着小姐,真心希望小姐别答应。

    “听起来,似乎是我吃亏了。”

    “怎么?嫁给我做妻子,让你很没面子?”齐玄墨的语气里,已经是有些许的不善了。

    “齐公子,我不想骗你。只是你应该明白,我身为一介女子,我的婚事,自然不是能由我自己做主的。不如这样,若是我输了,我保证一年之内不会成亲,亦不会订亲,只是到时候齐公子是否有本事说服我的家人,就看您自己的了。”

    这话听起来很是入情入理。

    齐玄墨思索了一下,还是拧眉点了头,“也成。”

    “那好,接下来,我们就来敲订一下我们这次协议的细节,如何?”

    红梅不由得开始为自家主子发愁了,本来想要抱得美人归,就不是那么容易,这会儿又蹦出来了一个齐玄墨,只怕主子的追妻之路,还很漫长呢。

    半个时辰之后,齐玄墨信心满满地离开了。

    天一和福一分别从后头出来,皆是一脸不赞同地看向了他们的主子。

    “主子,您这样做是不是也太冒失了?”天一头一个说出了自己的疑虑。

    李倾月摇摇头,“我只是给了他一年的期限,再者说了,我认可的家人,这会儿都在地下呢。他果真有本事说服?”

    三人一愣,没想到主子竟然还挖了这样大的一个坑。

    先帝和先后可不是都在皇陵呢。

    齐玄墨想要说服他们,只怕是这一生都不可能了。

    李倾月笑了笑,“再说了,你们怎么就知道,这一局,我一定会输?”

    三人面面相觑,对于主子会露出这样的笑意,显然明白了*分,“小姐,您向来都是不打无准备之仗的,这一次,定然也是早早地就布置好了吧?”

    看着红梅谄媚的笑脸,李倾月横她一眼,“这会儿不觉得我太冒失了?”

    红梅尴尬地吐了吐舌头,“小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您真的有把握这一次齐公子会输?”

    “不急,我们等等看吧。”

    而齐玄墨神清气爽地回到了将军府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有种不妙的感觉。

    总觉得是什么地方透着诡异,可是他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

    等到他沐浴更衣完毕,也没有想明白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直到他躺到了床上,开始仔细地想着他今日去找那个女人的初衷和经过,才猛地一下子想清楚了。

    齐玄墨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然后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阴毒的女人,我竟然被你给算计了!”

    这会儿,他才想明白,他连对方是什么人都没弄明白的,就将自己给卖了一半儿了!

    再者,他什么时候就被那个丫头给转移了注意力?

    他凭什么要去对付苗家?

    他就算是要对付苗家,又何需去跟那个丫头来订什么协议,打什么赌?

    思来想去,他还是被人家一个小姑娘给算计了。

    “好!好的很。哼!既然精心给我安排了这么精彩的一局棋,我若是不陪你好好下了,那岂非让你失望了?我就不相信,你还真敢在后头给我使绊子。”

    手上的那一纸协议,被他狠狠地攥了攥,好一会儿,才慢慢地松开了手。

    “苗家,我势在必得。丫头,你也休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而另一端的宅院里,李倾月则是一夜好眠,直睡到了日上三竿,这才醒了过来。

    “这就是远离京城的好处呀。没有人盯着,也不必总是防着那么多的眼线,真是舒服。”

    “小姐,小心日子过地太舒服了,您的心思可就堕落了。”

    李倾月抿了抿唇,“红梅,你确定顾白是让你来服侍我的?”

    红梅笑了笑,“小姐,您该用早膳了。奴婢先告退了。”

    一整天,外头都是极为安静,不过,李倾月的人还是查到,苗家的一些旁支还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

    “齐玄墨的本事,果然是不可小觑,只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动作,齐家的那位老太爷,会不会插手?”

    红梅却是轻哼了一声,“小姐,我觉得您应该担心那个齐天恒会不会插手才对!”

    “就是,我看着那个齐天恒整个儿就是一傻子,放着那样好的妻子不要,偏去疼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这次苗家的事儿,他定然会插手。”

    天一说完,福一也跟着点了头,“就是,我瞧着,那齐天恒也不可能会坐视不理。再说,他不是一向最疼齐玄武吗?既然苗家是齐玄武的外祖家,他自然就不会不管不顾的。”

    “这样才更热闹一些,不是吗?”

    几人立马住了嘴,看着一脸神闲气定的小姐,无语了。

    红梅的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就有些兴奋道,“小姐,您是不是想借这个机会,也顺道试试齐天恒的本事?想要看着他们父子斗?”

    “齐天恒的本事不大,这一点,显而易见。我倒是对于齐玄武有些兴趣,你们说,他会想出什么样的法子来拯救苗家?”

    “小姐,那个齐玄武能有什么本事?不过就是废物一个!”

    “糊涂!若果真一无是处,又岂会入得了齐天恒的眼?他那样的一个人,不是真小人,便是伪君子。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有几分的手段?”

    天一的瞳孔缩了缩,“小姐,您的意思,是要逼着这个齐玄武现出原形?”

    “明知道老太爷看不上他,可是仍然有本事在齐天恒那里独得宠爱,齐玄武的本事自然是不容小觑的。纵然比不上齐玄墨,可是他的狡诈心机,定然是不输于齐玄墨的。”

    天一也点头表示赞同,像齐家这样的鼎世大家,除了泼天的富贵外,最不缺的,自然就是玩儿心计的人。

    “齐玄武能在齐天恒那里如此受宠,一方面是因为他的生母受宠,另一方面,就是他自己的本事了。”

    李倾月意有所指道,“这些年,齐玄武仗着齐天恒对他的宠爱,可没少帮衬苗家呢。”

    福一这会儿也听出味儿来了,“我明白了。无论如何,齐玄武都是要一定要护住苗家的。那是他最后的倚仗,同时,只怕他将自己多年的心血,也都藏在了苗家的产业里头,若是苗家不成了,那他前面所有的劳碌,都成了一场空了。”

    “接下来,我们只需要安心看戏便好。找人盯着齐玄武,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我不介意你们出手帮他一把。”

    “小姐,您要帮他?”红梅有些不解。

    天一笑了,“小姐不是要帮齐玄武,小姐只是想着能将齐玄武的底子掏地更干净些。他暴露地越多,将来才会死地越惨。”

    李倾月赞赏地看了天一一眼,“不仅如此。我既然选择了要与齐玄墨合作,就不能不拿出一点儿诚意来。只有让齐玄武彻底地废了,才能让齐天恒也真正地清醒过来。”

    天一和福一相视一眼,主子这不轻不重的话,却是将一个人给逼入了绝境呀!

    如果他们选择漠视,不出手,那么,或许齐玄武还能留有一线生机。

    可他们一旦出手帮了他,反倒是会将齐玄武所有的底牌,都给掀开,到时候,他就是想要保留一些实力,只怕也不可能了。

    就是不知道,那个齐玄墨到底是不是足够聪明,能不能看穿了他们小姐的一片苦心。

    三日后,苗家的两名官员被押入大牢,苗家人自然是各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想办法捞人。

    不过是两日的光景,苗家的产业,就被他们给折腾没了大半。

    求人办事,自然是不能空手说话。

    而他们要求的人,原本是齐天恒。

    可惜了,老太爷之前发下话来,长房的大小事务,皆由齐玄墨做主。

    所以,苗家人跑了几次,愣是没见着齐天恒人。

    而齐玄武听说之后,也是数次求到了父亲那里,可是连院门都进不去。

    他们哪里知道,齐天恒压根儿就不在齐府。

    齐玄墨看着苗家上蹿下跳的热闹,就像是在看一帮猴子们在玩儿戏法一般,心情舒畅地几乎就是要飞起来了。

    梁氏现在还住在将军府,齐天恒三日之内,并没有将人给请回来,反倒是自己住进了将军府。

    他也是没办法了。

    不能将梁氏请回去,他就没办法面对老太爷。

    总不能真的让老太爷把他给赶出去吧?

    现在他住在了将军府,好歹也是让他们看看他的诚意,总好过说他不上心要好吧?

    苗家人不是没想过要到将军府来求人。

    可是他们一开始不知道齐天恒住在将军府,等知道他住在了将军府之后,又犹豫了一日,总觉得是没有那个脸面去求到将军府上。

    合府一商议,最终还是拉下脸来,硬着头皮求到了将军府。

    可惜了,门房的人告诉他们,齐大老爷陪着他们将军一道去游山了。

    众人这才想起,齐天恒似乎是好几日不曾去衙门了。

    齐玄武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是恨不能将梁氏和齐玄墨这对母子给撕了!

    早不出门,晚不出门,偏偏这个时候出门,摆明了就是故意跟他们苗家为难呢。

    齐玄武万般无奈之下,只得出门去寻求那些曾与自己交好的世家公子们。

    可惜了,愿意出手相助的,一个也没有。

    齐玄武万念俱灰之下,倒是意外地得到了一位友人的点拨。

    若是那几个证人没有了证词,那么,他的两位舅舅的罪名,自然也就不成立了。

    如此,那苗家的危机,不也就解了吗?

    齐玄武对这位好友当真是感激涕零,之前一直觉得对方的家世一般,不配与自己为友,这会儿看着人家,竟然是比亲爹还要亲了。

    千恩万谢地走了,那位小公子转了个弯,便笑嘻嘻地接过了对方送出的一张银票,转身就进了赌坊了。

    天一看着豁然开朗的齐玄武,冷哼一声,看来主子所料不差,这个齐玄武,果然还藏了几分。

    当天晚上,便有刺客出现在了几位证人的府上。

    好在对方之前早有防范,不仅未令对方得手,反而还抓住了几名活口。

    这下子,齐玄武知道麻烦大了!

    不过,恐慌过后,便是慢慢地冷静了。

    齐玄武不断地安慰着自己,那些人都是拐着弯儿找的,并非是自己的心腹,他们对于自己的事情,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如此反复地暗示了自己几遍之后,还真就不那样害怕了。

    齐玄墨得到这个消息之后,却是立马就怀疑到了齐玄武的身上。

    现在苗家还有几分本事,他是知道的。

    而且苗家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苗家是没有这个胆子来招录这么多的杀手的。

    唯一的可能性,便是苗氏和齐玄武。

    苗氏一介妇人,认识江湖中人的可能性不大,倒是齐玄武,表面上看起来温文尔雅,可是实际上,却是一个有着豺狼之心的卑鄙小人!

    略一走脑子,齐玄墨便趁着这个机会,将齐玄武在暗中培养的几个暗中势力,给揪了出来。

    说白了,也不过就是湘州城的一帮子小混混,暗地里头帮他做一些个见不得人的勾当。

    齐玄墨查到了这儿,便明白齐玄武定然是在湘州经营着一些不能见光的产业。

    果然,再往深里一查,竟然还涉及了青楼和赌坊!

    要知道,对于任何一个世族大家来说,这青楼和赌坊都是忌讳!

    那都是些个下九流的东西,怎么能与世家大族扯上关系?

    齐玄墨快速地命人盯住了齐玄武,然后将他名下的所有相关的人、物,都一层一层地给剥了出来。

    齐玄墨与李倾月订的期限是七天。

    七天后,苗家,果然是彻底地败落了。

    不仅如此,在齐天恒不在家的情况下,也不知道齐玄墨到底跟老太爷说了些什么,在苗家人不曾定罪之前,便将苗氏给赶出了家门。

    至于罪名,便是陷害主母,谋害嫡子,罪不容诛!

    在外人看来,齐家只是将苗氏给赶了出去,不曾将她告到官府,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齐乐儿和齐玄武得知消息的时候,都被禁足在了自己的院子里,别说是去求情了,连老太爷的面儿也见不着。

    这一回,倒是让二房三房都看了笑话。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没能看到齐天恒为了一个苗氏,再与梁氏发难。

    齐玄墨对于齐玄武到底还有什么本事,倒是有些期待,他是真的想看看这些年来,他不在湘州,齐玄武都干了些什么。

    当然,齐玄武无论是怎么蹦跶,都不可能会逃出他的掌控,就算是他不死,也绝对不会影响他与那个女人之间的协议。

    只是,齐玄墨的眉头紧了紧,总觉得,这一次齐玄武似乎是主动跳出来让他逮的呢?

    手扶着下巴,齐玄墨再次有些困惑了。

    是有人在暗中相助,还是说,齐玄武是真的没办法了,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举动?

    想到了那个女人曾因为玉器行一事,帮了他一个大忙,现在看来,这件事,十之*,还是她做的。

    啧啧,齐玄墨笑地有些意味不明,“看来,我又欠了你一份人情呢。”

    李倾月得知齐天恒和梁氏都不在湘州,倒是对齐玄墨刮目相看了。

    原以为依他的脾性,定然是会让齐天恒亲眼看看他一心护着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垃圾,没想到,他却轻而易举地将他们送出了城,免得他们留在这里,束手束脚了。

    七日期限已到,齐玄墨带上了他们当初摁下手印儿的一纸文书,再度来到了李倾月的住处。

    “齐公子的动作果然很快,小女子很是佩服。”

    齐玄墨笑得有几分得意,“姑娘,既然你佩服在下,那么,现在是否该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当然。”

    “那好,现在,就请姑娘先自报家门吧。”齐玄墨笑地宛若一只狐狸一般,狡黠的光茫,自他的美目中迸发出来,怎么就多了那么几分的妩媚呢?

    “我想齐公子是不是弄错了?”

    齐玄墨一愣,“什么?”

    “我们之间约定的期限是七天,没错。具体的细节,不知道齐公子可还记得?”

    “当然!”齐玄墨不屑道,“一,我要将苗家收服或者是彻底整垮,苗家旁系,再不得有为官之人,苗家直系,也不得有超过五品的官员。二,苗家的产业要遭受毁灭性的打击,以损失过半为标准。”

    “很好,看来齐公子的记性很好呢。”

    “我现在做到了,难道姑娘不该先自报家门吗?还是说,姑娘怕了,所以不敢履行我们之间的约定了?”

    “齐公子说笑了。我虽一介女流,可也知道言出必行,一诺千金。只是,齐公子,这上面的两条细节,您似乎是并未做到呢。”

    齐玄墨的脸色一寒,“你说什么?”

    “据我所知,苗家直系,还有一位在京为官,如今,可是翰林院学士,这个官阶,可不仅仅是五品了吧?”

    李倾月笑地并不张狂,如和风细雨般的声音落入了齐玄墨的耳中,那简直就是晴天霹雳,嘲讽难挡!

    “怎么可能?我已经将苗家三代的族谱都看过了,不可能!”

    “十年前,苗家有一子,过继到了一位姑奶奶家,也就是他的亲姑姑家,多年来,一直住在上京,如果我没有记错,他的名字,还在苗家的族谱上。而且,这位苗大人,也始终不曾改了姓氏。”

    “这不可能!”齐玄墨怒气冲冲地站了起来,他就说嘛,怎么一开始订下这个约定的时候,这个丫头那么气定神闲的,就好像她一定会赢一样,原来是在这儿等着他呢。

    李倾月不语,面对这样的齐玄墨,倒也不恼火,只是淡淡地甩了一个眼神给红梅。

    “齐公子,您请。这是那位苗大人目前为止的生平记事,当初原本他是要改姓氏的,可是不想他才到了姑姑家不到两个月,他的姑姑便传出了喜讯,后来更是喜得麟儿,所以,苗大人的姓氏便不曾改,不过因为已经到了上京,所以,也没有将他送回来,而是一直就住在了上京。”

    齐玄墨的脸色铁青,身旁的红梅将那位苗大人的记事说地事无具细,可是他的一双眼睛,却是紧紧地盯在了李倾月的身上。

    “你早就知道了这一点,却始终不肯告诉我?”

    “依齐大公子的本事,会忽略到这一点,也实在是让我意外。说实话,我一开始,并不知道你会将他漏掉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最初的打算,并不是要用这个人来作为赢过你的筹码。”

    齐玄墨的眼睛一眨不眨,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错过了那层薄纱后面的风景。

    对于眼前的女人,他似乎是又爱又恨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能将苗家的事情了解地这般详细,莫非你们是仇家?”

    “齐公子以为呢?”

    “无缘无故地,你怎么可能会提议让我出手对会苗家?定然就是因为你与苗家有着过不去的仇怨。你的本事不小,可惜这里是湘州,所以,你是想着借我的手,将苗家给打压下去。之后你再报仇,也就易如反掌了。”

    李倾月咯咯地笑了两声,然后拍掌称妙。

    “齐公子的想像力果然是非比寻常!不过,齐公子难道没有发生,在这整件事情之中,我还免费送了您一份大礼么?”

    齐玄墨几乎就是咬着牙问道,“齐玄武的事情,果然是你做的?”

    “不,我只是适当地提醒了一两句而已。可是结果让人很满意,不是吗?相信齐大公子之前也没有想到,这个齐玄武,竟然敢如此大胆地违背了齐家的祖训。有了这些证据在手上,你随时都可以将齐玄武扫地出门。这样不好吗?”

    李倾月此时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不再似上次的清高淡漠,反倒是多了几分女子的妩媚之气。

    她越是如此,齐玄墨就越是想要看到这面纱的后面,到底是藏了一个什么样的女子?

    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一年前他看到的那张令人惊艳的脸!

    美地几乎就是令人窒息!

    当然,不仅仅是她的五官,最让他魂不守舍的,还是当时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让人难以言表的气质。

    清高中透着几分的妖娆,青涩中还渗出了那么一点点的妩媚,实在是让人只看一眼,便能醉到了骨子里。

    齐玄墨猛地一个激灵,他是怎么了?

    明明刚才还是一脸愤怒的,怎么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突然又对这个女人迷恋不已了?

    而且还是一个只见过一次面的女人!

    甚至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太花痴了?

    “你想怎么样?”

    李倾月听着他有些清冷的声音,微挑了下眉,心情极佳地弹了两下手指,“齐玄墨,我有没有跟你说过,其实,我是真的很愿意与你做朋友的。”

    朋友?

    齐玄墨的心似乎是狂热地跳了一下,然后又迅速地陷入泥地,总觉得这句话带给他的兴奋,远远不及失落感那样明显。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朋友就是刻意隐瞒?朋友就是你对我了如指掌,而我对你却一无所知?”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要先问过你的意思,如果你也觉得,我们有可能成为朋友,那么,接下来,我不介意告诉你,有关我的事。”

    这倒是值得试一试。

    “你先说,有关这次的约定,你想如何?”

    “既然是约定,如果不按约定来做,是不是就不能称之为约定了?”

    齐玄墨的脸色一暗,他就知道,这个女人铁定不会放过一个这样好的机会的!

    好不容易逮到了可以奴役他的机会,只怕是谁都不会放过吧?

    “好,你说吧。只要是不违背我们齐家利益的事,我都可以考虑。”

    “当初我们的约定,可不是这样哦。”李倾月说着,还伸出了一个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

    齐玄墨的脸更黑了几分,被一个姑娘家这样调侃,还真是面子里子都丢光了。

    “好吧,你说。”

    看到他这样的反应,李倾月反倒是不好意思再继续为难他了,反正也没有真的打算让他去做什么十恶不赦之事,再逗下去,只怕这位齐大公子就真的恼了。

    “其实对于你来说,很简单。齐家,在没有经过我的同意之前,最好是不要向任何一派做出认主的举动。”

    齐玄墨先是一惊,再是有些狐疑了。

    这个女人,到底是何来历?

    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番惊天动地的话来?

    “你说的,可是指皇权?”

    最后两个字,他是压低了声音说的。

    李倾月点点头,“不错。现在京中夺嫡之争,已经拉开了序幕,齐家,暂时不要搅进去为妙。”

    “你到底是谁?”

    李倾月的身子僵了一下,转头看他,然后毫无征兆地,竟然将自己头上的帷帽解了下来。

    “相信以后你会知道我是谁。现在,我能告诉你的,就是我不会害你。当然,如果你,或者是你们齐家做了对我不利之事,我也不介意大开杀戒。你该知道,我不是一个喜欢信口开河之人的。”

    从第一次与她见面,到这一次的约定。

    齐玄墨知道,眼前的这名女子,绝非普通的闺阁小姐,她能做的事情,简直就是太多了!

    而且,从之前自己被他吸引,到现在两人迎面而立,显然,一直以来,都是她站有了主动权。

    “好,我应你。只是,我不知你的身分,如何知道是否做了于你不利之事?”

    “以后我自会告诉你,现在,你只需要知道,湘州,你好好地守着。之前与你打过照面的那个人,不是你的敌人。”

    齐玄墨微眯了眼睛,“南宫信?”

    李倾月心中苦笑,他果然是一早就看穿了南宫信的身分,看来,同为世家公子,南宫信与眼前的这位比起来,还是差了一些的。

    “不错!你既然能叫出他的名字,也该知道他的身分。”

    “这么说,我们大家都是朋友?”

    李倾月倒是没想到他的接受能力这么快,一转眼儿,就将对手认定为朋友了。

    “红梅,请南宫公子出来吧。”

    齐玄墨在看到了南宫信的那一刻,心中的疑惑更大了!

    能与南宫信站在一起,而且明显这个南宫信对于眼前的女子有着几分的惧意,她到底是什么来历?

    李倾月也知道齐玄墨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她并不着急,既然当初选定了他,就要试着去信任他。

    他会对自己的身分起疑,这本就再正常不过。

    李倾月不是没想过弄一个假的身分来骗他,可是目前来说,她还真有些说不出口。

    “岳姑娘,齐公子,幸会。”

    齐玄墨挑眉,“你姓岳?”

    李倾月笑而不答,不料,齐玄墨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儿没把李倾月给呛死!

    “难怪看你有几分眼熟,难道你是岳倾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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