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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天烨这才注意到简凝的眼中竟是他从未见到过的犹豫不决。
“那不取出会如何？”
“会——”
简凝有些不敢去看凤天烨的眼睛，她实在说不出这个后果。
“告诉本王！”
凤天烨双手扳正了她的肩膀，让她看着他的眼睛，坚定说道。
就算结果是死亡，他也必须要知道。
“如果不取出，会死！可若是取出，也许会变成个五谷不分，六亲不认，万物皆是空白的……傻子！”
简凝实在不忍说出这个结果，可是他的确有知道的权利。
屋内一片静默，玛卡和磐儿相视一眼，将头几乎埋在了胸前。
像是安王殿下这样骄傲的男人，又怎么能忍受自己变成个傻子存活在这世上呢？
也不知道安王殿下能否承受住这样的打击？
凤天烨没料到这后果竟然是如此残酷。
他不畏惧死亡，却是绝不愿浑浑噩噩的活在世上。
如果让他痴傻活一世，那他宁可战死在沙场上来的痛快。
只是——
他抬起手，纤长的手指轻轻抚在了简凝的脸颊上，细致又温柔的问道：“本王将这决定权交予你的手上！你若是让本王取出脑袋里的这东西，那便取！无论任何结果本王承担！若是凝儿不愿本王取出，那本王便放弃！”
简凝心中狠狠一颤，他这一句话，就是将他的生死荣辱全部放在了她的手中啊。
“若是取出来，生死或者痴傻皆有可能！若是不取，那你最终会必死无疑！”简凝再次开口提醒他这后果。
“若是本王没有你，那本王一定会选择不取，然后即刻返回凤华，用最惨烈的方式，让自己的生命结束！”他浅笑着说出自己原本的打算。
“那你是想要——”简凝睁大眼睛，他竟是想要去赴死？！
“不过，本王有了你，还有了这个淘气的小家伙，所以本王不会这么自私！”凤天烨眼神灼灼，却是一片风平浪静的安然：“所以，本王将这一切的决定权给你，你来决定！”
“若是我取出来，你变成了傻子，你不会后悔么？”简凝抿着唇试着问道。
凤天烨笑意更甚，云淡风轻的回道：“若是本王成了傻子，哪里还知道后悔？”
“那——如果我决定不取出来，你要如何？”简凝再问。
“本王会陪在你和孩子身边，直到生命结束！”
他心中早已想了这个问题，答案也早在心中。
他在笑，简凝也笑了，她看着他映在烛光里被渐渐剥离出的分明轮廓，抬起手擦了擦眼角流下的热泪，开口说道：“那，我想自私一回！”
凤天烨幽瞳微微一闪，心中暗想，她是决定不取出他脑中的东西么？
这样也好，虽然时间短暂，他能陪在她和孩子身边些许日子，也算是了却了心中的遗憾吧……
只是，她若这样决定，他的心中总是有那么几分不甘心啊。
不过既然她决定了，那他便依着她吧……
他正想要吩咐门外的守卫，让他返回凤华告诉凌轩宸他要留在流月，留在她的身边，眼前的女子却继续说道：“我决定，要取出你脑袋里的东西，你，准备好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