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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贾赦提出告辞,几位倒也未曾阻拦,且各自归家禀告家主今日所得暂且不提。
却说贾赦归家先去见了贾代善与他细细说了今日被拉去喝酒之事。贾代善闻言,脸上露出一抹鄙夷,
“新帝下的一招好棋,且看那几家如何接招。唉,赦儿,伴君如伴虎,你可小心了。这新帝与太上皇截然不同。怕是以后朝堂之上日子不好过喽。”
贾赦淡淡而笑,倒也不接嘴。如今新帝不过二十出头,正正少年皇帝,又是没有经历过那平天下之争的,自然年少气盛想要一展拳脚。只是这些话他说出来不合适。
“你先回去吧。明日是个好日子,拆墙动土也算是大事了。你且盯着吧。”贾代善说了几句,只觉疲乏不堪。贾赦偷偷瞧着,趁他不注意在他茶盏里丢下一颗药丸,转身离开书房。
待贾赦回擎苍斋时,贾敏刚走半个时辰,院中藤椅茶几俱在。梓莘一人双眼微闭躺在藤椅之上。贾赦听她呼吸匀畅,又见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似是已经熟睡着了,不觉展颜而笑。
此时日头更西,天色未暗,夕阳的余晖静静洒在梓莘身上,在院中拖出一道影子。贾赦瞧着忽然冒出“形单影只”这词,心中立即似是被揪了起来一般隐隐作痛。他漫步到梓莘身边,鬼使神差的弯下腰。只他的唇刚刚凑近梓莘,却见她猛然睁开眼。两人四目相对,贾赦愣住,冷不防的被梓莘推开。因是毫无防备,贾赦连连后退数步,身形晃了晃这才堪堪立住。
贾赦颇为无奈,刚想继续上前,只见梓莘已翩然起身,好似不看见他似的往东厢走去。他张了张嘴,余光却瞥见不远处的墙角有一道身影。贾赦嘴角微微上扬,一双桃花瞳勾勒出好看的弧度,转过身冲着墙角笑道,“谁在那里?还不出来!”
那人似乎犹豫了片刻,却还是低着头慢慢走了出来。贾赦眼中闪过一抹厉色随即脸上笑意更浓。
只见从墙角走出一秾纤合度的娉婷女子,她身着藕色襦衣,系着石榴红百蝶襦裙,行动间那裙摆上的蝴蝶似要立即飞出似的。她梳着简简单单一个斜髻,插着一朵流苏朱红绢花,耳坠挂着一对玛瑙。如今此人微微斜低着头,正好让贾赦能看清她的长相。那人不是刘姨娘是谁!
刘姨娘走到贾赦身畔蹲下请安,恰好露出那一截雪白的颈脖,她浅浅微笑,状似无意的微抬眼帘,恰好撞上了贾赦的桃花瞳。瞬间,她脸颊绯红,低头轻道:“哑儿见过大爷。”
如此倒有几分欲语还休的娇憨可爱,比起平日还美上三分。
“我道是谁,原来是你。”
贾赦拖长音了,听入刘姨娘的耳朵倒是诱人之意。刘姨娘心中暗喜,脚下也不知怎的一软,眼瞧着就要往那地上跌去。
梓莘在屋中瞧着好笑,刚刚转身耳边却听到“碰”的一声,待回身正瞧见刘姨娘膝盖重重落在青石地面上。
刘姨娘只觉膝盖生疼,心中惊涛骇浪般的翻滚起来。此事怎得与她设想全然不同?如今她不是应该跌入大爷怀中,然后再由大爷抱着回屋吗?想着,她颇为委屈,立即捂住了自己脚踝,抬头梨花带泪瞪着贾赦,有那几分嗔怪之意。
梓莘瞧着不觉蹙眉,也不知道这二人何时这等熟稔了。
贾赦脸上依然是那副笑容,他转身撩袍坐到藤椅之上,就着梓莘方才喝过的茶盏喝上一口。刘姨娘的心扑扑乱跳,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只是如今日这般机会实在太少,她咬了咬牙,脸上露出痛苦之色,期期艾艾的说道:“大爷,哑儿怕是伤了脚,不能行走了。”
“恩。”贾赦点头,用那双桃花瞳盯着刘姨娘上下打量。刘姨娘芳心大乱,脸颊更红,眼波流转之际暗暗递出秋波。可那贾赦依然纹丝不动,只是自顾自的喝茶。
刘姨娘心急如焚,却不知该如何继续行使。她犹豫着是要自己站起,还是直白的提出要那贾赦来帮自己一把。如此这般犹豫倒也是耽误了些时候。
待贾赦喝完一杯茶,依然不见刘姨娘起来,他长叹一口气,轻轻舒展四肢。刘姨娘目光紧紧盯着贾赦,恨不能立即扑入他怀中。
贾赦瞧着也觉无趣,瞥见那李妈妈从耳放走出,立即叫住了她,“李妈妈来的正好,劳烦找人把这刘姨娘送去庄子上好好养伤吧。”
李妈妈大喜过望,这些日子她头偷瞧着,私下也不知道劝了梓莘多少回全然无用。今日瞧着刘姨娘这般做派,她心中暗道糟糕。这才伺机出来想要破坏二人好事,却不想贾赦直接一声令下打发了祸害,自然开怀不已。
如此,李妈妈心喜之色也带到面上。她满堆笑的连连点头,回声大声招呼道:
“小梅,小竹,小莲,小荷,你们几个出来。”
她话音刚落,从耳房中走出四个刚刚留头的小丫头,一律翠色衣衫,满脸稚气。她们走到李妈妈身边,俯身行礼。李妈妈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地上的刘姨娘淡道,
“你们四个给我看好刘姨娘,我去命人备车。刘姨娘身娇肉贵,可别让她再磕着碰着,如此养伤时间不定也就罢了。若是留下什么隐疾,怕是一辈子回不来了。”
刘姨娘暗自咬牙,脸上却冷冷一笑,低头轻抚自己脚踝低头不说一个字。李妈妈眉头微蹙,转身回房去找孙妈妈。
贾赦不管李妈妈如何处置刘姨娘,自己转身往东厢走去。他掀开门帘正对上了梓莘的双眼,顿时愣在那里进退不得。几日不见,那双眼中不再有素日的温暖笑意,贾赦只觉一股寒意从心底冒出。
梓莘冷冷扫过贾赦,慢慢坐回炕床之上,翻开一本古籍自行端看起来。这原是故作镇定之举,可是看了两行之后,心倒是安定下来。该来的事情总会来的呢,何况那些事儿存在心头已久,不是不提就不存在的。
贾赦定定看了梓莘一会,慢慢挪到炕床便坐下,他嘿嘿一笑,露出那颇为无赖的笑容,
“莘儿可是还在生我的气?”
梓莘的目光从古籍移开,扫向贾政。她合上书,语气冷然,“严重了,我不曾生气。”
贾赦嬉皮笑脸的移开炕几,却见梓莘身形微晃,人已经坐在不远处的椅子之上。他无奈叹气,手搁在炕几之上手撑着下巴委屈的瞧着梓莘。却发现梓莘专注于自己袖口花纹,根本没看他。
贾赦无奈,低头轻道,“莘儿,我们是注定绑在一起,你可是打算一直这样下去?”
梓莘抬头便见贾赦落寞之色,听他语气中还带着丝丝感伤。她眯了眯眼,一时无法判断贾赦是真是假。
贾赦觉察到梓莘目光,拿那桃花眼委委屈屈盯着梓莘。只是一眼梓莘立即转开不光不去看他。无奈,贾赦只得再次起身往梓莘身边的椅子坐下。所幸,这一次梓莘倒是没有再躲着他。
“那日之后,我细细想过,如今我能给你准话了。”贾赦放柔了声音,慢慢说道。
闻言,梓莘倒是调转目光,瞧向贾赦,似是等他继续输下去。
贾赦瞧梓莘似有回转之意,立即再接再厉,靠近梓莘几分,一脸真挚:
“你说的没错,我从未想过你有何不同。你对我来说是我想要一生一世的女子这就够了。如此我着实没想过你要的是什么。我切以为给了你空间,我们一同修行便是全部了。莘儿,若是我今日起都改了,可否还来得及?”
梓莘盯着贾赦双眼,说不毫无感触,那自然是作假。可要她如此作罢,全然相信又是不能的。这倒也进退两难不知如何作答了。
两人正僵持着,只见那李妈妈匆匆进门,嫌弃的瞥了一眼贾赦,在梓莘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梓莘闻言先是一愣,随机冷冷一笑,淡道,
“改不改都是后话。如今倒是有桩天大喜事要贺喜大爷。方才孙妈妈给刘姨娘把脉,刚刚诊出她已有一月身孕。如今可是脉搏强健,母子均安之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