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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这个章节名真难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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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逐渐恢复意识的和睦忆起之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尤祺最后的举动 连忙强迫自己醒过来,睁开眼是尤祺的笑容,可那个笑容他陌生得很,他猛地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发现他们都还在栾肄的房间,每个人都抱着笔记本,睡得安详。

    而栾肄,靠在门口,与他对视一眼便别开头不再看他。

    果然陆倾只是嫌栾肄碍手碍脚,把他送回到这边,并没有真的要他的命。

    突然,和睦双手按住“尤祺”的肩膀,想要从这张脸上找出自己熟悉的感觉,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发了狠攥紧拳头想要打眼前的人,可对着尤祺的那张脸,怎么都下不去手。

    只能颓然地放下双臂,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

    “尤祺”见到和睦的反应,笑得更加灿烂,非常友好地拍了拍和睦的肩膀,“替我跟和副主任带好,之前承蒙他老人家关照,变成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说完陆倾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而栾肄早就站在门外等候多时。

    “你要去哪儿?!尤祺他……”

    “啧啧,还是人好用,在那个畜生里面呆着真是把人都憋傻了……”陆倾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听到和睦的话后离去的脚步不受任何影响,抬起手摆了摆,“小朋友,叔叔要去处理一下私人恩怨,没时间和你玩了,节哀顺变。”

    听到最后四个字,和睦的脑子“哄——!”的一声,再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也看不到任何画面,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像是踩在棉花上,重心不稳,没用上三秒钟和睦就跪倒在地上,陆续醒过来的桩桩和茅台见到和睦的样子连忙关切地询问发生什么了,可和睦完全听不见。

    这时,一直没走的栾肄又折返回来,看着和睦若有所思,茅台发现眼尤祺不见了,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愤怒地冲过去想要暴揍栾肄一顿,结果被栾肄轻松地制服,压在墙上,不能动弹。

    “拿着这个,能不能把他带回来,是你们的问题。你们还剩十分钟,把人带回来之后去找和副主任,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能清楚了,之后应该去哪里找我们他会说。”栾肄交代好自己要说的话,便松开茅台,准备走人。

    茅台揉着自己的胳膊,狐疑地看着栾肄,“你为什么要帮我们?”

    “我不是帮你们,我只是不想看见再多一对阴阳两隔的人。”本来已经走出房门的栾肄又想起什么似的退回来,“人可以还给你们,但是你们要是想对陆倾不利,我不会坐视不理。”

    栾肄走后,和睦捡起自己前面的东西,是一把精致的匕首,无鞘,通体乌黑,上面刻满各种花纹,想到尤祺的处境,和睦攥紧匕首,立即有血液从指缝落下来,滴到地上,随着血液不断汇聚,竟然逐渐形成一个小型阵,就像陆倾之前画过的那个一样,和睦这才来了精神,抬起头对茅台和桩桩说:“我去救尤祺,你们给我爸打电话把经过告诉他,问他去哪里能找到陆倾。”

    茅台连连摇头,虽然担心尤祺,但还是不赞成和睦去冒险,“你怎么去救他?到时候你有去无回,难道你要陪尤祺一起死么?你出了事,你爸怎么办?尤祺家里怎么办?”

    “只要找到陆倾就好办,现在首要任务就是把尤祺带出来。”和睦用手指沾血在地上一笔一划写上自己的名字,耳边茅台的声音逐渐远去,眼前的画面逐渐模糊起来……

    说实话,和睦也不知道自己回到荻花里能做什么,该如何把尤祺带出来,但是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到尤祺身边握住尤祺的手,叫他不要慌,事情总会找到解决办法的。

    十几秒之后,和睦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荻花里,沙利亚面前,尤祺单薄的背影跪在地上,和睦连忙跑过去呼唤尤祺,而尤祺却无知无觉,双手抱住大笛子,呆愣愣地盯着地面,喃喃自语:“为什么……”

    “尤祺!尤祺!你能听见我说话么?我们现在只有不到十分钟,如果我们不离开这里的话就永远也回不去了!”

    尤祺还是无动于衷,和睦决定先去找离开这里的办法,等找到了再直接把尤祺抗走,可刚才陆倾带他们回去的时候他完全失去意识,根本不知道怎么回去。

    这下可犯了难。

    这时脚边却传来一声猫叫,和睦低下头,竟然是许久不见的紫拉,回想起陆倾说过的话,便对这个黑猫警惕起来,“你是谁?”

    黑猫抬起头看了一眼和睦,然后走到尤祺身边,“我是谁不重要,陆倾并没有想要尤祺的命,不然他不会把尤祺放在这里,还把我留下来。”

    见黑猫没有敌意,和睦逐渐放下心来,走近尤祺,见到尤祺对于外界的变化没有任何反应,不由得对陆倾厌恶起来,“洗白陆倾就算了,怎么把尤祺从这里带走?”

    “陆倾就是喜欢多管闲事,明明自己做了坏人还要做好事。”黑猫伸了个懒腰,悠闲地走到远处,“你把他叫醒,我就能带你们回去,他要是一直不醒,等这个地方消失,你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而留在外面的茅台,看到和睦在自己眼前倒下之后,暗骂一声,连忙拿起手机给和睦的父亲打电话,电话很快就接通,“和伯父,我是和睦的朋友,和睦现在有危险,他托我问你到哪里能找到陆倾,找到他和睦就有救了。”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让和睦接电话。”

    茅台跟桩桩对视一眼,现在让和睦接电话是不可能的,但是想让和父开口也很困难,这老头很明显不信任他们。

    “伯父,我们刚刚见过陆倾和栾肄,如果我们是在说假话,这两个名字我们也不可能知道,所以请相信我们,时间不多了,再拖下去,真的会出人命!”

    荻花里,和睦想尽各种办法想要唤回尤祺的意识,可都没什么效果,尤祺就跟机器人一样一直重复着一句话,眼看着时间所剩无几,和睦急得跟什么似的,黑猫坐在旁边看热闹无聊得只打哈欠。

    “蠢死了,他赖床的时候你怎么把他叫醒,现在就怎么把他叫醒,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这个小孩怎么这么笨?”

    和睦灵光一现,蹲下来把尤祺推倒在地上,手伸到尤祺的裤子底下,还没摸到重要部位,尤祺就跟诈尸似的猛然抓住和睦的手,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你!你干什么?!”

    见到尤祺回过神来,和睦真的不知道应该高兴还是难过,只能把尤祺牢牢地抱进怀里,箍得尤祺几乎喘不过来气,“我们离开这里……”

    漫长的几个小时之后,房间里的和睦醒转,坐在他身上的是黑猫,见到和睦醒过来,黑猫高兴地站起来,一张口却是软绵绵的猫叫声,旁边的茅台、桩桩以及陈枫实在是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和睦看着怀里的黑猫,也有点憋笑,“尤祺?”

    黑猫生无可恋地点点头,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的三个人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直到门口出现了卫栩,笑声戛然而止。

    卫栩见到一地的血迹,并没有表现出很惊讶,只是绕过血迹来到和睦身边,“陆倾他们出发了?”

    和睦皱起眉头,难不成这个卫栩是知情者?明知陆倾没安好心还让他们去犯险?

    看出来和睦地内心活动,卫栩无奈地勾了勾嘴角,最后还是没笑出来,“小和,我知道我这样做你会恨我,可是我也不知道我究竟是不是错了,你的父亲,他们的研究所,害了很多人,不论是在那里工作的人还是陆倾、栾肄,就连我的父亲……也是受害者,也许没有研究所就不会有我,可……”

    “小卫?”

    听见有人叫自己,卫栩回过头去看,发现是个陌生的大叔,不由得略疑惑,“你是?”

    这时和睦喊了一声爸,卫栩这才意识到来的人是谁,脸上也露出嘲讽的表情,“你就是和副主任?”

    和父重新打量卫栩一番,确定自己认错人之后变得有些难堪,“你是他的孩子?都长这么大了……你父亲他,还好么?”

    卫栩冷冷一笑,“托您的鸿福,早就得了癌症驾鹤西去了,想跟他道歉,这里有刀,割腕还是自刎,您随意。”意识到自己话说得有点多,卫栩停了下来,想了一下,又重新开口:“他来了,我就回去了,和副主任,恐怕你对于你们的所作所为,面对自己儿子也是难以启齿吧?”

    不等和父回答,卫栩便冷笑一声离开这个房间,听得一头雾水的三个人外加一只猫齐齐看向和父,和睦清了清嗓子,“爸,事到如今,你还想继续瞒着我么?”

    既然陆倾和栾肄已经找上门,和父失去了继续隐瞒的理由,看着自己的儿子,重重地叹了口气,决定把自己隐藏多年的经过全盘托出。

    起初,研究所只是个单纯的生物医学研究所,研究各种益民益国的项目,也算是小有所成,直到他们的主任申请的项目获得上面的批准,一切都变了。开始有军队驻扎到研究所,所有人进出都需要各种盘查,当时年轻的他们并没有意识到会有大事件发生,就连他们得知军队抓回来两个活人他们都没有觉得怎么不对。

    和睦的父亲当时还年轻,一心扑在实验上根本没有心思去思考研究所的变化,后来主任找到他,让他挑几个人成立小组,说是要把重要的项目交给他们,如果能做出成果,他们的名字将会被载入史册。

    小组很快就组成,其中包括尤祺父母在内有近三十个人,主任便带着他们去看他们要研究的生物,一个很纤弱的少年,看起来绝不超过十八岁,另一个要比少年年长一些,却也不过才二十出头的样子,两个人被分开关押,所有组员被要求不能和两个研究对象有任何交流,更不能将研究内容外泄。

    而研究内容,是让所有的组员都觉得不可思议的。

    根据主任提供的资料记载,他们所捕获的两个研究对象起码已经活了一百多年,看起来年纪不大的那个少年,更是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多少岁。而他们要研究的内容就是,如何让普通人类像他们一样,获得无穷无尽的生命,他们这样的小组在各个朝代都有类似的机构,毕竟当一个人的权利和财力都达到不能再提升的位置,这个人想要做的就是让自己永远在那个位置保持下去。

    意识到这个项目后面的力量,此时此刻他们再想退出已经为时太晚,只能硬着头皮去研究几乎是天方夜谭的事情,几个月没有任何结果,他们却意外得知在这个研究所里不只有这一个扯淡一样的项目。

    就在关押少年的隔壁房间,还有一个稀有物种,虽是雄性,却还有一个用来孕育生命的器官,只不过像阑尾一样不能发挥作用了。据说经过专家的不懈努力,利用各种药物和射线刺激,已经使多出来的那个器官重新运作,也就是说,这个身为雄性的个体可以受孕生产,并且可以遗传给子代,这无疑是生物学的一大重要发现。

    由于自己手头的项目还没有任何进展,和父对于那个稀有物种的了解止步于那是个姓卫的男人。

    又过了一个多月,和父发现有组员利用职务之便,不断向黑市出售人体器官,联系到少年体质的特殊自愈能力,也就明白了器官的来源,那时的组员已经不再把两个研究对象看作人,而是看作和小白鼠一样的物种,如此一来,和父便没有插手管这件事,对于自己抽屉里多出来的厚厚的信封也没有追究它的来历。

    “既然他能源源不断地提供器官,那我们可以用这些器官救助更多的人,这不就是在造福人类么?”

    “这样对他也没什么影响,切掉一个器官,用不了一个晚上就长出来了,比果子结得都快!”

    “上面的人都不把他当作人,我们底下的人干嘛要多事?”

    殊不知,他们的所作所为,正式为后来的“事故”埋下了种子,在他们和黑市的一次又一次交易中,生根、发芽。

    项目没有任何进展,组员却并没有感到挫败,毕竟真金白银比科研成果要更真实可靠,然而,该来的还是要来,一直任由他们摆布的少年在一次例行检查中突然发狂,杀死了在场的所有组员之后逃脱,还救出了另一个实验对象和那个姓卫的男人,出了这么严重的事故,研究项目被迫中止,幸存的组员都被隔离调查,可知情的人都已经不在人世,又能调查出来什么呢?

    事故当天和步惜悦父亲换班的和父带着愧疚离开研究所,把成为孤儿的步惜悦当作亲闺女对待,得知研究所发生了什么的妻子毅然决然地与他离婚,看着两个孩子和父决定让这件事从此就烂在肚子里,没想到时隔多年,那个少年居然还能再次找上门来……

    “所以,步叔叔就是死于当年的那场事故?”

    和父这时却摇了摇头,把深藏多年的秘密说出来的他如释重负,“我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可是现在看来他没有死,而且,他并没有放弃对那个项目的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