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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行吧..就是数学有些地方还没搞的很明白。”陌兰如实回答道。说着,便有些苦恼地撅起了小嘴。
“数学啊,什么地方不懂?说来我听听...”索夫的数学一直很好,当然不愿错过这个帮助陌兰的机会。
陌兰说出了自己的疑点,索夫耐心地给她讲述。
出校门时,索夫在校门的侧边看见了亚雄。
亚雄坐在来接送他的专车里,目光锁着索夫和陌兰。
陌兰并没有看见亚雄,索夫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别过了眼眸。
夕阳沉入了大半的天海,染得天边一片殷红。天像被割裂了一道口子,流出鲜红的血液,也正如亚雄的此时的内心。
果然,陌兰和索夫正像早上那两名学生说的那样,一起骑车回家。
亚雄的双拳紧紧握起,拳面上隐隐爆出了青筋,他咽下压抑着的心痛后别开了脸,命令司机道:“开车——”
亚雄没有让司机将车开回家,而是直接开去了陌兰的住所。亚雄之前跟着陌兰去过几次,但是从来没有被陌兰发现,他也没有告诉过陌兰,所以算是偷偷跟踪的。
亚雄没有将车停靠在陌兰家的门口,而是停在了她们家门前过道上的一棵树旁。
陌兰家住的是一栋两层小楼,简简单单的,不算富裕,属于中上水平。
等了约莫二十几分钟,待到天幕上的最后一抹绚色也逝去,完全变成了黑色后,陌兰才踩着自行车缓缓地从路的另一头驶来。
虽然天色很暗,但还是不难看出陌兰由内而外散发出的欢愉。她似乎是在想什么事情,眸光没有全神贯注地看着前方,唇角一直浅浅地弯着,时而消逝,时而加深......
“陌兰——”当陌兰经过亚雄的车旁时,亚雄忽然开口道。
淡淡的清香从陌兰披散的发丝间洒落下来,钻入亚雄的鼻腔。他的心,跳动得更快了。
“嗯?”陌兰闻声后猛地摁下了刹车,伸开一条腿支撑在地面上,扭头向声源处看去。
亚雄推开车门,从车上走了下来。
“是你?”陌兰看见亚雄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瞠大了眼眸。
“对。”亚雄一边点头,一边向陌兰走去。
“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在这里的?”陌兰黑白分明的灵动眼眸在黑暗里闪烁着惊讶和困惑。
“这个嘛...保密,我来找你其实就是想问你一些事儿。”亚雄先是半开玩笑着说道,继而眸光里透出了些认真。
“什么事儿?”陌兰见到亚雄转变成了如此认真的态度,好奇心不由得被勾了起来。
“就是想问你...你对索夫的感觉是如何的?”亚雄凝着陌兰,缓缓地启唇。
刹那间,气氛忽然变得安静下来,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那吹拂在身上的和风。
陌兰看着亚雄的清澈眸光里划过了一丝波动,继而又像是被刻意碾平了似的,恢复宁静。
“我..对索夫的感觉?”陌兰用手将散落在耳际的一缕发丝捋到了耳后,“我很仰慕他,他是我的以及全班,甚至是全校的榜样。”陌兰说着,唇角不禁浅浅上扬,明眸中闪出亮光。
但是陌兰心中也暗暗疑惑着,她不明白亚雄为什么要特地跑来她家门口,问她这么个问题。
“那你为什么要和他一道回家呢?你是不是喜欢他?”亚雄又继续问道。
“额..只是顺路罢了。”陌兰解释。
“顺路?那我怎么之前都没看见你和他一起,反而就偏偏这两天开始一起了呢?”亚雄的嗓音渐渐拔高,越说越激动起来。
“因为...”是因为她转学没多久,前几天才刚刚和索夫说上了几句话。
两个人顺路这件事情就是从与索夫的谈话里得知的,并且昨天和今天的同行也都是源于索夫的主动邀请。
但是这些,都被掩藏在陌兰的欲言又止里了,她并没有和亚雄说明,而是低下了头,秀眉微微拧起。
因为她忽然觉得很莫名其妙,亚雄又不是她的谁,自己何必要把一切都一一向他交代清楚?
“额..对不起。我刚刚有些激动了。”亚雄睨见陌兰的异样反应后,才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于是便连忙向她道歉。
“没事..不过我想知道的是,为什么你要问我这些?”陌兰抬眸问亚雄原因,眸光里渗着困惑。
......
“我喜欢你。”
...
“嗯?”
不知是风忽然大了起来,将亚雄本来就不是很大的声音削得更弱,还是陌兰没有听清,亦或是她其实听见了,但是太过吃惊,以至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亚雄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后,凝着陌兰又重新启唇,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我喜欢你。”
这一回,风很平静,亚雄的声音也很清晰。
“......”陌兰看着亚雄的眼神里划过了几丝惊异,浅浅的呼吸声隐隐一窒。
亚雄喜欢自己?可他们才认识多久?而且..而且连话都还没说上几句。
陌兰呆呆地愣在那里,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我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时就喜欢上你了,得知你是A班的尖子生后,觉得自己真的是和你相隔太远。从那以后,我就开始天天努力,周围的人都很不理解,因为我原来是个无药可救的坏学生。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为什么。是你改变了我,给了我希望,让我有了奋斗和努力前行的理由,让我想要追求一个不一样的人生。我的成绩现在正一天天地进步着,我在心里励志要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可是,当我看见你和其他的男生有密切的举动时,我的心会不可抑制的疼痛、失落,我中了你的毒,并且贪婪地想要让你成为我的专属。”亚雄几乎是一口气说完的,说完后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倾倒出了心中压抑许久想和陌兰说的话后,亚雄顿时感到轻松了不少。心脏扑通扑通地跳着,他紧张并且十分期待地等待着陌兰的反应。
四周安静得仿佛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半晌的沉寂后,陌兰启唇,“...对不起。因为现在是高三,功课很紧张,而且我的家人对我的要求也非常的严格,所以我不能谈恋爱。因为我的原因而对你产生那样巨大的积极影响,我感到非常荣幸,也很开心。希望你能够继续努力,继续奋斗下去。如果说我的行为在某些方面对你造成了误会,或是让你感到心伤,那么我会尽量修正。加油吧!”
亚雄仔细地听着,心脏“咚咚咚”地快速跳着,但是频率却渐渐慢了下来。
“好吧。”顿了一会儿后,亚雄启唇,这无比简短的两个字里含带着的却是无比沉重复杂的情愫。
“嗯..不早了,回去吧。”陌兰放在校服裙两侧的双手尴尬地动了动,接着便转身向停靠在一旁的自行车走去。
亚雄目送着陌兰离去,启唇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前方的亮光里,也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口。
次日,晚自习结束后,天空忽然飘起雨来。陌兰披上了雨衣,推着车在雨中缓步行走着。方才,她拒绝了要和她同行的索夫,说是今晚校门口会有家里人来接她。
她知道,如果再那样下去的话,会有更多的人误会。既然不能爱,又何必暧~昧不清?既然不能爱,就好好地做自己,何必要让更多的人受伤?虽然,她的心在浓烈的不舍中隐隐作痛着......
索夫没有离开,他一直在陌兰身后的不远处走着。不知为什么,虽然陌兰和他那样说了,但是他还是想亲眼看见陌兰和家里人一道回去。那样他才能放心,毕竟现在很晚了,又下着雨,陌兰一个人回去的话会很不安全。
陌兰走到了校门口,并未向四周观望找寻等她的人,而是头也没转地蹬上了自行车,径直往家的方向驶去。
索夫在不远处睨见此景后,心中不由泛起了几丝失意。为什么?
很显然,陌兰所谓的家里人在等她,只是一个幌子,而那个幌子正是为了拒绝自己而编造出的......
为什么突然就......
穿着雨衣的索夫呆立在学校的门口处,迟迟不肯有接下来的动作。他的脸庞被水意晕染得苍白,额前的发丝也已经凝成了条状,水珠至发尖顺着他高高的鼻梁源源不断地垂落。
不行,她还是一个人!
索夫这样想着,便立刻动作起来,风一样地向前方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