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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肝郁抑脾,中气下陷,心血虚损,复感外邪,侯爷——”太医还在背词,商承弼已经一脚踢出去,他怀里抱着晋枢机,怕惊着了这个宝贝连踹人也没有太用力,可终究是气急了,那老太医本身就颤颤巍巍的跟病人似的,被商承弼踹到了帐外,“朕只想知道半天了怎么还不醒全文阅读!什么时候会醒!”
“这——”太医犹豫着,尽量用商承弼听着顺耳的话来答,“侯爷平素身子就虚弱些——”
商承弼又是一脚,“他虚弱?重华公子五步之内不留鸡犬,杀人千里不见行踪,他怎么就虚弱了!”
“这、这——”太医战战兢兢的,“那是外强中干,如今受了这么重的伤,内囊尽上来——”商承弼气得跺脚,“一群废物,滚!朕自己治!”说着就将晋枢机扶起来,推他后背,将真气渡过去。
晋枢机眼睛未睁开,却是一迭声地咳嗽,噗地喷出一口血来,明黄的帐子艳得逼人的眼,商承弼急了,“还不快来看!”
跪在地上的七八个太医都不敢过去,商承弼将晋枢机抱在怀里,“朕剐了你们!”
“水——”晋枢机终于说出了一个字。商承弼的怒气由太医撒到侍监身上,“水!聋了吗!”
王传喜身边一个伶俐的小太监端着茶壶茶杯一溜烟地飞跑过来,商承弼着急,劈手夺了茶杯又怕水烫,先凑到唇边试了试水温,“重华,重华——”
晋枢机抿了一口,却呛得又吐出来,商承弼连忙拍他脊背,那小太监连忙接了商承弼手中水杯,跪在床下高高举起茶杯晾着,商承弼等晋枢机咳得好些了再喂他,晋枢机只喝了一口两条胳膊就扒住商承弼脖子,“热、热!”
王传喜递了个眼色给那老太医,老太医撞着胆子上去,他也是服侍过先帝的老人了,可奈何商承弼的性子太过暴虐,如今又正在火头上。
商承弼轻轻拍着晋枢机后背,“重华、重华——”
晋枢机嗓子干得冒火,“不用看,开些清热止疼的就好了。”
商承弼蹭着他脸,那白皙的双颊烫得红扑扑的,连眼睛都像是迷了沙子,吊线儿似的睁不开。商承弼心疼得将他拢在怀里,“让王太医看看,你都昏了大半天了,身上滚烫滚烫的。”
“不用看,我就是大夫,用酒擦擦就好了。”晋枢机拼命向商承弼怀里钻。
商承弼小心哄他,“听话。让王太医给你搭搭脉全文阅读。”
那太医早都听说过商承弼和晋枢机之间的厮磨,但往日晋枢机的伤却不是由他看的,如今阴差阳错的被逼上来,只见晋枢机亵衣半解、发散鬓松,纤形病意、神态慵离,痛极挣扎却带着春(色),加之言语娇颙,行动痴腻,也不知是不是老眼昏花,差些将晋枢机看成了画里的病西施了。
商承弼见那王太医目光忡忡,也不知他心神全被晋枢机迷了去,只道这老东西真是不中用了,也不知叫他来干什么,他原就着急,如今更是烦躁,“叫个能喘气的来!”
天子之威何其刚绝,王太医吓了一跳却也终于回了魂,伸手搭上晋枢机脉搏,又请罪要看看眼睛。商承弼若不是看他老得都快动不了,才不愿人碰怀里的宝贝,举目看地下跪着的那一排,也就这王太医年岁最高,索性又忍了。
那王太医倒的确是医者父母心,他手指初初搭上晋枢机脉搏的时候心还狂跳,等入了神便也有了数,跪禀了病状就去开方子。
商承弼又替晋枢机喂了一口水,晋枢机倦得很,却又疼得没法睡,目下有人还强自忍着,等商承弼屏退左右,一腔怨气才发了出来,“我要死了!我不活了!”
他昏迷半日早都将商承弼吓得不轻,哪怕如今说了糊话商承弼也只是搂着,“疼过了就好了,忍一忍、且忍一忍。”
晋枢机一拳就打过去,“我睡得好好的!你硬要叫我起来!”
商承弼最怕他这半迷半醒的时候撒泼,说放纵不像放纵,却有一种叫人害怕咋舌的风情,“好、好,是朕不好。”
晋枢机咕哝了一口水,向后一靠,又要睡下去,商承弼吓了一跳,连忙揽住他腰,可只这一下,就牵动了他满身的伤,晋枢机疼得紧,呻吟泻了一地。
商承弼轻轻吻他唇角,又舔了舔他滚烫的脸颊,“给朕换个冰的帕子来。”
厚厚的锦帕裹着冰被盛在朱色的漆盘里呈上来,晋枢机身后都是伤,压根就不敢躺,商承弼一手搂着他腰,要他靠在自己肩膀上,一手替他收拾巾帕。
晋枢机一点也不老实,伸出手乱抓,大概是昨晚商承弼疯得太厉害,晋枢机昏厥带着发热,折腾了足足半日,如今他全身都烫,却又晕得难受,不知怎么的就拉了那冰帕子在脸上乱蹭,活像用爪子洗脸的桃儿。
商承弼看得有趣,突然悟过来这是替他敷额头的,又气得要打他,可这一晚上抱他抱得手都酸了,又被他无赖似的扯住脖子,不知为什么心却突然松下来了。重华,你这么迷迷糊糊的,倒是叫我不知道怎么疼了。
大概是都知道商承弼此刻惹不起,内侍们递方子、取药、送药都是一路小跑,虽说煎药急不得,火候也不敢燥了,倒是终于赶在商承弼再次发疯前将药端上来。
王传喜托着漆盘,“皇上,歇歇吧,好几个时辰没合眼了。”
商承弼只是做了个手势,小太监立刻跪下捧高了药碗,商承弼一手搂着晋枢机,一手舀了汤药,“重华,喝药了。”
晋枢机感觉到抱着他的手臂重心移了移,他原是被商承弼悬空抱在怀里,如今商承弼是让他腿搭在自己腿上,用左手托住他腰,只把一个伤痕累累的臀空出来。他这样腾出一只手来喂药,晋枢机却不像刚才靠得那么舒服了。晋枢机原就疼得厉害,如今突然失了半边依靠,不知怎么一动,一脚就踢翻了那小太监捧着的漆盘,一碗汤药倾下来,全倒在商承弼衣衫下摆上。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王传喜和那小太监都赶紧收拾。
商承弼哪里顾得自己,只是叫人去取新的亵衣来给晋枢机换,重华最讨厌衣服上溅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晋枢机整个人都晕晕乎乎的,哪里受得了他又一番折腾,被放在床上胳膊腿就是乱动,动也就罢了,可偏偏一动就牵到伤,越动越疼,口中呻吟不断。
商承弼见他半身赤躶,光洁的肌肤若隐若现地藏在未被完全换下的亵衣里,甚至还带着邀请一般的梦呓,身下登时就胀起来,只觉得有一团火郁在心口发不出来。但到底是知道如今的晋枢机再承受不起任何欢爱了,只是强自压抑了替他换衣服。晋枢机就像头睡迷了的小狮子,说听话倒也听话,可冷不丁就又是踢又是踹,商承弼替他换好亵衣已是出了一层薄汗。重华每次烧起来都是这样神志不清的乱打,真不知道他是醉了还是病了。
商承弼重新将晋枢机抱在怀里,身子和他贴得越紧,便觉得下腹胀得越厉害,他原是想去后面随便拉个宫女了事,可偏偏才放开晋枢机晋枢机就嗡着嗓子不干了。他喉咙里的音都是碎碎的,听不出说什么,反正就是离不开商承弼。不止如此,还时不时地用顺下来的头发去蹭商承弼露出来的肌肤,商承弼被撩拨得受不住,偏偏两只手都抱着他,只能一味忍着。到后来实在忍不住,等内监替晋枢机换冰帕子时,便叫将原来的那个留着,看到无人,便取了一块冰贴在自己朌身,如此激了几次,才消下火去。商承弼吻住了晋枢机唇角,“重华啊重华,我为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可一定不能再辜负我。”
商承弼抱着晋枢机,渐渐困倦起来,他精力极盛,可到底照顾人是耗费心力的事,如此靠坐着,便也险些睡去。意识正渐渐沉下去,却突然恍悟到有些冰凉,这才意识到自己为了照顾晋枢机竟忘了换下这件被弄脏的衣服。
王传喜早都捧着金地缂丝的孔雀羽龙袍上来,商承弼雅好服饰,即便是便服也非常讲究,此刻却没有了铺张的心情,只吩咐随意换一件质地柔软轻薄的来。王传喜是服侍惯了的,自然也准备了舒适贴身的常服,商承弼将晋枢机小心放在床上,才要换衣服,却突听得他叫,“驾骖。”
商承弼一呆,定定立在那里等他叫第二声,谁想,他却再也不说话了。
商承弼心下怪怪的,不知是高兴还是恨自己又要受他辖制,重华意识不清的时候都会叫我的名字,他终于还是搁下了猜忌,他总觉得,那人对他的好,那人看他的眼睛,是不会骗他的。
换好了衣衫,药又端了上来,商承弼口对口地喂他吃了,抱他睡了一夜。
第二日四更时,商承弼两条手臂早已麻得没了知觉,倒是常年警醒的浅眠提醒他应该在这时候起来。商承弼几乎是双手抬起来托着他睡了一整晚,如今从肩到腰都是软的,正欲用真气推开僵掉的手臂,却突然听到一阵笑声。
夜很静,尽管声如银铃,却依然吓了商承弼一跳,晋枢机偏着头,一双眼睛亮得像夜里的鸱鸮,“醒了?手压麻了吧。”
商承弼突然不知道该答什么,半晌才道,“你烧得好些了?”
晋枢机轻声道,“我命贱,多重的伤,睡一觉就好了。”
商承弼觉得心里就像被扎了一下,带着刺的那种锥子,“胡说什么!”
晋枢机替他捏着肩膀,尽管是装腔作势,却依旧叫人舒服。商承弼试探着动了动手臂,第一个动作就是伸手探晋枢机额头,“是不烫了。”他说着就提起声音,“王传喜,把昨天的药传上来。”
晋枢机嘟着嘴抱怨,“又要喝药!”
商承弼试着动另一条胳膊,“昨天喂你什么都吃不下,今天好些了,怎么也要喝点粥。”
晋枢机没说话,商承弼试着用真气推活僵麻的腿,“趴着大概会不舒服,且忍着眯一会儿,等朕下了朝回来抱你。”
晋枢机依旧没发出任何声音,商承弼继续吩咐,“那些太医叫他们在外边候着,不舒服了就说话,热了冷了都叫人告诉朕。”他一边说一边将晋枢机扶起来,“后面疼是自然的,等开始结痂了还会痒,不许用手碰!你这后面,是我的!”
晋枢机别过了头,商承弼还要再絮叨什么,却突然察觉到这半天晋枢机一句话也没说,“怎么了?”
晋枢机看着他,“我怕没有这个福分好好躺着。”
商承弼蹙起了眉,晋枢机看他,“我要上朝去。”
商承弼一巴掌拍在他臀上,“你又闹什么?!这个样子,怎么上朝?”
晋枢机突然抱住他脖子,“谁让他们说你不要我了!驾骖,我要你抱我,一步一步抱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不好意思,今晚有些晚了
文未校对,欢迎捉虫,有错必改,谢谢大家!
再次谢谢西西、小薰、小枣糕、螃蟹、云飞、小柒、沙漠的长评,持续感动中!
另外,自首吧,孩儿们,我认输了,剩下的猜不出来,在你们的礼物下面署上真名吧,抱,爱你们!
谢谢情情情_迷离的补分,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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