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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百十四 一生一世,我等你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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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一点喜庆,没有一点欢乐,没有一个拥抱,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有的,只是一个哗哗大睡的男人在,换做哪一个满怀热情,极速飞奔到这里来的人,见到这样的情景,都会像全身被泼了一盆冷水般,什么样的热情都给浇灭了,一点火星都不剩。

    锦云趴在石桌上,竟然睡着了,而且看这模样,还睡得很香,连一向的浅眠都没有了,不然刚刚那动静,锦云是不可能察觉不到,并且醒来的,什么时候这家伙的警惕性那么差了,就算他武功再怎么高强,也不能这样拿自己的安全当做儿戏般开玩笑啊。

    冷洺惜轻轻叹了一声,难道是锦云昨晚都没有睡觉吗?尊口中这一大早就上高楼等着自己了,究竟是有多早,这家伙又在这里等了多久了?这可是冬天,这样子睡着,哪怕锦云武功再强,身子骨再怎么硬朗,又不是铁打了,不会染上风寒才怪。

    这家伙,自己不在他的身边,就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真是,气死我了。

    冷洺惜气归气,但还是连忙将自己身上的红衫脱了下来,上前几步,将它盖在了锦云的身上,锦云身上就穿了一件衣服,而且看起来都湿漉漉的,冷洺惜禁不住有些担心,穿着这样的衣服,又在寒风中睡了那么久,会不会真的染上风寒了啊?

    这家伙,衣服都被空气中的水分弄得湿成这样了,到底是在这里等了多久啊,还有穿着如同一件雨衣般的湿衫也能睡得那么熟,真是没有见到过这样的锦云,自己不在的这三个月,锦云到底做了什么,又为了那件事情,每天忧了多少心呢?才会让锦云现在,如此没有防备地熟睡,想必在这三个月里,这家伙的睡眠状况很不好吧。

    真是的,又不是什么真正要命的大事,连自己的身体都不护理好,还怎么去跟敌人作战呢?还有什么精力去与别人拼阴谋拼诡计呢?这家伙,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冷洺惜真想给他一拳,看他下次还不好好照顾着自己的身体,他自己不心疼,我都心疼了。

    冷洺惜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吵醒锦云,老实说,自己靠着锦云那么近了,甚至将衣服都盖在他的身上了,锦云竟然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仍旧两眼紧闭,呼吸温和地一吐一纳。

    锦云他陷入了熟睡,对外界的环境一点都没有反应了,这不像是平时的锦云,哪怕他吊儿郎当的,但是该有的警惕,锦云从来都没有没做到过。

    “就算知道我今天要回来,也不能够这么放松吧,要是我回来得晚了,刚巧遇到了敌人潜伏到了王府,你一个哗哗大睡的猪头,一点动静都察觉不到,被人拿刀捅了怎么办,还真当自己的武功盖世了啊。”

    冷洺惜心中忍不住吐槽道,坐在一旁的石椅上,单手支撑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熟睡的锦云,反正,自己现在也没其他的事情可以做了,就在这里舍命陪君子一会,保护着他,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想到这个,记得三个多月前的那晚上,锦云也是这样跟自己说,没想到现在角色互换,当初需要熟睡的人变成了保护的人,而当初保护的人变成了熟睡的人,还真是世事难料啊。

    冷洺惜静静地看着锦云,嘟着小嘴,这样子感觉有点泼了自己的冷水啊,自己从今天早上就那么雀跃地想要回到祥龙城,想要回到王府,想要回到锦云的身边,幻想了一个又一个他们重见的画面,这要是以前的自己,简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结果这家伙倒好,自己那么拼命地冲到这里,看到的就是锦云直接一个不负责任地呼呼大睡,搞得自己的热情一下子就被浇灭了。

    不知不觉,感觉两个人的立场渐渐换掉了,自己,会为了他的漠不关心而吃醋,心中想这想那,弄得十分不开心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所谓“因果报应”么?这样的苦果,自己也该尝尝了,才知道锦云这家伙以前是多么地辛苦,作为夫妻,同甘共苦,这苦也要轮到自己尝了。

    明月,渐渐地破开云层,向着大地挥洒着温润的光芒,哪怕这祥龙城此刻亮的如同白天一样,但月亮还是那么尽职,这是每一天,每个夜晚,它都会应尽的义务,不管是否有人觉得需要这样的亮光,它还是会一如既往,但是此时此刻,冷洺惜觉得自己需要这样温和的月光。

    足以让自己的视线光亮开阔,却不会过于猛烈,惊醒了那熟睡的男人。

    冷洺惜轻轻抬手,运着真气,化为暖流包裹在锦云与自己的周边,免得让这家伙和自己都染上了风寒,毕竟大寒的天气,爬到这么高的地方,四面没有窗户,也没有暖炉,这种寒冷,就算是武功高强之人,坐得久了,身体也会感觉吃不消的。

    锦云,你这家伙就算不想爱惜自己的身子,想要染上风寒,我也不答应,要是你真的那么作死想要犯病,那么别指望你病了之后老娘还会寸步不离地伺候你!

    月光渐渐地将它的范围深入了高楼这片黑暗之地,没有灯笼的地方,视线看起来也是模模糊糊,乌七八黑的,虽然勉强能认出人影来,但是有了月光就不同了,尽管这月色很淡,但是聊胜于无,也使冷洺惜能够完完全全地看清面前熟睡的人了。

    月光照亮了锦云熟睡的面容,是那么地安详,犹如玩累了的孩子熟睡在自己的床上一般,没有丝毫的防备和掩饰,有的只是安心和困意,冷洺惜静静地看着,连一点声音都不敢发出来,呼吸轻轻地,眸子直直看着面前的锦云。

    借着真气的暖意,锦云身上的霜露也消散了很多,随着他身上那件紫色长袍化为蒸汽被蒸发了出来,原本被霜露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也渐渐红润了起来,他睫毛随着眼睛轻闭而微微垂着,白希俊美的面容,跳动着白色的光点,他长发用一根发带束起,这颜色,是冰晶色的?

    冷洺惜一顿,冰晶色……冷……想起醉轻狂在黄昏的时候问着自己关于颜色的问题,不由摇了摇头,是自己想太多,对号入座了吧?怎么可能会是这么巧呢,冰晶色,也并不一定和“冷”字搭配得通啊,只是刚巧锦云喜欢的颜色罢了。

    只是,在想到这的时候,冷洺惜感觉自己的心再也平静不了了,看着锦云熟睡的面容,自己越来越想问他,这发带的颜色,是自己的姓氏吗?

    &n蘧樫bsp;冷洺惜并不是什么两小口之间的性子发作,只是,今天有一件事情,若他也是一样的话,那么自己,真的会感觉很开心,就像是收到了新年的礼物一般,一份最大,意义最重的礼物。

    “你回来了。”

    就在冷洺惜垂眸思绪浮空的时候,突然一个温和的声音传入了耳旁,紧接着,冷洺惜就毫无防备地被拉入了一个怀抱之中。

    这种熟悉的味道,是他,这种温暖的感觉,是他,他的下巴轻轻抵着自己的头,揉着自己的墨发,声音因为刚刚睡醒,还有些沙哑懒散,但是,这一切,都是只有他锦云才有的。

    冷洺惜满足地笑了笑,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抗拒想要推开,离锦云远点了,反倒是在锦云的怀中找了个比较舒服的位置靠了起来,躲在他的怀中避着严寒,这一点,也变了。

    你回来了,吗?

    虽然冷洺惜此刻回想起来,细细咀嚼着这句话,略感平淡,但是这样的话,也只有从他口中说出,自己的心中才会洋溢着这么幸福美满的感觉,就像是自己的丈夫,在家里等着自己一般。

    “是的,我回来了。”

    同样是普通至极的话,锦云听在耳里,却是感觉那么地舒心,含着淡笑:“怎么那么晚呢,我可是从昨晚就等到现在了,你看看你,舍得让你的夫君等了那么久,害我在这寒风之中挨了多少的时辰,忘记我说过的吗?三个月前,我说,你若是敢让我等太久,让我染上了风寒,我可会找你算账的哦。”

    “那是你自作自受,怪不得我的好不好?我明明说过让你不要那么快就上高楼来,你偏偏不听,竟然真的从昨晚就上来了,还在寒风睡得死死的,一点防备都没有,要是我没有及时回来,被什么小人瞧见了,打算对你不利怎么样啊。”

    冷洺惜说到这个就来气,一股脑地将自己刚刚心中盘踞着的抱怨向着锦云倾诉道,脸颊因为生气而气鼓鼓的,锦云,你既然开了这个话题,若没有给我冷洺惜一个合理的解释,就休想蒙混过关去!

    “你有说过?”

    锦云眉头微皱,认真地想了想,结果竟然得出这么一句话,闹得冷洺惜直直锤了锦云的胸口一下,疼得锦云龇牙咧嘴的。

    “王妃,三个月未见,你还是一如既往,真想杀了你的夫君,让你活守寡啊?”

    锦云揉着自己的胸口,颇有幽怨地看着怀中的冷洺惜,冷洺惜一点都不吃锦云这一套,竟然敢把自己的叮嘱给忘了?还昨晚就跑到这高楼上来等,一点都不爱惜自己的身子,冷洺惜只给锦云一下算便宜他了,还不算上让自己的热情浇了冷水的错误呢!

    看来得给锦云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暧护自己的身体的重要性,否则的话,这家伙永远都不会明白!

    “休想给我耍嘴皮子,锦云,你给我听着,若是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拆了你的骨头,该死的,我的话你都敢当做耳边风了,你不想活了你!”

    冷洺惜一脸张牙舞爪,活像一只老虎威逼利诱着面前的一只羔羊般,搞得锦云感觉自己一点男人的威严都没有了,但见冷洺惜都生气了,羔羊就羔羊吧,自己锦云也只能在她面前,做一世的羔羊了,谁叫自己偏偏喜欢上了她。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取中了她,一生一世也只能赖着她了。

    “当然不敢,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至于还是那么早就上来了嘛,因为我觉得,你会很快回来,但是我也不确定,也不知道你究竟会哪个时辰回来,要是你回来了,直接冲到了这高楼,没有看见我,那就等于是让你等我了,反正以前我等你等的那么久了,这一生,我都不想让你等我,哪怕一次。”

    锦云话中含着柔情,透着那紫眸的光芒,直直对视着冷洺惜的眼睛,仿若要将这股温暖融入她的内心一般,看得冷洺惜脸和耳朵都有些红了,原本的张牙舞爪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忙垂下头,感觉自己的心跳正在逐渐加速着。

    该死的,这家伙哪里学的花言巧语,竟然说的这么好,连自己都感觉……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感觉啊,弄得自己的心痒痒的,尴尬极了。

    “怎么脸红了?是不是三个月没有见你的夫君,所以思念心切,导致你害羞脸红了啊?”

    锦云咯咯地笑着,逗着怀中的冷洺惜,这丫头,也只有在尴尬害羞的时候像个小女人一样,不过,不管是哪一面的冷洺惜,只要是她,自己都爱。

    “哪里有,我一点都不想你,我平日要修炼都弄得自己忙死了,哪里还有功夫考虑其他事情,去想别人呢。”

    冷洺惜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肯让锦云知道自己想他,冷哼了一声,哪怕自己来的时候是真的整个心装得都是锦云的影子,但是在见到他的面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冷洺惜就是不想让他知道这个,免得他得瑟过头了,说出什么让自己不爽的话来。

    这种感觉,自己知道就行了。

    “哦?爱妃,你的这句话,可真伤本王的心啊,本王可是与你分别之后,日日夜夜,每一刻,每一秒都在想着你,弄得本王衣食难安,夜不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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