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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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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三章陷阱丛生,步步惊心

    到底是四个轮子比两条腿快的多,他们的车在离乡上不太远的地方就迎面遇见了从乡道上过来的村民,任雨泽就下了车,那林副县长见书记下去了,怎么得也要下去了,就也硬着头皮跟了下来,任雨泽叫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自己就迎着村民走过去。[` 138看书www.小说`]

    眼睛好点的村民已经看到停下的车,也看到了车上下来的人,不用想,就知道是县上的领导,到了近前,那几百号人就站住了,乡上的一个和村民关系比较好点的干事,一直按乡长的话在跟着的,见是县委的书记来了,就赶到前面来给村民大声的做了介绍。

    知道是县委书记亲自来了,乱哄哄的人群慢慢的静了下来,谁愿意走这几十公里的路到城里去啊,去了也不过是想让大领导知道这事,给大家处理下,既然县上最大的领导已经来了,那还闹腾什么,好好说就是了。

    任雨泽就问前面的几个村民:“你们给我说说,到底是为什么,我今天来就是给你们评理的。”

    那几个村民就给他说了起来.......。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年前的时候,卷烟厂让几个乡帮着种烟叶子,最后达成了协议是烟厂先给一部分钱,这个钱就交到了乡政府,也是怕村民拿了钱最后不种烟叶,乡政府可以过段时间根据村民的种植面积分批的给他们一部分,当时这主意还是任雨泽帮着想出来的,现在可好,村民没事,人家该种的种上了,该花钱的也花了,乡政府却拿不出钱给村民支付了。

    你想下,那村民能答应吗,就吵吵闹闹的成了现在这情况,任雨泽就奇怪了,他们这些个村民:“那你们乡上把钱干什么去了,你们知道吗?”

    一个村民好像是知道点什么,就说:“他们把那十几万块钱拿去做生意去了,现在钱没赚到,把我们的老母子给搭进去了。”

    任雨泽一听就来了气,这不是在乱搞吗,这钱也动的啊,这都是村民的养命钱,所以他当即就表态说:“如果是这个情况,那你们是没有错的,但也不用进城了,我现在就给大家表个态,如果这钱真的亏完了,县上就拿出这个钱来给大家补上,再亏也不能亏了你们,给我一周的时间,怎么样。”

    这些村民也不是专门想闹事的,还不就是担心拿不到钱,这一年全家吃什么喝什么,见县上最大的领导都这样说了,那还想怎么得,也就千恩万谢的返回了乡上。

    任雨泽现在也是有点底气的,县上最近有点底子了,不管是税收,还是一些交来的承包费,反正现在他是不缺钱了,他也就想到了最坏的可能,乡上要是真把他们的钱搞飞了,追查责任那是当然,但钱还是县上要拿出来的,不能因为一个乡长,就让大家一年不吃饭。

    他和林副县长就没有急着回城,他们先来到了乡上,那乡长和乡上书记都老实得很,乖乖的在那等着他们,任雨泽和他们都比较熟,林副县长也是很熟悉他们的,任雨泽阴沉着脸,心里很不舒服,见了面的时候,乡长和乡书记招呼他,任雨泽也只是“哼”了一声,那乡书记和乡长知道自己犯事,也是心灰意冷,不用说的,官帽是肯定保不住了,至于以后会怎么处理,那就很难说。

    任雨泽不高兴归不高兴,事情还是要问清楚的,就说:“你们两个谁来把这问题好好给我说说,到底钱做什么去了,现在亏了多少,实话实说。”他就看向了乡书记,心里想,书记一定说话清楚点。

    没想到那乡长却说了话,他先把责任都自己揽了过来,说是自己的主意,本来乡书记是不同意的,后来自己好说歹说才让书记让了步。

    任雨泽一听,哎,小子有种,至少不推责任吗。

    他就慢慢的听了起来,这乡长也是该倒霉,卷烟厂的钱一到他就很激动了,乡上平时穷的吃饭都是给人家饭店打欠条,每个月人家老板要账的时候都要说几句难听的话,可那也没办法啊,乡上穷啊,到了下次有领导来检查的时候,接待还得到人家那去欠,这就是人穷志短。。

    现在这乡长一看来了这么多的钱,他那穷怕了的心里就蠢蠢欲动,他打起来小算盘,反正钱放在乡政府暂时又不给村民分,不如拿他做点什么,赚点钱也好给乡上贴补一下,这样想想就去找乡党委书记商量,起初书记是不同意的,后来他是软磨硬泡,获得了默许。

    他就这样准备了好几个月一直没敢轻易下手,最后看人家茶叶势头很好,到底是忍不住了,拿那钱买了千斤好茶,想赚点贴补下乡上的开支,没想到,买的太多,自己在城里又没什么销路,就压手上了,这一混就是上十天,也到了村民第一次提钱的时候了,三说两说的就闹了起来,看他们要到城里去,怕惹下更大的摊子,就赶忙给林副县长做了汇报。

    任雨泽气了个不说话,想骂他们都不知道如何开口,不过他也了解乡上的处境,各乡都是穷的叮当响,政府拨付的办公费还没暖热就挡了过去的欠账,也有很多是瞎吃猛喝浪费钱的,但大部份也是没办法,今天这个局来了,明天那个部来了,来了都要招待啊,在这地方你不管饭那就要让人家饿一天,管饭你也不能就给每人发个窝窝头,一碗小米粥吧,你多少要杀个鸡什么的,有了肉你就不能不让人家喝点酒吧,所以就这样每个乡都是亏空。

    想赚点钱这个想法是好的,任雨泽不反对,只是看怎么赚,也看你运气好不好,要是乡上的茶叶买的好了,把钱赚了,那今天自己要是来检查,人家杀鸡,煮熏肉的,自己不是吃的一个劲吗,所以他就不再想去骂他们了。

    “那现在茶叶在什么地方?”任雨泽就问他们,只要茶叶在,那钱还不会全损失。

    “茶叶都在乡政府哩,卖一点,大部分没卖掉,”乡长赶忙回答。

    任雨泽就站起来,在办公室来回的走了一会说:“你们给我找些车,或者拖拉机什么的都可以,反正是把茶叶送到县委去,我帮你们试着卖下。”

    林副县长有点吃惊的看看他,说:“书记,这活可不是随便揽的,最后不要砸你手上了。”

    任雨泽叹口气说:“砸手上也没办法啊,总不能眼看着让这些新茶叶变成不值钱的老茶吧?”

    说完也就不理那两个乡领导了,自己先走了出去,林副县长在后面给他们两个一阵的交代,然后才急急忙忙的追了出来。

    车就先回了县城,一路上任雨泽也没说话,心里在谋划怎么卖茶叶的问题,这钱一定要想办法赚回来,好在当初乡长收的价还不高,差不多卖出去就可以保本了。

    过了两个小时白龙乡的茶叶就送了下来,乡长和乡书记也灰溜溜的跟了过来,一副倒霉蛋的模样,任雨泽也没时间在说他们什么,他现在也不想说,从心里讲多少还是有些理解他们,虽然这次他们干了个霉事情,但要是搁自己在那位子,一定也会去倒腾倒腾,都是穷怕了的苦孩子。

    任雨泽就让他们把茶叶堆到了大会议室,然后让乡长和书记抬了一个矿泉水热水器,还带了很多会议室的杯子,把他们带了出来,两个乡领导傻傻的跟着,那县委全院子的干部都被卸茶叶惹得站出来看,现在见那两个倒霉蛋抱的满满的东西朝外走,都在猜测起来。

    任雨泽让他们把东西抱到了繁华路口的游客投诉点,烧开了水,拿出一斤他们的新茶,就泡了七八杯,一边在投诉处的旁边立了个牌子,上面写上“游客免费饮茶”六个红色大字,然后就在后面守株待兔,投诉点的干部和两个乡领导傻傻的看着,那个心里疼的啊,自己多好的茶叶,现在给人家免费的喝,心里难受还不能说,谁有本事和书记较劲,也就只好忍着。

    县委办公室的也来了几个帮忙的,任雨泽就给他们做了详细的安排,一会功夫他们就把白龙乡送来的茶叶拿来了很多,放在了旁边,现在已经有游客试着来喝茶了,不过一会,来喝茶的人变得更多,有的游客用自己的杯子也来接水,任雨泽就收拾这两个乡干部,让他们不断的回去扛水,累的这两个大汗淋漓,疲惫不堪。

    这时候就有游客开始赞扬起茶叶味道好了,你说的,白喝了人家的茶水,多少也要表个态啊,这就叫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软,一有人带头,那就是七嘴八舌的赞叹起来,引得更多游人都止住了步伐,围了上来,不想喝的都要来尝下,说着说着就又有人问起茶叶卖不埋,当然卖了,办公室的几个人就代表了县政府和县委,对游客到来表示极大的欢迎,来了个优惠大处理,一下子你买两斤,我买三斤的就抢了起来,一看现场没了货,都是吵着要县上公平对待,保证出售。

    任雨泽就又让少拿了一些,过一会就又抢完了,就这样,拿来一些卖完,再回去拿一些的循环往返,到了下午全部卖完。

    两个乡干部看的是目瞪口呆,直接就瓜了,没想到书记这手是如此的厉害,自己头大了半个多月,都快急的上吊了,人家抽着烟,谝着闲就给解决了,心里那是不服也不行了。

    下午任雨泽让他们做了个盘点,不仅没陪,还小赚了一些,他就把乡上的本钱还给了乡上,多出的那部分交给了办公室汪主任了,以后自己请客的时候用,两个乡干部他就教育了一番,让他们长个记性,放了回去,看着他们也可怜,任雨泽心里也就没准备以后怎么再收拾他们。

    时间又过去了1个多月,天气也热了起来,任雨泽还是很忙,冯县长负责政府这边的日常工作了,但是,一些重大问题肯定还是要电话请示的。

    对于冯县长能够坐到这个位置,他心里很清楚,要是没有任雨泽的帮忙,没有任雨泽哪一设计,只怕他是没多少希望了,所以正式的任命以后,他自己也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跟任雨泽好好混,不生二心。

    云婷之书记心里也是不很痛快,此刻她拿起电话,给办公室打过去:“我云啊,你们和洋河县联系一下,让他们留二百斤最好的毛尖新茶,现在他们一出名,到处都来电话要茶叶,嗯,当然要给人家钱了,二百斤不是个小数目,他们县上那点家底点不起,嗯带上钱,价格差不多都可以,反正是肉烂了在锅里。( 138看书 纯文字)”

    这也是一个让她不舒服的地方,搁往常,新茶叶一上市,洋河县早早就给自己送来品鲜了,可是就从自己和任雨泽有了矛盾以后,到现在任雨泽很少来市里,只有开会或者例行的汇报,他才来,平时两人也很少电话联系,有什么事都通过办公室互相传达,今年洋河县的茶叶就更没送来了,不知道是他忙,还是想和自己赌气。

    今年洋河县名气在不断的加大,媒体也经常的报道一下,他们这一出名,来向云婷之要茶叶的更是多,省上的领导,厅局的老大,还有其他地市的书记,市长,专员,这都要给,而且还不可能为每个人那三两斤茶叶要钱啊,可是这人一多算下来就是个大头了,他洋河县出名了,市委可是倒霉了。

    想到茶叶,自然就想到了任雨泽,你小子和自己赌气,哼!哼!我不和你赌气,我还要买你的茶叶,还要给你个好价钱,要叫你明白一点,我是永远不生气的,你更不值得我和你计较。

    其实任雨泽最近真的是忙昏头了,早就准备好的新茶叶一上来,就给云婷之书记和徐秋祥市长一人送几斤的,这一下又是企业调整,又是开矿的,又是对付不断出现的旅游人潮,所以就把这事给忘了。

    直到茶乡,那个想当书记的乡长来了,他才忽然记了起来,任雨泽也是不敢怠慢,马上就给办公室汪主任去了个电话,让汪主任再准备6斤茶叶,吃完饭他要到市里去,汪主任知道他一定是给书记,市长送茶去了,不敢怠慢,很快就调好的买了6斤给他送来了。

    吃过饭任雨泽就叫上车,到了临泉市,他就数车熟路的到了市政府,因为是送礼来了,茶叶也没有多带,所以他低着头,也不看人,直接就到了许市长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就传来许市长的声音:“进来。”

    一见是任雨泽进来了,许市长就笑了,他很客气,也很热情的亲自给任雨泽到上了水:“来,先喝口,最近你那动静不小啊,怎么样,收益还不错吧?”

    任雨泽接过了水杯,放在茶几上说:“许市长,最近忙,很少过来给你汇报工作,你不怪我吧。”

    许市长笑了一下,说:“我怎么可能怪你啊,你在洋河也很辛苦,几次在市里会议上,我都拿你做榜样让大家学习呢。”

    任雨泽忙说:“我听说了,谢谢许市长的关怀,洋河的成绩也是市里领导有方,我可不敢居功。”

    徐秋祥说:“什么话,临泉的2区7县都是市里的领导,怎么就洋河变化这样大呢,这就是你领导的好,这不是居功,是实情,听说你那县上最近财政也不错了。”

    任雨泽就担心起来,怕徐秋祥提起要洋河县上交那1000万卖房款,他忙笑着说:“钱是有一点,所以我今天就给你来送礼了。”他就拿起茶叶晃了晃。

    他来的时候,李市长已经看到他的茶叶了,现在一点也不奇怪,也没推辞,只是问他:“今年有没有把握把贫困县帽子摘了?”

    任雨泽点下头说:“没问题。”

    徐秋祥显的很高兴的说:“不错,不错,好好干,你这样的人才临泉市不多啊,以后一定会前途远大。”

    任雨泽忙着客气了几句。

    徐秋祥又问:“对了雨泽,云书记那面你也应该多跑跑,你们的关心还是应该缓和一下,最近我可是听到一些传言,好像说云书记对你很不满意,说她去洋河了你都不见她,有没有这回事情啊。”

    任雨泽叹口气说:“有是有,但这里面有点误会。”

    徐秋祥眉毛一挑说:“问题是有的误会是可以致命的。以后你也要多加小心一点,现在的临泉市不比过去,有时候我也未必就能一直护着你。”

    任雨泽点点头说,喝了一口水说:“是啊,我也知道这个情况,我多注意一点。”

    徐秋祥见任雨泽说完,他淡淡的说:“看来你成熟了不少,记着,当忍则忍,当让则让,方成大器。”

    现在徐秋祥市长已经看出来云书记和任雨泽是水火不容了,也就没有什么好担心任雨泽不跟自己一路跑了,要不了多久,自己就会向云婷之发动攻击,那时候,这个任雨泽是一定要让他成为自己手中抢的。

    两人又谈了一会,任雨泽因为要上云婷之书记那去送茶,所以就没再多坐,许市长也没多挽留,现在是非常时期,自己和任雨泽还是要注意一点。

    任雨泽离开了市政府,到了市委,当任雨泽在云婷之的秘书带领下敲开云婷之的办公室,云婷之也刚挂断那个买茶叶的电话不久,她正在想着应该在哪个合适的时机来演示自己的手段,来让任雨泽毫无反抗的诚服在自己脚下,所以当任雨泽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云婷之似乎以为这是幻觉,想象也罢,幻觉也好,她还是一如千尺寒池一样不动声色,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让任雨泽坐下。

    任雨泽照例要先向他问好的,所以云婷之就等着,任雨泽也就很诚恳的说:“云书记你好,最近忙,给你汇报的少,今天专门就洋河县的几个问题向你做一个详细的汇报。”

    云婷之嘴里“唔”了声,依然没有说话,她在想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口吻和他讲话呢,是温和,是平静,是热情,还是威严,她一时还没有确定。

    任雨泽见他没有回答就又说:“给你带了几斤刚上市的新茶,你试着品尝一下,我来给你泡一杯。”

    云婷之摇了一下头,但云婷之真不想和任雨泽说话,在任雨泽没给她送茶叶的时候,她认为任雨泽是那样的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但当任雨泽带来了茶叶的时候,云婷之又感到这人是如此的脸厚,假心假意的,同时在心里也多了很多的担忧。

    一个这样的人,就像是一块粘土,他没有石头的硬脆,让你一锤子无法粉碎,他也没有清水那样的柔滑,你倒掉他时,他会让你沾满双手的污泥,这才是最可怕的对手。

    云婷之没有很多情感的眼神并没有因为心里的厌恶和憎恨而有变化,他淡淡的说:“先谈工作吧,说说你洋河最近的情况。”

    然后她站起来,就在另一张沙发上坐了下来,云婷之就问了句:“最近你们在煤矿上下了些功夫,效果应该不错吧?”

    任雨泽就把县上最近的企业改革问题,自己的想法,包括自己在县上煤矿也准备下猛药快速扭转县上经济发展等等都给云婷之做了汇报。任雨泽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他还是表现的是很认真的,让人感觉他一点都没有欺骗,好像是发自内俯的汇报。

    但实际上,任雨泽在汇报中他有意的隐瞒了现在洋河县游人大量增加的现状,他不想过早的引起云婷之对他快速发展经济的警惕,因为洋河县的经济发展才是自己真正的护身符,如果过早的暴露,也许云婷之在对付自己的时候会提前把这个问题考虑进去。

    云婷之的确还没有对洋河县的经济有太多的考虑,因为云婷之也是从政多年的人了,在她的思维里,一个县的经济要有一个明显的转变,那不是一早一夕就可以完成,他涉及的问题太多,像地理环境,干部素质,群众觉悟,工业基础等等,一下子根本就改变不过来,没个三两年,你是看不出什么效果的,何况洋河县的底子自己知道,虽然现在上了轨道有了一些好转,即使煤矿很来钱,但都不是一早一夕就可以带来明显变化的,只有自己这样懂行的人才看的出来,局外人看着那依然是没什么区别的。

    云婷之就没再深问,因为她压根就不想和任雨泽多说什么。

    云婷之不想听那是她的问题,任雨泽可是说个没完,这也是今天任雨泽的策略,自己尽量多说,最好让她插不上话,她插不上话就提问少,自己就可以主导谈话的方向,让一些不希望云婷之知道的东西隐蔽下来,所以他就不断的在说着话。

    虽然两个人谈了这么长时间,但很多关键的问题,比如上次云婷之到洋河去检查,任雨泽为什么不出面,还比如乔董事长那件事情,任雨泽为什么越级汇报,把这件事情捅到省上去,这些问题云婷之只字未提,也说明了她并不准备和任雨泽开诚布公的好好谈,也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她要让实践来证明,自己才是临泉市的主宰者。

    从另一个方面来说,云婷之的心里是憋屈的,一个自己想要收拾的人,坐在自己的对面跟真的一样在给自己汇报着,自己是牙痒痒的想骂他,想赶他出去,可却没有办法这样做,只有忍耐,明知道也许对方还在嘲笑着自己,却也只能是受着,因为时机不到,理由不充分,自己已经失手过了,这样的错误不能经常犯的,一个好的官场中人是不允许连续的失手,要是那样,就不是水平问题了,那是一种表示,表示他已经不再具备在这个舞台搏杀的能力,就算是武林的高手,当他连续失手以后他也就没有了信心,后面等待他的也就是在一次失手后的倒地。

    于是云婷之就这样一直的等到任雨泽说的口渴,她才接上了话题说:“你们县的大体方向我看还是好的,详细的你也就不用再汇报了,记住一点,只要好好的工作,就会得到大家的认可,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先回吧,我一会还有个会议。”

    云婷之草草的结束了这次谈话,对她而言,忍耐的已经够久了。

    任雨泽离开的时候嘴角上流露出了一抹难以觉察的窃笑,他知道自己已经完成了云婷之对自己的一次评估,她会对自己讨厌,但也会对自己少些防范,因为自己给他汇报的工作都是纸上谈兵的理论,实际情况云婷之是不知道的。

    洋河县一年一度的夏粮收购又开始了,这一忙就是一个月,任雨泽是没有时间到省城去的,江可蕊也只能委屈自己,多来几趟洋河县了,不过好的一点是,江可蕊因为从小就生活在干部家庭,她也知道事业和工作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所以她从来没有怪过任雨泽,反倒是每次来都安慰着任雨泽,这让任雨泽很是感动。

    今天江可蕊又开车到了洋河县,白天任雨泽忙,还在乡下,就让向梅帮着安排了一下江可蕊的住所,然后一直是向梅陪着江可蕊逛街,吃饭。

    向梅心里是有几分嫉妒的,她叹息着自己的年华流逝,也感叹着自己没有这个运气,多好的一个男子,可惜这辈子自己是无缘了。

    但对江可蕊,向梅是一点都不敢马虎,江可蕊的优雅和气质也让向梅自叹不如,在一听说向梅说省电视台的主持,那就更不用说了,看来和这个江可蕊相比,人家确实比自己有更多的优势。

    向梅可以嫉妒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女人,也可以阻击想要对任雨泽染指的其他洋河县的女人,比如那个孟莉芙,但她不敢对江可蕊有多少怠慢,这个女人离自己太远,也超过自己很多,这样的人是用不着嫉妒的。

    而且这是任雨泽亲自给她安排的工作,任雨泽的话,现在不管是县委,还是政府,都已经具有绝对的权威了。

    到了下午,任雨泽才从乡下赶回了县城,也顾不得换衣服和洗澡,就到了江可蕊住的县政府招待所,两人见面自然是那个卿卿我我一阵,这不说你们读者也知道,想一想你们和老公,老婆隔段时间才见面的样子,那基本就是任雨泽和江可蕊见面的样子,我为你们省2分钱,就不描写了,呵呵呵。

    两人缠绵过后,江可蕊有点羞涩的说:“雨泽,我父母问我们的事情呢,说什么时候我们可以结婚。”

    任雨泽心里也是很向往的,只是确实太忙了,他想了一会说:“你看什么时候合适呢?”

    江可蕊红着脸说:“看你的时间吧,我希望越快越好,不然心里老是.......。”

    任雨泽接上说:“老是不踏实是吧,你这傻丫头,这样,等这一阵子忙完了,我去趟省城,见见乐书记和你妈,听听他们的意思,要是时间允许,钉在国庆怎么样?”

    江可蕊的脸上就闪现出了一种对幸福的向往,国庆,那已经没多久了,自己的幸福眼看就要来到了。

    江可蕊使劲的点点头说:“嗯,我听你的。”说完话,江可蕊就把自己一下子埋在了任雨泽的怀里了。

    任雨泽一面拥着江可蕊,心里也颇多的感慨,自己这一生也混了30多年了,现在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心灵停靠的港湾,人生,暮暮朝朝,每个人都是匆匆的行者,喧嚣的城市,浮躁的时代,匆匆的脚步,自己要是有一个温馨的家园,放下匆匆的步伐,感受家带给自己的浪漫和惬意,那该是夺美奇妙完美的人生啊。

    晚上开煤矿的杨君歌老板有事给任雨泽打来电话,谈完事情说请任雨泽吃饭,任雨泽就推辞,说自己女朋友来了,这杨君歌听说任雨泽的女朋友来了,那更是要招待一番,没办法,大家就约在了那个川妹子杨花的酒店了。

    这个包间很大,可以吃饭,也可以跳舞唱歌,杨君歌也带了几个他公司的男男女女来,一会就响起了一首音乐,太巧了,这首歌,是任雨泽最爱听的一首歌,百听不厌,他喜欢它优美的旋律,喜欢这种情感似的倾诉,喜欢它优美的歌词,喜欢它摄人魂魄的魔力。他听得入神,听得全神贯注,心中油然而生一种难以抑制的情感。

    包间就有人开始跳舞了,也有人不断的邀请任雨泽和江可蕊跳舞。

    江可蕊看到任雨泽的情绪有点变化,她就说:“我们跳个舞吗?”

    包间里杨君歌已经在和杨花开始跳了。

    任雨泽也没推辞,他和江可蕊一起跳了起来,任雨泽有极好的乐感,舞蹈跳得极好,简直是对音乐的一种阐释,一种感悟,象语言的倾诉,江可蕊也为任雨泽对音乐这种独到的感悟和精准的理解而大为震惊,和任雨泽跳舞使她找到了从来没有过的感觉,觉得那么的自然和酣畅。

    一曲终了,任雨泽竟提出:“能不能再来一遍。”

    又是一遍《我和草原有个约定》,音乐一结束,两名工作人员推着烤得金黄油亮的烤全羊来到包厢。

    烤全羊的脖子上系着一块红绸,嘴里叼着几根绿绿的毛芹,很是讲究。

    任雨泽他们坐了下来,任雨泽割下一小块肉,放到托盘里,递给杨君歌,又从工作人员手里,端过一杯酒递给杨君歌,杨君歌吃完肉,把酒干了,也依样画葫芦,给任雨泽敬了一小块肉,一杯酒……。

    杨花:“接下来,为了活跃气氛,我想请大家搞一个活动,讲故事。谁要不愿意讲呢,唱一个歌也可以。故事不讲,歌也不唱,那就喝酒。从任书记开始。”

    任雨泽说:“我没有幽默细胞,唱歌呢,五音不齐,这样,我提一个问题,如果有谁能答上来,我就喝酒。如果没有人能答上来,那大家喝酒。”

    杨君歌:“那不行,那不公平。”

    杨花:“杨君歌事长说得对,按理任书记不讲故事,不唱歌,是该罚酒。但好在游戏还刚开头,现在改规矩呢,也还没什么不公平的,我看就把政策放宽些,政策面前人人平等也很安逸。”

    任雨泽想了下说:“我这里有一张纸,谁能一笔在纸上点两个点。”

    桌子上的各位都在尝试,可是都不得法。

    这时候,任雨泽拿过来一张纸,先把纸那么折两下,顺着折叠部分的边缘点下去,把纸打开就是两个点了。大家恍然大悟。

    杨花:“轮到杨董事长了。”

    杨君歌说:“刚才,任书记的问题,我看不公平。我不由想起一个故事:一头狮子和九只狼合作打猎,这一天,打了十只羚羊,狮子问怎么分。

    其中一只狼说:‘一对一比较合适’,意思呢,一头狮子加九只狼是十,刚好打了十只羚羊,一人分一只。

    这时狮子上去就是狠狠一掌,把那只狼打晕了过去。

    另一只狼说:‘我看这样分,您呢分九只羚羊,您和羚羊加起来是十,我们呢,分一只羚羊,我们九个和羚羊加起来也是十,这样很公平。’狮子十分满意,说道:‘聪明,你是怎么想出来的?’狼说:‘从刚才我兄弟的表现中想到的。’”

    任雨泽就哈哈哈大笑说:“董事长这么一说,好像我有以势压人之嫌,好,我自责一杯。”任雨泽把自己的酒杯加满干了。大家报以雷鸣般的掌声。

    轮到江可蕊说故事了,她就大大方方的说:“轮到我了,我讲一个笑话。有个人晚上出去,看到一人拿着明晃晃的大刀,冲着他跑了过来,吓得他转身就跑……他跑多快,后面的人跑多快,他往哪跑,后面的人往哪跑。结果跑到了一个死胡同,他想这下完了。谁知后面的人说:‘给,现在该你追我了’……呵呵呵,原来遇上一个傻子”。大家一阵大笑。

    杨花:“我也讲一个故事,一个傻子到公园里散步,他看到公园的长凳子上两个年轻人,在干那种事,他偏着头看了半天,人家说‘看什么看,傻子’……他就走了,结果走到前头,又发现一个老头在做俯卧撑,他又弯下腰,偏个头看了半天,那个老头说‘看什么看,傻子’,他回答:‘你才是傻子哩,下面的人都走了,你还在那里瞎折腾什么?’”。

    包厢里爆发一阵高似一阵的笑声。

    杨君歌说:“说得好,还是杨老板的笑话说得好。我看应该给杨老板奖酒一杯。”于是端了个满杯递给杨花,杨花接过,一口干了。

    杨君歌又说:“现在轮到唐秘书了,我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秘书,唐婉君。”

    “我当秘书,就讲个关于秘书的笑话。一个女秘书长得特别漂亮,与老板的关系呢,也非同一般。这一天,女秘书生日,晚上请老板到家里去。经理呢带了礼物,到了女秘说:‘经理,你先在这里坐一下,我将给你一个意外的惊喜’说完女秘书走进了内室。经理左等右等不见动静,猴急猴急地把衣服脱完,就走了进去……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里面坐了他们公司一屋的同事。”

    哈哈哈……哈哈哈……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差点喷饭。任雨泽:“啊呀,小唐,是不是你和杨董事长之间的事啊?”大家又是一阵大笑。

    玩笑越开越大,任雨泽有点坐不住了,他毕竟是一县的县委书记,还带着江可蕊在,于是他说道:“好了,玩笑不开了,我们好好吃一点吧,大家看行不行?”

    那还能不行啊,这洋河县任雨泽现在说出来的话,都跟圣旨一样。

    “行啊!听任书记的”大家都应和着。

    一轮下来,喝了几十杯酒。

    杨花说:“酒呢,我看酒逢知己千杯少,大家也都没有喝好,我的意见是换一个地方,去唱唱歌,继续加深加深感情。”

    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的赞同,任雨泽今天也四难得清闲一下,也带上江可蕊一起潇洒了一回.........。

    过了一个月的时间,刚好市委有一个省党校短训班,各县的县委书记都要参加培训,任雨泽就来到了省城。

    省党校坐落在省城梨花庄,据考证,梨花庄有着几百年的历史,在明代就已经形成小村落。

    在这里培训深造的人,基本都是厅,处级干部,带车上学的人很多,很多学员来去都很神秘,周围围了一帮人,今天这边购物,明天那边宴请,节假日更难掌握他们的行踪。任雨泽一个区区七品芝麻官,相形见绌,没什么可显摆的。

    党校校园,环境幽雅宁静,古木参天,流水潺潺,绿林掩映,建筑古朴庄重,错落有致。学习条件很好,都是一个学员一个宿舍。任雨泽的班属于短训班,不是党校的主体班次,但能进这样的班次深造也属凤毛麟角。

    任雨泽觉得自己还是有才干有能力的,他经常在梦中梦见自己在主席台上讲话,条分缕析,慷慨激昂,逻辑性非常强,他惊叹自己的这种能力。他知道抓关键,抓重点,这么几年,洋河县的大事喜事一件接一件,面貌已经发生大的变化。他知道人的心里,决不轻易得罪人,得罪一个人容易围一个人难,一个人的背后是一群人,得罪一个人就等于把一群人推向对立面。

    很多人都说任雨泽会当官,任雨泽自己觉得也是。他当官不是事必躬亲,他知道发号施令;他当官没有忙得鼻拉汗水,而是当得潇洒,当得自在,别人请他一般不会扫人家的兴,小酒喝得滋润。别人送点礼,他决不会不给别人面子,收得也自自然然大大方方,但在原则问题上,他有随时可以克制住自己的贪婪,不让自己受到诱惑,他觉得自己是天生一块当官的料。

    平时吆五喝六的,周围围了一帮人,突然坐下来学习,用老师的话说,不管你官当多大,现在就是一名学生,他还真不适应,这是一个巨大的反差。但不适应也得适应。学校让他们尽快完成从领导到一名普通学员的角色调整。

    在江可蕊的家里,任雨泽除了在乐学习之外,还很郑重的向乐书记和江处长提出了自己和江可蕊的婚事,这是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提出的,任雨泽对乐书记和江处长说:“乐书记,今天我有件事情想说下。”

    乐书记没有抬头,他或者也知道任雨泽会说什么,这个问题他也早就思考和决定了,对任雨泽他也做出了大量的了解,总的来说,这年轻人还是比较让他满意的,他就说:“嗯,你说。”

    江可蕊也是提前和任雨泽商量好的,临到了任雨泽现在说的时候,江可蕊的表情还是忸怩起来,脸红红的。

    任雨泽看看他们,也紧张起来了,他说:“要是乐书记和江处长不反对的话,我想和可蕊在国庆期间把婚事办了。”

    说这话的时候,任雨泽心里真是砰砰的跳,他虽然最近经常过来,但乐书记很忙,他们见面的时候并不多,倒是和江可蕊的妈妈经常聊天,好像问题不大,至于乐书记这里,任雨泽还是吃不太准的。

    乐书记听他说道了女儿的婚事,就抬起了头,放下筷子,用那深不可测的眼光看了任雨泽很长时间,让任雨泽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他眼巴巴的望着乐书记,饭桌上几个人都没说话了。

    乐书记沉吟了一会才说:“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叫我乐书记?”

    任雨泽和江可蕊愣了一下,就一下子松了一口气,江可蕊娇嗔的瞪了乐书记一眼说:“你吓唬他做什么?不知道他胆小啊。”

    乐的大笑起来说:“他胆小?他要是算个胆小的人,只怕这个世上就没几个胆大的了,行吧,那就安排在国庆,不过可蕊能不能请到假啊?国庆你们挺忙的。”

    江可蕊异常兴奋的说:“不怕,不怕,我这没问题,只要雨泽那里可以请假就成,要不你给临泉市打个招呼,多给他几天假。”

    乐书记哼了一声说:“你江可蕊真不害羞,说到结婚看把你乐的,也不知道矜持一下。”

    江可蕊就说:“有什么好矜持的,不是人家过去没结过婚吗?”

    一家人就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他们对任雨泽就又平添了很多关爱了,照目前的情景来看,他们两个人的婚姻应该没多少问题了,江可蕊的妈妈说:“那就先按这个时间准备吧,早点准备,到时候不会太紧张。”

    乐书记也说:“他们办事也不需要多准备什么,你还想大办啊,现在是什么节骨眼上,到处都在改革,连上级检查工作,中央都规定了四菜一汤了,不要头晕犯傻。”

    江处长不满的看了一眼乐书记,想要驳斥,但想想也是,多少双眼睛盯着乐家的,真要弄出点事情,只怕落井下石的大有人在。

    她也就不在强求什么了,一切顺其自然吧。

    任雨泽很理解的点点头说:“我明白的,我也这样想,就吃顿饭,然后我带可蕊旅游结婚,不会造成太大的影响。”

    乐书记郑重的点点头对江可蕊说:“你也理解一下,没办法啊,谁让你生在这样一个家庭,只有委屈你一下了。”

    江可蕊感到是有点委屈,但她很明白这个道理,一旦自己结婚这事情传到了政界官场,它一定会成为整个北江省的一件大事,会带给省城一片震动。

    这都不是自己和任雨泽想要的效果,也更不是老爸想要的效果了,不过只要可以和任雨泽早点结婚,至于什么形势,什么规格,对江可蕊来说,那都不是最主要的问题,所以她还是幸福和快乐着。

    乐书记就又问了一些任雨泽工作上的情况,他说:“你们洋河县最近很出风头啊,不过记住,什么事情都要适可而止,不要过于张扬。”

    任雨泽连连点头,乐书记是不知道任雨泽的苦水,任雨泽就全靠这一层层的光环来保护自己不受云婷之的进攻,但这些话,任雨泽是不能解释的,他只能虚心的受教。

    江可蕊因为是和他谈及到了婚娶之事,所以这几天就有点矜持害羞了。

    这件事情的落实,让任雨泽也感到了自己生命的另一种开始,他感到自己肩头的担子和责任又不同于以往了,他默默的在心里说,自己一定要善待江可蕊,一定要和她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星期五下午,任雨泽在党校刚上完课,任雨泽的手机就响了。

    接通了电话,话筒中就传来:“任书记吗?我是君歌啊。”

    任雨泽:“哦,君歌你好。”

    “任书记,学习辛苦吗?”

    任雨泽呵呵呵笑笑说:“君歌,还真是不适应,坐不住。”

    杨君歌就问:“学校管得严吗?”

    任雨泽说:“挺严的,外出都要请假。”

    “任书记,周末了,出去放松放松。”

    “不了,还是安心在宿舍看看电视吧。”

    “我都安排好了,出来吧。”杨君歌不断的邀请着。

    事情上任雨泽本来是想一会去见江可蕊的,但遇见这杨君歌也一下推不掉,是好说:“那好吧,但酒一定少喝一点。”

    杨君歌把任雨泽接到到青山大酒店,青山大酒店,是一家集客房、餐饮、公寓、会议、娱乐于一体的中外合资的四星级商务酒店。

    杨君歌安排了一个豪华的包间。

    陪任雨泽一起吃饭的,都是杨君歌的好朋友,其中有中央某首长的警卫员,有某著名杂志的主编,有省药监部门的领导,其他几位都是杨君歌生意场上的朋友。这是一桌典型的海鲜宴,在省城吃这么一桌得上万元,任雨泽听了直咂舌。

    在省城了才知道自己的官有多小,钱有多少。在省城骑自行车的,提篮子买菜的,不小心就是一个局级干部。处级干部扫把一扫就是一大把。难怪人家说当官要到大衙门。在一个县里面,混到一个县级还真不容易。

    省城的车不知道怎么有那么多,到处都是堵车。

    省城的楼房随便拿一栋往洋河地面那么一戳,就是一栋标志性建筑。

    杨君歌首先端酒,说道:“今天非常高兴,洋河县委任书记来到省城,参加党校学习,君歌的朋友就是大家的朋友,这叫有缘千里来相会,我提议为这个缘字,我们大家敬任书记一杯。”

    大家一齐碰杯干过。

    任雨泽也说了几句场面上的话:“我是初来乍到,有机会认识各位新朋友,很高兴,而且承蒙你们这样热情的接待,非常感谢,我也给各位朋友敬一杯酒。”

    大家一一和任雨泽碰过杯,干了。

    好几个省城的人都这样对任雨泽说:“任书记,今天大家见了面,也就认识了,你在省城有我们兄弟几个,没有什么事办不成的,你就不要见外,有事就吭个声。”

    任雨泽客气说:“真是感谢了。”其实在座的这些人那里知道啊,在省城虽然任雨泽只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官,但他却经常见乐书记,说出来只怕这几个人会吓傻。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我们都是君歌的铁哥们,君歌的事就是我们的事。”

    “杨君歌这个人真是挺好的,有能力,有胆识,而且特讲交情。这种人,现在这个社会难找啊。”

    吃完饭,杨君歌说大家一起活动一下,任雨泽本来以为是吃完饭,然后再去歌厅唱唱歌。这是当时最时兴的玩法,他也没准备想,就坐上了杨君歌的奔驰,上车走了一会,他发现汽车出了省城市区。

    任雨泽就问杨君歌:“我们这是到哪去。”

    杨君歌暧昧的笑笑说:“郊县有一处温泉,传说是皇宫的皇后和妃子们常去的地方。我们几人不是外人,今晚带你去开开眼界,在一个洋河县不是也有温泉吗?你刚好考察一下,你看,我司机都不带,自己开车嘛。”

    任雨泽想想也行,考察一下这里的温泉对将来洋河温泉山庄的建设和管理也有好处。

    几辆车大约走了五十多公里,车子进入盘山公路。外边黑森森的,往这里来的车可真不少,不时前边有车灯照来开过去,又有后边的车加大油门超过去。

    任雨泽觉得挺神秘,心里道:这一定是个好玩儿的地方。

    七绕八拐,车到了一座神秘的山庄。这里灯火点点,曲径通幽,好像世外桃源。车一停下,就有服务生上来开车门,还有人马上来用胶布封着了车牌号。

    任雨泽问:“这是什么地方?这么神秘?”

    杨君歌和几个朋友相视一笑,道:“进去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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