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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君,您别光想着此事的益处,也想想弊端。我这次要真的娶了苏瑾,我那位三皇姐绝对会与我结下堪比血海深仇的梁子!”陌悠然觉得自己父君实在乐观。
“她恐怕早与你结下梁子了,不然,你前阵子怎会遭那罪受?”自从萧浅嫣陷害萧浅祎中箭一事后,容华就对其没什么好感。
“也是。”陌悠然赞同,接着,她补充了一句,“只是我若走这步棋,她对我的这份仇恨难免加深。”
“祎儿,其实你不必怕她,这次她害你中箭后,你母皇找她训过话,还软禁了她一个月,由此可见,你母皇心里还是有你的。此事为父能看出来,她自然也能,所以她日后一定会收敛些,不敢再轻易招惹你。况且,你娶苏瑾那个孩子是你母皇的旨意,她就算想以此作梗,也会先掂量掂量这其中利弊。”容华宽慰道,一边殷勤地为陌悠然布膳,“来!多吃点!别想太多,只要你日后谨言慎行,让她抓不住把柄,她不敢拿你怎么样的。”
“嗯,听父君的。”陌悠然点点头,乖巧应道。
“皇姐,你成亲后,是不是再也不会进宫看我了?”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萧浅凉突然问出一句,双目可怜巴巴地看着萧浅祎,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
“凉儿为何会这样想呢?”陌悠然好笑道。
“因为皇姐成亲后,时间肯定都用来陪你夫婿,没时间进宫看我了。”萧浅凉有点不开心。
“凉儿想多了。你这么懂事乖巧,我又怎会舍得不来看你……”
……
用完膳,陌悠然就出了宫,前脚才踏进自己府邸,后脚宫里就来了人,还是那位上次过来传过旨的御书尚史冉筠。
见到陌悠然,她就直接办正事,宣下圣旨,圣旨内容无非是关于桓璟帝命陌悠然十日后迎娶丞相之子一事。
纵使陌悠然心里千不甘万不愿,但她行动上还是无比恭顺地接了圣旨,“儿臣接旨!”
“下官恭喜殿下终于娶得良婿。”宣完圣旨,冉筠顺势恭喜起了陌悠然。
“多谢。”陌悠然以笑应对,“对了,你叫什么?上次你走得匆忙,本殿都未来得及问你名字。”
“下官名唤冉筠。”冉筠预感不妙。
“哪两个字?”陌悠然再问。
“请殿下把手伸过来。”冉筠想给自己名字中的两个字分别组词,却发现不怎么好组。
陌悠然依言,见女子用指尖在自己手心写下两个字,才清楚,“原来是这两个字。”
“是的。殿下——”冉筠欲告辞,却被女子强行拽入了府内。
陌悠然十分热情,“冉筠既然都过来了,在本殿府上喝口茶再走也不迟。”
“殿下,下官只是过来传旨的,不是做客的。”冉筠很为难,“况且下官还要回去复旨。”
“没事,回去你就跟陛下说是本殿强邀你入府做客的。”陌悠然摆摆手,无所谓道。
冉筠一愣,一时间竟无言以对。叹了口气,她索性开门见山,“殿下,您要有什么事,就直说吧,下官会酌情考虑是否帮忙。”
陌悠然被说中用意,也不掩饰,坦白道:“冉筠,本殿此时强拉你进府,是真的有心想请你喝杯茶,不过也的确有事想拜托你。”
“殿下请说,只要不触犯下官的底线,下官会尽力而为。”见女子诚意满满,冉筠也不好意思回绝。
“其实也没什么,本殿就想与你要一份当今朝中文武百官的名单,上面最好标注好每个人所意属的皇女。”陌悠然目中流露出精明。
“殿下要这个东西作甚?”冉筠一惊。其实,这对她而言小事一桩,只不过,她实在不明白一向不参与朝廷之事的九殿下为何突然想了解这些。
“本殿即将迎娶苏瑾公子,而他恰恰是本殿那位三皇姐曾经中意的正夫人选。冉筠你应该也知道本殿那位三皇姐的性子,你觉得本殿若娶了苏瑾公子,她会善罢甘休么?”陌悠然开始解释。
“下官惶恐。”冉筠吓一跳,不敢答。
“本殿知道你心里清楚。”陌悠然理解冉筠的立场,也不为难她,“反正,无论如何,自从经历一个月前的生死劫,本殿都该学会自保了。”
“下官明白了。明日下官便着人将名单送来。”冉筠心里也同情陌悠然,想其堂堂皇女殿下,却处处遭人排挤欺凌,若不是命大,恐怕早已成一堆枯骨了!如今,此女终于想到学习自保的能力,她莫名为其感到欣慰,甚至有些期待其日后的蜕变。
“谢谢冉筠。”陌悠然连忙道谢,由衷感激眼前这个女子。如今她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女,可女子竟愿意对她施以援手,光这份勇气就足以让她钦佩感动!
“殿下不必言谢。如今的朝堂是太女殿下和三皇女殿下的纷争之地,你若想在这夹缝中生存,务必谨慎行事,不可莽撞。”冉筠道出这番肺腑之言纯粹是出于好意。
“本殿明白。”陌悠然郑重应下。
“殿下若无事,下官就先告辞了。”冉筠站起身,不打算久留。
“冉筠,我们能成为朋友么?”陌悠然也站起身,却问出一句。她明白,与人打交道,自己必须先付出真心,才有可能得到对方同等的回报。所以,她此时问出这一句是出于真心。
“殿下……”冉筠很意外,见女子神情不似在玩笑,她内心有些触动。眼前的女子目前的境遇虽不理想,但好歹也是身份尊贵的皇女殿下,怎会想到与她做朋友?自己虽是官,但品阶并不高,根本不可能帮上她什么,她为何还……
“你一定想问本殿为何吧?”陌悠然似能洞穿女子的心思,一语中的。
冉筠双目一圆,未出声。
“你为人正直、有原则,着实对本殿胃口,所以本殿才想你打交道,这个理由足够么?”这只是一半原因,另一半原因自然是她对此女有拉拢之意,其品阶虽不高,却在桓璟帝身边办事,若利用得当,难免能成为她日后的一大助力。不过,这另一半原因陌悠然当然不会对女子明说。
冉筠突然笑了,“殿下对下官应有拉拢之意吧?”想来想去,她觉得还是有这个可能性。
“本殿不否认。”陌悠然也笑了。此女不好糊弄啊!
“其实,殿下想拉拢下官也不是不可。”是人都会有属于自己的一点小私心,冉筠也不例外,于是,她松了口,“只不过,下官需要殿下帮下官一个忙。”
“什么忙?”陌悠然蹙眉。她一没钱财二没人脉的,能帮上人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