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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突然上门来拜访的“入江夫人”相当的健谈和多愁善感,在听闻常晏是一个人居住,且父母都不在世后,还能用青春靓丽来形容的年轻脸庞上马上布满了愁绪,并用饱含歉意的目光直视着他,给人一种她是不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事情的错觉,但其实她只是不小心提及到了对方的家人,而那么不凑巧的,常晏的家人都不幸地离世了而已……实在不能说是她顾虑不周。
常晏自然也清楚这点,而且他对自己的父母也没什么太大概念,对于世界给他的这个身份设定,他感受最多的也只是为自己的行动增加了许多便利罢了,实在没想到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到迁怒别人的地步,更何况对方还不是故意的,他就更没有理由去责怪对方了。
所以在说明了自己并不对此感到冒犯后,这位入江夫人虽然神情还是有些不自然,但总归是没刚刚那么拘束了。而且可能是因为她自己也是身为一个母亲的缘故,对于常晏这种显然还未成年就遭遇了这么大的不幸还独自一人居住的对象时,她内心汹涌澎湃得特属于母性的柔软情怀立刻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她有些克制不住自己对于眼前这个“可怜孩子”的疼惜怜爱,双手好几次都想要往前伸去握住常晏的手,但最后都因为常晏不着痕迹的避开而作罢。
她抱着自己孩子絮絮叨叨道:“咳咳,你这孩子是叫做常晏对吧?你们是从华国来到这里的一家人啊,说起来我也好想去这个国家看一看呢,听说那里的景色非常美丽多样,简直就像是仙境一样呢——”她想起了某些宣传影片中的画面,忍不住在语气中多了几分向往。
常晏点头道:“的确就像是您所说的这样,在我们国家确实有很多美不胜收的景点,值得人们去游览一番的。”
入江真知子柔和了眉眼看着他,“你们一家人远离家乡来到这里也肯定很不习惯吧?想当初我就连搬个家都觉得心里十分难受呢,我父亲还笑话我来着,说女人就是柔弱呢——”
“有时候表达出自己的情感也不见得就是柔弱的表现。”常晏中肯地说道。
“就是啊!”入江真知子十分赞同他的观点,“不过要离开一个熟悉的地方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也幸亏那时候的邻居是个十分友善的家庭,在刚搬过去那段时间他们可是帮了我们很多忙呢,直到现在我们也非常感谢他们呢!”
常晏有些明白她的意思了,便顺着她的意思点头道:“能遇到心善的好邻居真是幸运。”
入江真知子笑眯眯的点头,然后顺势握住了他的手,殷切道:“所以说啊,邻居是很重要的,好邻居就更重要了!如果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尽管来找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们是绝对不会说二话的!”她想了想后又补充了句“毕竟我也是个当了母亲的人,一看到和我自己孩子差不多年纪大小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亲近啊,只希望你不要嫌弃我太烦人才好。”
面对这样的说法,常晏又怎么拒绝?
到最后他只好允诺说自己会改日上门去拜访对方的,这样入江真知子才满意的带着从始至终都没怎么说过话的小儿子离开了。
常晏直到关上门也有些想不清楚为什么对方在第一次见面就对他一副那么友好的样子,明明面对一个刚搬过来的陌生人时,正常情况下一般人不是都会保持着警戒和观望态度的吗?难道他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面孔?
他开玩笑似的提了个猜想,然后下一秒就被自己否决掉了——他可不觉得自己长了张人见人爱的脸,至少不会是吸引三四十岁妇女的类型……
这样子否认自己个人魅力的常晏并没有想到,这个被他想都没怎么多想过的理由竟然就是入江真知子对他莫名亲近的原因之一,而且还是占着很大一部分原因。
“老公你不知道,隔壁刚搬过来的一个男孩子有多惹人疼——不但长得好看,又有礼貌,对我态度也好,完全不像是直树那样对我爱答不理的呢!而且家里情况也特殊,就只有他一个人在,父母都因为意外去世了……我看他就一个小孩子住着那么大的房子也怪冷清的,所以就让他有事就来找我们,反正我们有能力就帮他一把嘛!他年纪也不大,也就是个孩子而已——”入江真知子在回到家后,就在晚上的餐桌上提起了他们新来的邻居,语气里满是对这位邻居的偏向。
入江直树很不客气的问了句:“妈妈该不会是被对方的外表给迷惑了吧?你还不清楚对方的人品怎么样呢,就那么干脆的让对方提要求好吗?”
入江真知子不高兴的嘟起嘴,“直树真的太不可爱了!那个孩子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呢——光看外表妈妈我啊,就能看出一个人是好是坏了!你要相信妈妈看人的眼光啊——想当初你爸爸也是我看中的呢,这不是已经很能够说明这个问题了嘛!”她把头转向自己丈夫,寻求相同意见,“你说是吧老公?”
入江柾本来是想点头赞同自家儿子的说法的,不过在看到自家老婆扫过来的眼风后,就立场十分不坚定的换了说法,坚决拥护真知子的观点:“对啊直树,关于你妈妈的眼光,爸爸我还是很相信的,你怎么能这样子说你妈妈呢?”他虎着脸,试图严肃起来。
可惜自家儿子不买他的账,直树无语的瞄了天花板一眼就不做声了,继续安静地吃自己的饭,不打算掺和进自己父母的对话中了。
可是没多久,真知子口中不经意提到的名字让他深觉耳熟的皱了皱眉,他放下碗筷问真知子:“你说的那个邻居叫什么名字?”
真知子不满地撇嘴,“你刚刚都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嘛直树——那个新搬来的孩子叫常、晏,不是本国人哦。”说到这里她突然住了嘴,自言自语道:“诶——我看他年纪好像和你差不多,忘记问他是不是在上学了,下次见到一定要问一下!”
直树扯了扯嘴角,开口道:“不用问了,我刚好知道他在哪里上学。”
“你怎么知道的?”入江夫妇疑惑的看着他,异口同声问道。
直树有些郁闷这巧合的存在,“他和我刚好是同班同学。”
“咦————”真知子夸张地张大了嘴,然后激动地握紧了双手,“那么巧哦!原来他是你的同班同学啊直树!这下子就更有理由邀请他到我们家里来做客了!”
“妈——”直树拒绝道,“我和他又不熟,干嘛要做这种事情?”
真知子却直接无视了他的抗议,自顾自说道:“哎呀!既是邻居又是同学,这种缘分还真像是二次元漫画里才有的情节呢——真希望这位常同学能和直树成为好朋友~~”感慨完后她又转过脸来看面瘫着脸的自家儿子,义正言辞道:“直树!你可要记得邀请对方来家里做客哦,要不然妈妈可是会不高兴的!”
直树刚想说“就算你会不高兴我也不想做这种事”,就被入江柾频频使眼色让自己答应真知子,双重压力之下他只能无奈点头了。
——所以说他们家的幕后*oss就是他妈妈对吧?
而被逼迫着做事的直树自然是不用指望他能有什么好脸色了,于是常晏看到他低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的神情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过不明所以的常晏倒是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惹了这位“天才”,才导致了对方这么一张黑脸,但又因为他这段时间看到的对方几乎都是不怎么高兴的模样,所以也就没想太多,只想着可能又是这位天才君无聊透顶了所以才心情糟糕了……
只有当直树心不甘情不愿把话说完后,他才隐约有些明白过来对方的坏心情来源是什么——敢情是被自己妈妈使唤了啊……
而面对真知子的邀请,常晏倒是没有拒绝,虽然他是没有主动接近剧情人物的想法,但每次都是剧情人物不期而至,久而久之他也就习惯了,也没想着要怎么去拒绝这种类似于冥冥中的安排了。
直树在他干脆的答应了后有那么一瞬间有些没回过神来,像是没想到他会点头一样惊讶,只是虽然不解常晏这个看上去和他差不多,同样也不喜欢接近人群的家伙为什么会同意他妈妈的做客邀请,但一贯不爱打听的性格使然让他做不出追问对方的事来。
然后常晏就在说好的某个周末拜访了入江家,刚好他们一家四口都在。
出于礼貌,就算心里再不情愿,直树也还是待在了客厅里,只是在自己父母热络的和常晏说话的时候一路保持着沉默,喜欢粘着他的弟弟也安静地坐在他旁边,一边好奇地用一双大眼睛瞄着常晏。
不过要说常晏的态度有多热络也不是,说他侃侃而谈就更是扯淡了,顶多就是个落落大方进退有度,侃侃而谈什么的,对常晏这个从来就不喜欢多话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但偏偏对方的摆出来的仔细聆听的姿态让你无法抗议什么,身姿挺拔的少年腰背挺直的坐在那里,眼神坚定,眉眼沉稳的模样就是一道风景线,让旁人看了就觉得内心平静舒畅,哪里还想得到对方寡言少语这点?
被问及自己的事时,常晏也早有准备,虽然只有短短几句话,但只要口吻足够诚恳也够了。
就连兴致缺缺的直树都忍不住被他认真的神情吸引了目光,更遑论总是习惯以表面印象判断一个人的小孩子了。
于是对于这个没怎么和自己说上话的大哥哥,现在还只有七岁的入江裕树只能大概给出一个“啊感觉好厉害的样子”“这个人看起来和哥哥好像啊”之类的模糊评价,不过直树这个大哥在他心里的地位依然是高不可攀不可动摇的。
接着在几天后,常晏就意外的和这个如江家的小儿子有了一次近距离接触。
常晏在看到路边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时,不由感到了奇怪,等他四处看了看却没发现有认识的大人在附近后这种古怪就更明显了,不过他也不好就这样丢着对方一个小孩子在人来人往的这里,便只好走过人行道向对方的位置走去。
这时候裕树正蹲在路边东张西望着,在看到走过来的常晏时神情先是疑惑了会,然后很快就在脑海里找到了关于这个人的记忆——“是认识的人”“新搬来的邻居”“哥哥的同学”这几个标签牢牢地贴在了常晏身上。
这发现让他的眼睛明显亮了起来。
常晏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这个小男孩,停顿了一会才问道:“……你怎么在这里,真知子阿姨呢?”在真知子自来熟的抗议下,他不得不改了个称呼。
听到他这么问,裕树的眼神明显游移了开来,支支吾吾道:“妈妈……妈妈说今天会晚点来接我放学,我没等她……自己先走了。”一副闯了祸被抓包的心虚样。
常晏这时也猜到了事情的后续——无非就是想要依靠自己回家的小屁孩结果不小心迷路了的发展情节,在他看来还真是不难理解。
——不过理解是一回事,赞不赞同就是另一回事了。
他歪了歪头,把手递给裕树,“那我现在送你回家,免得你妈妈担心。”
“唔!”裕树点着头答应道,然后抓着他的手顺着力道站了起来,结果却因为刚刚蹲了太久一个踉跄往前摔去,被常晏稳稳地扶住了,才免去了他五体投地的小意外。
常晏顺势蹲下,按了按他的小腿部位,问他:“腿很麻?”
“……恩。”裕树可怜兮兮的扁着嘴看他,现在他只感觉自己小腿到脚踝的位置都像是被小虫子啮咬一样,又麻又痒的,针刺一样难受。
常晏无奈地轻叹口气,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最后只好把腿蹲麻了的小男孩抱了起来,往回去的方向走去。
裕树知道自己麻烦了别人,此时正不好意思的把小脸埋在常晏肩膀上,不敢看他的脸,嘴巴一路上张了又张,但就是半句话没说出来。
他攀着常晏的脖子,眼睛往身后看去,同时也是这时候他才想起来——刚刚常晏要走的方向好像不是回去的路?
于是他忍不住小小声问了句:“呐——你是不是还有别的地方要去啊?”眼角不住的瞄着常晏的侧脸。
常晏随意的应了声“恩”——本来他是想着去证券公司看看情况的,不过路上遇到了这个小家伙他也不好不管,只好等明天再去了。
裕树这下子又把脸埋在他衣服里不肯说话了,只是抱着他脖子的两只小手又紧了些。
常晏也不管他,一边托着对方的屁股往上抬了抬,一边目测了下离目的地还有多远距离。
直到他们到了入江家门口,常晏把裕树放下来要走,这个小家伙才低着头揪住了他的外套下摆,然后闷闷说了句“谢谢”。
如果不是常晏现在五官比以前灵敏得多,估计他也听不清对方说了什么。
他瞄了眼这个意外腼腆别扭的小孩子,最后淡淡说了句:“以后不要这样突然自己走掉了。”
回应他的是这个身高还没到他大腿的小家伙心不甘情不愿的一声“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