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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丰帝见到萧修涯,眼底不禁浮起一丝戏谑地玩笑味:
“这大半夜的,好好的洞房花烛不知道珍惜,跑到朕这来所谓何事啊,暖暖那妮子她就愿意让你出来?”
这样被自己的父皇取笑,萧修涯饶是再怎么风月老手,也不禁微微泛上红晕。
旭丰帝清咳一声,正视道:
“说吧,求见父皇,所谓何事?”
萧修涯来见旭丰帝本来的目的便是因为明日去南清之事,按照皇家规矩,大婚第一日,是要进宫向各位长辈行礼的。
但他们却要往南清而去,此等事,虽是家事,可出现在皇家,便是天大的事,因为,皇家的颜面胜过任何事。
所以,他才会在洞房花烛夜舍弃美娇娘的温柔乡而进宫面圣。
当他来到如玉阁的时候,又心生懊悔,因为,父皇歇在母妃的寝殿里,而自己要说的却是烟姨的事。
他本想明日早上再来,可父皇却让他等着。
萧修涯思绪片刻,终是道:
“沐叔叔今夜同儿臣说,烟姨病重,他放心不下,要回南清,暖暖不舍,便说明日同沐叔叔一起回南清,儿臣请父皇恕暖暖与儿臣不孝之罪,明日不能进宫向您和太后,还有其它长辈行礼!”
旭丰帝脸上的笑意微微一凝,随即缓缓转过身,出声:
“既是如此,明日你便同暖暖一起回南清吧!”
萧修涯望着旭丰帝的背影,心头有着一抹让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站在母妃的立场而言,他自然是希望父皇不要对其它女人有任何想法。
可站在父皇的立场上,其实,父皇他,又何尝不是痛苦的那一个?
萧修涯喃喃地问出声:
“父皇,您还爱烟姨吗?”
旭丰帝背影一僵,萧修涯这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慌忙跪下认错:
“儿臣该死,儿臣并非有意,儿臣……”
萧修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旭丰帝长长叹息,缓缓出声:
“好了,起来吧!”
萧修涯站起身子,怔怔地望着旭丰帝的背影,那深深的叹息,那落寞的背影,这一刻,他是心疼他父皇的。
萧修涯福下身子,行礼欲退了出去:
“儿臣告退!”
就在他要跨出殿门的时候,旭丰帝的声音缓缓响了起来,在这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清晰:
“父皇年轻时的性子与你差不多,风流多情,潇洒不羁,总是想着浪迹江湖,快意恩仇……
可自从遇见了她,又哪里多情得起来,又哪里还潇洒得起来!”
旭丰帝苦笑一声,脑子里是曾经那些与韩烟一起相识的画面,阳光明媚,温暖风华,那个女子声音清脆,笑颜如花……
然,如今在自己眼前的,却是一片黑暗,只有微暗的烛光轻轻跳跃!
他望着这偌大的殿里,眼底渐渐升起一股茫然。
二十多年了,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还爱着她的,天天处在一群迎合他的虚伪女人堆里,他都已经忘了最初的自己到底是何番模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