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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怕那二虎小子趁机拐走你呀!”
“说的什么屁话,我都与你当众拜堂了,哪有说反回就反回了?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
“啊!真真,你……你怎么把衣服都给换了?”
“哦,是这样的……我……”倩倩着实有些慌乱。
“哎呀!我的妈妈呀,你不用哄骗我了,幸亏我早有防备。要不你还真逃跑了呢!别人嘲笑我爸爸真不争气,怎么就生出个二憨子呢?不仅相貌憨,心也十分憨的。还说庄主也太不够意思了,孪生村庄嘛,他生个双胞憨什么的才更符合条件呢。可偏偏我们是孪生姐弟胎,姐姐又很精明鼷。
我才不认同别人怎么看法呢,我就是我,自己一点儿不憨呢。我生性最怕人伤心流泪了。有一次,爸爸给了我几张票子,要我与你吃、喝、玩、乐培养感情。我一路小跑,还没有见着你呢,就遇到了一位被人欺负的小男孩,灰土灰脸地躺于路边嚎啕大哭,我的心石头似的一沉,身体立即瘫痪了,于是随手将几张票子扔了过去说:“别哭了,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啊?这都……都是给你的,别哭啦行吗?说来还真灵验,小男孩马上破涕为笑,手一伸拾起几张票子跑了。他还不时回头朝我眨眼睛呢。”
“哦,没想到你挺善良的,可流泪的人不一定全是好人啊,说不定小孩故意骗你钱呢。逆”
“那也没有什么,我心甘情愿。”
“啊!……我怎么跟你说不清哩。”倩倩小声嘟囔。
“我知道什么意思,你不是怕破费钱吗?没事的,我爸爸有的是钱,我手里没有了就跟他要。况且事后还有人登门拜访呢,当面夸我是大大的好人!我真高兴!每当这时爸爸的脸上也乐呵呵的很光彩哟。”
“哦,你遇见好人了。这天下还是好人多咧。”
“真真,我知道自己比不上二虎,可我的确爱你啊,一辈子愿意听你的,不管对还是错,就是让俺上刀山,下火海也行,反正让你满意、高兴了是俺最大的心愿。俺最善于察言观色了,婚礼上,你的神情和表现自始至终都很异常,莫非你真的千方百计想摔掉俺?真真,求求你啦,你就做俺的媳妇吧,行不?”说着棒棒扑通跪地上了。
“快起来!没见过你这么没出息的男人。”
“你得发誓,要不俺一直不起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不就得了。不过,我还有条件呢。”
“说吧,俺完全答应。”
“当真?你还不知道内容呢?”
“我什么时候骗过人啊!管你说些什么呢,我言听计从。”
“你听清了,不管什么时候,我身体的任何部分都不准你碰一下,除非我心甘情愿,否则我立马走人。”
“哦,我当什么呢,那当然了。我把你当一盆鲜花养着还不行么?”
“呵呵,看不出你还真会说话哩。”
“真真,你真好,这下我的一颗心可放肚子里了。”
“哎,这样吧棒棒,你去弄一桌酒菜来,咱们就在这洞房来个一醉方休如何?”
“那还用说。我出去招呼一声不就得了?”
于是酒菜很快端上来了。
“请!请!……”新郎、新娘客客气气的,互相敬酒吃菜。哈哈哈,呵呵呵……洞房里别有一番韵味。
“棒棒,咱们玩‘找媳妇游戏吧,你指我说老公,我指你说媳妇,谁输了就罚谁喝酒怎样?”
“好啊,我早想猜枚了,但是不敢多嘴,就等你这句话呢。”
“喝!喝!喝!……”一会儿工夫,桌上可杯盘狼籍了,空酒瓶子一个个躺地上张口傻笑呢。倩倩、棒棒犹如长出了翅膀,身体飘飘悠悠起来。
“嘿嘿,嘿嘿嘿……娘……娘子,你猜我喝了多少杯呀?”
“哈哈,哈哈哈……最多一千多杯。”
“你呢?……”
“至少二千杯吧,不算多的。”
“还不多啊!”
“你简直傻透了!”倩倩忍俊不禁。
“你哪路天仙呀?真美!”
“你好好看看我到底是谁?”
“你是我的真真嘛。”
“不是,我是倩倩。”
“啊!你醉了,连自己的名字都记不起来了。哈哈哈……真够蠢!”
“嘻嘻,多亏你提醒,我真糊涂。”倩倩忽觉自己说露了嘴,灵机一动。
“真真,你真美!我能亲你一下吗?”
“来吧。”说着倩倩藏起来了。
“在这儿呢。”倩倩咯咯笑着。
“哪儿呢?……哦,我已经看见你了。真真,别动……我求求你了……”棒棒说着蹑手蹑脚高兴地朝倩倩的脸贴了过去……哎!怎么回事呢?冰凉冰凉的。
“棒棒,我在这儿呢!”倩倩又一阵甜笑。
“啊!我说呢,原来亲上真真的彩照了。唉,不亲了,一点儿不亲了。你就是送上门我也不亲了呢。”棒棒蓦地像泄了气的皮球,打了几个哈欠,浑身酥软,一骨碌躺地上了,接着便鼾声如雷。
于是倩倩打起精神,赶忙连拽带拖把棒棒放床上了。尔后,又叫了两个办事者把桌子清理之后抬出去了。庄主和老婆听罢办事人的描述,一时乐得合不拢嘴。
半夜了,窗外静悄悄的。这时倩倩的思绪很乱,倾听仿佛那一片万籁之音没有了任何规律和优美。按说现在她最有机会溜掉了,但躇踌再三竟没有挪动半步。她不由扪心自问:我爱上棒棒了吗?不是。我为了自己的目的甘愿做“卧底”吗?也不是……哪还不赶快溜走?天一亮就没戏唱了。嗨,平时我并不是婆婆妈妈的人呢,今天这是怎么啦?走,还是不走?……
“娘子啊,你……你别……别跑……我……我知道你不忍心丢下我嘛!”棒棒打了个饱嗝,翻了翻身。
“啊!”倩倩不由一惊,她赶忙悄悄挪到床边,手轻轻在他眼前晃动几下,棒棒泥胎似的。
“你个蠢牛,再见喽。”倩倩突然拿定了主意,扮了个即将离开的鬼脸,一下子跳门口了。
“娘子,你在哪儿呀,别撇下我一个人不管呀?我听你的,一切听你的。”
“啊!”倩倩又一惊,放锁上的手不由滑下了,她轻轻转头,目光不由在棒棒的身上游移。他四肢粗壮,身材魁梧,可头脑简单多了。真正的死心眼啊,被人耍猴了,还喊师傅哩。你就慢慢喊吧,说不定真真会听见的!憨大哥,我真的走了啊,后会有期。
“咣!咣!”门突然响了。
“谁?”倩倩一惊,不由喊了一声。
“我。送夜宵的。”外面人说。
“这都什么时候啦,你还送什么夜宵啊。我们都睡下了,不劳累你们了,快端回去吧。”
“真真,你是知道的,这是我们这里的规距,新婚之夜每隔两个钟头送一次夜宵,这都晚了,赶快开门吧。”
“那好,我这就去了啊。”倩倩稍事犹豫,哗啦打开了门。
一桌红红绿绿的凉菜,两碗莲子汤热气腾腾。“请新人慢用!”两个人麻利地摆好,客气地招呼一声,随即离去。
这时,倩倩的神经居然松懈下来了,因为门开那空挡儿,倩倩蓦然抬头发觉院墙下面影影绰绰好像有人警戒。她想:莫非庄里早看出了什么破绽?早有防备?幸亏我没有出去,否则被人捉了,有多少张嘴你也说不清楚的。
倩倩灵机一动彻底“死”心了,她索性下定决心要做一个堂堂正正庄主的儿媳妇呢,就是让她跑也不会跑了。其实,她细想这个棒棒由于傻冒了一些,的确有些可爱呢。她内心只想把他当作大哥或小弟看待,而且用恩爱夫妻做包装。因为她有的是办法,能让他死心踏地,闭口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