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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方恪正在离雪原足足有几个日夜路程的平原。
叶于时在凡界时,方恪曾经提着剑为他去杀人。此时,方恪又提着剑带着太阿去杀人。
江沉舟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将黄翼放出来。并且将黄翼折磨至此,才送出这么一个消息。
于是他放下派中一切,不惜一切代价去杀死十方。因为他知道江沉舟既然认为十方该死,那么十方一定有非死不可的理由。
……
十方坐在大大的帐篷之中,转动经筒的手微微一顿。心头一个念头闪过,然而就在此时。
坐在他身旁的镜非突然出声道:“十方师父,您今日要去天山吗?”
十方眉头皱了皱,再凝神。那个念头已经一晃而过,竟不知因何而起了。
“恩。”十方冷淡的回应了一声,眼神轻轻扫过衣袖。这里有一封信,一封足以改变天山态度的信。一封他必须亲自去送,亲眼看到朱掌门拆开的信。这封信也将改变九州大陆和修仙界……说不得这封信将会被载入史册,成为历史上的又一个转折点。
这天,是真的要变了。
十方站起身,走到了帐篷外。
“你去告知笛老祖一声,我们即刻启程。”
然而就在他们行了百余里地之时,十方看到了挡在路上的两个人。
他看着方恪,没有太多惊讶竟然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感觉。倒是他身旁的笛老祖,面色骤变,死死的盯着方恪身后的太阿。
黄海一战之后,恐怕无人不知这一头银发的男子乃是合体期的修士。而且还是一名剑修。
但笛老祖看向太阿的眼神里是满满的惊惧。
他喃喃道:“太阿剑。”
笛老祖此番是代妖府而来,或者说是代绿萝而来。那么绿萝知晓的他都知晓了。太阿剑对于昆仑,太行等派来说或者只是一把神兵。不会影响大局,但是对于青花大陆上的人们来说,那就是敬畏惧怕……是神化了的神兵。如同传国玉玺一般。
所以他们会想尽一切办法得到它。那么这把剑有一名合体期的剑灵,对于他们来说不会让他们退却,只会让他们更加疯狂。
而笛老祖恰巧知晓方恪和太阿之间的烙印秘密。于是,他和妖府达成了一致私底下做了许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但可笑的是他们畏首畏尾做出的那些事情对于太阿来说却是连看一眼都嫌多余。
因为太阿是合体期修士。
这个因为后面,理所当然的可以接下许多所以。
比之妖府更可笑的是方家。若是太平盛世,或许方家做出的这许多事可以让许多人念叨很长的时间。但可惜,在这乱世之中他们掀起的波浪小的不足以映入人眼。
是以,在此地看到太阿。笛老祖心底是无尽的绝望……上一次他不知道太阿是合体期修士时还可以过上一招。但现在他连出招的都不能。
而十方却是一直望着方恪,他轻声问道:“你如何知晓?”
但实际上这个问题他已经有了答案。他表面上平淡无波心底却是泛起了波澜,因为知晓这封信的人除了他自己之外只有三个,左丘和韩箜是绝不可能。那么只能是他了。
看来穆影长老确实不是暗桩,而是被冤死的。那么太行派查了这么久的那名暗桩……竟然会是他吗?
十方眼底飞快的闪过一丝赞叹……这世间竟然有这样的人。实在是有些可怕。谁能想到,他会是暗桩?太行甚至把查暗桩的事情交付给了他。细细思来,却又有那么几分段瑞。毕竟他在太行无朋无友,无牵无挂……
方恪看着十方的表情,唇角微微一抿。看来,今日十方确确实实是非死不可了。江沉舟已经将他自己的命押了上来。
到底十方身上有什么?以至于江沉舟不惜如此?
方恪瞥了他一眼,转头对太阿道:“你的手下败将交给你了。”
说完,方恪看向十方微微一笑。
两人对视,竟和初次遇见那次一般无二。
“我第一次见你时,便已经料到会有今日。”十方道,他手中的转经筒缓缓的转了一圈。他的死劫确确实实是应在方恪身上,只是那时无因,是以无果。但今日……他袖中的这封信就是因。
方恪挑了挑眉,没有接话。
十方微微一笑,满目的悲悯。
方恪拔剑。
两人之间隔着十余丈,这一片的青草发出沙沙的声音,腰肢随着不知从何而起的罡风四处摇曳。断去的草叶被风卷向空中,而后又如同被利刃切开化作一点碎屑在空中飘扬。
……
方恪手中的信慢慢化成灰烬。他的面色十分平静,却有些苍白。不止是因为他受了点伤,更多的是因为这封信上的内容。他此刻无比庆幸这封信被他截下来了,否则昆仑恐怕是四面楚歌。
但他看向十方,却不由蹙起了眉。
十方握着转经筒,唇角带着一丝笑容。他看着方恪,似乎是怜悯一般的道:“这封信虽然送不到了,但是我死了。结果便是一样的了。”
“因为,只要我死了,便是昆仑所杀。宗门与昆仑,便是不死不休。”
方恪微微眯了眯眼。
“为什么?”如同智霄问萧云溢一般,方恪也对着十方问出了这三个字。
“曾经有一个村落,名叫桃花冲。我就是在哪里降生的……哪里四季如春,漫山遍野种满了桃树。稀奇的是,这里生长出来的桃子蕴含的灵气是其余地方种出桃子的几倍……,却原来是地底有一条灵脉。难怪哪里的桃子那么甜…”十方微微一笑,唇角鲜血溢出。已经没有一丝生气了。
方恪站了一会儿,然后转头对着太阿扯出了一个笑容。
他道:“看来,杀一个人改变不了大局。”
两日后。
在这平原的北边,离十方身死不远的地方刚刚结束了一场战争。
一望无际的平原上黑烟袅袅,到处都是灵力肆虐过的景象。穿着白色僧衣由尘否带头的僧侣们。三五成群的站在尸体旁,诵经而后火化。他们面上无喜无悲,只是默默的诵经,如果发现还有活着的人,不论是敌是友一概救下。
而昆仑修士发则是将本门的弟子尸首背起安置好然后送回派中由亲属认领。而若是发现还有活着的敌人,便补上一刀。
“佛修不都是自称方外之人?为什么偏偏要掺和这些事?”魏康看着打扫过后留下的血迹,沉声问道。面上不自觉带上了一股子厌恶之意。
他们终于见识到了佛修的难缠,他们悍不畏死,视死如归。而且这些佛修明明就是在杀生,却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着实讽刺。
如果说古刹寺是参与战争是身不由己,被迫而为。那么其余宗门为何要参与?他们佛修修习,是苦修炼心。不需丹药不需灵宝,不靠灵脉,完完全全的摒弃的外物,他想不出是什么利益致使这些佛修参与。
正好此时一名佛修前来,询问昆仑是否需要他们为死去的弟子诵经超度。
扈骆冷淡的摇摇头道:“多谢好意,但昆仑人不信佛。”
那佛修双手合十退下。
扈骆抱着剑冷冰冰的道:“因为昆仑人从不信佛,而宗门要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佛修的灵力……是信念之力。
魏康一脸似懂非懂。
就在此时一只纸鹤停在了扈骆手上,扈骆打开纸鹤一看面色骤变。
他将黄纸握着手中,浓眉紧锁。
魏康还是第一次看到扈骆面上出现这样的表情。他不由有些慌张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十方死了。”扈骆道。
“啊?”魏康先是一愣,然后立马问道:“谁干的?”
扈骆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但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了是昆仑做的。看来要开始了。”
半个月之后。
远在荒漠大陆的赫连十九捏着一张纸条,看完之后沉默的收剑,下台。台上正打到兴致勃勃的俊朗男修士,看着对手因为一只莫名其妙飞来的鸟突然暂停。然后又这般突兀的转身就走。
裁决者立马判定赫连十九认输。观看台上众人一片嗡嗡的议论声,这名自开始以来,从来没有败果的修士这就认输了?
男修抬手抹了抹唇角的血迹,思索不过片刻便追了上去。
“喂…你去哪儿?”
赫连十九头也不回的道:“九州。”
“哈,我就知道你是人族。你回去干嘛?”赫连十九的冷漠没有影响到黎图丝毫。
赫连十九没有回答,他回去自然是因为应该回去了。
黎图依旧跟在赫连十九身后,他突然道:“九州的宗门和太行又联起手来了,战线拉的很长啊,不过昆仑似乎也很强。强的有些出乎意料,毕竟他们之前一直都是处于被动。”
“那个叶于时你知道吗?他在我们荒漠大陆名声也是够响的,但是没想到他一个人居然挑了如是观两位长老……啧,听说佛修打起架来都是很不要脸的,总是喜欢仗着人多欺负人少。没想到啃了个硬骨头,把牙给磕了。”
“哎,我也跟你一起去九州吧。肯定有打不完的架。”黎图瞄了赫连十九一眼,有些兴奋的道。
“你好吵。”赫连十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