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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华清喝了一碗粥就放下了碗筷,有些食不知味,唤了下人进来,“来人啊!把这些收下去温着,待会小姐回来要用早饭。”
“是,爷。”
下人收了碗筷出去,房间里又只剩下百里华清一人。
他试着动了一下脚,可仍旧是一点感觉都没有。折腾来,折腾去,百里华清已经满头大汗,可还是无法挪动脚一下。
这腿是废了吗?
动手捶打着双腿,百里华清苦涩的弯起唇角,这是天意!这是静初对他的惩罚,因为他对夏小雨动了心。
矿场边,田地里。
夏小雨蹲在地里,旁边种着黄豆的地里,几个农妇正在拔草。她摊开掌心,里面赫然躺着一只猫头鹰形的耳钉,她看着耳钉,目光迷离。
这是她前些日子丢失的耳钉,想不到竟在百里华清手里。
想到那天她们把百里华清从矿井抬出来,她在替他清洗的时候,扳开他紧握的拳头,血肉模糊的掌心里就镶这个耳钉。看到耳钉,她的心除了惊讶、震撼,还有感动。
那一刻,她清晰的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像被一把钥匙打开一般,瞬间就被灌进了一股夹着甜蜜的暖意。可是,她想起百里华清对郑静初的感情,想到自己只是一个替身,她的理智又全都回笼,提醒着她不能这样。
夏小雨不知道,在情感面前,如果你一旦动了心,那就是覆水难收,根本就不是理智可以主导的。就如现在的她,虽然人在地里,可脑海里却不时的会浮现出百里华清的俊容。
“娘,娘……”远处传来虎妞的声音,夏小雨起身,扭头望去,就见虎妞摇摇晃晃的从田梗上跑过来,荷花在后面追,看得她心惊胆跳的。
转身,夏小雨朝虎妞跑去,“虎妞,你站在那里,别动。”
这里都是梯形的地,一层一层的,地里还有许多石块,如果虎妞从田梗上掉下去,一定会磕到石头。这后果,夏小雨想想都觉得一股寒气,她宛如脚下如风,很快就跑到了虎妞面前。
一把抱紧了虎妞,夏小雨这才发现自己已是气喘吁吁,“虎妞,你怎么来这里了?”
虎妞从她的怀里挣开,笑着把馒头递到了她面前,甜甜的道:“娘,吃!”
“这个?”
“娘,我给你送早饭过来了。你快点吃吧。”
夏小雨的眼眶微热,探过头去咬了一口虎妞手中的馒头,笑道:“真好吃!很甜。”
“呵呵,娘,你多吃一点。还有好多呢。”虎妞满足的笑了。
荷花跑了过来,看着两人之间温馨的互动,心里头颇不是滋味,“小姐,你怎么不等奶娘?你若是摔跤了,我可怎么跟爷交待?”
虎妞回头,仰头带着歉意的看向荷花,“奶娘,你别担心,我不会摔跤的。你瞧,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可是?”
“娘,咱们回去吧?”虎妞腾出手去牵夏小雨。
夏小雨望了一眼四周的田地,心想这些的土质,她也勘察过了,遂点头,应道:“好!咱们回去。”
……
“爷,雷奕明求见。”
“进来吧。”
雷奕明推门进来,见房里只有百里华清一人,便走到床前,从袖中拿出一张描了图的纸递到了他的面前,“爷,那六人的背上都有相同的纹身,下官已经调查过了,这是西临国鹰帮的帮标。”
百里华清将纸从雷奕明手中接过,低头看去,不由的愣住了。
这个图形,他很熟悉。
他摊开自己的右手,掌心里有一个伤口。
这个猫头鹰的图形,他很熟悉,夏小雨的耳钉就是猫头鹰。事情居然这么巧,那么她和西临国的鹰帮有联系吗?她是西临国的人吗?
百里华清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
“奕明,我的伤口是谁清洗的?”
“夏姑娘给爷换的衣服。”雷奕明不明所以,如实的应道。
“把那六人埋了,让人准备一下,我要启程回别院。”百里华清想了一下,又吩咐:“鹰帮的事情,先不要声张,你通知下去,各矿场需立一份花名册给我,里面需记录工人的身份信息。”
“是,王爷。”
雷奕明刚出去不久,夏小雨和虎妞、荷花就回来了,三人还未进屋,门外的侍卫就传达了百里华清的吩咐,“夏姑娘,爷刚让大伙收拾东西,准备回别院。”
“回别院?可他的伤?”夏小雨蹙眉朝里面望去,目光与百里华清不期而遇,见他冷冷的移开了视线,夏小雨的心更是诧异。
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怎么又像是两人初次相遇时的冰冷和带着审讯?
“荷花,把小姐的东西收拾一下。”百里华清淡淡的吩咐,虎妞伸手摇晃了一下夏小雨的手,仰起头看着她,道:“娘。”
低头冲着虎妞微微一笑,“走吧,咱们进去。”
夏小雨进了屋,就让虎妞坐在床前陪百里华清说话,自己则开始收拾包袱,带来的东西不多,很快她就收拾好了。
期间不知是她过度敏感,还是怎么的,她总是觉得百里华清用锐利的眼光打量着她。每每她疑惑的朝他望去,又见他温柔的看着虎妞。
难道自己产生错觉了?
一路上带着满腹疑问,夏小雨和百里华清呆在一个马车里,感觉气氛前所未有的压抑,几次她都想要问他是怎么回事?可他又闭着眼睛休息,让她的问题戛然而止。
虎妞或许也感觉到了她和百里华清之间的异常气氛,一路上试图缓和气氛,却都没有成功。
终于回到了别院,夏小雨从马车上跳下来时,只觉胸口的那团滞气都散了。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耳边就传来了百里华清的声音,“夏小雨,你还愣着做什么?”
夏小雨?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百里华清连名带姓的喊她,夏小雨的眉头紧皱了起来,因为他喊自己的名字时,声音里没有一丝温度,连平时直呼一个你字都及不上。
眯起双眼,夏小雨仔细的打量着百里华清,而他已被在大门口相迎的侍卫抬了进去。
康伯和康大娘围到了康林面前,两位老人家红着眼眶,康大娘更是频频拭泪,康伯看着康林,语气严肃的问道:“小子,你怎么这副模样回来?你是爷的贴身侍卫,怎么让爷也受了伤呢?”
康林一脸内疚,“爹,这事容我以后再跟你解释。”
康大娘就怪嗔了康伯一眼,“老头子,小林子都伤成这样了,你怎么还这样?”
“保护爷的安全是他的职责。”康伯哪会不心疼自己的儿子,这可是他们康家唯一的香火,可是,他更知孰轻孰重。
百里华清需要人抬着走,而康林自己拐着杖就能走路,两人之者,谁伤得重一点,一看便知。
如霜松开了手,示意东子来扶康林,扭头就对一旁望着百里华清的背影愣愣出神的夏小雨,道:“姑娘,咱们进去吧。”
夏小雨点头,牵着虎妞进去。
康大娘和东子,一左一右的扶着康林,康林的目光却是一直望着前面的如霜,这几天,他受伤后,如霜一直在身边照顾他。两人朝夕相处下来,康林的一颗心更是不可自拔。
康大娘顺着康林的目光看去,嘴角溢出了笑容。
看来,她得让老头子找爷为这小子提亲了。催了他这么多年,终于见他对姑娘动心了,呵呵。
【静院】。
夏小雨走到房门口就听到百里华清那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让夏小雨进来侍候。”
虎妞和如霜担忧的看向夏小雨,夏小雨朝她们摇摇头,大步走了进去。
百里华清见夏小雨进来,便抬手让其他人退下去,“你们都退下去,这里有她就可以了。”
众人纷纷退下,目光从夏小雨身上掠过,只觉得这次百里华清受伤回来,好像哪里有了变化?可又说不出来。
“如霜,带小姐到隔壁屋里休息。”
夏小雨主动让如霜和虎妞离开,她倒是要看看百里华清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些天阴阳怪气的,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了。
“是,姑娘。”如霜伸手去牵虎妞,虎妞迅速闪开,不安的拉着夏小雨的手,“娘,我想留在这里陪爹爹和娘亲。”
“她不是你娘!”百里华清纠正道。
“不!她就是我娘!”虎妞的眼泪掉了下来,显然是被百里华清的态度给吓到了。
夏小雨皱了皱眉头,不悦的瞪了一眼百里华清,然后,伸手揉揉虎妞的脑袋,轻声哄道:“虎妞乖,听话!待会我就过去陪你。”
“可是?”虎妞不安的看向百里华清,很是担忧夏小雨。
夏小雨心中一暖,继续哄她,“没事!他又不是老虎,吃不了我的。”
百里华清听着她的话,不由一愣,眸光更沉了几分,探究的目光紧锁在夏小雨身上。
虎妞看了看百里华清,心中很是不安,她又抬头看向夏小雨,见她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心里就莫名的平静了下来,“娘,我等你,你要快点哦。”
“好!去吧,要听如霜的话。”
“嗯,我一定乖乖的。”
百里华清瞧着她们二人的互动,不禁有些动摇早前的猜测,可一想到那些人身上的纹身,他的心就如铁般又冷又硬。
现在不是该对她心软的时候。
如霜顺手关上了房门。
砰的一声,打断两人的思绪,夏小雨放下包袱,抬眼挑衅的看着百里华清,“王爷,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之间有过约定,我是有人身自由的,而且,我不是你府上的丫环,服侍你的事情,我想八你该让冬儿或是荷花来。”
百里华清冷漠的看着她,眸光没有一丝温度,“我也说过,在你没有种出成果来之前,我不可能兑现你的空白银票。你在这里,吃我的,住我的,难道让你服侍我,还委屈你了不成?”
啪啪啪……
夏小雨冷笑着为百里华清的一席话鼓掌,“王爷真是好口才。这里是王爷的家,王爷最大。你是爷,自然是你说的算,那么爷是想让我如何服侍呢?”
心中冷哼,臭男人,你最好不要太过分,否则,本姑娘有你好看的。
“你帮爷沐浴。”百里华清毫不意外的看到夏小雨骤变的脸色,勾了勾唇角,又道:“怎么?这点小事你也办不好?”
夏小雨瞪着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默默劝自己,他是一个病人,他现在重伤,有可能会落个终身残疾,所以,别跟他一般见识。
忍他!
“你的脚不能碰水,沐浴怕是不行了,我打水进来帮你擦身子吧。”
百里华清目光轻佻的斜睨了她一眼,“那还不快去打水?”
夏小雨暗攥拳头,极力忍住心中的怒气,如果他不是重伤患者,她早就跟他翻脸了。难道一个人受了伤,落了残疾,心也会跟着扭曲变态?
百里华清,你最好给我记住了,早晚你得还我。
“行!爷稍等,我马上就去。”夏小雨气呼呼的出去了,不一会儿,她就提着一桶热水进来。走到净房拿出洗梳用具,又到衣柜给他找了一套新的里衫。
夏小雨站在床前,叉着腰看着百里华清,“爷,可以开始了吗?”
“嗯。”百里华清冷冷的应了一声。
夏小雨上前,扶着他,道:“爷,我扶你到软榻上去,咱们别把床给弄湿了。”
“我这副样子,我动得了吗?还是你扶得住我?”百里华清不配合,凉凉的看着她。
“那我出去唤人进来帮忙扶你到软榻上去。”夏小雨转身就要出去叫人,身后,百里华清出声阻止,“你就这么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如今已是一个可怜的残疾?你是想让天下人都可怜我,还是背后笑话我?”
夏小雨怔了怔,皱眉看着他,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我没有这么想。”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样的百里华清真的很陌生。
“最好就是没有!那么,你就自己一个人来吧。”百里华清冷声一哼,别开了眼。
他心里又在挣扎,一方面不相信她会是西临国的鹰帮的人,一方面又忍不住的想要试探她,想到地些惨死的矿工,百里华清又硬起了心肠。
夏小雨,你还是早点承认吧,不然,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转身走向衣柜,从里面找了一套新床单,准备待会再的换上。夏小雨知道仅凭自己的力量是不可能扶百里华清到软榻的,没办法,那也就只好在床上帮他擦身子了。
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差不多了,夏小雨就站到床前脱下他的长袍,百里华清看着她修长的手指熟练的解角衣扣,忍不住的讥讽,“手法熟悉了许多,这是不是该谢我把你教会了?如果不是我,我想你现在还是一个青涩不知味的……”
啪——
夏小雨听他口无遮拦,条件反射性的就甩了他一耳光。
“百里华清,你别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百里华清一脸茫然,忽地又邪魅的笑了笑,伸手锢住她的下巴,“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还是你听不得实话,说不了实话?”
“哼——”夏小雨恶狠狠的瞪着他。
百里华清渍渍出声,“我可是你的第一个男人,我记得,第一次,你可是连扣子都不会解,现在这么熟练了,难道不是因为我教得好?”
“下流!”
锢着她下巴的手劲重了几分,百里华清轻佻的笑道:“下流?你记得你可是一个很的热情的小东西,后来,你不是比我还着急吗?”
“无耻!”夏小雨的脸都快滴出血来了,心里怒气翻滚,“你放开我!”
“不放!”
“你……唔……”
百里华清突然探首过去,用力的咬住了夏小雨的唇瓣,趁她痛吸一口气时,长舌直驱而入,肆意掠夺。夏小雨推他不动,只好用力咬了他一口,甜腥味立刻在口腔中散开。
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百里华清并没有因此而松开她,反而像是被激怒的野兽,攻势越来越猛,他袭向双峰。
“唔唔唔……”夏小雨痛得嗯嗯直叫,可这声音却更是刺激着百里华清,他大力一扯,夏小雨的衣服就被他野蛮的撕破,从身上飘落,只剩下绣着缠枝花的肚兜。
吃惊的用手捂住胸口,百里华清却拉着她的手,任由她挣扎就是不放放开她。
呃?
一波波酥麻的感觉袭向四肢百骇,她不安的扭动着身子。百里华清突然推开她,满目不屑的看着她,“刚刚不是说我下流无耻吗?现在你这副样子,又说明了什么?”
一股寒气从脚底向上窜,夏小雨瞪大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百里华清,你……你怎么能这样?”
“这个得问你自己。”
“问我?”
“你心里清楚。”眸底寒光乍现,百里华清说完就摊开双手,冷漠的吩咐,“帮我擦身子。”
夏小雨趔趔呛呛的下床,跑到屏风后,拉开衣柜,看着整整齐齐放着的新衣服,她的泪水就掉了下来。为什么?百里华清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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