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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点头,满目心疼的看了施安宁一眼,“谢谢!我知道的。”
“那你们忙吧,我先回去了。”孙婆婆瞧着外面天色不早了,生怕碰到施大贵回家,所以,她送了东西就着急回家。村子里,谁也不敢惹施大贵,就是他的亲大哥施大富,也是与他们这一家断了来往的。
“孙婆婆,我送送你吧?”施安乐人小,思想却成熟。
这也是被这个家给逼的。
一个内向的姐姐,一个赌鬼老爹,一个疯娘亲,还有一堆极品亲戚,这些硬是把六岁的施安乐磨成了一个小大人。
“不用了!你们先弄点吃的。”
孙婆婆摇摇头,转身就出去了。
“婆婆,改天我再把篮子送回去给你。”
“你们留着用吧,我那还有篮子。”
“谢谢婆婆。”
“不用,不用。回吧。”孙婆婆伸手摸摸施安乐的脸,这孩子还是坚持送她出门,这么懂事,真是惹人喜欢。
“婆婆,下雨天路滑,你小心一点。”
“嗯,我会的,你回吧。”
孙婆婆知道,这些年来,这个家一直就落在了安宁和安乐两个孩子的肩膀上。施大贵不管不顾,而顾氏连自己都照顾不了。
施安乐回到厨里,揭开竹篮上的蓝花布,里面竟有十几个鸡蛋,几斤米,还有一些面粉。虽然不多,但对于断粮的施家来说,这无疑就是雪中送炭,解了燃眉之急。
“姐,我给你和娘煮碗蛋汤,你们需要补补。”
安宁拉住了她的小手,“我来!你烧火吧。”
她不会烧火,煮饭倒不是问题。上大学时,她在餐厅里兼过职,也给大排档打过零工。
“姐,你还受着伤呢?”
“一点小伤,不碍事。”安宁摇摇头,卷起衣袖就舀了些面粉放进大陶碗里。
施安乐瞧着她放了一大勺的水去和面,忙问:“姐,你怎么放这么多的水?”这点面粉不会是想一次全和了吧?
“我煮面糊,你快烧火吧。”她也知这个家的情况,一穷二白的,如果不是孙婆婆心好送了这些吃的,她们娘几个今晚怕是要挨饿了。现在这点吃的,她自然要省着点。
“哦。”施安乐松了一口气,连忙蹲下来烧火,“娘,你坐着,靠近灶口一点,这样会暖和一些。”
顾氏坐在木桩上,目光一直紧锁在安宁身上。
十七年了,她这才算是第一次清醒着打量自己的女儿。一眼看过去,她长得跟自己很是相像,可别人看不出,顾氏却清楚,她的眼睛和嘴唇都像极了那个英年早逝的男子。
顾氏想起往事,心就揪着痛,眼泪簌簌的掉下来。
“娘,你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了?”
施安乐丢下柴禾,焦急的看着顾氏。
安宁的手顿了顿,对上顾氏的目光,蹙眉,心痛不已。她很奇怪,自己明明就不记得往事,也才与眼前的人相处不久,可怎么就会莫名的心疼呢?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血缘亲情?
“……娘,你怎么了?”
“没事!”顾氏看着眼前的两个女儿,伸手将施安乐搂进怀里,泪流满面,“安乐,娘对不起你!”
“娘,这不怪你!”
顾氏抱着施安乐,抬眼又看向安宁,安宁一怔,放下手里的东西,走到灶膛前伸手把她们抱住,“别哭了,以前不重要,以后,我们一起努力过上好生活,这个才重要。”
“嗯。”
安宁松开她们,摸摸肚子,“做饭吃吧,我饿了。”
“姐,火已经在烧了。”
“那行!我来煮面糊。”
安宁站回灶台前,舀了水在锅里煮,又四处找了一圈,发现没有葱姜蒜之类的,这才问道:“安乐,咱家有青菜或是葱姜蒜吗?”
单是面糊,太稀,吃不饱。
“没有!不过,有青菜,我得到菜园里去摘。”施安乐摇摇头。
今天家里发生太多事情,她根本没去菜园里。
安宁朝门外看了一眼,天都快黑了,“算了,这下雨路滑,天也快黑了,咱们就随便吃一点吧。”
“姐,我还是去摘点青菜吧,我不怕黑的。”
“不行!”安宁看着已煮开的水,“水开了,你别去了,好好烧火。”
“好!”
安宁利索的打了两个鸡蛋,先放了面糊不停的搅拌,再把蛋液放了进去,不一会儿,一锅鸡蛋面糊就好了。她翻了整个整个厨房,没有发现油,连盐巴也没有。
看着锅里淡黄色的面糊,她轻叹了一口气。
这没油没盐,没有任何佐料,想想也不好吃。
“姐,这里有盐巴。”施安乐从孙婆婆的竹篮里取了一个小陶罐出来,发现里面白白的竟是盐巴。
安宁心中一喜,总算不用吃没盐味的食物了,她连忙趁着锅里还热,舀了点盐巴放了进去。搅拌了一会,她尝了一下味道,竟觉得很美味。
一定是饿坏了,产生幻觉了。
她砸了砸嘴巴,点头,“嗯,好吃!”
施安乐呵呵的笑了,连忙去找了三个陶碗,母女三人,一人一碗,锅里还留了一点,那是安宁给顾氏留的。如今她怀着身孕,需要多一点营养。
“嗯,好吃,太好吃了。”
“好吃,就趁热吃了。”
顾氏看着两个女儿,嘴角也溢开了笑容。
“娘,你也快点吃,锅里还有呢。”
“我这碗就够了,锅里的,你们姐妹分了吧。”顾氏笑了笑,满心的欣慰。
“我够了,要不娘和姐分吧。”施安乐立刻摇头。
说完,安乐和顾氏齐齐看向安宁。
安宁心想,她这是主心骨?大家都听她的?
“娘吃!”
施安乐点头,顾氏还想要说什么,安宁已堵了她的话,“娘,你需要营养,明天我和安乐去找些吃的,总之,不管怎样,咱们都要好好生活,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顾氏点头,低头吃面糊。
院子外,杨氏手驻着木棍,旁边的赖氏一路也没扶她,而是一停的嗑着瓜子。
“娘,这是什么味?”
赖氏深吸了几口气,扭头看向杨氏,“娘,我就说你操多心了,她们家这几个贱骨头哪会饿着自己?你闻闻,这香味,指不定趁着我大贵兄弟不在家,背地里煮了什么好吃的。我就说嘛,那几个贱骨头都是没良心的,只知吃独食,娘……”
赖氏看着杨氏气呼呼的进了院门,嘴角勾了勾。
哼,疯婆娘,待会看你怎么挨打。
厨房里,娘仨正吃着面糊,杨氏就冲了进来,拐杖用力跺了几下,望着她们碗里的鸡蛋面糊,仿佛她们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一般,“你们…你们这些没良心的白眼狼,居然用我的银子弄了这些好吃的。你们也不怕被天打雷劈,那可是我老太婆的棺材本。”
赖氏在后面一听,直觉这话不对劲。
她冲进来,急急的问道:“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这老太太急急的拉着她一起来老二家,她本以为是心疼疯婆娘肚子里的孙儿,现在看来,她这是另有目的。
只是,她刚刚说的棺材本是什么意思?
“你别管!”杨氏拽开自己的手。
赖氏急了,“娘,你说的棺材本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老二又从那你里挖走银子了?”
杨氏有些尴尬。
她现在住在老大家,她是承诺过绝不救济老二的,可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她私下也常给施大贵银子,只是,那点钱全被施大贵拿去赌了,根本就没有用在家里。
早上,施大贵来找她,她一口回绝,谁知那小子竟趁她上茅房的时间,熟门熟路的把她仅剩的棺材本都偷走了。
她气不过,这才找了赖氏一起陪着来的。
赖氏瞧着杨氏的样子,心里已经明白了,“娘,你答应过我和大富什么?你总是这样,将来,我们不管你了,你可别怪我们。”赖氏气得半死,移目看到她们三人端着蛋花面糊,冲上去就把她们的碗抢过去,狠狠的掷在地上,“吃吃吃……吃老人家的棺材本,你们也吃得下去?”
安宁蹙眉,目露怒光,抬眼看向赖氏。
赖氏一怔,被她这么看着有些发悚,可转念一想,这个野丫头以前被自己收拾得民惨兮兮的,何必怕她?
“啪。”一巴掌甩下去,赖氏骂道:“没教养的野丫头,谁教你这样看长辈的?真的是有娘生没娘养的东西,就你们那疯娘亲,没把你们一个个都养成疯子,已是我们施家祖宗蔽佑。”
啪啪,两声脆响。
安宁站起来,甩手给了赖氏两巴掌。
“你?”赖氏一下子被她打懵了。
“没教养的骂谁呢?”安宁点着她的额头,冷冷的瞥了杨氏一眼,“进人家门便敢骂人,你们是找抽吗?我娘疯又怎么了?那也比你好千万倍,你这样子,就是不疯,也没人稀罕,看了就让人倒胃口。”
“你?”
“我什么我?你什么你?”安宁窝了一肚子的火,正好赖氏撞到了枪口上,“瞧瞧你的样子,狗来嫌。”
“施安宁,你这个野种,我今天打死你。”赖氏何曾受过这样的耻辱,吼骂着和安宁扭打了起来。
杨氏傻眼了。
她没看过这么泼辣的施安宁。
施安乐在短暂的失神后,立刻上前去帮忙,抓着赖氏的头发,张嘴就咬她的手臂。
“啊……”赖氏痛得大叫,使劲甩手,可施安乐就是不松口,她越甩就越痛,“娘,你还不快点帮我啊,你还指不指望我给你养老?”
杨氏回过神,连忙举起拐杖,顾氏一看,冲了过去,用力一推,杨氏摔了个四脚朝天。
“哎哟。”杨氏不敢置信的瞪大双眼看着如母狼般护在施安乐面前的顾氏,这疯婆娘以前只会护着施安宁那个野种,现在居然连安乐也护了,这是怎么了?
“安乐再怎么也是你孙女,你怎么能下得去手?”
杨氏听着顾氏的指责,彻底的傻了眼。
这疯婆娘不疯了,这话说得多有条理啊。
“你不疯了?”
“你巴不得我疯着,好让你们欺负我的孩子吗?”顾氏吡着牙,满目怨毒。
赖氏本压着施安宁,因为有施安乐的帮忙,她反胜为败,已被姐妹二人压着打。
“哎哟,打死人了。疯子打人了,救人啊。”
夜幕降临,山村里本就安静,赖氏这么一喊,挨得近的人家听到了,纷纷跑了出来,远远的望着施大贵家,就是没有人敢去一探个究竟。
下午,山上死人复活那一幕,他们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赖氏被得鼻青脸肿,杨氏一看,也跟着嚎了起来。
“救命啊,打死人了,快来人啊,疯子打死人了……”
村民听着还有杨氏的声音,更是诧异了。
施凤竹听到她娘和祖母的嚎叫声,连忙去寻了施大富和施子龙,“爹,大哥,你们快去救我娘和祖母,二叔家的疯子打人了。”
“什么?”
施大富和施子龙连忙从家里跑了出来,急急忙忙的跑向施大贵家。
“哎哟,别打了……”赖氏被打得直求饶,安宁可不管她,净往她脸上抓,把她抓成了一只大花猫,嘴里还不停的道:“我是疯子,我就打人了,谁能拿我怎么样?哈哈哈……阎王爷都不敢收我,我还怕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吗?”
那些村民不是怕她这个从坟里爬出来的‘死人’吗?她干脆就仗着这一点,卖疯打人。
壮着胆子来到院门外的村民,听到安宁魔怔般的笑声,一个个又吓得跑回家去。
太吓人了。
她那些话哪是正常人会说的话?
“施安宁,施安乐,你们快放开我娘。”施凤竹站着厨房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简直就是傻眼了。
顾氏拦着杨氏,施安宁姐妹二人压着赖氏,一顿好打。
施大富上前扶起杨氏,“娘,你没事吧?”
“疯婆娘打人了,她打我。”
施子龙冲了进去,一把拽着施安乐的头发,生生把她从赖氏身上扯了下来,“啊……”安宁一怔,连忙抄起灶台上的菜刀,恶狠狠的架在赖氏脖子上,“放了安乐!”
众人被她这一出给吓了一大跳。
施凤竹躲在杨氏身后,探出脑袋,叫嚷:“施安宁,你这个野种,你快放了我娘。”
“放了安乐!”安宁不理会施凤竹,恶狠狠的瞪着施子龙。
赖氏吓得尿了裤子,大声喊道:“子龙,快快快,快放了那贱骨头。”
“谁贱?”菜刀逼近一点,赖氏立刻吓破了胆,连忙改口,“我贱,我贱……”
“快放人。”
施大富焦急跺脚,“子龙,快放了你安乐堂妹。”说着,他又看向安宁,“安宁啊,你别冲动,你大伯娘只是刀子口豆腐心,你千万别伤了她。”
刀子口豆腐心?
这女人根本就是刀子口蛇蝎心。
“我告诉你们,我是死过一次的人,你们谁都别来惹我,否则,我会见一个砍一个,来一双斩一对,大不了我赔命。”安宁豁出去了,她坚信哪个时代都一样,恶人只怕比她更恶的人。
“好好好!我们不惹你,我们不惹。”施大富连忙答应。
“滚——”安宁抬腿用力在赖氏的屁股上踢了一下,手中的菜刀也砍了下去。
众人大惊失色,“啊——”
就是施安乐和顾氏也生生吓了一大跳,以为安宁要砍了赖氏。
赖氏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惊魂未定的摸摸自己的脖子,没有摸到伤口,她才长吁了一口气。施凤竹看着施安宁手中的一大把头发,颤颤巍巍的道:“你…你…你是个恶魔。”
她居然用菜刀把赖氏的头发给砍断一大把。
安宁把手中的头发掷在地上,狠狠的睬了几脚,冷冷的看着施凤竹,道:“没错!我就是恶魔,谁若是想要早投胎,谁就来惹我试试。我倒要看看,谁这么不怕死。”
“疯了,疯了……”杨氏吓了两腿发软。
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狠的人。
施子龙心里也发颤,连忙推开施安乐,举起手,“我把人放了,你别再记恨我。”
“安宁,咱们都是亲人,你怎么?”施大富欲言双止。
安宁怒吼,“亲人?这话你说出来不怕闪了舌头吗?世上有这样的亲人吗?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我们娘俩几个与你们没有任何关系。我们是生是死,与你们无关,你们也别打我们的主意,若是谁敢,我就……”
说着,她恶狠狠的举起了菜刀。
赖氏两眼一翻,吓晕了过去。
施大富长叹了一口气,吩咐一旁的施子龙,“子龙,凤竹,扶你们祖母回家。”说完,他弯腰抱起赖氏,五个人狼狈的出了院门。
顾氏长吁了一口气,有些担忧的看着安宁。
施安乐则是很兴奋,一脸崇拜的看着安宁,“姐,你太厉害了,以后,看他们还敢不敢来欺负我们。”
“这种人就是欠收拾,你若退让,他们只是欺你更甚,你若反抗,比他们还恶,他们自然就不敢再来了。”安宁放下菜刀,弯腰拾起三个陶碗,幸亏这地板是泥土,不然就碎了。
“安乐,你烧火,我们再煮面糊。”
“哦,好。”
翌日清晨,施大贵家母女三人全疯了消息迅速的在村子里传开,不少好事的妇人远远的张望着施大贵家,想要看看这一家三个疯子会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