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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以然从跳舞机上下来,无疑,她输了。她严重怀疑跟她一起的队友是对方派来的奸细,那么简单的舞步也会错?不过无所谓了,她早跳不动了。
男生也从上面跳下来,显然还有点意犹未尽,说来着杀一局单人的。安以然连连摆手拒绝:“不来了不来了,你们已经赢了,就这样吧。”
男生瞪了眼跟安以然同组的少年,少年动了下嘴皮子没说话直接站到男生身后去。安以然哪还管他们,自己朝沈祭梵走去。后面男生转身就给安以然的队友劈头打去:“要你多管闲事?哥赢了也赢得不光彩!”
“风少,我只是想帮你……”那少年小声的解释,他确实是故意挑错扣分的。
安以然跑向沈祭梵,沈祭梵倾长伟岸的身躯斜靠在游戏机上,手肘撑在后面,手上拿着水和她的小包。安以然凑他跟前,脑袋直接往自己小包的绳子里钻,胳膊穿过绳子斜跨在身上,伸手接过沈祭梵递给她的水喝了几大口:
“我想去卫生间,沈祭梵你要不要去?”
沈祭梵点头,湿巾擦着她脸上的汗,心底介意着,神色并没有刚才那么好看。给她擦了脸,又把手给擦了一遍,然后拉着她的手直接上楼了。
沈祭梵是怕再在地下游戏城多呆一会儿,保不准真就发飙了。大概是真跟安以然想的那样,爷更年期提前了,现在那情绪压根儿就没法儿跟以前比,哪里能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完全跟曾经的沈祭梵是两个极端,面对安以然,那情绪来得特别快。高兴,怒火那就是瞬间转换的事。
沈祭梵觉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完全身不由己了。要他在乎的女人能这么在乎他,那也罢了,可这气死人的小东西偏偏就没把他往心里放。她心里有他吗?她的世界太纷繁美丽,心里装的东西多不胜数,而他,只是其中一样。
爷又开始不平衡了,是被今天的事给狠狠刺激了一把。
安以然还没想离开游戏城,可被沈祭梵一股大力带走了,安以然不敢再有意见,跟在沈祭梵后面哼哼唧唧的说着小话。一般她这样的时候沈祭梵会回头看她,问她想说什么,可此刻沈祭梵却是当作什么都没听见,照旧拉着她上了扶梯。
沈祭梵看她进了卫生间,他才转身进另一边,他出来时候等了好大会儿安以然慢搭斯里的走出来,满脸的水珠。沈祭梵又扯了张湿巾给她擦脸。
安以然想在商场里逛逛,并不是想买什么,而是这里面凉快,她都要被热死了。沈祭梵却直接把她拉了出去,安以然在他身后蹦跶着反抗。沈祭梵回头看她,安以然立马笑眯眯的望着沈祭梵说:“沈祭梵,我饿了,我们吃东西去吧?”
“回去吃。”沈祭梵摸摸她的额头和脸,温度还挺高,热气还没下去。
安以然坐上车,把冷气对着自己吹,沈祭梵说了三次才把分推在中间。安以然又开始玩手机,沈祭梵说话她半天应一句,并不是她没理他,而是他说的都是无关紧要的话,比如让她往后不要就着那么热的时候洗冷水,不要跟年轻男生走那么近,不要再来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门不要再裙子……
安以然要听了那才怪,对她来说他的要求都不可理喻,她就特烦他打着为她的好名义对她管东管西的,她也不出声反驳了,免得又惹他不高兴。反正你说你的,我还做我的。
沈祭梵说十句,她也不回应一句,满心都扑在手机上了。沈祭梵本来就有些窝火,现在再看她这漫不经心的样子,当下就更来气。车子直接往路边靠,瞬间擦地而停。惯性把两人都带着往前倾,沈祭梵停了车,转头看安以然。
安以然也抬眼看他,有些莫名,不过没想别的。转头再往车窗外看了眼,发现还没到家,于是又把头埋了下去,继续她的游戏大战。
沈祭梵心里那火气瞬间就上来了,他现在是不是在她心里可有可无了?他比不得今天跟她玩闹的那些年轻人,跟了他这么多年了她早没了新鲜感?
“然然,我们谈谈吧。”沈祭梵觉得他们的相处方式很有必要谈一谈,他不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对他是这种态度,不需要多崇拜他,至少,要时刻挂着他。
“哦,好啊,你说吧。”安以然抬眼看了沈祭梵一眼又继续。
沈祭梵咬了下面上肌肉,压下心底怒火,长臂一伸,直接把她手机给夺了。安以然正在兴头上,手机没了,那心情还能好?当下就嚷嚷了起来:
“沈祭梵!你干嘛抢我的手机碍?人家马上就要过关了,我多玩了多少次才走到这一步的。快点还我,不然时间就没了。”说着就去抢她的手机,沈祭梵要是以往那脾气还在,起手就得给她手机摔了,可现在压了下去,挡开她的手没给。
安以然被沈祭梵推了一下,坐回了座位,转头恼怒的看着沈祭梵,神经病!
“又莫名其妙生气了,你就是见不得我好是吗?”安以然忍不住冲他吼起来,他在她耳边叨叨个没完,她可以当没听见,毕竟她还玩她的,没影响到她,可现在他劈手就夺了她的手机,这就过分了呀,凭什么连手机都不能玩了?
沈祭梵沉下躁怒的火气,他还没发火,她倒是先发制人了。侧目看她,目光冷得发寒。这男人总有制住她的法子,即便不说一句话,一个虐待警告意味的眼神,一个至鼻端哼出的声音就能把她给制了。
安以然被他冷眼一扫,果然气势弱了,咬着唇气哼哼的转向别处,不再说话。
沈祭梵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同样没出声。车子靠在路边,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路边的小道上是不是有三三两两散步的人走过。车里没开灯,只靠外面投射进来的些许光照着,两个人都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安静得诡秘,大概是冷气开得太足,安以然觉得冷了,身旁坐的男人就跟座冰山一样压在她身边,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安以然很想把冷气关了开窗,可这样严肃得过分的气氛下,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哪还敢去做这些。心里依然还委屈,为什么一副她做错了的样子?她玩手机又没有打扰到他,也是他先抢了她手机,她才对他吼的,她根本就没错。
“然然,说说妻子对丈夫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安静良久的车里总算有了声音,沈祭梵侧身看向她,手机已经给关了机,放在了身侧的盒子里。
安以然垂眼看了眼她的手机,咬着唇又抬眼看他,“沈祭梵……”
她现在委屈着呢,不想跟他谈这么“深度”的问题。沈祭梵是压住了心底蹭蹭往上窜的怒火,抬手抚摸了下她头顶,打断她的话再道:
“或者,说说你认为对自己的丈夫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嗯?说说,我想听。”
“为什么忽然说这个?沈祭梵,我觉得你不尊重我,是你自己说的,我们是夫妻,我们是平等的,应该相互尊重。可你刚才根本就不尊重我,你应该跟我道歉。”安以然还卡在刚才的恼怒上,她马上就要过关了,手机却被他给抢了,堵她心口那个难受。这可不是小事情,谁愿意在正高兴的时候被人泼一盆子凉水?
沈祭梵目光瞬间冷飕飕的往她脸上射,安以然懊恼的泄气,她是真不敢跟他硬着来,目光当下往别处拉,小气吧啦的男人,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不说吗?”沈祭梵声音沉了下去,侧向她的身躯直接靠近了椅背,那架势是不说那就耗着吧,反正他有的是精力同她耗。
就她下午选择别的男人那一瞬间,差点没把爷给怄死,一口气是怄到了现在。
“什么嘛,沈祭梵你真是莫名其妙,那你告诉我,你想听什么,我说就是。”安以然妥协了,她压根儿就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就那火也来得莫名其妙,如果是说话能解决的,那就照着他想听的说呗。老为了莫名其妙的小事情闹别扭也挺没劲的。主要吧,她是想快点回去,她要洗澡,浑身汗腻腻的。也饿了,要吃饭。
沈祭梵靠在椅背上,样子有些捐狂,不过气势照样吓人。顿了下,微微侧目看向安以然,出声道:“我要你说对老公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
“什么样的态度?”安以然飞着眼睫毛看他反问,接着说:“那你想听什么?”
“中国古训中有一句说得很对,我很赞同,出嫁从夫,顺从,推崇,跟从,服从。”沈祭梵声音压得极底,目光将她直视,他希望她将他再看重一分。
“什么?”安以然跟看怪物一样看着沈祭梵,眼睛瞪得跟牛眼睛似地,深呼吸,长长吐着气息,然后认真的解释说:“那个,沈祭梵,这是古训,是封建社会对女人的要求,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要我三从四德吗?真是太好笑了,现在是男女平等,女人已经不再被这么要求了。还有,沈祭梵,你知不知道出嫁从夫是什么意思啊?你看不懂中文字也别乱说好不好?出嫁从夫哪里是你说的那个意思碍?顺从跟推崇的‘从’字都不是同一个字的好不好?”
沈祭梵目光透露出危险的讯息,安以然赶紧伸手捂住嘴,一不小心拆了爷的台,后果很严重。安以然捂着嘴撑大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望着沈祭梵,好吧,她错了,她多嘴,她就是忍不住告诉他他错在哪里而已,不用这么小气吧。
“我要你这样说。”沈祭梵咬着字从齿缝中吐出,爷显然霸王了,他不管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就要她这么说这么做。再者,他并不认为这对她就要求过分了。
“好啦好啦,说就是,”安以然松开手翻了下白眼,搞不懂他从哪冒出来的火气,开始组织着语言,“嗯,对老公要顺从,跟从,推崇,还有什么?服从吗?”
沈祭梵推了下泼墨浓眉,阴鸷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做得到吗?”
“哈?”安以然脸上表情瞬间就垮了下去,立马恼怒的吼起来:“沈祭梵,你不要太过分好不好?你那个协议上乱七八糟的条件还少了吗,你还嫌不够啊?你就是要把我管死是吗?太过分了,沈祭梵我觉得你根本没有把我当成你老婆,你是把我当囚犯在管,出入没有自由,吃饭穿衣服没有自由,连跟谁说话也会受到限制,你简直就是混蛋,哪有这么要求自己老婆的?别人家老公谁跟你一样?”
沈祭梵那眼神冷飕飕的跟雪亮的刀子似的直接扎进她眼里,安以然瞳孔缩了缩,连带着身体也瑟缩了下,往外面移去,脸转向一边:“本来就是嘛……”
小声的咕哝,她哪里说错了?安以然是真觉得被他管得像囚犯。
“那你认为对老公应该是什么样的态度?”沈祭梵冷声而出。
安以然忍住,不说话,顿了下,又转头看他,飞着睫毛刷子哼哼声道:“呐,是你让我说的哦,”真要让她说这个,那她可有的说了:
“我觉得本来两个人结婚就应该是平等的,这是你以前说的话,你别想不承认。还有,为什么要我顺从你,你说得对的我听,那无可厚非,可你要实行霸王条约,我还要盲目顺从吗?碍,算了算了,不说了。明明是你自己要我说的,我还没说什么你又生气了。我听你的话,总可以了吧?”
忍不住低声哼哼,暴君,彻彻底底的暴君。让她说,可她一说他不爱听的话他又给她下脸子,在他的淫威下她还敢说实话嘛,口是心非的男人,还不如直接告诉她他想听什么她说什么得了。
安以然心里不断的编排着沈祭梵的各种不好,顿了下,又哼哼声说:“其实,你很多事都比我懂,你本来就比我厉害,所以,我还是很愿意听你的。”
这话应该没错了,她听话这不就够了吗?谁家老婆能做到她这样?安以然觉得自己已经做了很大让步,他要的要不就是后她听话嘛,她做得挺好的呀。
以前她这么说,沈祭梵铁定高兴,可现在他觉得不够了。光听话就行?
“然然,你认为我们这样亲密的关系,你只需要听话就够了吗?”沈祭梵低声反问,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安以然也看着他,本以为那句话多少能让他高兴一下,可没想到他却回了这么一句,当下把安以然给问愣了。
“那你还要我做什么?我什么都不会,也帮不了你什么啊。”安以然耸拉着眉毛出声,脸上表情憋气极了,要不要这么过分啊?以为结婚了他会对她好一点,没想到比以前更糟糕,她还有没有点自由了?
“你是听话了,你的心呢?想过我没有?”沈祭梵出声道。
“那你要怎么样想你?”安以然反问,反正沈祭梵的要求多得已经装不下了,不差这一两条,她不想跟他吵,吵架她就没赢过,注定最后还得听他的,还不如直接问他算了。
沈祭梵被安以然这话给噎了下,他就甭指望小东西能理解下他的内心,她能明白他的危机感?她能明白他心底的急切?他不介意她把他当成神来看,神是万能的,神是无悲无喜无情绪的,她可以不用任何在乎。可他毕竟还是人,还有感觉。他时刻都挂着她,她哪怕用他三分之一的时间挂着他那也好。
沈祭梵胸口就跟被巨石压着一般,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得紧。可有些话他不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是不知道。沈祭梵虽然对自己的话很不耻,可他必须要为自己争取福利,靠她自己自觉,一辈子也甭想她想出过什么所以然来。
“我是你丈夫,我们是受法律保护的,我们的关系比任何人都要亲近。然然,我不求你时时刻刻都想着我,只要求你在我在的时候把心放在我身上,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你说你这样忽视我应该吗?”
安以然听得一头雾水,提了口气脱口问道,“我怎么忽视你了?沈祭梵,你不要一开口就冤枉我好吗?我什么时候忽视你了?”
他都不知道她多在意他,他看不出来她现在很喜欢很喜欢他嘛?真是冤枉!
“那你说说我跟你说话你都听进去了几句?就说对人基本的礼貌也该在有人跟你说话的时候看着对方,认真听,可你看看你的态度?眼珠子都恨不得钻进手机里去,到底我是比你手上那破游戏还不如?”沈祭梵即刻出声,忽然提高的声音把安以然给吓了一跳,微微张着嘴看他,他是真的怒了。
“那,那你也不能老是抓着我的毛病一个劲儿的念啊,你都快成老公公了,每天一睁开眼睛就开始说我,一直不停的说。我都这么大了,我自己不知道我有哪些毛病嘛?整天被你说来说去我多伤自尊啊?我是不想惹你生气才没回应你的话,免得你又说我信任胡闹,不听话。”安以然也不顾别的了,他提了声音说她,她声音比他还大,直接就给顶了回去。
“怎么,这意思就是要告诉我,往后我说话你就会一直这样?你认为你做得对是吗?丈夫说话,身为妻子却在一边玩手机玩得连回应都懒得出声,这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沈祭梵脸色沉得比车里的气氛还黑,语气森冷中透着怒气。
“我……”安以然被沈祭梵赌得哑口无言,咬着了下唇,被沈祭梵的气势给大大的压了一头,好半天出声说:“我没有那么想,我只是……我就刚才没回答你的话而已,你是男人嘛,要不要因为这个就生气呀?我也不是故意不回答你的。”
安以然总算明白他为什么生气了,心里还松了口气。不过,就因为这个就生气是不是说不过去啊?他好歹也是大老板吧,至于这么小气嘛。
“我道歉,我跟你认错好不好?你别生气了,我以后记住不这样就是了。”安以然觉得这不是什么大问题,回想一下,好吧,是她过分了,他说话她就应一句呗,又不会死人。
伸手去拉他衣服,抓着他袖口摇晃了下继续说:“沈祭梵,多大点儿的事啊,有必要让你生气嘛?你跟我说一句让我别玩了不就得了,还要凶我一下,弄得我很莫名其妙碍。我认错了,对不起,不该不听你说话,可以了吗?”
沈祭梵被她说得后面的话一时间吐不出来了,他是因为她回答他就发火的?亏她还说得义正言辞。咬着气,抬手按眉,真是不能指望她了解他。他要熬多少年才能熬到他不用说话她就能明白他的心?
沈祭梵拉开她的手,反握着,有些无力的出声:“然然,这不是认不认错的问题,是你态度的问题。我是你丈夫,是你男人,你整颗心挂在我身上都无可厚非的。在西班牙,女人嫁人后,丈夫就是天和地,就是女人的一切。乖宝,我对你的要求并不多,只要你在我在你身边的时候,把心思往我身边放,可以吗?”
安以然心里冷哼,什么西班牙的女人就是那样,以为她不知道吗?就算社会形态和Z国不一样,在现在的社会那还会有女人是那样的?他说的,是他们那些王室贵族吧,那本来就跟贫民百姓不一样,难道他想那样来要求她吗?
“沈祭梵,你真的过分又自私,你自己可以有工作,可以出差,可以忙得几天不回家,甚至一个月都不在家,可我却不可以,我不能有自己的工作,还不能这样不能那样。我做什么你都要管,现在不仅要管我做什么,你连我心里想什么都要管,你觉得你这样要求我,合理吗?如果结婚后夫妻之间应该是个天平秤,我们俩之间早已经向你那边倾斜九十度了,平等吗?一点都不。”
安以然小小声怨着,不敢说得太大声也不敢说太明白,觉得又为这些事吵,很没意思。可不说,她心里又堵得难受。她其实并不是会想得那么多的人,她没什么主见,都是身边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可再没有主见,她也不想被他像囚犯一样管着,他那哪是在为她好?
也不知道他听到了多少,反正说出来就当是发泄了,她也没想再向他要求什么,因为要求了也没用,他不会答应的。说完了后紧跟着抬眼望他一眼,然后赶紧又说好话,提了些声音说:
“我没有说你不好,你知道我笨,所以什么都给我做好,我没有嫌你管得多,我只是觉得,你如果能少管一点点,就少管一点点我就很满足了。”
她那些话他就真没听到?沈祭梵冷冷的看着她,挑着冷冽的声音反问出声:
“少管一点?哪一点?”
“……”安以然出声时候卡了一下,哪一点?哪有这么问的。
沈祭梵忽然嘲讽似的冷笑了声,道:“我来告诉你,你是想要所谓的自由吧,什么时候想出去就出去,不用争取我的意见。外面的世界才是你想要的生活,像今天一样,跟那些年轻帅气的男人打成一片。是,他们年轻,有活力,有耐心陪你玩你想玩的各种活动,我老了嘛,年纪大了嘛,你也也看两三年了,也找就腻了,所以向往外面的花花绿绿,我理解,当然理解,谁没有年轻过,我理解……”
沈祭梵那话是提了口浑浊的气咬着在说,边说边自嘲的贬低自己,弄得安以然一句话接不上来,只能气呼呼的瞪着他。
安以然被沈祭梵那话气的不轻,脸都涨红了,憋了好久才说出话来:“你何必妄自菲薄呢?你是在说我水性杨花吗?我没有,沈祭梵,你总这样冤枉我。还有,很久以前我就没说你老了,是你自己一直在说,还把责任往我身上推,你既然那么说那为什么还要跟我结婚?你别要我得了,反正你自己也说你那么老了。”
这也是赌上气了,当她想那么说吗?还不是他自己先说起的。
沈祭梵压着胸口,面上肌肉咬得条条狰狞,青筋暴起,却不怒反笑:
“几句话就把你心里真心话逼了出来,这才是你真正想的。嫁我委屈你了,婚是我逼你结的,现在又管你管多了,说会听话的是你,怎么,现在开始埋怨起来了?后悔跟了我是吗?外面多少年轻帅气的男人啊,是不是在恼怒自己怎么就选了个又老又坏的男人是不是?凭你那张脸,什么样的男人勾不到是吧?啧啧,真是委屈你了。想要我放手,给你自由,去找年轻男人是吧?”
“沈祭梵,沈祭梵你这样说话真的好伤人,好伤人!”安以然捂着脸哭了出来,瞬间就泣不成声,眼泪珠子止不住的从指缝间飙出来:“我从来没有那么想过,我从来没有想找别人,我那么喜欢你,我怎么会想找别人?”
哭得语不成调,大声的抽泣颤栗着,身子都跟着抽-动起来。
沈祭梵冷眼看着泣不成声的小东西,他说那话最先伤到的是自己,把自己捅得伤痕累累的同时再把对方刺的鲜血淋漓,到底他比她心硬得多,语调还稳得住:
“没那种想法整天还想着往外面跑?外面有什么那么精彩?你要什么我没有给你准备?你自己说说你外面吸引你的是什么?”
安以然忽然出声冲他吼道:“沈祭梵,你不如拿个笼子来把我关起来得了。”
沈祭梵当即薄怒出声:“我倒是想,可关起来有用?要能拿跟根绳子把你心拴起来更好,成天就想着往外跑,你心里还有给我留的位置?看着外面年轻的就嫌弃身边的老男人了?过不久就该求我成全你了是吗?”
安以然满脸是泪的望着他,白生生的脸上一片水渍的痕迹,嘴唇忍不住的颤抖,眼眶里满是委屈的泪水。两人都在气头上,对视了良久,安以然抬手双手擦着脸上的泪,重重吸了鼻子红着眼眶说:
“沈祭梵,如果你生气是因为我没理你,我跟你道歉了,我们别吵了好不好?我没有不想理你,我也没有想找别人,我一直都喜欢你,我怎么可能想找别人?我也没有看到别人年轻就嫌弃你了呀,如果你是不高兴我跟别人玩,我不玩就是。我也很少去玩那些的,是你先说出来就让我玩高兴,我才想去游戏城,下次不去了,我不去了沈祭梵,沈祭梵……”
沈祭梵被安以然哭得心烦意乱,一颗心被她弄得碎碎裂裂的,无声叹息,他就是上辈子欠了她的啊。伸手把她往怀里拉,伸手拍着她的背。
安以然见他态度总算软了下来,哭得更伤心了。总要在她高兴的时候让她伤心的哭一场,他就是见不得她高兴是吗?
“沈祭梵,你别说那么伤人的话了好不好?真的好难过。”安以然哽咽出声。
沈祭梵脸色并没有好转,只是看不得她哭那么伤心,顺着她的背,拍了会儿低声道:“系上安全带,坐好。”
“嗯。”安以然不停的抽泣,拉着安全带扣上,转头看他,沈祭梵没再出声,开着往浅水湾去。
安以然一路上安静得很,没说话也不敢再玩手机了。车子开进了别墅,安以然下车,伸手去抓沈祭梵的袖口,沈祭梵却将她抱进了怀里,低声道:
“然然,我对你没有更多的要求,只想我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能把心思往我身上放,就这么简单。你也说了,我很忙,在家的时间不多。我在这并不多的时间里要求你想想我,并不过分对吗?你还有很多时间做别的,我不在家的时候你做什么我有没有管过你?你好好想想,我这点要求,过分吗?”
摇头,反正什么事被他一说,就是她的错,连她自己都会被他说服。
“乖。”沈祭梵垂头看她,捏着她下巴微微上抬,附唇吻了下她的唇,再问:
“那能做到吗?”
点头,沈祭梵再出声:“说话,我要听你的保证。”
安以然咬了下唇,明明她觉得她没错,可他这样一说,却让她觉得自己错了:
“能,以后你在的时候不玩手机了,也不会不听你说话。”
沈祭梵附唇直接含着她两片温软的娇嫩的唇吸吮,舔咬。她是保证了,可沈祭梵心里的结还没打开,他更介意的是她下意识做出的反应。
说来说去还是介意她选搭档的时候直接否了他的那茬儿,不说给句解释吧,她至少也得在当时回头看他一眼啊。因为死结没开,可又不能重新再提,所以唇上咬下的力道重了不少,有些撒气的意味。狠狠的在她唇上碾磨,凶猛的在她口里搅拌吸吮,大力吞吐着她的舌头,直把安以然舌头吸得又酸又麻。
别墅的人还是云婶儿,李婶儿和小菲佣,不过是做钟点工,到点儿了就过来。晚上饭弄好了就走了,这是沈祭梵给定的。
安以然回去泡了澡下楼,然后老老实实的坐在饭厅等沈祭梵。一刀发来信息问她近况怎么样,漫客网站会举行一次作者见面会,是网站主办的,问她去不去。
安以然当然想去了,她跟好几个作者都很熟,想见面也是自然的事。可沈祭梵不一定会同意,不在京城,在江南的一个城市,在那边开一个作者大会,据说还会组织去旅游。她出门都不让,更别说让她离开京城了。
安以然说不去,一刀肯定得问理由了。安以然就开始认真的组织语言,当然不能把自己说得太窝囊了。可一刀直接给说中了:
你家男人不让你去吧?迫于大BOSS的淫威,姐猜你连提都不敢提。
安以然:谁说的,他才不会,他现在都听我的,是我自己不想去,不好玩。
刀子:得了,你就吹吧,BOSS会听你的?
安以然:真的,你怎么不信我呢?他现在可听我的了,现在是他怕我,哼哼!
刀子:可乐,今天下的是红雨。
安以然:?
刀子:BOSS会怕你,除非天上下红雨!
……
安以然被一刀给呛心肝脾胃肺都疼了,她在她们眼里就那么弱吗?可还真被一刀猜对了,经过刚才那事,她还敢跟他要求去江南旅游?
沈祭梵从楼下来,也洗了澡,换了居家的衣服,在她对面坐下。沈祭梵是很少坐上位,他们在家吃饭的时候他通常都是坐她对面。
安以然看沈祭梵来了,赶紧把手机盖了下去,坐的规规矩矩的。
“吃吧。”沈祭梵出声,给她盛汤,然后往她身边推。
“谢谢。”安以然端着先喝了几口,安以然小口小口吃着饭,可确实很想去,忍不住出声问:“沈祭梵,你什么时候去出差呀?”
他要是最近会出差,正好又是跟漫客网站作者见面会的时间是重合的,那她肯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然而安以然这一问,沈祭梵脸上当即就沉了下去。放下筷子,抬眼目光投在她身上,语气冰冷:“怎么,受不了我,所以盼着我早点走?”
安以然手上一抖,赶紧放下筷子坐得端正,委屈的望着他:“我没有那么想,只是,关心你而已……”
“然然,你敢看着我眼睛说你这话是真话吗?”沈祭梵并不是想每句话都跟她掰扯得这么清楚,可她那话确实令他愤怒了,他在家的时间本来就不多,可她竟然还盼着他早点?她平时说喜欢他,说想他想得睡不着那些情话,有几分真?
安以然抬眼看他,本来想迎着他的目光说话,可他眼神实在太过犀利冰冷,安以然下意识就躲闪开了,咬了下唇,小声道:“对不起,我不问了。”
这就是承认她说假话了,变相的也就确认了沈祭梵心里的想法。
沈祭梵回来时候发了火,不想在饭桌上还让她哭一场,咬紧了下脸上肌肉,压着心里闷痛的气息,安静了好一会儿才出声道:“没事了,先吃饭。”
“好。”安以然赶紧把头埋下去,小口小口吃着,光嚼米饭不加菜。
沈祭梵没动筷子,健壮身躯靠在椅背上目光直直看着她,良久,心底暗暗叹了口气。不过是说了她几句,就委屈成这副样子。小东西如今被他养得打不得,骂不得,连说都说不得了。
“吃点菜,别噎着了。”沈祭梵夹了菜往她碗里放。
“好,谢谢。”安以然赶紧回应出声,继续吃她的。
一刀那边继续发来短信,可安以然连着几条都没回,一刀是个急性子,一直信息来往的忽然间对方没影儿了,肯定急,焦躁得很,直接一电话闪了过来。
铃声一响,安以然吓了老大一跳,米粒儿差点就呛进气管了,咳了几声然后慌忙把电话按了。再给一刀发了条信息过去:吃饭!
完了后赶紧抬眼看沈祭梵,沈祭梵并没有任何情绪。安以然又低下头去吃饭。
原以为一刀会待会儿才发,可接连又是两三条信息过来。合计一刀是认为吃饭跟回她信息并没有任何冲突。
安以然不得不一边嚼着饭一边给一刀回复,说等会儿给回,她马上吃完。可一刀是个死性子,不停的给发,弄得安以然只能跟着回复。
沈祭梵什么时候坐她身边的都不知道,手机很快被收了。声音冷冷的:
“吃了饭再玩。”
“没玩……”安以然小声解释了句。
沈祭梵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身上,安以然闭了嘴,沈祭梵滑动了下屏幕,上面她跟一刀的对话全部出现在他眼底。
安以然头低垂着,就感觉气氛不对,小心翼翼的抬眼看他,一看,心底立马陡然一慌:“别,别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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亏得她一直认为武师益是教师中的典范,没想到他却是禽兽中的模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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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你是我导师,你不觉得这样会破坏我们之间纯洁的师生关系吗?”
“亲力亲为教导自己老婆,我认为这是天经地义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