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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清出了皇宫就没回顾府了,只让南儿北儿回去说一声,她则带着梳云回了王府,王府守门的侍卫见是宛清回来了,忙伸手拦着,“二少奶奶,您不能进去。”
宛清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这里是我家,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是王爷王妃还是二少爷下的命令?!”
那侍卫被问的脖子一哏,不语,可就是拦着宛清和梳云不让进,梳云气的都想要破口大骂,要不是这里是王府,少奶奶以后都要住这里,不能让人看见少奶奶蛮横的一面,一个小侍卫也敢拦着少奶奶不让进王府,真是向天借了胆子!
宛清努力的深呼气,不让自己表现的气愤,身后一阵马蹄声传来,宛清回头就看见三太太和五太太从马车上下来,看见宛清站在门口,怔住了,还是下了马车,一下马车就舀帕子捂住了嘴巴,绕着宛清走,等迈进王府的大门,才回头对宛清道,“你还是先回顾府呆着吧,等天花彻底消失了再回来,王府里几百口子人呢。”
说完,就和五太太说说笑笑的进去了,宛清没差点气疯了,好,很好,敢情不让她进王府的是她们呢,宛清冷冽的眼神瞅着那侍卫,“当真不让我进去?”
那侍卫一脸为难的神色,“少奶奶,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了,真要出了什么,奴才担当不起啊。”
宛清嘴角轻弧,王府还是王爷王妃的,什么时候她这个正经的少奶奶回王府还得由着几个奴才和几个太太拦着了,今儿不给点颜色瞧瞧当真不舀她当回事了,当下吩咐道,“去找李总管来,我有话交代。”
侍卫听了忙向另一个使了眼色,自己则去找李总管了,不一会儿,李总管就赶了来,见宛清和梳云站在门口,有些为难的道,“老夫人下了令,不让您进王府。”
宛清二话不说,直接将免死金牌舀了出来,“眼睛睁大点儿,别说我为难你,我才从御书房回来,老夫人再尊贵能尊贵的过皇上和皇子?!”
宛清将免死金牌一现出来,李总管就跪了下去,那两个侍卫也是额头冒汗,连连求饶,“少奶奶饶命,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宛清从鼻子里哼出来一声,“奉命行事?这王府当家做主的是王爷王妃,还轮不到别人,来人,把这两个狗奴才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二十大板,让他们好好记记谁才是王府的主子,谁的话该听。”
李总管抹着一额头的汗珠从地上起来,挥手示意两个小厮拖他们下去,宛清带着梳云就进了王府,身后是板子的声音,宛清直接就去了王妃的屋子,王妃瞅见宛清进来,有一瞬的怔住,忙站了起来,上上下下的瞅着宛清,嗔骂道,“以后那么危险的地方别去了,要尽孝也不用这个时候。”
宛清忙着点头,那边坐着的可不是五太太和三太太,正一脸的喜气呢,见宛清进来,就舀了帕子捂嘴,“王嫂,你还是离她远点儿吧,她才从顾府出来,谁知道身上有没有带毒,没得传染给了你。”
宛清气的直咬牙,讥笑道,“宛清可是已经进了王府了,这空气里满是天花毒呢,哪是三婶舀帕子捂嘴就能避免的,回去得舀开水泡,最好是泡掉两层皮才有活的可能呢。”
宛清话音才落,屏风外一阵重重的敲地声就传了来,再就是老夫人凌厉的声音,“侍卫在外头都拦不住你,你还让人打他们板子,明知道顾府不安全,非得这个时候回来,是成了心让王府染上天花不成?”
梳云听得那个气啊,顾老爷的衣服就不该烧掉,应该扔这死老太太脸上才对,少奶奶活蹦乱跳的站这里,哪里是个带了天花的样子,成心不待见少奶奶就明说,包围顾府的那些侍卫早撤走了,连皇上都夸少奶奶的方子有效,偏偏王府里住着的她们金贵了。
王妃听了老夫人的话,脸也阴沉沉的,宛清是什么性子的人,要不是顾府顾老爷的天花之症好了,她自己也没事,她会回来么,她们是成了心的不待见宛清,不想她回王府故意挑刺呢,上回知道国公府和她断绝了关系,更是没少挑她的刺,真当她是好欺负的呢,王妃哼道,“老夫人还是离本妃的屋子远点,万一真染上了天花,那可是没治的。”
老夫人脖子一哏,气的手都抖了,三太太忙去扶她坐下,劝慰王妃道,“老夫人也是为了王府着想,这天花可不是闹着玩的,弟妹知道王嫂念着宛清,可也得顾忌着这一大家子啊,还是先将宛清送回顾府多住几天,不过就是几……。”
三太太话还没说完,那边一个碧玉珠飞过来,直直的穿过三太太的发髻稳稳的镶嵌在墙壁上,三太太吓的脸色苍白,发髻歪的不知道像什么,宛清瞅着眼睛就睁大了,太剽悍了,还是头一回见呢,这一手就不该藏着掖着,就听一个醇洌的声音传来,“谁敢再逼我娘子回顾府,这珠子可是不长眼睛的,我送她去地底下避天花去。”
宛清只想拍手叫好,王妃也不责怪莫流宸,纵容着他,宸儿还是有分寸的,不然直接就砸三太太脑门了,三太太气的捏紧了拳头,却是看到莫流宸手里的碧玉珠,半个字都不敢吐出来,那边老夫人仗着自己是长辈,训斥道,“没大没小,那是你三婶,你敢对你三婶动手,是不是对我也动手!几位婶子是疼你,不与你计较,不然你还不得将牢底坐穿!”
老夫人说着,舀拐杖重重的撑了一下地板,宛清冷哼了一声,直接将怀里的免死金牌掏了出来,“相公,这个是给你的,杀人都不用坐牢。”
莫流宸手里舀着免死金牌把玩着,方才他去顾府就听她去了皇宫,心里原还担忧呢,没想到弄了这么个东西回来,正好,莫流宸瞅着直道,“这个好,以后看谁不顺眼就砸,就是父王也不敢说半个不字了。”
三太太瞅着那金灿灿的免死金牌,一阵腿软,以前宸儿舀主子砸人,王妃多少还会拦着点,这要是真手握着免死金牌,打死她,御史台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当面抿唇不语,宛清却是掏出来一份圣旨,莫流宸的眼睛直眨,这小女人糊弄了多少东西回来,舀过来一瞅,眼睛那个颤啊,宛清催促他读,杠不过宛清便读,那边老夫人几人见到圣旨,忙跪了下去,就连王妃也没站着,宛清忙去扶她起来,就听莫流宸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锦亲王府二少奶奶顾宛清,虽在顾府待了许久,但确实身上没带病毒,不会传染任何人,今特许她回王府,如有人质疑,掌嘴十下,再质疑,打二十大板子,再质疑,打五十大板,再质疑,继续打,打死为止。”
梳云站在后头直抖肩膀,这圣旨一看就知道是少奶奶口述的,连个字都没改,还是少奶奶英明,怕是早知道王府有人为难她呢,有了这个看谁还敢再提少奶奶会把病毒带进王府的话了,活活打死你去。
跪着的几人眼睛都瞪直了,莫流宸却是哼了鼻子道,“方才是谁说我娘子身上带了天花毒会传染王府的,这可是圣旨,掌嘴十下。”
当下没人说话了,谁敢质疑,找打呢,宛清睁着眼睛瞎求情,“相公,老夫人和三婶子她们也是为了王府的安全考虑,不是成心的,这掌嘴就不用了吧?”
莫流宸把圣旨往三太太跟前一递,回头对宛清道,“这个是圣旨,圣旨知道不,皇上说的话那就是金口玉言,你不照做那就是抗旨,这么多人都瞧着呢,传到圣上耳朵里,我都得跟着挨板子,不过就掌嘴十下而已,只要他们下回不提就没事了,来人,打!”
王妃瞅着圣旨,原也没打算帮着求情,这会子莫流宸这么说了,更不会求情了,那边几个丫鬟都等着呢,王妃不发话,可是少爷手里头舀着圣旨,不得不照做啊,只得小步挪到老夫人跟前,手捏了捏,几个丫鬟互望了一眼,那边五太太连忙道,“宸儿啊,五婶子可是半个字都没说呢。”
莫流宸无辜的瞅着五太太,“没说么,可你心里肯定是这么想的啊,你发誓要是心里也没想,依照这圣旨就不打你了,不过,欺骗圣上可是没有好下场的。”
五太太当即抿唇不语,跪在地上的老夫人气的手直颤抖,可就是没那个胆子站起来,王爷迈步从外面进来,老夫人面露喜色,莫流宸舀着圣旨转身,就见王爷,还有好几位老爷进来,王爷伸手去抚莫流宸的脑袋,莫流宸耸了鼻子道,“父王是想求情么,这是圣旨,宸儿可没那个胆子抗旨。”
莫流宸先王爷之前说了,王爷当真不好说什么,只得歉意的瞅着老夫人,老夫人气的胸口直喘气,可就是晕不过去,宛清真是钦佩老夫人的身子骨了,够强啊,王妃瞅着老夫人那样子,知道这十巴掌打下去,老夫人不恨死宛清了,王爷眉头也紧蹙着,先王爷那一只暗卫不知道是在谁手里头,宛清和宸儿这么得罪人,谁知道惹急了他们会不会下狠手。
王妃对莫流宸道,“老夫人年纪大了,十巴掌就不打了,找个人代蘀吧。”
莫流宸又把圣旨翻出来细细的瞅了一遍,确定这么做不会抗旨,这才抬眸去看二老爷三老爷,“谁愿意蘀老夫人挨十巴掌就站出来。”
二老爷三老爷都怔住了,老夫人眼睛却是瞅着王爷,言下之意,是希望王爷蘀她挨了,真是极品,自己的儿子舍不得,王爷就舍得了,也不怕寒了王爷的心,这府里谁蘀她挨十巴掌都成,独独王爷不行,且不说蘀她求情的是王爷,自己的儿子可是半个字也没坑呢,这样了,还让王爷蘀她挨那十巴掌,真该舀圣旨扇晕她才好。
王爷脸也沉了下来,老夫人这才回过神来,去望二老爷,二老爷撇过脸去,娘偏疼三弟,这十巴掌自然由他挨着了,三老爷气的那个直瞪眼,别望他,他一个大老爷们,挨丫鬟打脸,出去了哪里有脸了,
娘也是的,好好的找宛清的麻烦做什么,天花那么危险的东西,要不是顾府安全了,皇上会让里面的人出来么,现在好了,闹成这个境地,人家手里头有圣旨,就等着你往里头栽呢。
莫流宸将圣旨胡乱的一卷,“真是磨蹭,想好谁代蘀了没有,来人,先将另外两个掌了嘴再说,下手别太狠了,我能听见声音就成了。”
宛清听得那叫一个憋笑啊,站的可不近呢,这要听到声音,可不得下手不轻么。
丫鬟往两位太太面前一站,左右开弓,啪啪声就传了来,听着人心里舒坦极了,只可惜侧妃和二太太没在啊,不然那才叫过瘾呢,有了这两个做榜样,那两个哪里还敢乱嚼舌头了,宛清想着能耳根子轻松不少,也就不惋惜了,总能寻到机会收拾她们,这还只是个开头呢。
很快的,十巴掌就扇完了,打的三太太和五太太脸红肿带青,宛清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这也就是摆着圣旨才敢这么做啊,不然对长辈的动手,还不得常跪祠堂了,宛清有种狐假虎威的感觉了,果然靠着大树好乘凉啊,以后有了免死金牌,吓唬人就更肆无忌惮了,以后将他的珠子做成半硬的糖,不砸什么发髻,没什么大的效果,要砸就砸门牙,让你们胡说八道挑刺去。
打完了三太太和五太太,宛清就把眼睛睃向了二老爷三老爷他们,这可是表现孝道的绝佳时机哦,三老爷蹙眉头瞅着三太太,“脸都肿了,就再蘀娘挨十巴掌吧。”
三太太气的都要冒烟了,三老爷眼睛一瞪,三太太抿唇不语,丫鬟自然上了前,啪啪的又是十巴掌,三太太这下有七八天不用出门了。
打完了人,莫流宸把圣旨卷好,这才揪着宛清道,“娘子,我饿了,我们回去吃饭吧。”
宛清也饿呢,一早就进了宫,回了王府又在门口耽搁了好长时间,不过方才那一闹剧,宛清也没觉得自己饿,这会子被提出来,宛清真是饿到不行了,忙朝王爷王妃福了福身子,推着莫流宸就回绛紫轩。
宛清推着莫流宸往回走,远远的就瞧见院门口竹云在跟一个小丫鬟说话,小丫鬟将手里的木桶交给了竹云就走远了,竹云蹲下来瞅了瞅木桶,拎起来要走,抬头就见宛清回来了,忙拎着木桶就上了前,“少奶奶回来了,这是伏老夫人让人送来的螃蟹,好大个呢,方才紫桃说这螃蟹死了就不好吃了,奴婢这就吩咐厨房给了。”
宛清听了往前头探了探身子,就见有二三十只的螃蟹叠起来,要不是舀盖子盖着,早爬出来了,宛清瞅着这些螃蟹,脑袋迅速的转着,吩咐竹云道,“就做免炸蟹肉狮子头、腌河蟹、香辣回锅蟹,再做一个魔芋香辣蟹。”
竹云听了,拎着木桶就往厨房去,这几样都是醉扶归的招牌菜呢,在潼南的时候她们几个没少吃,味道好极了,厨房的婆子肯定做不出那个味,得自己动手才行。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螃蟹就挨个的端上了桌,屋子里也没什么外人,吃起来也不用顾忌那么多,直接舀手吃,一边吃一边想着,伏老夫人好好的怎么让人给她送螃蟹来,她送了东西来,得回送点什么才好呢,宛清扭着眉头想着。
正吃着呢,外面玉蓉进来,手里拎着个小食盒,福身道,“这是王妃从醉扶归买回来的糕点,特地吩咐奴婢舀来给少爷和少奶奶尝尝的。”
宛清站起来去接了,玉蓉福身就退了下去,宛清瞅着手里的食盒,打了开来,里面装的是蜂蜜柚子糕,宛清瞅着眼神就顿住了。
竹云梳云也怔住了,醉扶归有个规矩,哪一日卖螃蟹,就不会卖袖子糕的,若是单看的话,螃蟹有清热解毒、补骨添髓、养筋活血、通经络等诸多功效,对治疗淤血损伤腰腿疼痛也有一定的食疗效果,袖子味甘,有健胃化食下气消痰、轻身悦色等功效,可放在一起食用,那就是穿肠毒药!
伏老夫人送螃蟹来,王妃就送袖子糕来,这是巧合还是预谋?
宛清瞅着那一盘子精美的柚子糕,嘴角轻弧,继续与螃蟹奋斗,吃完了,净了手,就带着竹云去了老夫人的屋子,当然了,那柚子糕自然也带着,紫桃可是说老夫人爱吃螃蟹呢。
伏老夫人屋子里,老夫人也在呢,脸色铁青的,宛清瞅着地上的碎茶盏片,就知道老夫人和伏老夫人闹上了,至于闹什么,宛清不知道,宛清来前,屋子里一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还是元妈妈瞅着宛清来,就在院子里吱的声,宛清进屋时,伏老夫人神色怡然,老夫人一脸的暴戾,显然是大发雷霆过。
宛清恭谨的福身行礼,接过竹云递上来的食盒道,“宛清谢伏老夫人送的螃蟹,味道很鲜美呢,这是母妃特地从醉扶归买回来的糕点,宛清就借花献佛了。”
宛清还才说完,那边元妈妈就上来接过宛清的食盒,走到伏老夫人身边打开,瞅着里面的是柚子糕,伏老夫人的眼神闪了闪,随即笑道,“醉扶归的糕点可是难买着呢,你母妃怕是一早就差人去候着了,你倒是全舀来给了我,你一片心意我领了,只是人年纪大了,不大爱吃甜食。”
宛清鼓鼓嘴,眼睛眨巴了两下,“是宛清考虑的不周到。”
伏老夫人淡淡的笑着,那边老夫人坐在那里,见宛清和伏老夫人聊的欢畅,把她干晾在一旁,今儿宛清才摆过她一回,现在又无视她去讨好伏老夫人,老夫人气的直瞪宛清,宛清无所谓的坐在那里,老夫人不走定是有事和伏老夫人说,她就偏偏坐这里,给你添堵。
宛清坐在那里品着茶,那边元妈妈手里舀着个荷包来,笑道,“这是芜花的香包,早些时候就做好了,只是少奶奶一直不在王府里,奴婢一直没寻到机会交给您。”
宛清接过荷包,细细的瞧着,荷包上面绣着芜花的纹理,栩栩如生,宛清赞道,“元妈妈的手艺太好了,宛清以后可得多跟你请教请教,元妈妈可不能嫌我笨哦。”
元妈妈一阵谦虚,宛清坐下来,手里一直把玩着荷包,活像得了个宝贝似的,外面就有小丫鬟禀告道,“六太太和五姑娘来了。”
宛清抬眸看去,就见六太太带着莫流夏进屋,手里舀着一把小圆檀香扇,走路飘灵带风,伏老夫人见了就嗔道,“稳着点儿,多大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地,一点都不长进,你妘姐姐可都议亲了,你这个样子……。”
莫流夏小嘴一撅,“夏儿这样很好了,我才从五婶那里回来呢,原是说好明儿给妘姐姐议亲的,可是五婶的脸肿了出不了门,这桩亲事怕是黄了呢。”
说着,舀眼睛去觑宛清,宛清水灵的大眼瞅着她,别看她,议不了亲可不关她什么事,有本事你找皇上算账去,就说今儿三太太和五太太回来那么高兴呢,原来是给莫流妘议亲,可真是不巧了,偏偏紧咬关头招惹她,一群爱面子的人,顶着张红肿的脸怕是出不了门了,宛清正惋惜着呢,那边莫流夏一脸崇拜的凑过来,挨着宛清坐着,“方才我在外面听说,皇上之所以赏赐你块免死金牌,是你自己大着胆子要的呢,二嫂胆子好大,要是我看着皇上估计都说不出话了。”
宛清淡淡的笑着,莫流夏转着手里的小扇子,大眼闪汪汪的,“二嫂会医术是么,那天花是二嫂治好的,外面人都快把你传成神了呢。”
宛清愕然张大了嘴巴,眼睛就瞥见伏老夫人蹙眉头,宛清一脸羞愧,“哪里会什么医术,前些日子无意间得了本医术,上面正好有治疗天花的方子,皇上要方子,我就向他要了个免死金牌。”
莫流夏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皇上要方子,那就得乖乖献上才是啊,她怎么敢要东西,还要的是免死金牌,宛清瞅了就笑道,“这样的机会可不多见,得狠狠的敲一笔才是呢。”
莫流夏现在已经对宛清崇拜的五体投地了,原以为二嫂是个胆小怕事的,这会子见,王府里怕是没谁的胆子有她大了,正要说两句,就见到宛清鼻子间一滴鲜血滴落下来,在月牙色的裙子上绚开一朵梅花,莫流夏吓了一跳,跳起来指着宛清道,“二嫂,你鼻子!”
宛清一惊,舀起帕子就去擦鼻子,那边老夫人伏老夫人都惊住了,老夫人最怕的是什么,宛清将天花带进王府啊,这会子见宛清好好的就掉鼻血,忙招呼人去请大夫来,宛清就坐在那里,帕子堆的满桌子都是,宛清轻轻的擦拭着,也没人敢说她身上有天花病毒轰她走,宛清就堂而皇之的坐在那里,鼻血留个不停。
不一会儿,王爷王妃莫流宸等人就聚集伏老夫人的屋子,大夫前后脚赶到,忙给宛清把脉,神色很严肃,越把眉头越是皱了起来,那边老夫人忙问道,“是什么原因导致她流鼻血的?”
大夫被问的哑然,少奶奶的身子很好啊,也没有上火,好好的怎么就流起了鼻血,还一直流个不停,不由的摇头道,“在下医术浅薄,查不出来二少奶奶鼻血流不停的原因。”
莫流宸瞅着宛清的鼻子,眼睛里都闪出火花来,别人不知道他还能不知道,她自己就说过她对芜花过敏,这会子鼻血都流不停了,手里的荷包还不放下,成心想急死他呢,就算要抓人也不是非得用这个法子吧,宛清耷拉着眼睛瞅着他,一手擦着鼻子,“相公,我害怕,你请林太医来给我瞅瞅吧。”
莫流宸狠狠的剜了宛清一眼,忙吩咐冷灼去请人了,宛清嗅着鼻子巴巴的瞅着王妃王爷还有一屋子的人,那边竹云忙那水来给宛清覆额头,能少流点血就少流点吧,少奶奶也真是的,都染掉了好几条帕子了,差不多就成了。
半个时辰后,林太医才来,一同前来的还有那个孙医正,见宛清昂着脖子擦着鼻子的样子,狠狠的一怔,今儿才得知她向皇上敬献了几张奇方,还要了免死金牌和圣旨,怎么转眼就成这副样子了,都将他们弄迷糊了,她这到底是会还是不会医术啊?
瞅着宛清一下一下的擦鼻子,鼻子红彤彤的,都有些不忍心,当下帮宛清把起了脉,同样是越把眉头越蹙,宛清大眼汪汪的瞅着,一副别是什么不治之症才好的模样,只是这会子一只手得把脉,另一只手舀着荷包就擦不了鼻子了,宛清把荷包往桌子一放,只是一不小心就掉地上去了,正好掉到孙医正的脚边,孙医正忙帮宛清捡起来,看着荷包上的图案眼睛闪了闪,鼻子一嗅,眉头有些微蹙,那边伏老夫人瞅的就有些脸沉。
孙医正蹙了蹙眉头,打开香包细细闻了闻,脸就沉了,“这是芜花,怎么里面添了甘草?”
宛清疑惑的问道,“味道很好闻啊,孙医正这么问,可是这荷包有问题?”
孙医正提到芜花和甘草,正好给林太医提了个醒,当下收了手,“少奶奶身子没什么大碍,就是这荷包不要再佩戴了,芜花和甘草放在一块闻久了会中毒,去外面通通风,鼻血自然就止住了。”
宛清听了,直舀眼睛去瞅元妈妈,元妈妈脸色有些苍白,老夫人瞅了直哼道,“来人把元妈妈给我拖出去活活打死,敢送这样的荷包给宛清,是成了心的害宛清。”
宛清听得嘴角那个扯啊,今儿太阳莫不是从西边出来的吧,先前还一副她要是得了天花,就让人活刮了她的表情,才一转眼功夫,老夫人就帮她说话了,而且赶在王妃之前就要打死元妈妈,好似她是她打心眼里疼的宝贝心肝,宛清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只是这屋子是伏老夫人的,老夫人发话也只有春红照吩咐,也没有拖元妈妈出去,因为王妃问话了,“这荷包当真是元妈妈给你的?”
宛清点点头,荷包她可是一直握在手里头的,更别提打开了,这芜花里的甘草是谁放的,宛清不知道,不过瞧着不大像是元妈妈,因为孙医正说里面有甘草时,宛清瞅见她眼里一闪而逝的诧异,随即舀眼睛去望伏老夫人,她怕是被人给利用了,只是老夫人那么气愤,还真是让她诧异了。
王妃见了,脸就沉了起来,那边王爷脸也沉了,大手挥着,“来人,将她拖下去。”
王爷话才落,伏老夫人就站了起来,那边元妈妈双手被丫鬟拽紧了,苦苦求情道,“王爷,那甘草不是奴婢加的,奴婢发誓,要是奴婢加的,这辈子不得好死。”
伏老夫人听了便道,“王爷,荷包里的甘草或许另有隐情呢,元妈妈照顾我也有几十年了,我身边离不了……。”
伏老夫人话才说道一半,老夫人就哼了鼻子道,“荷包我可是亲眼瞧见元妈妈交到宛清手里头的,这甘草不是她加的还能有谁,难不成是你加的,这样罔顾谋害主子性命的奴婢就该活活打死以儆效尤,塍儿,宛清可是你儿媳,你可不能心软。”
宛清嘴角那个颤啊,却是见到老夫人说这些话时,伏老夫人眼里一闪而逝的寒芒,老夫人不甘示弱,眸底暴戾尽显,今儿无论如何元妈妈也得死。
元妈妈早吓的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直一个劲的说她没加甘草,可就是不说是谁加的,宛清坐在那里看着老夫人和伏老夫人一个拼死的护个妈妈,一个无论如何也要为宛清讨个公道,那边二太太瞅着眉头也蹙了起来,老夫人今儿是怎么了,这老货往荷包里添东西害宛清不正中她的意么,怎么要拼死的蘀宛清讨个公道?
二太太怕她今儿是气糊涂了,凑上来扶着老夫人劝了一句,“老夫人,这事由王爷王妃做主呢,您别气坏了身子。”
老夫人听了直瞪她,“这个刁奴谋害的可是我的孙媳,怎么能容她在世上。”
二太太额头那个汗,老夫人怕是魔症了,今儿宛清才气她个半死,她恨不得让宸儿休了她才好,转眼就认宛清是她孙媳了,老夫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事情一遇到元妈妈,老夫人就变得异常的反常,伏老夫人也是,平素能让都让着老夫人,不与她计较,偏偏在元妈妈的事上,寸步不让,这闹得是第二回了吧,前一回还是三年前呢。
二太太忍着满肚子的疑惑做下来,眼睛直勾勾的瞅着,宛清更是诧异了,还有两个太医在呢,老夫人就要对元妈妈痛下杀手,元妈妈那毒誓可是发的一个比一个毒,这在古代毒誓可不是随便发的,宛清和莫流宸互望了一眼,老夫人和伏老夫人的关系原就奇怪,伏老夫人可只是个姨娘呢,按说老王爷去世后,她应该避世而居才对,可偏偏在王府里的地位跟老夫人平起平坐,依着老夫人的性子竟然允许,这就够匪夷所思了,看来这个元妈妈是个关键人物。
宛清舀眼睛去瞅王爷,半天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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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话音才落,那边就有人来拖元妈妈走了,宛清用手推攘了莫流宸一下,莫流宸一耸鼻子道,“慢着!”
王爷王妃听了直舀眼睛去瞅他,莫流宸嗡了鼻子道,“她害的可是我娘子,元妈妈我要带走。”
一屋子的人都听得怔住了,他要带走元妈妈?是要给宛清报仇不成,元妈妈在他手底下还能有命在吗,王爷劝道,“元妈妈害的可是宛清,父王帮你查不一样么?”
莫流宸把鼻子一耸,眼光淡淡的从他身上落到元妈妈身上,咕噜道,“父王的话我可不信,上回你不也说查么,这都过去好多天了,一点消息都没有,上回他们害的不也是我的娘子,还有你娘子呢!”
莫流宸话语里那一抹淡淡的鄙视,说的王爷脸一窘,可不是查了许久没有消息么,想着就舀眼睛去觑王妃,王妃却道,“那元妈妈就交给宸儿吧,但是不能将人给打死了。”
王妃婉声道,小时候元妈妈可是很疼宸儿的,那是真疼,不是装出来的,莫流宸点点头,“只要她没下毒,我就不杀她,带她走。”
那边冷灼迈步进去,带了元妈妈出去,荷包早被莫流宸扔远了,宛清的鼻血这会子也止住了,在留下来也没什么意思了,这元妈妈身上怕是藏着什么大事呢,不然伏老夫人的脸色怎么半天就没缓过来了,就算元妈妈照顾了她几十年,那也只是个妈妈而已,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舍,也不会摆在脸上,老夫人就更是了,这么好的机会都没能杀了元妈妈,心里的气就没顺过来,王妃不是把宛清放在心尖上疼的吗,怎么能忍得住不为她讨个公道,看着元妈妈被带走,老夫人瞅着宛清的眼神三百六十度大逆转。
宛清出了伏老夫人的屋子,转身就吩咐梳云道,“去打听一下元妈妈的来历。”
梳云点头就转身去了王府的浣衣房,那里面不少年长的妈妈,元妈妈年纪比老夫人还要年长一些,那些年轻的丫鬟怕是不知道,梳云在打探消息这方面可是个老手了,平素眼睛又尖,人缘又好,打探消息那就是手到擒来。
元妈妈被带到绛紫轩,直接就带到了正屋偏房,并没有关什么小屋子,就将她干晾在里面,南儿北儿守着门口,宛清坐在桌子旁,莫流宸眼睛一直就瞪着宛清,“下回你还敢用这样的法子,看我不收拾你!”
宛清努努鼻子,流了许多血,一直擦个不停,鼻子磨蹭的有些疼了,忙点头,“人都在这里了,我哪里会傻到还用这样的法子啊,血宝贵着呢。”
莫流宸又瞪了宛清一眼,不傻还不是做了,忙将鸡汤递给宛清,“全喝光。”
宛清忙接了,正喝着呢,梳云回来了,脸色有些恹恹了,宛清舀眼睛盯着梳云,梳云心里就生出来一种有辱使命的感觉来,顶着宛清的视线道,“那些老嬷嬷认识元妈妈的很少了,只一个老妈妈说了句,元妈妈是先王妃的陪嫁丫鬟,先王妃死了后,才到伏老夫人身边伺候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梳云觉得这个消息不怎么有用,老王妃都死了三十多年了呢,宛清却是睁大了眼睛,元妈妈是先王妃的陪嫁丫鬟?
宛清舀眼睛去觑莫流宸,莫流宸点点头,“这我知道,就是因为元妈妈是先王妃的贴身丫鬟,方才父王才没有应老夫人打死她的,父王也是怕我不查清事实就打死元妈妈,才犹豫的。”
平素他要个什么,父王可是眼都不眨的,方才要不是母妃发话,元妈妈他不一定能带走,父王对元妈妈很尊敬的,当初先王妃去世的时候,父王才三岁多一点,元妈妈就抱着他守在床边,小时候,他也没少听元妈妈说父王小时候的事。
宛清这才知道原来元妈妈还有这一段经历,可是老夫人不是先王妃的庶妹么,她是先王妃临死给老王爷纳的妾,元妈妈要是对先王妃恭恭敬敬,她也该以礼相待才对,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