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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顺着马车车窗的缝隙吹了进来,雨点敲打车壁的声音越来越响,青璃赶紧拉好车窗,关好车门,和沈冰雨坐在这么一方小世界里,两个人都没有再言语,彼此想着心事,就希望这场雨赶紧过去,雨过天晴,也好回到京都去。
青璃无聊地看了一眼窗外,京都这潭水真深,米家一直很低调,这次米栋也回到京都,八成就是要有动作,不过以米家和云家的关系,大体上是可以放心的。
“恩,是啊。”
沈冰雨恨屋及屋,一个世家大族怎么可能教导处那样的纨绔公子,表面上装的一本正经,实际做的事,简直令人发指,荒郊野岭的抢马车,让她一个弱女子走回庄上,这股火最近她在努力压制,现在一听青璃提起,立刻炸了毛。
“米家?米家真是大族,怎么出来这种不懂礼数的人!”
青璃提米家,还是因为米栋,想到淳于魔头说的话,这厮对米栋的亲事很感兴趣,想做月老,而对象就是小雨姐。
阴天下雨,青璃就不自觉想到淳于魔头,他大概会老实的在府上没出门,不会去庄上找她吧?这种天气最要注意,特别是现在,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已经留下足够的药膏,旺财那个话唠小厮应该能提醒,有时候有个话唠小厮也有点好处,上药这方面每天都要念叨几句。
“小雨姐,米家在京都有生意吗?”
青璃沉默了一下,现在最有问题的香草,淳于魔头给她的丫鬟,个性都这么奇怪,卡在这里不上不下,希望香草能想明白,这时候想女追男可不是隔层纱,让青璃来说,就是隔层山,京都那么多官家小姐爱慕云少主,还没听说谁成功。
什么世道,男子薄情寡义,好不容易有这样厚道的人,又没好命,真是没地方说理,祖传之物,对任何人来说都是重要的,祖宗留下的规矩也要遵守,这是一种信仰。
“唉,他是个好人,他娘子那么对他,还要卖了祖传夜明珠,也只为那个于氏能多活两天。”
青璃找出干果盘,拿出里面的松子,给沈冰雨也抓了一把。十天八年青璃还等的起,就怕中间节外生枝,想请人的还有好几家,不过阴天下雨才没上门而已,她们要抓住这个机会,一次性解决,但是乘人之危这种事,青璃想想,她自己又干不出来。
“现在鲁进口气松动,应该没问题,就是等他娘子亡故,也要十天八天的吧。”
青璃深深地看了鲁进一眼,这才和沈冰雨离开院子,后续的事情,关于人参等问题,就派沈冰雨的丫鬟去谈,这些都不用她操心。天色幽暗,冷风袭来,豆大的雨点又噼里啪啦地落下,青璃和沈冰雨两个人打着油纸伞,快速地上了马车,等到马车上,二人才松口气,这次来的匆忙,没做准备,谁能想到赶上这样的天气,阴天下雨,看今天这样的情况,又要夜宿渔村了。
青璃心底笃定,有那张设计图纸,还有她脑海里面的想法,加上鲁进的经验,这么合并之后,可谓完美,一定能造出安全系数最高的船,绝对超过四皇子耶律楚阳的船队。
“你会答应我们的。”
鲁进的眼神慢慢恢复清明,从前说那些都是笑话,他想缓上一段日子,等于氏亡故之后再考虑这些事,请他的人很多,给谁做工都一样,他想有点能打动他的东西。
“能否等于氏去了再谈这个话题?”
沈冰雨不想揭人伤疤,但是现在她是商人,商人就是要在最大的范围之内,谋取自己的利益,所以她马上直截了当地说明。
“我答应你,不过你之前所说,因为你娘子永远不去造船的话,现在还作数吗?”
鲁进沉吟一下,家里祖传的宝贝,拿到京都典当的话,就怕给不上一个好价钱,死当还可以,活当不行。他已经很对不起鲁家祖宗,不能继续败坏家财。
“这是我家家里唯一值钱的,也是祖辈留下的,肯请小姐就当是我活当,若是我有银子,还想赎回来,这条件有点苛刻,所以……”
青璃甩了甩袖子,外面的雨虽然停了,屋顶上还不时有雨滴飘落下来,溅到她的袖口上,有两三个小圆点,慢慢晕染开来,她微微笑了一下,看向鲁进,等待他说请求。
“恩,你说。”
鲁进转过身,看着青璃和沈冰雨,“刚才张老说,你们那有人参,若是转让给我,我愿意拿夜明珠来换,但是有一个小小请求。”
“两位小姐,真是抱歉,因为家事污了您的耳朵。”
香草跺跺脚,转身跑出了院子,村长等一行人也唉声叹气,现在事情解决了,他们就不久留,纷纷离开,临走时把目光放在青璃和沈冰雨的身上,这两个美貌的小姐是来干什么的,莫非是天上的仙女?
“大胡子,你不用说了。”
鲁进摇摇头,转过头对着站在一边眼里通红的香草,刚才于氏的话说的太过分,一个未成亲姑娘家肯定受不了,所以这才道,“这位小姐,刚才……”
“村长,这事怎么怪您,是我眼瞎罢了。”
老村长的脸上风霜之色,眼里夹杂愧疚,他们也是有点私心,觉得谁捅破这层窗户纸,万一以后鲁进去了别的地方,村里人想修船也不知道找谁的好,所以也有默契,就没说。
休书一下,于氏想要哭喊,谩骂,无奈身子骨不行,站在门边,冷风一吹,她晕了过去,村里有在门口看热闹的妇人抬着她到里屋休息,村长见状,无奈地叹口气,“鲁小子,你也别怪咱们不告诉你,实在是……”
鲁进是个有学问的,字写得还不错,青璃低头看看碎片,又和沈冰雨小声地交谈几句,人家的家务事,她们不想管,单纯是为了想让他帮助自家造船,如今见到他的品性之后更坚定了这个信念。
场面发生了变化,村长已经盖好了随身携带的印章,一共三份,其中一个妇人递给于氏,于氏看都不看,直接撕裂,然后随手一扔,纸片就随着风飘落到青璃这边。
于氏靠着门板上,刚才的喊叫已经用光了全部的力气,现在说话喘息个不停,青璃觉得她情绪太激动,加速了病症的恶化,这样的人早点死最好,还能省下百年人参,不过她虽然讨厌于氏,也不会干夺人性命的事,两个人又没仇。
“夫君,虽然我做了错事,但是当年我也是有苦衷的,我是被强了才……”
旁边有人说出提议,让于氏真的怕了,她以为自己身体虚弱,只要有百年人生作为灵丹妙药会很快的好起来,她是想活着的,要是因为贞洁这事被人丢到大海里去,怎么活命呢。
“照我说,就把于氏扔到海里溺死算了,我听说有什么浸猪笼,但是咱这没河,不如绑石头扔海里。”
人永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他不恨老天,或许是上辈子没做好事。鲁进想,一日夫妻百日恩,即便于氏做了多少过分的事,她顶着鲁家娘子的名分十多年,他不会见死不救,但是心里那点情谊丝毫不剩了,心已经被冻成了冰块。
鲁进不理会于氏的谩骂,他的眼底带着悲痛,原来这么多年,那个没看清楚状况的人一直是他,他就是全村最大的笑话,亏他还觉得,虽然男娃没有了,但是两个人也可以互相扶持到老,谁想到却是这样的结果。
“村长,麻烦了,休书我已经写好,按上手印,麻烦您盖个印章。”
青璃真不明白这个于氏的脑子是怎么长的,这个时候还能如此彪悍,她一个外人都看不下去,真想施展一个精神攻击,让她早点见了阎王,不过她不能那么做,休书还没下,于氏还是鲁进的娘子,死了也是要葬在鲁家的祖坟。
“门都没有,你这个死老头子,咱俩还不一定谁先死呢!”
当着外人面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老村长忍无可忍,他摸了一把胡子,严肃地道,“今儿的事不是你说的算的,鲁小子说休了你,你早点收拾包袱,滚出这个家门!”
“于氏!”
香草的手指甲已经抠到了手掌肉里,她的手背上青筋暴起,已经忍耐到极限。青璃觉得,这个鲁家娘子真不是一般人,战斗力不是盖的,人都要挂了,还能有精神说这些话。
“你……”
于氏摸摸头发,用尽全力叫骂出声,对着香草,嘴里不干不净,“你有什么资本站在说话,不会是看上我爷们了吧,也想和他享受一下床笫之欢?”
“哎呦,你他妈的你谁啊?和你有一毛钱的关系?这是我鲁家的院子,你给我滚出去!老娘现在还没死呢,死了也不会给你这个小蹄子腾地方!”
香草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那种烦闷的感觉又上来了,让她无比狂躁,现在她就是想要上前,掐死这个于氏,做了这样的事还能理直气壮,真是……
“要报应也是你报应吧,如此淫荡,真给女子丢人,等你被阎王收了去,也要上刀山,下油锅才好!”
于氏索性破罐子破摔,她扶着门板整个人的重量都压上去,还是轻飘飘,“当年你娶我进门的时候,在我爹娘面前你怎么说的,无论怎样都不会休妻,现在呢,你不怕遭到报应?”
于氏眼睛带着寒光,看着周围人一眼,还在沈冰雨和青璃脸上盯了两圈,“怎么,鲁进,我还没死呢,你就让这些这些小妖精进了家门,我告诉你,门都没有!”
“关你屁事!这是我们家的家务事!”
老村长气的咳嗽了两声,周围一个壮硕地男子搀扶着他,“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也不怕阎王今天就收了你去!”
“于氏,你还有脸说,你一个妇道人家不知贞洁,为我们整个村子蒙羞。”
于氏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她脸色焦黄,看着众人,诡异地笑了几声,那声音和地下来的恶鬼差不多,让人听后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青璃拉着沈冰雨往后退了几步,站在厢房的屋檐之下,观看这出闹剧,以目前形势,对她们这边有利,鲁进还没忍气吞声到那地步。
“鲁进,你敢!你想让我死后没地方下葬?”
鲁进觉得,这样的事他有责任,但是听到于氏的指责之后,心里所有的愧疚都没有了,他不顾家,也是会让人捎银子,好吃好喝供着她的,也会时不时回家看看,可是她做了些什么,原来在他没走之前,就和他堂哥有染,他蒙在鼓里,做了这么多年的缩头乌龟,于氏死后,还要葬在鲁家的祖坟,给他添堵,这他绝对不会容忍,他变卖家产已经是对不起祖宗了,不然死后他都无法见列祖列宗。
这是鲁进想了一个早晨最后得到的答案,本来想着她一个妇人不容易,和离也好,后来于氏又哭又闹,指责他多年前上工不回家,所以她空虚寂寞,才做出那样的事。
“我和于氏成亲十余载,也算到了尽头,她做那些事您也都知道,我就不重复了,所以想写个休书,让村里人做个见证。”
鲁进看着精神萎靡,任谁,一个晴天霹雳下去都要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被戴绿帽子,在村里那是比偷窃更让人看不起的事,村里人感叹鲁家人的厚道,也着实都被帮助过,这才没多说。
“村长,我正要找您。”
自从于氏重病之后,她哥哥见要不来银子,上门骂了几次,已经有好久没登门,也不管于氏的死活。也多亏鲁进是个仁义性子,觉得银子没了还可以再赚,没多说什么。
鲁进的娘子姓于,家里也是隔壁村的,于氏的爹娘身子不好,早早就故去了,她还有一个亲哥,整日流连在京都的三等花楼里面喝花酒,没了银子就过来找于氏要银子,以前鲁进在外做工,家里殷实,但是架不住于氏的哥哥总来讨要,开始几两银子,后来胃口越来越大,几十两,几百两,最多一次有千两之多。
“鲁小子,你想好了吗,关于于氏,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穿戴比较整齐的白胡子老头叹了一口气,他是这片渔村的村长。村里人都是以前扎根这片的,族人分布的散乱,他识得几个字,年纪又长,这才被推选称为村长,今天带着村里几个有声望的人过来看看,既然上午闹出那么大的动静,也不能装作不知道。
再次去鲁家的小院,院子里又多了几个陌生人,青璃和沈冰雨对视一眼,觉得可能要解决什么事,眼下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青璃和沈冰雨说了一些鲁进的事,眼下想要做好人,前提是能说服他过来帮忙,谁也不是开慈善机构的,虽然心里对他同情,也要以利益为先。
话毕,张老头一阵风一样跑了出去,别看年岁大了,手脚倒是灵活,张家大娘得到准话,眉眼间少了些褶皱,她一个外人,真不好说鲁家什么。
“好吧,我去和鲁小子说一声,不然的话他该去京城了。”
青璃揉揉额角,鲁进不是这么二百五做个冤大头吧,那些药材用在这种妇人身上浪费了,被揭穿了不但不忏悔,还在撒谎骗取同情,毫无悔改之心。
“原来是这样,人参确实是带来了,不过我想和鲁进谈谈。”
张老头也站在屋门口,橘子皮一样的老脸上皱纹更多了,他没儿子,对鲁进一直当干儿子看待,发生这样的事他一直为难,说吧,让鲁进伤心,不说又不安,后来觉得,有时候把一个人想的好点也没啥,人都要去了,还计较这么多也没用,最后也变成了一具森森白骨。
“鲁家也是有家底的,这些年为了医治他娘子的病,当了很多东西,如今也只有一颗作为传家宝的夜明珠,这要是去京都里面当,就怕被人坑,得知他急用银子,肯定压价,而且匆忙之间,也未必能买到真的百年老参。”
张家大娘大体上说了一下鲁进的家的情况,又唉声叹气道,“百年人参续命,我们家也是没有的,老头子以前在医馆,也只攒了点别人剩下来的人参须。听说小姐您有,能不能便宜点卖给鲁小子,或者和他交换。”
“这位小姐,听说你有百年人参,老婆子厚脸一次开口。”
就在刚刚,鲁进找了张老头,说自己还要进城一趟,虽然娘子对不起他,他很愤怒,但是不管怎么说嫁给他也没过上好日子,两个人现在就是互不相欠,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娘子丢了性命,还是要尽最大的努力。
村里也有鲁进的好友,旁敲侧击几次,见他不开窍,也就歇了心思,如今这块伤疤被人当众揭开,张家大娘只感叹一句造孽啊!
后来鲁进娶了娘子之后,日子过的不错,他是个认真的人,出门做工总寻思造船的事,怎么样才能让船更好的平衡,就算是遇见风浪也稳稳的,所以就忽略了她娘子,村里人知道她娘子水性杨花,也劝说过,但是无济于事,后来每个人都寒了心,大家一合计,有时候还是不要知道真相的好。
鲁进原来也有爹娘,和一个未成亲的弟弟,一家人过的不错,和和美美,一次出海突然赶上大风浪,一家人都葬身在海底,永远没有上岸,只得他一个人伶仃孤苦。
鲁家当年在村里很有地位,鲁进的祖上就是造船的,村里人家的船,都要来请鲁家人帮忙,因为都是同村,也和睦,鲁家人厚道,不会多收银子,遇见困难的人家,也热心上门,银子就拖欠着,什么时候有再给也可以,村里人都感念鲁家人的好。
大娘不知道青璃的实际年龄,看她的容貌和身段,以为怎么也要十六七岁,已经定亲了,所以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口,“我们渔村的人几乎都知道,但是没人背后嘴碎,也是可怜鲁家小子。”
“刚才小姐您应该在鲁家,也看到了王家四兄弟,他们说的那事,是真的。”
大娘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叹息了一声,抬头看了青璃一眼,最后又摇摇头,一脸纠结,似乎是又什么难言之隐。
“这位小姐,这事不好启齿,老婆子就说道一下,您觉得为难的话,也没关系。”
等香草出去之后,青璃主动询问,她这次借住在这里,得到大娘的照顾,若是可以,帮点小忙也是应该的。
“大娘,看您唉声叹气,似乎是有什么难事?”
青璃连连摆手,本来借住在这,就已经够打扰的,张家大娘也不是奴婢,不能让人家干伺候人的活计,青璃迅速给香草使眼色。
“大娘,你别忙,还是让我丫鬟去倒吧。”
雨停这段时间,张家大娘扫了一下院子,又铲了一点沙土,填满院子里面的浅坑,刚才陆续有海边的渔民过来送鱼,青璃眼尖,看到有一个妇人端着个大木盆,里面放着的,就是她喜欢吃的蚶子。
“洗漱完了吗,那老婆子去倒水了。”
对鲁进来说,香草是外人,家丑不可外扬,她们听到就很尴尬了,她脸皮再厚也不敢久留,只能默默打扫地上的碎瓷片,然后退出门。
“奴婢被赶出门,不知道情况。”
绞干了头发,青璃自己系上衣领处的扣子,外面的雨已经要停了,稀稀落落,但是天还没放亮,一片厚重的乌云,站在院子里,一眼望不到边,看着天色,或许过会还会下雨。
“鲁家那边如何了?”
青璃转过头,抓住香草的手臂,象征性把脉,这丫头身体不错,肝火过旺也是她胡诌出来的,少女遇见怦然心动的人,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现象,只是香草的身份是个丫鬟,有卖身契在她手上,亲事不能自己做主。
“你没什么问题,就是肝火有点旺盛。”
青璃本想直接说,又忍住了,香草平日办事麻利,实际还有点小女子的羞涩,从小就失去双亲,被当做孤儿一样卖到组织里,可能更喜欢成熟一些的男子,她万一毒舌,这丫鬟一定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那是思春。”
香草红了脸,在大胡子旁边,总有一种别样之感,他的身上有种阳光的味道,即便在这样的雨天,依然能让人感到温暖,那宽厚的臂膀,能在他的怀里,一定很安心,虽然他娘子那样,可她还是很羡慕。
“奴婢觉得自己心跳有点快。”
青璃疑惑地回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香草,这丫头年纪也不小了,勉强留在身边也留不住,鲁进遭受这么大的打击,有可能不会在对女子信任,现在出现在他身边,未必就是好时机。
“怎么,你哪不舒服?”
香草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麻烦自家小姐,她现在觉得自己心跳频率不正常,而且有发狂的趋势,总是会有一种嫉妒的情绪,看到大胡子就想说话,让他注意自己,这一定是某种怪病。
“小姐,您一会儿能不能给奴婢把脉看看?”
香草站在后面,用布巾绞着青璃的长发,自家小姐这么美,每次沐浴之后都如出水芙蓉一般,也难怪少将军对其他女子不假辞色,独爱小姐一人,香草心里有小小的羡慕,能有绝色姿容,一定是老天的眷顾。
“小姐……”
青璃拿着一条干净的布巾,递给香草,说道,“不过绞头发这事我做不了,你正好回来,就过来帮我吧。”
“无妨,我自己也可以。”
香草进了屋子之后,低垂着头,一脸沮丧,双手交叠,一副不安之色。自从昨天来到渔村,她就和变了一个人,魂都没了,等她清醒过来,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样,就是看到大胡子那双明亮的眼睛之后,心就砰砰跳,她做这么多,只是想吸引他注意而已,真是疯了。
“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服侍您更衣。”
青璃正在闭着眼睛思考,听到外面有敲门声,是香草回来了,她快速地出了空间,往洗澡水里面撒了一点澡豆,这才道,“是啊,等我穿好衣衫在开门。”
“小姐,您在屋子里面吧?”
青璃甩甩脑袋,似乎想的跑偏了,这社会制度已经形成,是个人的力量无法改变的,她应该想的是鲁进知道真相之后会怎么做,打死他娘子?应该不会,人已经要归西,犯不上摊上人命官司,最多是停了药材。
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有点银子的,也可以找无数个通房丫鬟,去青楼潇洒,女子是男子附庸,只能在家洗衣做饭带娃,伺候公婆,和老妈子差不多。
都说古人保守,青璃觉得,保守的是社会制度,对女子规矩多多,而且很严苛,还专门对女子制定了女戒,总之这样的社会制度极其不公。
早上在鲁家小院里一幕太震撼,让青璃现在还有些震惊,毕竟是没出阁的少女,青璃和沈冰雨在一起的时候也不好对鲁家娘子的做法多加评判,但是这么开放的女子,就是现代也找不出来。
上到二楼,青璃脱下被水淋湿的衣衫,进入到温泉池子里面,这水温度稍微有些热,水在青璃的身边形成了一个小漩涡,有挤压皮肤的作用,像是按摩一样,让她舒服地眯了眼,眼眸里也带着雾气。
小白狐羽幽没有蹦出来,一定又在药房里面配药,因为南边沐阳城失守,给青璃的压力很大,她主要是担心自家四叔,而且主将还是未来公公,淳于谙的爹。
空间里出产的甜瓜个子大,而且特别甜,青璃有时候用甜瓜,梨,苹果,葡萄做混合果汁,她就是闲来无事随便捣鼓,那味道说不上多好,有点奇怪。
空间里面的作物又到了收获的时候,除了粮食之外,青璃又种了一些甜瓜,家里的库存全部吃光,爷奶很喜欢吃这样的水果,用小竹签扎,饭后的时候吃上几块。
无论外面是晴是雨,亦或是冰天雪地,在空间里,只有一个温度,永远都是温暖如春,加进来很多物种之后,空间里有再进化的趋势,迎面而来的是带着淡淡香气,泛着白雾的灵气。青璃闭着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顿时觉得毛孔都舒展开,说不出的惬意。
青璃和沈冰雨各自回了屋子,沈冰雨的丫鬟忙上忙下,青璃只有自己,香草一定是在鲁家没回来,这正和她的心意,她从里面插上门,快速进到空间里面。
“恩,大娘,麻烦了。”
张家大娘听到院子里有动静,从灶间探出脑袋,看到两个人浑身湿透,可唬了一跳,下雨天凉,海风一吹可别染上风寒才好,多亏自家老头子就是个大夫,家里也有姜枣茶,熬上两大碗,喝过之后浑身冒汗,舒坦。
“两位小姐,这是去海边了?水都烧好了,赶紧洗漱一下吧。”
青璃和沈冰雨又在海边转悠了一会儿,直到衣衫浸透,这才往回走,出来以前已经让丫鬟拜托张家大娘帮着烧了热水,现在二人回去洗漱,换了衣衫之后去马车上休息,估摸这段工夫,车里的潮气都被炭盆烘干了。
青璃站在海边远眺,她想出海看看,主要是想收点海参,野生海参滋补,对身体有好处,这个时代的人没人对那玩意有兴趣,在集市上也没有见人卖过,以为那是不能吃的。
做出的工艺品都是小本买卖,但是问题是,这些都是天然的东西,是大海赐予的,不需要成本,做一件就赚一件的银子,青璃曾经在一些小铺子看到过用贝壳做的装饰品,京都这边靠海,所以百姓们不太稀罕,运到北边凤阳,地域差距,那就是新鲜事物,家境殷实人家的小姐,平日很少出门,得了这样的摆件,也可以新鲜一段日子。
青璃知道,在没有海的地方,大家对海产品总是有很大的渴望,海边这些不值钱的贝壳,都可以变废为宝,到处都有赚银子的玄机,就看你想不想而已,目前她要做的都是大事,但是这个点子她是记下了,串贝壳是个简单活计,也不要多大的技术含量,青璃觉得,淳于谙手底下那些伤病残将就可以做。
“恩,放到家居铺子做个摆设不错。”
沈冰雨衣衫湿了大半,但是她不理会,最近整日繁忙,难得有一天休闲的时间,她在海滩上跑来跑去,一点不受下雨的影响。
“不错啊,这些贝壳就串起来,挂在房门口或者廊下,上面用孔雀毛做装饰。”
青璃心里盘算,她在京都好姐妹不多,沈冰雨,水零欢,赵羊羊和刘花生,其余人都是点头之交,水零黎和阮冉冉就算了,二人一个是四皇子妃,一个是白家少夫人,要什么新奇玩意没有,她还是不丢人现眼,临别的时候送一套上等的玉石头面就可以。一提姐妹们,她又想起鲁南王世子耶律楚桓,太后薨,不知道这家伙露面没有,听说已经有人去了鲁地送信,按规矩,鲁南王和鲁南王妃是要赶往京都送葬,这一路恐怕又不太平。
“多捡一些,小雨姐,你看这些贝壳,我们要是用这个镶嵌在梳妆盒上面,这些带着花纹的小石头,镶嵌瓷瓶或者花盆上面,你觉得怎么样?”
青璃赞叹一声,找出一个大一些的荷包,遇见觉得好看的,就装进去。海边的鹅卵石很多,在退潮的时候,海边的沙地上会被冲上来一些,还有白色的贝壳,有的是螺旋的形状,她记得前世海边有很多卖纪念品的,用贝壳穿成的风铃,海螺做的摆件,耳朵贴近海螺,就能听到里面有海风吹过的声音。还有那手巧的人,用贝壳拼成各种动物,十二生肖,价格公道,游客都当成小纪念品买回家。
“啊,还有粉色的啊!”
青璃接过看了一眼,也是啧啧称赞,这个时代没有纯正的琉璃杯,做出来的很模糊,透明度不好,除了天然的水晶,连透明的小石头都很少见。以前莫家村的河边有一些好看的小石子,奇形怪状,但是没什么花纹,被河水冲刷的格外光滑。娘刘氏不准小弟子喜离河边太近,所以小弟经常在河滩上捡这些石头玩,家里也用这样的石子儿铺路,雨天还能防滑。
沈冰雨蹲下身子,裙角拖地,随着海浪的涨潮,被溅起来的浪花的打湿一片,但是她兴致颇好,捡起一块半透明的小石子,只有半个指甲大小,上面是透明混合着墨绿的花纹,很是漂亮。
“璃妹妹,你看这块还石头,还是半透明的。”
青璃和沈冰雨来到海边,任凭海风拂过面庞,听着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连呼吸也是咸中带腥,带着海水的味道。天色一片阴沉,急促地小雨点落到海面上消失不见,没有一点波澜。
雨点变小,雨势却越来越急,位于京都北郊靠海的小渔村里,一片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