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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我,你说清楚一点!”许红妆开始听到那个站住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些人说的就是她,所以一时茫然地看着围过来的衙役,“我刚刚才走到此处不知犯了何事?”
“对对对,我昨天就是看到他进去的,一整晚也未看到他出来,如今竟是如此安好的从旁处走来定是放下大事来看结果的!”旁边有一小贩般的人站出来指着她狠狠说道。
许红妆听得这话只觉得毫无根据,“你就因为我进去过没出来就说是我做的?”
“先带走!”衙役合上图纸吩咐。
“喂喂。”许红妆本来是想讲个理由的,当那把不长眼的刀抵在脖子上的时候还是让她没兴趣多说了。
而且这些人既然一出手就是找她的话,保不齐昨晚真正的放火之人就和他们有些关系的?
这么想着倒是也没怎么挣扎,一路坦荡地就进了牢房里,然后熟络地坐在一边开始想着这奇怪的事。
关于牢狱这种屋子,虽然每个地方都不一样但名字都没差别也就让她没多少害怕,毕竟她可是去过好几次牢房里的人,这么一个小牢房根本就不能耐她如何。
“守旧待时,安静无咎,不用求谋,自在悠游。”脑子里忽然窜出之前在北疆时听到的话,许红妆之前是不相信那老和尚所说的,但依着现在这情况看来,她大概真是时运不济不好去接触这些事。
大概是真的需要守旧待时了。
悠悠地叹了口气没再把这事情往深处去想,或者她安安分分的做着自己的事这些乱七八糟的就找不上她呢?
坐了也不知大概多久之后这牢门一直没人来开,也没人来问问题,许红妆好奇地下了床跑到门上的一个小洞往外面看去。
此处牢房与京中不同,不是一根根的铁栏杆款,而是由着石泥筑起,只留有几个小口来窥探天色。
这处牢房并不安静,一走到门口之处就听到外面的杂声,有人喊着:“给我饭吃,我今天没吃了!”
有人喊着:“放我出去,那个人不是我杀的!”
原本一句句撕心裂肺的话围成一团之后就是乱糟糟的嘈杂,根本听不清楚到底说的都是些什么。
许红妆重新退回到石床上坐着,想着陆林亦大概也知道那边的事了所以才会对郑烟翠那般情真意切。
而且郑烟翠现在和他在一起应该也算是有个保障了,即使陆林亦为人很不靠谱,但现在这种情况下,他应该能靠谱个几日时间吧?
而她这几日也要想方法出去,不然在这里窝着等死啊!
暴躁的拍了一下墙壁,没想这墙壁看着不疼,拍下去的时候还是疼的掌心一片发麻。
“哎呦。”许红妆捂着手倒抽着气。
洞口处的光线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慢慢偏移,直到最后暗了下来也没人来提问她一些话。
抓了抓头发,许红妆有些不大理解这一处处理事情的手段了,这着火之事昨夜就发生了,既然觉得她是坏的难道不应该立马就拿出来审问?
就算你不审问,这饭叶氏要送的吧?这可
是流程啊。
摸了摸饿扁的肚子,许红妆走到门口的小洞处,深吸一口气,“来人开门啊!送饭啊!饿死了!”
一通的杂音再次冒出来,但这一次外面很快有人来了,拿着配刀凶狠地拍了拍喝道:“都给我安静点!”
杂音立刻消了,许红妆半眯着眼朝外面看去。
可惜的是看不到脸,只能看到一些衙役提着刀走来,而两个衙役之后是一件很不一样的衣服,青色的,带着图案的,好看的不像是个平常人。
这些人径直走到她的门前,然后有人拿出了钥匙。
许红妆见此往后退到床上坐着,然后一脸好奇地盯着门口,想着是不是终于有人来审问她了。
咔的一声厚重的木门开了一条小缝,好像有人说了句什么,然后那门缓缓地被人推开。
有人从外面跨进来,黑底的缎鞋干净无尘,青色的长裳并不厚重,反而有些单薄,在这样的时节里穿这个已经是有些不大够了。
他继续走进来,手上披着一件带毛的披风,再往上看,看到了一张干净的脸蛋。
精雕细刻出来的眉宇在看到她的刹那微微敛了,脚步随之加快几步,将手中的披风披到她的身上,然后按着她的肩膀用了些力,“受苦了。”
“你怎么会来此的?”许红妆好奇地抬头朝他看去,带着惊讶地笑道:“我还以为是谁来了呢,原来是你啊。”
来人长相清隽,墨色的眸子在这不甚明亮的环境里好似都显出了些许的深邃,他道:“皆是巧合。”
原来何安糖因为朝中事情并不棘手的缘故打算要来建州游玩一趟,刚刚来此就听闻了那事故而去了知州府,从而得知她被抓紧牢狱内,当即就训斥了那些人一顿,紧接着便就是如今这场面。
许红妆跟在何安糖走出了这牢房,听完他的话后咦了一声,“你竟是还会训斥人呐,瞧着你长得也是丰神俊朗的,该是个温文尔雅的公子哥才是。”
“丰神俊朗?温文尔雅?”何安糖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形容词,眸光微深地朝着许红妆看去,继而低笑一声,“原来你眼中的我竟是如此光彩夺目。”
“那可不?”许红妆对他这感叹没有迟疑,只是很自然的接过话,见到外面夜色时拉紧了身上的披风,关心一般地开口,“你冷不冷?”
十一月的天气已不如小觑,这晚上的风吹个一晚发个高烧也是常事,而且他身上衣服如此单薄,大概也是因为把披风给了她的缘故。
“无妨。”何安糖瞥了眼许红妆的模样,“你不冷就可。”然后问:“去我那处休息一下?”
“不用了。”她被抓来的事情应该会传到郑烟翠的耳朵里,虽然不是很确定郑烟翠是关心她还是跟那些人一样的怀疑她,但她至少应该要去解释一声比较好,毕竟昨夜千花妈妈可是把郑烟翠教到了她的手上。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或许现在的郑烟翠在伤心当中也是难说,那一处地方不管怎么说都是她的家是她最温暖的一个港湾,而且待她极好的千花妈妈也一并地跟着去了,从这时起她又是截然一身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