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萱阳走上纯白色楼梯,熟练地找到姬恩的房间。
因为母亲菲亚和父亲柯莱过世得早,年幼的姬恩在高中毕业前一直住在这儿,所以佣人给他准备了专门的房间。
以前也不是没有,她半夜偷偷跑去姬恩那儿,或者姬恩跑来找她的,不过都背着父母悄悄做的。
姬恩正坐在光脑前查资料,他戴着金丝边框眼镜,手边的杯子是萱阳送的生日礼物,上头画了Q版德攀王蛇,明明是凶悍的物种,却异常的反差萌。
姬恩听见开门声,向她伸手,“结束了?”
“妈妈先去见凝芙姨妈了。”萱阳走到他身边坐下。
从这儿透过玻璃窗朝下望去,能看见跟慕安、凝芙并排走在缠满紫色细碎花朵的长廊。
姬恩推了下镜框,“是她吗?”
“恩。”萱阳知道些关于凝芙的事。
她是奥德兰前任皇帝,也就是外公乔治的私生女。
在历史上,皇帝在外有私生子的事儿并不不稀奇,可被承认身份,并接入皇宫的,从帝国创立到现在,只有她一人。
据黛珊阿姨说,因为凝芙是外公最爱的女人夏芷生下的。
妈妈过去提及她,内心一度很复杂,如今随着年深月久,也渐渐释怀能够坦然处之。
由于在皇室,慕安和凝芙的出生时间极为接近,幼时,外公为了保护凝芙不被宫中的尔虞我诈伤害,便让年幼的慕安替她挡刀,不过当时的慕安不知道,仍和凝芙相交甚密。
成年后,由于奥德兰的规矩就是私生女没有继承权,哪怕得到皇室的身份认可,凝芙依旧无法成为像温丝、慕安那样拥有辖区、军|队、势力的皇女,即便如此外公依旧煞费苦心的保她安宁,不被权谋斗争所波及,恨不能将全天下最好的东西捧送至跟前,名不正言不顺,终归低人一等。
而外公有多爱那位夏芷小姐?
听说,外公是偶然间遇见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为了让她跟自己回帝星,将其安置在帝都的别院,并隐瞒自己已经婚配的事实。
慕安同父同母的亲生哥哥乔默尔在年幼时,无意间得知此事,他怕夏芷威胁到自己母亲的地位,进而威胁到自己日后的处境,便找机会告诉了夏芷真相。
夏芷来自一个对伴侣忠贞度要求很高的星球,为此在生下凝芙后毅然决然地离开奥德兰,远走他乡,再也没有回来。
因为乔默尔的阻挠,乔治痛失所爱,便设计乔默尔,让他将慕安视为皇位最大的威胁,甚至挑唆兄妹互斗,乔默尔最终也没能善终,死于非命。
凝芙自幼体质较差,性格柔弱,倚仗着现任皇帝的宽厚,才能在皇室继续生活。
在外公还没过世时,凝芙的前夫就曾因为卷入皇位之争,被剥夺爵位、财产,与凝芙签署了离婚协议。
黛珊还说过,慕安竞争皇位时,凝芙为了在皇室寻求依靠,曾经主动示好帮助,过去在帝国一战成名的布鲁诺将军也因此匡扶慕安。
外公也因为凝芙的喜爱,欲让她继位。
只是最后,慕安放弃了皇位继承,转而跟现在的皇帝舅舅联手。
姬恩端详着那和白玫瑰一样柔软的皇女,像风吹吹就能倒在地上,“这会儿过来?”
“黛珊说,她平时经常来家里做客。”萱阳说,“姬恩,你在想什么?”
姬恩沉思片刻,摸了一下她的头,“只是觉得最近局势很动荡。”
萱阳习惯性地蹭蹭他的掌心,“或许还要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别想太多。”姬恩犹豫了一刹,手臂半环绕着她,“呆在家里,叔叔会派人保护好你的安全。”
“我知道。”萱阳仰着头看他,“妈妈说,我们最近都呆在家里,暂时先不去学校。”
“嗯。”姬恩眸光微动,似乎藏着其他情绪。
萱阳朝他那儿靠了靠,“你在写论文吗?”
“课后作业。”
“我打扰到你了吗?”就是想找机会,趁别人不在的时候来找他一下。
姬恩的语气很平静,“每次你一来,我就没办法好好学习。”
萱阳瘪着嘴,有点点不开心,“你是在怪我吗?”
“是的。”他抱紧不高兴的小姑娘,垂眸看着她,将垂在脸颊边的碎发别到耳后,顺便捏捏脸颊,“怪你总把我迷得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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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温丝的飞船舰队正在赶回帝都的路上。
她坐在星船的卧室里,两指轻轻按揉着疼得似要裂开的太阳穴,按照现在的速度,最晚明天中午就抵达。
乔德的身体不好,随时可能支撑不住……
这么看,她和慕安之间,又要进入水火不相容的状态。
“皇姐。”温筠忽然急匆匆地闯进来,连门都没敲。
“怎么了?”温丝有些心烦地闭一下眼,随后睁开,“多大了,还冒冒失失,毛手毛脚的,让部下看见了,嘴上不说,心底依旧会嘲笑你这个做殿下的。”
“皇姐,帝都传来消息,萱阳在学校被人暗害,慕安怀疑是我们做的。”温筠将智能锁落下,对面容凝重的皇姐道,“因为事情实在太着急,我才急着进来,你就别怪我莽撞了。”
温丝长得格外妖娆,闻此消息,艳丽的脸上写满烦躁,“准确吗?”
“应该准确,我让安插在学校里的人去查,萱阳拉练到一半就中途离开。”温筠担忧道,“如果慕安认定是我们做的,她和伊恩肯定不会让这件事轻易翻篇。在没确定她下一步的计划前,不如……不如先在就近星球降落,联系辖区内的军|部总司令见机行事?当然了,最好的方式肯定是直接返回我们的辖区,那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但这件事并不是我们做的。”温丝纤长的五指敲击桌面,开始权衡利弊。
温筠焦急道,“是不是我们做的不重要,关键得让慕安相信,我们没有害她的女儿。乔德过世,你和慕安是唯一拥有继承权的皇室成员。所以,他第一怀疑的对象肯定是……”
她没有再说下去,但温丝已经懂了,“不过我们前往帝都的消息早就传达回帝都,如果中途折返,反而有心虚之嫌,将这个猜测坐实了。”
“皇姐!”温筠提高音量,“就算要回去,也……”
“当然不能直接回去,如果有人暗害萱阳嫁祸给我们,这点兵是不够的。”温丝示意她别担心,“全|军放慢速度,再通知沃克将军,加派兵力赶上来。”
温筠还是认为不能去帝都,“皇姐,我们这样是去给她送人头的。”
可温丝坚持,“先这么办。”
理论上,温丝才是主帅,温筠只能服从,“是。”心底仍是有几分不甘愿,“我们当年和她这般剑拔弩张,她肯定还不会放过我们。慕安的母亲害了母后,我们这么多年也没能报仇。”
“当年……也是父亲的错。”温丝回忆起那些黑暗的时光,至今仍有些不忍。
“父亲只是推波助澜,如果不是慕安的母亲,还有乔德的母亲联手,母后也不会死,还是用那样痛苦的方式。”温筠恨恨地咬牙,“他们也该死。”
“好了。”温丝打断她,“我有点累了,你先出去。”
“皇姐!”温筠拔高了音量,“我们应该夺回皇位,帮母后报仇。”
“出去!”温丝不欲再与她争论。
温筠离开房间,重重甩上门。
哪怕过去了四十年,她至今还能回忆起母亲惨死的画面。
那会儿年幼的她,瑟瑟发抖,被温丝捂住嘴巴躲在柜子里,含着泪听见外面的母后被人残忍杀害后倒在血泊里,因为疼痛不断呜咽着。
不是一刀毙命,是漫长的折磨。
她们泪眼模糊,想救母后,却不知道那几个特|工是不是走了,只能躲在里面不敢出去,这么无力地目睹至亲离开。
还有小时候,她们在皇宫,是如何被各种暗害。
虽然父亲是主导这出悲剧的元凶,但慕安的母亲,以芙,仍是主导这出悲剧的凶手之一,温筠不甘地望向天空,凭什么?凭什么她们不需要受到惩罚?
她无法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