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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山，此时虽然是春天，但偶尔依然会有风雪飘摇的日子，天山派位于天山之颠，只不过天山脚下，却是拥有着许多天山派的私产。
离开天山最近的城市是天河市，这在华夏也算是大城市了，生活着超过了六百万的人口，更何况这里还是真正的旅游城市，每年来这里旅行的人也有数千万之巨。
街上的柳树抽出了新芽，路边的行人褪去了臃肿的冬装，都换上了轻薄的春装，就连路边的大排档也都跟着热闹了起来。
一条马路的两侧，全是经营牛羊肉的小店，一股子羊肉汤的味道弥漫着，使得整条街上多了几分暖哄哄般的生气。
牛羊是天河人的命根子，在这春寒的季节，喝上一大碗羊肉汤，天河人一整天都会暖暖的，做什么事情都充满着干劲。
苏小白站在路边的红灯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这种迥异于东海的风情，让他生出了几分的兴致。
段子手从一侧挤了过来，身上竟然穿着一件棉袄，戴着一顶帽子，看起来像是当地人似的，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羊肉味。
“小子，今天我请你喝羊汤，这条街上最有名的羊肉馆，那可是传承了七百多年的历史，绝对好喝，你说我够意思吧？”
段子手乐呵呵说道，这一次来天河，苏小白只是以天地之力卷起了所有人带过来了，但他应了段子手的饭局，就独自一个人过来了。
至于卓青岚、古丽、古小荷、林仙儿和江雪梅，她们带着苏小小先去酒店了。
酒店依旧是安顺酒店，苏小白发现，住在自家的酒店里，那种感觉就是不一样，所以当初武当隐宗收购安顺酒店，还是一件相当明智的事情。
看着段子手的模样，苏小白耸了耸肩道：“老段，你本来还真是挺帅的，为什么非得把自己弄成这种猥琐的模样？我也真是服了你了……”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目光在四周瞄了几把，颇有几分狐疑道：“老段，你该不会是在躲债吧？你这一乔装打扮，倒和当地人挺像。”
“哪能呢！”段子手梗着脖子说道，接着猥琐地笑了笑道：“走了，喝羊汤去，这天气，一到晚上还是有点凉，我们多喝几碗。
喝完羊汤，我带你去转转，天河市虽然是天山派的地盘，但这里还是有不少其他宗门的存在，就比如说，西域密宗就在这里有个据点，这一次，他们的圣女也来了。”
苏小白眯了眯眼睛，上下打量着段子手道：“我记得密宗圣女是丁大象的老婆，你把人家的情况打探得这么清楚，看起来是被密宗逼得够惨啊。
不过你现在都是彼岸境了，就算是密宗的人一起上，你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吧？更何况你那么狡诈，要逃走也是很容易的。”
段子手晃了晃头道：“小子，说起来，我破境还是得多谢你，你那些能石起到了巨大的作用，你能给我能石，我这心里暖暖的。
当然了，你要是还有能石，那就再匀我一点，我要想迈入养势境，目前还差不少，没有能石的话，时间就得长了。”
苏小白跟着段子手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说道：“老段，我上次就说过，你牵扯的因果太多，就算是重归养势境，那也不可能迈入神国境。
以你现在的状态，你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你为了邱美凤，借了不少人的钱，这些因果，你都得自己去解决。
如果要构筑神国，那就相当于是跳离出了世俗的掌控，不死不灭，同时也不能沾染太多的因果，这个时候，你就应当开始还债了。”
段子手摇了摇头道：“小子，这事我也琢磨了很久，说真的，我准备放弃了，以我的性格，还真不是那种能够坚持到底的人，所以能到养势境，横压一世，那就够了。
反正我能活个几千年，那也回本了，到时候可以经常和年轻漂亮的女人一起混，而且还不受人欺负就行。
不管怎么说，梦魔神功太特殊了，我又很喜欢这种偷窥的日子，所以让我退出梦魔神功，真得很难，至于改良梦魔神功，渐渐断去因果，我的心里总有些牵绊放不下。”
苏小白一怔，段子手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一抹沧桑的味道，那是一种曾经沧海的感触，就好像他经历过了什么难以忘记的事情似的。
只不过这是属于段子手的隐私，他不想说，苏小白也不会问，只是在他的身上，有一根粗大的因果线没入了虚空深处，那一头死气沉沉，但却有着一个个的泡影浮现。
那是一个个的梦境，梦境中，隐约可以看到一个俏丽的女人，女人并不是很漂亮，但却很有气质，在无数的泡影中，她一直在笑着，浅笑中带着两个酒窝。
“老段，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段过往，真是小瞧你了。”苏小白耸了耸肩，微微叹了一声，此时两人已经走入了街道的深处，人越来越多。
那样的死气，说明那个女人死了很久，但段子手却是借着梦魔神功保留下了她的所有气息，此生不想忘记，这才是最重的因果。
羊肉的味道越发浓烈了，路边的烤羊肉串摊位一家家连在一起，场面相当壮观。
段子手难得地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指了指前方一座相当高大的建筑道：“小子，就是那家店，走吧，我们过去了，我估计还得等位，这里的生意实在是太好了。
不过这是密宗的产业，他们的圣女就在里面，你去打个招呼，他们不可能不给你面子，到时候我们就到包间里吃了。
而且以你的地位，密宗的人也不可能要我们的钱，我们肯定可以多吃不少好吃的，所以，小子，这顿饭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
苏小白怔了怔，末了嘴角抽了抽道：“老段，这是你请客？这就是你说的密宗据点？你这都带着我来了，还扯什么吃完饭再去密宗据点转转？”
“小子，我估摸着你肯定会答应我的，所以就直接带你来了，而且吧……”段子手点了点头，一脸无辜地说道，末了叹了一声，老泪纵横道：“小子，你得救救我啊！”
“其实，我并不是想要穿成这样的，是被密宗圣女逼着穿成这样的，我在密宗的赌场里赌了一场，结果输了几个亿。
密宗圣女说了，我要是还不上钱，那就得天天在羊肉馆里跑堂子，还穿上了这样一身服务生的衣服，你说以我的英明形象怎么能变成农民呢？”
段子手一脸苦哈哈道，苏小白就像是没看到似的，淡淡道：“几个亿？”
“不是，是十几个亿！本来我是想走的，反正我都是彼岸境初期了……不过，真没想到，密宗的那个圣女，比我还强，她修行了九天玄女功。
那可是可以镇压一切梦境的功法，我被她克制得死死的，要不是我说认识你，她可能会直接废了我的武功，把我直接丢进狼窟里喂狼。”
段子手扯着苏小白的衣角，越发有种老泪纵横的感触，看起来凄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