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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回到听云庄后,却听到了一个让人吃惊的消息:洛寒被留在了京城洛临,掌管了京畿处!由于南宫青木远在边关,南宫焕去了玉阑国,南宫烁又赴北戎,军中少有贤人理事。三皇子洛寒的军事才干在库伦一战中尽显无遗,掌管京畿处的人选舍他其谁呢?
闲散多年,得不到重视的三皇子,顿时声名大噪!不仅封为定远王,还掌管了京城中的万人军队,那可是翎羽最精锐的一支军队呀!不仅装备精良,而且每个士兵都身怀绝技,经过千挑万选才产生的一支铁骑军呢!
之前一直都是只接受皇上管理,任何人都不得觊觎的,现在却突然交给了三皇子……莫非这皇帝起了另一番心思?君心难测呀!
朝中的局势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一夜间,素不往来的大臣们全都凑到了定远王府。搜刮了多年的民脂民膏全部当成贺礼,送了过去。
我怔忡地坐着,喃喃地问道:“三哥,你怎么看?”
“在当今皇上的统治下,翎羽能有如此的太平盛世,是因为圣上懂得权术,深谙取舍之道。好一招顺水推舟呢!南宫家在算计,皇上心中岂会不知?与启皇一战,主帅本是爹,三皇子却临时领兵挂帅,这于军律自是不容的!但皇上对此,却不容置喙。他深知南宫家想要逐步让权,他给我们退路,一来收拢兵权,二来三皇子立下战功。等三皇子回京复命,便予以重任,不但制约了朝中势力的倾向,更让三皇子尽施其责,尽显其能,最重要的一点是将三皇子控制在京城,限制了他对南宫家施以援手。”
“他一直知道洛寒向着南宫家,一旦回到听云庄,我定会开口请他帮助二哥,所以困在京城是最好的办法。呵,姜还是老的辣啊!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呢!”我自嘲地笑笑。
他能坐稳龙椅,没有点本事能行么?呵,北落衣,你也太小看人家了吧!
“哥,那现在该怎么办啊?我们丝毫都帮不上二哥呀!”
三哥浅叹一声,道:“二哥向来报喜不报忧,日前来信说局势尚在掌控之中,让我不必担心。反倒是嘱咐我要保护好你,让爹和他无后顾之忧。”
听到这话,眼泪再也藏不住,噌地夺眶而出。南宫煖,南宫家待你如此,你何以为报呀!
“煖儿,莫哭,总会有办法的!北戎人强悍无比,残忍无道,硬拼自是毫无胜算,所以只能智取!三哥从小就熟读兵数万册,又在兵部历练多年,自有办法打败北戎蛮子的!”
我嚯地站起身来,脑子闪过无数的念头,恍然悟到:“兵书?是啊,求人不如求己!二哥那么聪明,岂会带着士兵与人强马壮的北戎人硬碰硬呢?他们的强势,不过在于蛮力,毫无机智可言。我们人少马弱,却能以柔克刚,力量拨千斤!三哥,我现在马上给二哥写信,然后你亲自给二哥送去,希望能有所帮助。”
“我送去?”
“没错,三哥不用担心我,我呆在这儿不会有危险的。洛寒顾不了整个南宫家,但我相信他可以保护好我的,更何况还有花妖在呢,他也会照顾好我的。二哥现在孤军奋战,能支持他的,只有我们了。”
“煖儿,你可知道现在有多少人想要你的命?!”
“我知道!可是,边关千万将士的性命,都抵不过煖儿一条命吗?他们都是跟着南宫家在刀尖上舔血的士兵啊,不是吗?煖儿一定照顾好自己,等着爹娘还有哥哥们回来,我们一家人团聚,哥,相信我,嗯?”
三哥看了我很久,沉黑的双眸几乎都要滴出墨来了,眼底的起伏翻涌了好久,终于沉淀下来,道:“好!煖儿你等着,三哥一定和二哥一起平安回来!”
我哭笑起来,扑入三哥怀中,狠狠地哭了一会儿,说:“哥,煖儿等你们回来!”
“好!”
于是,我跟三哥在书房里挑灯夜战,忙活了将近一个晚上。
三哥拿着信笺,念道:“三十六计?”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憨笑一下,说:“以前很顽皮,总是喜欢恶整别人,所以啊,这三十六计我可是倒背如流了!”
“煖儿拿来恶整别人的玩笑,当真可以用到实践中?”
“哥哥且看看再下定论吧!”我努了努嘴,敢情他以为是我自创的绝招哇?
三哥眉头微皱,又看向手中的信笺,念道:“一,瞒天过海:备周而意怠,常见则不疑,随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太阳,太阴。二,围魏救赵:共敌不如分敌,敌阳不如敌阴。三,借刀杀人: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出自力,以损推掩。四,以逸待劳:围敌之势,不以战,损刚益柔。五,趁火打劫:敌之害大,就势取力,刚决柔也。”
三哥没有再继续念下去,浅笑一下,伸手揉了揉我的头,说:“煖儿,这怕不是你恶整别人的把戏,这么简单吧?”
“嘿嘿,好啦三哥,煖儿借鉴的啦!还有这个,是以前读过的一些文章,里面讲述了不少的用兵之道,虽然记不的全文,但重要的信息还是在里面的。”
三哥拿着厚厚的一叠信笺,神色晦暗,嘴角扬着一丝自嘲,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道:“煖儿,尽人事,听天命,不要太担心了。哥不在身边,万事都小心些,知道吗?”
“我知道。”我点点头,伸手揉了揉三哥的眉心,接着说:“哥,等一切平定下来,哥哥们就找一个喜欢的女子,成家立业吧!爹娘虽没有强迫你们,但是人老了总希望看到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样子。儿女大了,不能陪在身边,寂寞的时候可以看到孙子孙女的,也是一种慰藉。”
“好,三哥答应你。天一亮,哥就出发,照顾好自己,知道吗?”
“^o^,嗯。”
三哥也笑笑,宠溺地揉了揉我的额头。
若是知道这一别几乎成了永别,我定不会让三哥去冒这个险的!也绝不会在今晚说这些奇怪的话,说那么远的以后!
三哥走后,日子已久平淡如水地过着,残阳也从落霞谷回来了,欧阳令前辈陪残阳去拜访了在谷中隐居了四十余年的空玄子前辈,询问了一些关于九天凤舞门的事情。
空玄子说九天凤舞门本出自于西域,世代研习媚术,后来才逐渐涉入中原。由于她们行事向来低调,也不为出格之事,更鲜少在武林事务上插足,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当一回事,她们也就这样悄然地发展下去了。
没想到,今天却成了她们的天下,成了武林之首!
另外,银霜也回来了。她在开阳逗留了多日,根本就没有见到什么武林盟主,就连九天凤舞门的人都不见了踪影!
最后,綦轩大哥也从洛临回庄了,他神色晦暗地说,朝中大臣也知道了帝王谷地图上的那几句话,连番上书劝谏,要求皇上下旨诛杀祸害人间的凤血传人!
洛寒刚接手京畿处,事务繁多,重责在身,还要每天都跟那几个老匹夫争锋相对,每天早朝上都是火光四溅!
对此,皇上却一直没有表明态度,冷眼旁观一切。
“煖儿,寒说他暂时抽不出身来,希望你能明白,能信任他。若是觉得呆在听云庄烦闷,就让残阳送你去日月山庄住几天,他忙完这阵子后,便去接你回来。”
大家都把目光锁在我身上,我扯了扯嘴角,勉强一笑,道:“也好,就按照他说的办吧。日月山庄也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既然这样,那残阳你就随煖儿去日月山庄,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好好休息一下吧。”
“容大哥,疯女人那性子,我可管不住,我不想去!”小残阳瞥了我一眼,嘴巴翘的老高了。
“^o^,这些日子以来,煖儿的成熟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就你残阳没发觉,依旧还是孩子气的人,可是你啊!放心去吧,煖儿不会耍性子了。”
“容大哥,你不知道她的手段,跟她走在一起……简直就是、就是下了地狱!我才不干!”
“呵呵呵,小阳阳,放眼这听云庄就没有第二个有你这么了解我的人在,俗话说千金易得,知音难觅……你不觉得你陪我去,最合适吗?”我笑的很奸邪,一步步地朝残阳走去。
老道经验的残阳一下子跳得老远,躲到容大哥身后,道:“容大哥,你看你看,疯女人多恐怖呀!容大哥,我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残阳,要不你去照看各处的店铺,让冥去日月山庄?”素雪姐笑着提意道。
“啊?要我每天去视察店铺?每天都要见到那些恐怖的迎宾小姐??不、不、不要,我还是去日月山庄的好!”
“呵呵呵,残阳,你也不小了,怎还如此惧怕女子呀?这么下去,可不行噢!”綦轩大哥忍不住大笑起来,拍了拍残阳的肩膀。
残阳一张小脸顿时通红,红的娇艳欲滴,又气又急。敢情这一屋子的人都在拿他寻开心呢!他一肚子的苦水没处倒呀!
“什、什么不行呀!容大哥和綦轩大哥你不都还没有成婚么?我着什么急呀!”
“咦?小阳阳,貌似綦轩大哥并没有说是要你成婚呀?结婚前是要谈恋爱的,就像容大哥和素雪姐一样,知道不?小破孩儿一个,猴急什么呀,成天就想着成婚!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点儿!”
我的话一出口,正在喝茶的容大哥被呛得不轻,“咳咳咳”,一张清俊闲适的俊容顿时红的跟灯笼似的。而素雪姐也立刻埋下了头,遮住自己娇羞的窘态。
小残阳就更是恼羞成怒了,大吼道:“疯、疯女人,休要胡说八道了!否则,别怪我的拳头不饶人!哼!”
“残阳,心里偷着乐就乐吧,做什么非要装出一副誓死不从样子?小溪不也要去么?瞎闹个什么劲儿呀!欲盖弥彰!”
一直没有说话的银霜突然开口了,这句话可是太给力了,残阳气鼓鼓的腮帮子硬生生地给打瘪下去。
“哈哈哈……残阳啊,看来你的这点小心思是谁都看在眼里呀,哈哈哈!”綦轩大哥又忍不住笑起来。
然后大家都跟着大笑起来,残阳只想打个地洞钻下去了,最后只能丢下一句话“我回汀兰轩了”,就落荒而逃了。
“呵呵呵,哥哥,哥哥,快来呀,好厚的雪呀!呵呵呵,多漂亮呀,哥哥,快点儿呀!”
娇小的身影在雪中一深一浅地蹦跳着,一件厚重的白裘大衣紧裹着那瘦小的倩影,远远望去就如一只刚出生的北极熊,又小又笨,却又不失可爱!
“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看到雪呢!真漂亮!难怪哥哥这么喜欢白色,跟雪一样的颜色,真的好漂亮!哥哥也跟雪一样的漂亮呢!”
女孩儿欢笑着在雪地里奔跑,留下一串串小脚印和银铃般清脆的笑声。
白衣少年没有说过一个字,只是静静地跟在女孩儿的身后,当女孩儿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时,少年偶尔会烦躁地皱起眉头,却也没出声打断。但的确是流露出了一种厌恶的情绪!
“哥哥,哥哥,这雪花花瓣好脆弱呀,一放到手心就化成了水,我都没有看清楚它的模样……”
女孩儿似乎在深思这个问题,蹲到地上,埋着小脑袋,都快趴到地上了,就为了仔仔细细地观察地上雪花花瓣的形状……
“哥哥,你说一朵雪花有几片花瓣呀?它们从天上掉下来,是不是雪花就是生长在天上的花呀?下雪的时候,是不是就是因为天上的雪花凋谢了,所以花瓣才会落到地上呀?积了这么多的花瓣……那天上该要有多少的雪花呀?哥哥,那儿一定会更美丽,对不对?”
女孩儿的想象力似乎是常人难以理解的,少年自然也无法回答她这么荒唐的问题,更不屑回答这么幼稚的问题!
“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我吵到你了?哥哥,你不要生气,我不说话了,不吵你了,哥哥。”
女孩儿抬头看到了少年不悦的神色,连忙细声道歉,然后噤若寒蝉,埋着头,咬住下唇,盯着地面,两根食指相互绕着圈儿。
白衣少年看到了女孩儿娇小的身子卷成一团,像极了一个细绒绒的雪球儿,飘飘白雪落在她的青丝上,更像一个雪娃娃了。
“起来,哥哥带你去堆雪人。”
“嗯?”女孩儿猛地抬起头来,“呵呵呵,嗯!”
在确定少年没有生气之后,女孩儿又灿烂地笑起来,冻得通红的小手伸到了少年温润的大手里。
“哥哥,哥哥,快看,这个大的雪人是哥哥,小的是我!他们手牵手,就像我们现在这样,永远也不分开,永远都在一起!”
女孩儿开心地拉着少年的手,少年却抗拒性地一下子挣脱了,女孩儿像凝固了一般,顿时僵硬了所有的动作,甚至连脸上的笑容都来不及掩去。
少年抬手一挥,“嘭”地一声,两个雪人就化作了粉末。女孩儿身子一颤,怔忡地看着少年。
“太阳一出来,雪人就会融化,一点点地消失不见,岂会永远在一起?还是,你也希望哥哥一点点地从你的生命中消失?”
少年侧头看着震傻了女孩儿,语气依旧薄凉,但却让女孩儿心中生气了一股暖暖的欣喜,足以温暖她小小的心脏了。
“不、不、不,不是的!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哥哥不要消失,不要离开我,永远都不要!”女孩儿又惊又喜,失措地直摇着头,生怕少年真如雪人一样消失似的。
少年轻叹一声,将欲哭起来的女孩儿揽入怀中,低声道:“不是就好,哥哥不会离开你的,莫哭了。”
做多了这样的梦,已经不会觉得奇怪了,平静地接受这两个人的故事。只是,胸腔里的这颗心,好像有一半已经不属于我了,每次醒来都会作痛。每做一次这样的梦,痛的范围越大些,也会更痛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