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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做工小巧精致的礼品盒,瑞克好奇地问道:“这里面是什么呢?”
“你自己看!”见瑞克还不伸手接下自己的礼物,米勒有些气愤地将礼物塞到了他的手中。
被女孩这一声叱喝,瑞克算是回过了神来,他打开礼品盒,将一个银色的手链拎了起来。
好奇地盯着手链上散发着寒气的白色宝石看了看,又把宝石握在了手中,如冰一样的感觉刺激着瑞克的神经,他浑身一激灵,饶有兴趣地问道:“这是什么宝石?外表可以一直保留冰一样的低温。”
“这个是冰晶石,水系宝石,你只需要注入一丁点斗气进去,就能维持几天的低温,用来提神、冷敷或降温,最适合你们这些动刀动剑的粗鲁人了。”米勒偷偷瞟了一眼瑞克,见他满脸的新奇,似乎挺喜欢的,女孩便放下了心来。
瑞克将挂着冰晶石的银色手链戴在手腕上,微笑道:“这个东西不便宜吧?”
“诶?”米勒微微一愣,满不在乎地说道:“这个不需要操心,小小的低级宝石,本小姐还是买得起的。”
事实上,女孩口中的低级宝石,几乎花掉了她当猎人这么多年来的所有积蓄。
凯尔救我了一命,还为我受伤,送个冰晶石给他只是还人情而已,花点钱不要紧的……其实米勒一直很用心地在存钱,每个佣兵任务的酬金几乎都留了下来。她是一名猎人,游历大陆四处冒险是女孩和她父亲的愿望,为了能走得更远,所以女孩很珍惜每一份钱。
这一次狠下心来为瑞克花掉了所有积蓄。米勒只好自己安慰自己。
看得出女孩其实挺心疼的,瑞克并没有点破,而是微笑道:“相识一场是个缘分,既然这样,那我也送一个礼物给你吧。”
米勒一听。顿时开心地问道:“是什么?是什么?”
“别着急,我还没有准备呢,算我欠你的好了,先记着。”看着女孩特别认真地模样,瑞克没有良心地笑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子!”米勒见自己被耍了,一只手霸道地揪住瑞克的衣领。怒道:“我不管,你答应我了,我会永远记得的。”
“米勒小姐,别生气。”女孩的行为吓到了瑞克,他连忙说道:“礼物的事情我自然会做到的。在此之前,我先告诉你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米勒一愣,松开了瑞克的衣领,好奇地问道。
“米勒小姐是不是有个弟弟呢?”瑞克并没有直说,而是卖起了关子。
“咦?你怎么知道?”瑞克与米勒其实只碰过两次面,而且在女孩的印象里,第一次组队捕猎的记忆还被杰克给消除了,所以她对瑞克了解自己家事而感到诧异。
瑞克点了点头。微笑道:“十六岁,跟你差不多高,相貌也很相似。”
“诶。辛那家伙终于长高了……”一想到白衣少年,米勒就感到物是人非,失落地叹了口气。
女孩突然发现现在不是伤感的时候,连忙原地一蹦,双手再次揪住瑞克的衣领,将他扯了过来。水灵灵地眼眸与男子的眼睛处于同一水平高度,她满脸期待地问道:“凯尔。你认得辛?他现在在哪?还好吗?”
“嗯。”瑞克点了点头,为女孩而感到高兴:“他现在跟我一样。是名克斯高等学院的学生。”
一听到自己的弟弟在全大陆最好的学院里,米勒如释重担地一笑,“太好了……辛终于长大了。”她不自觉地蹲了下来,脸埋在手臂上,竟痛声哭了起来。
“米勒……”女孩突然哭了起来,让瑞克感到束手无策,连忙赔笑道:“这是好事呀。”
米勒停止了抽泣,把眼泪蹭到了衣袖上,她呛着泪水抬头一笑,道:“嗯,这是高兴的泪水。”
她站了起来,双手放在身后,背对着瑞克,沉默了一阵子,幽幽地说道:“父亲是一名职业猎人,但爷爷一直想让他留在文顿镇,成为下一任的镇长,所以两人的关系一直不好。在我和辛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有一次出了远门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瑞克一怔,明白了米勒话中的意思。猎人和佣兵都是高危人群,一般来说失踪就意味着丧命,因为他们被魔兽吞进肚子里的可能性很高,尸体自然是很难找到的。
“父亲的死让爷爷很自责,正因为如此,他对我和辛管理得很严,不肯离家太远,不肯到树林里玩耍,打猎的道具或者剑一概不许我们碰。”米勒想起了小时候,欣慰地说道:“但是我和他小时候都很叛逆,经常惹爷爷生气,特别是辛这家伙,从小就喜欢舞剑,没少挨骂的。”
说着说着,米勒的神情开始低落了起来,“但是,当我们长大了,能够自力更生了,就更加渴望追求儿时的梦想。辛对剑术很痴迷,为此与爷爷大吵了一架,就离家出走了,那时候他才十四岁啊……”
女孩不只一天在想象辛离家后一个人在外闯荡会有多辛苦,她经常夜不能眠,担心自己的弟弟离开了她的保护,会不会受到别人的欺负。
“一开始,爷爷还以为他只是耍耍小孩子脾气,在外面尝到苦头后就会乖乖的回家。但是两年眨眼间的就过去了,辛依旧杳无音讯,爷爷像是突然老了十多岁一样,天天躲在房间里责怪自己。害怕失去最后一个孙女,爷爷决定尊重我的选择,让我成为一名猎人。可是当我真正成为了一名猎人,了解到外面世界的凶险后,我更加开始担心辛,他永远都长不大,小孩子的脾气性格,肯定吃过很多亏……我已经快两年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了。这小子……从来不给家里写信。”米勒默默地抹去眼泪,瞟了一眼瑞克,微笑道:“抱歉,跟你说了不相干的事情。”
“哪里不相干了?辛是我的朋友。”瑞克把手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凝视着她的眼睛。道:“我说过这是个好消息了,他现在过得挺好的,还发了点小财,你就不用操心了。”
米勒用力地点了点头,面对着瑞克,由衷地说道:“谢谢你凯尔。如果不是你告诉我辛的事情,我可能还在担心他是不是跟父亲一样……”
“不如你跟我去一趟圣都吧,你跟辛两年都没见面了,该叙叙旧了。”见女孩还不放心,瑞克干脆邀请她跟自己一起回去。
“可是……这会不会太突然了?”米勒先是一喜。但心中不知为何感到有些害怕。
“总有一天你们要见面的,乘这份亲情还没有淡下来,赶紧去挽回吧。”瑞克面对着女孩,正色道。
“好吧……”米勒沉吟了一阵子,终于答应了下来。
瑞克阳光地一笑,友好地拍了拍米勒的肩膀,道:“好了,不要想太多了。今晚好好庆祝放松一下吧。”
“你又要去喝酒了?”米勒凝视着瑞克,神色复杂地说道。
哈哈笑了几声,“当然。我可是文顿镇的领主,难得大家这么热情,作为今天的主角,岂能不喝个尽兴呢?”瑞克自恋地甩了甩头发。
“少臭美了,不就是男爵嘛,有什么了不起的。”米勒双手抄在胸前。转过头去,不屑地说道。
“别拿男爵不当贵族。铜币就不是钱了?”卡托帝国的爵位中,虽然男爵只是最低等的。但还是拥有一小块领土的,分配到了文顿镇,瑞克已经很满意了。
“好吧,少喝点……”米勒的声音又越来越小,表情有些古怪,说话的时候还不敢直视瑞克的眼睛。
“你刚才说什么?”瑞克确定没有听清楚女孩的话,随口问道。
“没什么!你最好是喝到明天起不来!”米勒不知为何突然生气,哼了一声,一个人跑掉了。
瑞克还没反应过来,女孩就已经逃得远远的了,他苦笑一声,慢慢地走着,回到了酒席。
篝火晚会一直开到了下半夜,大部分人早已回家了,只剩下一群酒鬼还不肯放过瑞克。一直折腾到了天边开始泛起鱼肚白,清晨的阳光洒满了一片狼藉的后院时,瑞克才恍惚地躺在了床上。
他的卧室就有一百平方米大,上一任领主留下来的家具已经被愤怒的群众拿去当卖了,所以空荡荡的房间里就摆着一张刚铺好的大床。
瑞克可没时间去适应新环境,头才沾到枕头就睡死了过去。
可是刚入睡没多久,门外就传来烦人的敲门声,过了一阵子又停了下来。瑞克皱着眉头,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睛,如游魂一样飘了过去。
“啊,大人,抱歉吵醒您了,我刚准备离开的……”镇长连忙行了记平民礼,满脸歉意地说道。
用力甩了甩脑袋,瑞克觉得好受了一些,微笑说道:“镇长有什么事?”
老人深吸一口气,把一本厚厚的小册子递给了瑞克,激动地说道:“昨晚我召集镇中的官员,开了个紧急的会议,新税收的草案经过连夜加工,终于赶了出来,请大人过目。”
瑞克满脸黑线,叹了口气,挑了挑眉头,讽刺道:“难怪昨天的晚会没有见到咱们的镇长大人,原来是忙着为大家办事去了。”
老人微微一愣,尴尬地说道:“抱歉,老朽太心急了,一想到人们还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就……”
“哈哈,我开玩笑的,有个办事效率这么高的镇长,可以为我这个不负责的领主省很多事呢,真是辛苦您了。”瑞克笑了两声,感觉来了精神,于是穿上了衣服,说道:“我相信镇长大人,以后这种事情不需要交给我看了,全部由您定夺。”
本来还打算一一报账,好好给瑞克说明一下新的规章制度,见他这般的相信自己,准备好了说辞的老人松了口气,他可以抓紧时间继续研究新的税收方案了。
“那好,我就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老人行了记平民礼,继续说道:“现在服侍大人的下人还没有决定好,暂时就由我家孙女负责照顾您吧。”
“米勒?”瑞克吃惊地看着靠在门外的女孩,她偷偷地偏过头来,向里面瞟了瞟。
老人点了点头,对女孩吩咐道:“记住,要好好伺候大人,你现在是一名佣人,可不能耍性子。”
“知道啦。”米勒不耐烦地赶走了老人,然后红着脸站到了瑞克的面前。
平时米勒身穿猎人常用的短袖皮甲,看起来英气十足。现在换上了白色的连衣裙,花边的裙角遮住了她的小脚,配上脸蛋淡淡的红晕,米勒顿时一副小女人乖巧的模样,让瑞克眼前一亮。
“盯着人家看干嘛!”米勒感受到瑞克灼人的目光,一扫娇羞的模样,大大咧咧地在他头上狠狠敲了敲。
瑞克一手捂住头,哭笑不得地说道:“喂,哪有佣人打主人的事?”
哼了一声,米勒不屑地说道:“我可不是你的佣人,只是暂时照顾一下你罢了。”
“我又没缺胳膊少腿的,为什么要你照顾?”瑞克十分不解地问道。
“拜托,哪个贵族没有下人的?说出去很丢人的耶。”米勒为瑞克捏了把汗。
瑞克叹了口气,问道:“现在这里的居民已经不排斥我了,按道理招募两个佣人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才对。”
女孩翻了翻白眼,讽刺道:“是很简单啊,镇里的花季少女差不多都主动情愿上门伺候你,就算没有酬金也愿意。”
“结果怎么一个都没有?”瑞克双手向外一摊,差一点说了句“so?”。
瑞克的脸立刻挨了一拳,“难道我就不是吗!?”米勒指着自己的鼻子,怒气腾腾地说道。
摸了摸发疼的脸蛋,瑞克不禁想道:“这小妮子还真够暴力的……”
咳了两声,瑞克严肃地说道:“嗯,你也是花季少女,但我指的是,既然有这么多人愿意应聘,为何还要麻烦咱们镇长大人的孙女呢?”
米勒突然脸一红,结结巴巴地说道:“还不是……还不是因为……因为她们都不会照顾人嘛!”
“咦,你怎么知道呢?”瑞克还有下半句没有说出口,那就是“小姐,你确定你会照顾人?”
米勒也学着瑞克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想,这些送上门的姑娘可不是心甘情愿地为你无私奉献,她们可不是想当佣人,而是想当贵族夫人的。”
“那又如何?”瑞克一副欠扁的表情,嘴角向上弯了弯,很从容地问道。
米勒气得牙咬咬的,偏过头不去看瑞克讥诮的表情,继续说道:“她们抱有其他的心态,肯定照顾不好人,而且我害怕她们头脑一热,便宜了你这个家伙,万一你又不负责,那些女儿家的声誉可就完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