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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1 逆转1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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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乔桑榆难掩震惊。小说/

    她手中的漱口杯“乒”地一声掉下去,四溅的水花当场砸湿了她的脚背,也在她的睡裙上泼上一层冰凉。乔桑榆还来不及擦掉唇角的泡沫,只是喃喃地出声:“他们……怎么会……馒”

    “昨天后半夜,尹枭的人带着枪进去扫了一通,事后放了火。”祁漠淡淡回答,概括着给了解释,“官方报的是火灾意外。蓉”

    这种伤亡巨大的恶性`案件,如实报道必然会引起社会的恐慌,所以官方也默认用意外之类的名义遮掩,只能暗中慢慢查。但是能犯这种大案的人,一般都有强大的权势背景,到最后也往往不了了之……

    这些,祁漠没有明说,乔桑榆已是心知肚明。

    “他们……都是无辜的……”乔桑榆不由蹙眉,脸色绷得很难看,她的脑中还浮现出研究员的模样,想起研究组长昨天接她电话时的兴奋嗓音……他们个个都鲜活形象,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憋了半天,乔桑榆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针对的是尹枭:“他到底还有没有人性?”说话的时候,她的语音都因为哽咽而发颤。

    祁漠深吸了口气。

    他想安慰她,但知道眼前的情境已是徒劳,伸到一半的手又颓然垂下,祁漠悻悻地把手插回口袋,苦笑一声:“他已经不适合谈‘人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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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非洲中部。

    祁漠之前查到了尹枭在这里的“窝点”,其实就是固定的供货地,在当地只能算不大的村庄。他们这回直捣黄龙,直奔那个供货的村庄。毕竟尹枭过去的活动痕迹在那里,那么“解药”也应该在那里。

    乔桑榆从下了飞机便开始不舒服。

    因为研究室的事,她又气又急,在飞机上便觉得胸口堵得慌,再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她的身体越发难受;机舱的门打开,这里闷热的热带雨林气候又折腾得人够呛,乔桑榆水土不服,坐上吉普车以后,便有感觉自己似乎发起了低烧。

    当地的交通不便,条件苛苦,他们又临时过来,机场那边只租到了一辆吉普车,没有车罩没有空调,很像乔天擎部队里的那种敞篷吉普,而且才只有两个座位。下属和当地的向导叽歪了一阵,最后决定——

    祁漠和乔桑榆先去找那个村子!毕竟路途遥远,谁都不知道抑制剂的效果到什么时候?祁漠这边耽搁不了。而剩下的人则在机场等着,有任何交通工具出现,便马上租下来赶过去。

    至于那个村子,不必担心。

    一来,尹枭那边,没有人知道他们来了非洲,不会在这边设下埋伏;二来,那个村庄和尹枭算是“合作”关系,并不是和尹枭同进退那种,不会帮着尹枭来害人。

    “好!”祁漠答应得很爽快,他看乔桑榆不舒服,于是问下属拿了个大水瓶,让乔桑榆坐上副驾驶,“我来开车,你睡一会儿。”

    说话的同时,他把瓶子塞到她手里,凉凉的瓶身将乔桑榆脑中的混沌驱散了不少。她听到他的嘱咐:“这里比较闷,多喝点水,晕的话就用水洗洗脸。抱歉……把你一个人留在机场我不放心。”

    虽然这里她能得到最好的照顾,但这里只有她一个人。

    “我没事!”乔桑榆连忙坐直了身体示意,她的心中不由懊恼着自己:这种时候,竟然是她拖累了祁漠!明明祁漠才是需要照顾的那一个,若不是有抑制剂拖着,他的身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她实在太没用!

    祁漠微笑,碰了碰她病态的脸颊:“别逞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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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桑榆试图反驳,可稍一仰头,大脑中便不由一阵眩晕。眼下确实不是逞能的时候,于是她点点头:“好!那我先睡一会儿,等等换我来开车。”

    她只能乞求自己快点“好起来”,这样才能帮得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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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极不舒服。

    这里气候闷热,就连风吹在脸上,也感觉是烫的。睡在车里,就像睡在酷暑天没开空调的房间里……乔桑榆被热醒时,身上已明显渗出了一层汗。但低烧却没有退下去,她摸了一下额头,只觉得身体更烫了,脑袋更沉了。

    她仰头,喝了口矿泉水后开口:“我睡了多久?”

    “两个小时。”祁漠看了眼腕表答她。

    乔桑榆掬了点水抹了把脸,强撑着精神,挣扎着坐起来想替换他:“我来开吧,你休……”

    话还未说完,她便突然噤了声。

    从她的角度,能清晰地看到祁漠的脸色微微有些白,额头上渗着一层汗,薄唇又开始泛起淡淡的紫色……抑制剂的效果过了?!他的心脏又要受不了了?!乔桑榆的心中骇然,几乎惊叫出声:“祁漠,让我来开车!”

    “没事。”他的目光依旧平视着前方,回答得很平静,显然已经感觉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他的双手紧握着方向盘,面色没有任何的异样,只是说话开始有些吃力,“按照之前查的,我们快到了。”

    “祁漠……”她的脑袋又沉又疼,视线却始终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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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前再开十分钟,便到了有村落的地方。txt全集下载这短暂的十分钟,对乔桑榆来说像是数年那样煎熬。

    “你撑着!”所以在车子停下的后一秒,乔桑榆直接翻下车门,匆匆地一句后,便加速朝着村里的房子奔,“有人吗?hello?”她想要找人来帮忙,祁漠的身体已经撑不下去了……

    可好几种语言都试了一遍,却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应答。

    村落还在、房子也在,可人却没有。整个村庄也没有一个人!

    怎么会这样?

    乔桑榆连续推开几家的门,得到的都是同样的结果,她的脑袋也越发疼了!于是,她只能扶着额头向前,尽量忍耐住自己的眩晕,可偶然间往祁漠的方向一看,脸色陡然大变——

    他已闭上了眼睛,仰面靠在了椅背上,一动不动。

    “祁漠?”乔桑榆也顾不上敲门找人了,想也没想地奔过去,她原本就头晕眼花,又不小心绊到脚下的石头,当即重心不稳地栽下去,身上摔得生疼,脑子里越发一片混乱……

    可是她没空检查自己!

    手上磨破了皮,她连擦都没擦,踉跄着快速跑回吉普车边上,用力推了推主驾驶上的人:“祁漠?祁漠?”

    他没有回应,嘴唇越发变得紫。

    乔桑榆打开车门,生拉硬拽地把他扯下来,不想让他在车上被热坏晒坏。他的身体已经是虚软,脱离了安全带的束缚,她一拽,他便直接倒下来,仰面躺在了地面上……乔桑榆连忙拿了水平过来,帮他擦脸,又喂他喝水,听他心跳……

    她真的急哭了,手忙脚乱的,把能做的都做了。

    太快了!

    怎么会那么快!

    刚刚在机场的时候,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要……

    乔桑榆在心里拼命否认,但是在潜意识里,她又不得不承认:若不是又抑制剂帮忙拖着,祁漠现在恐怕早就……能撑到现在,已是不易。

    “桑榆?”祁漠在这时才幽幽转醒,看到她满脸是泪的模样,心里当下已经了然,“……别哭。”他想着尽快赶到这里,想要尽快找到救治的方法,却没有想到,这座村庄竟然是空的。

    “你不要有事!你不要丢下我!”走到了最后一步,乔桑榆的情绪终于崩溃,直接哭出声来,但是对着祁漠,她无论如何,都不忍心说出一个“死”字。

    “祁漠!我们好不容易来了这里!就差一点点了!你给我撑下去!”

    “祁漠,你不能这样,求了婚又扔下我!”

    “……”

    她的脑袋涨疼得厉害,自己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只觉得自己绝望到死。

    “桑榆……”心脏一阵阵紧缩,逐渐减少的血液供应让祁漠的意识变得朦胧,他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开口只有那无力的一句,“……我好困……”

    “不要!别睡过去!”乔桑榆恐慌了。

    兔子也是这样的。

    家里那只实验的兔子,也是在精神萎靡中睡过去,然后便再也没有醒来……她不要祁漠有一样的结果!

    “祁漠!祁漠!!”她用力推搡着他的身体,哽咽着难以喊出声音,可祁漠却任凭她推搡,再也没有任何回应。

    乔桑榆想要去叫人,但是刚想起身,脑袋一痛便又颓然栽下。往前,是空无一人的村落;往后,是还未赶上来的下属……没有任何人,可见的视野里只有他们孤零零的两个。

    乔桑榆哭着爬回祁漠身旁。

    她想过最坏的打算,却没想到这比她的想象更坏,竟然是在非洲这种异国他乡,还是在某个空村前的路上……这个人生的句号,惨白又无力。

    “祁漠……”她颓然地低喃,找不到任何帮手,终于体力不支地躺倒在他身侧的地上。脑袋中的眩晕正在将她拉入无边的黑暗,她强忍着,努力去抓祁漠的手,紧紧握住,然后才放任自己闭上眼睛……

    又释然,又难过。

    他如果死了,她也不想再醒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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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桑榆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具体的梦境是什么?她忘了。她只记得她在不停挣扎、逃跑,只记得无边的黑暗,消耗了她大量的体力,然后有人要夺走与她十指交握的手,力道很大,她阻止不了,只能眼看着被一点点抽离……

    她猛地一挥手想去够,便惊醒过来。

    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小竹楼里,四壁都是清脆的竹子做成,房间里没有任何的摆设。只有墙角横着一块屏风,还有垫在她身子下面的草垫,不过即使垫了,“地板竹子”依旧搁得她的后背微微发疼。

    乔桑榆愣了一秒,猛地翻身坐起:祁漠呢?

    额头上的一包东西随之而落。

    乔桑榆这才注意到,刚刚头上一直敷着一个沙袋样的东西,里面的东西很轻,像是茶叶之类的东西,但是却带着浓郁的药味。应该是里面裹着药物的药囊,让她得以退了烧。

    可是她现在没工夫注意这些!

    乔桑榆挣着爬起来,找到屋子内唯一的门,直接一把推开,可外面的景象,却让她微微有些发怔——

    正是清晨,外面的空气清爽凉快,少了很多雨林气候的闷热。显然,她已经睡了一天。而此时,她正是在昨天的那个“空村”里,从她这个位置,还能看到那辆停在村口的吉普车。不过昨天所谓的“空村”,今天却是一点都不“空”。

    很多户人家都飘着炊烟,她能明显闻到米香。

    这是在做梦?

    乔桑榆掐了自己一下,疼得抽了口凉气,当即否决。

    还是她已经死了?

    这个想法更荒谬,不用验证便已否决。

    对于这个“空村”的好奇,远比不上寻找祁漠来得重要。乔桑榆在就近的位置寻找了一圈没看到,目光仓惶地望向楼下,正好看到小路上有两个中年妇女,正在配合着把一个麻袋搬上推车,而那个麻袋上,赫然是人形的模样……

    她的眼睛一酸,当即不管不顾地冲过去:“你们不能带走他!”

    即使他……死了,他也是她的!谁也不能带走!

    那两个妇女一愣,眼看着乔桑榆快步跑来,当她要抢那个麻袋时,那两个才反应过来,叽叽咕咕地讲着当地话,大概的意思就是让她放开。她们的力气很大,乔桑榆根本抢不来麻袋,只能揪住袋口,一个劲地恳求:“你们把他留给我,好不好?多少钱都可以!”

    那两个妇女依旧摆着手,也听不懂她的话,只是让乔桑榆放手。

    “桑榆!”她都要绝望崩溃了,身后却传来戏谑且慵懒的嗓音,“你一大早抢人家牛干什么?”

    这声音……是祁漠?!

    乔桑榆怔然松手,呆呆地回过头去,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的眼泪瞬间便流下来了。他倚在一个草屋门口,好好地站着,他还活着,他安然无恙。

    她高兴得想大哭一场。

    而身后也传来动静,刚刚被她抓住的袋口松开,里面露出一个睡得正迷糊的小牛的脑袋。两个妇女叽叽喳喳地说了两句,而另一个妇女从祁漠那边冲过来,朝她们嚷嚷了几句,又转向乔桑榆:“这是两家送牛呢!怕它认识路跑回来,才弄睡了裹袋子里,幸亏它还睡着没看见路,要不就白忙活了!”

    她一口流利的中文,忙活着帮忙扎袋口,然后朝她挥挥手:“你既然醒了,就去跟你的情郎说话吧!”

    原来她们是在“送牛”。

    乔桑榆连忙点头致歉,然后,朝着祁漠的方向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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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以为,他同样会朝着她的方向跑过来;

    她以为,他至少会拥抱她;

    可是都没有。在两人的距离只差三步时,祁漠却突然伸手止住了她的动作:“别过来,都是药!”

    乔桑榆一愣,这才发现:他在的草屋里,点着很多熏香一类的东西,都弥散着药味,混杂在一起……那味道简直难以形容!而他就站在那“浓烟滚滚”的门口,既不进去,也不出来。

    不过,他的脸色却已比昨天好很多,唇色也不再是发绀发紫。

    “这药……是解药?”乔桑榆的目光一亮,但是对于眼前的变化,依旧有些适应不过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睡了一觉,竟然什么都变了。

    “我们昨天来的时候,村里的人都进山了,后来发现我们倒在村口,就带我们回来了。我让底下的人都回去了,不要伸张。”祁漠快速概括完,朝着乔桑榆的身后示意了一眼,低声告知,“她叫吉瓦亚(音译),中文很流利。”

    言下之意:他们说话得注意。

    乔桑榆回头,看到那名中年妇女已走了过来,她的皮肤黝黑,却不是黑种人,她的身形很“厚实”,说话的嗓门也大,和一般的非洲女人不一样。她很开朗,更像是国内“当家的”类型。

    “别站门口,门口不管用!站里面去!”她一推,直接把祁漠推入一片药雾缭绕,自己随处一坐,上下打量着乔桑榆,“你们也是什么登山团看大象的吧?这年头好多你们这种不知好歹的!那块林子里,埋了不少麻大象的药,你们贸然过去,你情郎踩了吧?”

    乔桑榆还未反应过来,便听到她继续说:“我们既然看到了,肯定会负责治!我们是药大象的,不会和人过不去。他再熏个十来天,也就痊愈了,以后别跑林子里,那药踩多了是会死人的!”

    乔桑榆木然地点点头。她终于有些反应过来了:原来吉瓦亚误会他们是登山看大象的,无意中猜到了药物陷阱,所以才对他们没有产生防备。也好,省去了他们的“开口之难”。

    没想到歪打正着,事情解决得这么顺利!

    不过……要十来天?

    “你们只管在这里吃着住着,不问你们要钱。”吉瓦亚笑嘻嘻的,还以为乔桑榆在顾虑这个,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村都有钱,放心,这里都是有钱人,不在乎你们一丁半点。”

    说完,她便去忙别的了。

    乔桑榆抿着唇站在原地没说话,祁漠已从草屋中走出来,依旧站在门框边上,似笑非笑:“帮尹枭走`私,的确是‘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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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草屋里的药气很浓。

    都说是热带雨林附近很多蚊子,可这里熏了药,浓郁的气息弄得半只蚊子都不来。晚风习习,这里反而别有一番风景。

    乔桑榆睡不着,索性找了张凳子,在祁漠住的那个草屋前面坐下。她不娇气,对于这些陈设之类的都不挑,随便找到一张木头敦子做的凳子,随意地一坐,然后身体靠在那墙上……

    “咳咳!”药味很浓,乔桑榆咳了两下。

    祁漠走出来,站在门框旁边。

    “你什么时候能出来?”乔桑榆仰面问他。

    祁漠苦笑着勾了勾唇角:“等我和你一样,闻着这药觉得呛的时候。”只有觉得呛,他身体里的活性毒素才算是全清了。顿了顿,祁漠复又开口:“……让你陪我一起在这里……”

    他是男人,受苦受累都是应该的;可是把她带到这么简朴的地方……

    祁漠很愧疚!

    “这里很好啊!”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乔桑榆打断,她的手伸过来,隔着烟雾,紧紧地抓着他的,“这里的月亮很大,我们在家的时候,都没看到这样的好夜景,就当是出来度假的。而且……这里没有尹枭啊!”

    所以,他们不必防备,不必提心吊胆。

    “恩。”祁漠微微一笑,反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