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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帝神智不清,意识模糊,逆天也只推说旧疾复发,取了针悉心为他扎针,一副孝恭的好媳妇模样儿,确实让人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
大帝神智不清的旧疾,宫里宫外人所众知,自然不会落下什么口实。
跟着三天来,逆天与君临每日按时入宫,又是给大帝治病,又是尽心尽力地在榻前服侍他,在所有人眼里,那两口子,就是一对孝心十足的神仙眷侣。
谁也不会想到,这逆天每日扎的针,就是送狗皇帝下阴曹地府的催命针。
每天扎一下,扎扎更不健康。
二人经常出入王宫,而大帝这三日来又一反常态,完全神智模糊,除了这小两口,也见不了什么外人,朝政之事,都是由图洛等几人分担。
如此一来,布兹等人就急不可耐,完全坐不住了,当晚布兹带着几位拥护太子的大臣们,急急赶往太子府商议对策。
对于******一群人的想法,逆天与君临都很清楚。
生怕七皇子小两口,在神志不清的大帝面前胡乱说些什么,哄了这位老帝,改了传位诏书。
几人在太子府召开秘密会议,却并不知道,隐了身形的云天狐正笑眯眯地坐在他们中间,随时将他们商谈的结果,灵魂传音给逆天。
这些人部署妥当后,自信满满地各自回去,就等明日夜晚来临,簇拥太子闯进宫去,威逼那位神志不清的大帝退位。
太子鲁特翻覆一夜未睡,处于异常兴奋之状。
只要想到过了明晚,自己便是卡奥高高在上的第一人,他就连做梦都要笑醒了。
不明就里的嫚姬扶着他就寝,柔软地靠在他怀里,笑着问道,“太子今日怎么如此高兴?”
鲁特笑而不语,只是握着嫚姬的柔荑,难得好心情地笑道,“嫚姬,将来我封你做嫚姬夫人,喜欢么?”
“谢太子恩典。”
“这老头是当真不知道你父亲下落。”逆天将大帝重重扔到床上,一脸不耐烦地斜了他一眼。
大帝苦于口不能言,愤恨地扫了逆天一眼。
“算了,我早知道问他问不出什么东西。”
这个该死的男人,竟敢步步算计她的君临,到了今时今日,竟然也没有丝毫悔意,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脉亲情。
如此,她还需对他客气什么?
逆天指尖一扬,几根金针一扎过后,大帝原本清明的眼睛,又再度模糊起来。
“留着你只是为了晚上一场好戏。”过了今晚,这老男人就没用了。
“天儿。”君临揽过她的小腰,“要不要去宝库逛逛?”
“也好啊。”反正闲着没事干,去逛逛也不错。
皇家宝库里,应该有不少好东西,虽然近来被君临顺走不少,可说不定翻翻,还能找到好的,尤其是……
“自从这宝库失窃过几次后,咳咳。”君临笑了笑,“大帝更加紧张,多番修葺,机关密布,还用了巧匠,在入口处设置了九大阵法。”
“呃……”逆天嘻嘻一笑,“他哪里知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呀。”
君临伸指捏捏她的小鼻子,“还不是为了你,臭家伙。”
逆天吐了吐小舌,顽皮地冲他眨眨眼。
君临熟门熟路,抱着逆天拐到王宫东侧。
这宝库从外观看上,看不出什么珠光宝气,只是一座朴实的书香斋,掩埋在周围的楼宇之中,半点不起眼。
谁能知道这平平实实的书香斋内,竟然另有一片天地呢?
这宝库,君临之前不知道逛过多少趟,早已驾轻就熟,拉着逆天走到一张古朴的书桌前,动了动上面的笔筒。
远处传来墙壁轰隆一声开启的声音。
“其实我昨天已经来过一趟了,本想找着你的接天连弩,谁想逛了半天,没找着。”君临捏了捏小家伙的脸颊,笑着道,“我想着,我家天儿是个聪明的,说不定就能看出些什么来,就想带你过来一起找找。”
逆天点了点头,“七个亿天价拍下接天连弩,却只能放在皇宫宝库里,平时做鉴赏用,这皇帝的脑壳还真是有点问题。”
“也许他本来有办法,可以契约接天连弩的呢。”
逆天颇为鄙视地一勾唇,“就他,得了。”
君临呵呵地笑着,抱着他往前。
刚才那道轰隆开启的墙壁后,果然是九个隐形阵法。
不过对于君临来说,还真是没什么胁迫性,经常将王宫宝库当自己家后花园逛得人,早已摸清这其中所有的机关陷阱。
所以说,这一路上,君临抱着逆天,那是顺畅的不得了。
别看这外头是个书斋,进来却是有门道的。
宝库分了三层,第一层是普通的金银玉器,一座座堆成个小山似的。
逆天指了指,“我们的。”
君临扑哧一笑,点点头,“我们的了。”
第二层是各种武器宝衣,堆得显然没有第一层高,但价值却是比第一层高出不少档次。
逆天与君临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的了!”
到了第三层,逆天眼睛发亮地看了看各种炼器用晶石材料,珍惜的药材也都用各种容器盛着、装着,安置在一旁。
逆天乐呵的不行,“咱们都装走吧。我总觉得,我们家空空荡荡的,啥都没有。”
“好主意。”君临立马点头,“我们把东西收到伏羲塔,让墨月他们那些闲得发慌的家伙,盖三座大宝库,专门放这三层的东西。”
墨月躺着也中枪了。
逆天眨了眨眼,突然咧开小嘴一笑,“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好。”君临点点头,揉揉逆天的脑袋道,“你站远一点,我要收了!”
“嗯嗯。”
君临一抬手,圈起一道劲气,乍然形成一道风涡,所有宝物都被吸入其中,移到伏羲塔的草坪上。
逆天拍着手连连叫好。
两个人手牵着手,从三层收到一层,把东西全都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逆天乐得不行,噗地跳到君临身上,抱着他的脸又亲又啃。
君临呵呵直笑,“你看,三层都空了,我昨天就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接天连弩。所以我想,会不会是大帝早已把接天连弩送给他其中一个儿子了呢?”
逆天偏着脑袋想了想,“不会。这东西给了人要是没法契约,还不是没用。大帝拍下这东西,定然是想用,他才拍的。说不定还是拍来对付你的。只不过这当中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所以他没能成功。”
君临“嗯”了一声,“有道理。神奇都是极难契约的,想必大帝是因为某些原因,没有成功。”
“对,要不然,他早拿来射杀你的元婴了。”想到此,逆天不由冒了一身冷汗,心里对大帝更恨。
“这样推测的话,接天连弩莫非他贴身收藏了?”
“也有这个可能。”逆天转身看了看这空荡荡的宝库,“要不我们回去搜搜大帝?”
“也好。”
两人将宝库搬了一空,大大咧咧地从后门溜走,回到大帝寝宫,看到大帝依然保持之前那个姿势,趴在床上,嘴里呐呐地念叨。
逆天与君临也不担心他会逃跑。
他俩出去的时候,在宫门与窗户上都布下元素禁制,一旦有人试图突破这道禁制,他们立马能感应到。
“老东西,起来。”逆天一把将他从床上提了起来,噗地扔到地上,一脚踩在他后背,弯腰将他手指上一只祖母绿空间指环退了下来,用精神力蔓延进去一探,皱了皱眉道,“都是钻石币,没别的。”
“弄醒他问问。”
“老东西狡猾的很,弄醒他,他不一定会说。”
君临皱了皱眉,“那就麻烦了,宫里这么大,要找个小小的接天连弩,还是挺困难的。”
“算了,先应付正事再说,接天连弩等收拾完太子他们,再找也不迟。”
君临只能点了点头,不过心中有些不甘。
看着时候已近黄昏,早早用了晚膳,两人便守着那昏庸老皇帝,等着鱼儿上钩。
夜半,太子与布兹一伙人,率领六千御前侍卫,叩开西侧门,火速闯入大帝寝宫范围。
夜色中,士兵们手中的火把,远远看着,就像一条飞扬的火龙。
广场上,人头攒动。
太子看着手下都是自己的人,一脸得意地骑在马上,笑道,“布兹,随我一起进去晋见父皇。”
“是,太子。”
东侧门烟尘滚滚,大英雄王带领两千骑兵站在高高的宫墙外,冷眼望着远处。
“英雄王。”副将打马上前。
大英雄王手一扬,眼里压抑着冷,“先按兵不动。”
太子率领布兹与几位大臣,快步走入大帝寝宫,“看来这中军四十万的半块虎符,究竟还是不及自己的亲兵好用。”
太子看了看手里的半块虎符,失望地说道。
“空有虎符,但不知四十万兵力到底在何处,这实在是……”
“我就不信,边老将军这四十万兵,还能飞不成,中军营地都找遍了?或许分散各地……”
“难怪父皇每次谈及边老将军时,面色都有几分古怪。”
“老将军,到死都不忘将大帝一军!把这四十万兵力藏了起来。”
“哼。没用的东西。”太子随手将虎符一扔,心里失望透了,对原先那个跑到自己府上,敬献虎符的假边玲珑也讨厌上了。
要不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他堂堂太子,岂会空欢喜一场。
众人都没发觉。
有什么东西拂过,轻轻地将那半块虎符卷了去。
太子大步走向床边。
朦胧的灯影下,那床纱空荡荡的飘着,隐约可见大帝躺在床上。
“快把父皇扶起来。”太子信步上前,高兴地叫道,“就说儿子来探望他了!”
君临与逆天藏在黑暗的屏风后,看着这群跳梁小丑咋咋呼呼进来,不由对看一眼,笑了笑。
这太子当真是滑稽透顶。
这样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人,哪里够资格当一国之君?
“父皇!”太子大步走上前去,猛地一掀床帘。
蓦然间,无数黑影从门口与窗户处翻了进来,一声断喝同时响起,“把他们统统拿下!”
“师父!”俩小休养了几日后,面色红扑扑的,分外粉嫩可爱。
逆天一清早看到这对小姐妹在庭院内吼吼练拳,阴郁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昨夜拿下******一群人后,连夜审问也挺烦的。
一早上看到这对姐妹花,眼前便有一亮的感觉,所有阴暗不好,都跟着退去,如今满心里只有欢喜。
逆天冲她们招了招手。
俩小扑腾腾奔到她身边。
虽然这几日一直宫里府里两头忙着,逆天倒也没落下给木菱菱处理手伤的事,今日再召她过来看看,笑了笑道,“恢复地挺好,继续保持下去。”
“嗯。”木菱菱甜甜地一笑。
“来,师父有东西送给你们。”逆天拉着俩小,在台阶上坐下。
伸手一招,琉璃塔与锁魂钟一左一右出现在手中。
将两件宝物送给两个徒儿,逆天还悉心地指导她们契约,教了使用的窍门。
俩小高兴极了,绕着逆天团团转,各自捧着琉璃塔与锁魂钟玩的不亦乐乎。
师徒三个正在庭院内闹腾。
洛三一脸严肃地匆匆走来,行了一礼,“皇子妃。”
逆天会意地点点头,转身拍拍两个徒儿的小脑袋,“去那边练习吧。”
“是师父。”俩小蹦蹦跳跳离开后。
逆天转身问道,“什么事?”
“国师夫人驾到!”
阴暗的地牢内,突兀地一嗓子,让原本垂着脑袋,被绑缚在铁枝上的太子,霍地抬起头来。
国师夫人?
太子愣了愣神,半响有点回不了神来。
国师夫人又是哪号人物?
扎马国师在卡奥这么多年,却没听说,已经结了亲。
太子的疑惑,在看到袅袅然从铁栅栏门口走入的那名,水红绣衣衫、目光闪着冰的女子时,顿时有种如坠冰窖的感觉。
“你?”太子的嗓子已经发干了,他吐了一个字。
那女子却嫣然地回他一记笑颜,“参见太子殿下。”
她嘴中在说参见,但眼里却冷意跳动,也没任何参见的动作。
当然了,谁会给一个阶下囚太子行参见礼呢?
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子,他终于尝到,什么是寒冷,什么是绝望的滋味了吧!
这种滋味,她知道,她尝过!
他现在那是什么眼神?
哼!女子走到他面前,拂袖重重扫了他一记耳光,“鲁特!你也有今天!这报应,来的也太快了吧!哈哈哈哈!”
太子的心,跟着颤缩了一下,目龇欲裂地吼道,“怎么?你是来落井下石看我好戏的?我一天不曾定罪,就一天还是太子的身份!就凭你们这些人,想治我的罪?去死吧!”
女子悲悯地看了他一眼,“太子深夜逼宫,被七皇子夫妇、图洛大人、凯尔特大人等逮个正着!就算是太子,犯了此等大逆不道的忤逆罪,也是没有好下场的!”
“赫兰!你休想过来羞辱于我!再不济,我都是当今太子!”
“啪!”女人翘起的尖长指甲,狠狠刮过鲁特的脸颊,在他左侧脸上,刮出一道不深不浅的口子。
“你以为你还有戏?你玩完了鲁特!”赫兰猖狂大笑,“我本以为,要治你,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却没想到,机会来的这么快!这一切只能怪你自己咎由自取!你太不知高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