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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山的身子,从肩膀到大腿,给逆天手中的饮血剑盾,狠戾地划出个斜角线,他的眼睛还凸出着,下半身便与上半身完全分了家。
“除了她,我的后背从不交给任何人!”逆天声音清冷,念得丝毫没有感情,凶光怒放的眼中射出一道精芒。
微微下垂的手,握着迸发出一片隐隐蓝光的剑盾。
嘭嘭两声,尸身掉落在地。
剑盾过快,只是激起一道血痕,并没造成大面积喷血的状况。
此刻它正欢快地吸着沾染到的人血。
“天,天元器!”终于有人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了,颤颤地尖叫一声。
“真得是天元器啊!”
“好强!”
“真是把强势的凶器。”
逆天扫了众人一眼,低头看向手中隐隐散着光泽的剑盾,猛地丢掉剑,哐一声扔在地上,跟着怒斥一声道,“不准吸!”
“脏。”她蔑视的眼神扫过地面上的尸身,嘴角勾起一丝残酷。
剑盾的光芒顿时隐没,狗急跳墙似的蹦了起来,在草坪上来回一圈擦了擦剑身,咻地飞回逆天手中,讨好地蹭了蹭。
这么通灵乖巧的样子,可把众人瞧傻眼了。
一般的天元器,哪有这把剑灵性啊,这简直就是天元器之中的极品。
众人的眼睛,此刻全体随着少女的身影转动,看到她清冷蔑视的眼光,莫不狠狠一跳。
她,她她,她是真心嫌弃洪山啊!
所以她一开始并不是心慈手软、手下留情不杀人,而是,而是蔑视,嫌弃,觉得对这么个蝼蚁动手,是对她自己的侮辱!
后来是洪山那厮自寻死路,逆天小姐才勉为其难地斩杀了他。
那一剑,快得让人无法看清轨迹,就连火盟少主都忍不住赞叹了一声,“好快的剑。”
洪西德的脸色,在洪山死的刹那就完全完全的黑了。
他简直无法理解了,这素来跟个小媳妇似的楼家废物,何时变得这么彪悍了?
这洪山在他手下,也算是一等一的好手了,二环六星土元素师,在星辰帝都也算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存在了。
他怎么都没料到洪山竟然会死在楼家废物手里!
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对!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楼家那个废物,怎么可能突然间变得这么厉害?
“他是谁?”灵魂深处突然冒出个熟悉的声音,一开口火药味便十足。
逆天愣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就与他灵魂沟通问了一句,“哪个他?”
“可以让你把后背交托的那个人!”
“噢你说她啊。”逆天语气一松,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她恶劣的心情,在提起玄凰时,瞬间便开始好转了。
君临察觉到了,她这语气语调的转变实在是太明显了!
然后这位大爷心底更加不爽,当然他自己也不懂为啥会有这种不爽的感觉,“是谁?”
“嘁,我干嘛告诉你?”
“不说就算。”君临怒气冲冲的声音吓了她一跳,试着再叫他两声,竟然发现这小气鬼直接屏了灵魂通道,跟她隔绝了。
莫名其妙!逆天同学伸手揉了揉小鼻子,正打算离去,眼角便瞥到那几条鬼鬼祟祟离场的身影。
逆天大眼咕噜一转,立刻扯高嗓门儿叫了起来,“喂喂,喂!楼阀的,那边的!楼什么来着的孬种?你干吗?想溜啊,你不要命啦?违背誓言,就算天雷灭顶你也不怕嘛?”
正待转身离开的洪西德,浑身一僵,狠狠捏了下拳头,猛地转过身来冲逆天吼叫道,“那个赌约不算数!洪山那小子输了是他自己的事情,跟我有什么关系?”
“行啊!”逆天狠狠点了下小脑袋,笑眯眯地伸手指指天空,“你看,刚才还万里无云呢,现在乌云一朵朵飘过来,很快就要引来雷罚。怎么样?还想走吗?”
洪西德大怒,转身冲着四方佣兵会的成员们吼了一声,“爷爷跪下磕头,只怕你们受不起。”
“你这龟孙子!你敢跪,你爷爷们就敢受!”
“******,别废话了!跪吧。”
“看你这没种的孬样儿,怎么,又想抵赖啊?可惜你有誓言束缚,老天爷都不让你抵赖!”
“你们别欺人太甚了。”洪阀的几个旁系弟子忍不住说道,“我们小少爷怎么可能给你们这些愚不可及的贱民磕头赔罪?”
“不磕行啊,不过别怪我没提醒你!咱们风穹大陆的雷罚是很神乎其神的,你别当它不存在,你今儿要是真敢走出这炼金师分会,你就会化为一捧黑灰,信不信?反正我已经提醒你了。”
洪西德咬咬牙,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脚步往前跨了一小步,见天上依然是那么几团云,都没什么动静,他立刻放宽心,快步往前走。
什么雷罚!他才不信!
别以为他那么好唬,他还真不信了!不过就是大陆上传着传着便传神了的东西,根本不存在雷罚!
洪西德的左足刚跨出炼金师分会的大门。
就听“轰隆”一声巨响,碗口粗的雷电,蛇一般奔腾而下,劈在了洪西德的脚边。
洪阀族人一阵惊叫。
洪西德脸一僵,气得浑身止不住颤抖。
难道,今日难逃这磕头赔礼的命运?
可是还能怎么办呢?面子和小命儿比起来,还是小命儿来的重要。
该死的楼家小贱人,这都是她设下的套儿,让他往里面钻去的!他不会放过这死女人,总有一天他要她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饶,他再一寸寸把这丑八怪凌虐死!
逆天扫了一眼脸上五颜六色开花的洪西德,咧开小嘴高兴地直笑,“怎么样?没骗你吧龟毛,还是听我的,乖乖滚回来跟四方佣兵团磕头吧。”
四方佣兵团从上到下所有人,瞬间挺起了胸脯,脸上灿烂地笑开了。
能够亲眼目睹帝都城内最霸王的洪西德吃瘪,是件多么高兴的事儿啊。
洪西德给人扶着来到四方佣兵团面前,两条腿跟筛糠似的不停打抖,跪了半天依然没跪成功。
逆天有点不耐烦了,扫了他一眼叫道,“干吗?不会跪?行,我来教教你!”
逆天一脚踢在他膝后,酝酿半天的洪西德,猝不及防下,“嘭”一声直挺挺跪倒在地,摩擦的膝头一阵刺痛。
洪西德生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身的富家少爷,哪曾受过这般侮辱和委屈。
紧紧握着拳头,洪西德刚低下头去,打算草草完成这个仪式。
逆天又开口说道,“仪式一定要诚心诚意才能化解雷罚,拿不出诚意的话,老天是不会让你轻易通过的,知道不,我可是好意提醒你的啊。”
洪西德咬着牙,一闭眼,嘭嘭嘭重重磕了十八个响头。
然后他站起身,一声不吭甩头就走。
但心里这股子怨气已经沉淀其中,怨憎的对象,逆天排在第一位。
四方佣兵团的人乐了,一扫刚才的阴霾气氛,个个兴奋地七嘴八舌互相攀谈,交流洪西德吃瘪时,脸色是怎样变化的。
逆天瞧着洪西德的背影,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喂!喂!洪西德,你小学语文,难道是算术老师教的嘛?你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你够了吧!”洪西德蓦地转过身来,胸口一阵起伏颤动,给逆天气得已经快要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