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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问易家,可是有原因?”
赟启道:“朕要你潜进易家,查清易家有没有不臣之心,他们家族包揽了逊国几大兵器工坊,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傅遥微微一怔,他怎么会突然怀疑易家了?她在朝中多年,一直听说易家勤勤恳恳经营工场,对皇家也极为忠心。
“皇上可是听说了什么吗?”
“人心难测,鸭胗难剥,听到什么不可信,朕要的是安心。”合着是不是没影的事,都不知道呢。
有些意外赟启的心思,费了这么多心力把她找回来,就是为了查易家吗?易家会不会危害朝廷暂且不提,这满朝文武这么多人,差事派给谁不行,怎么就必须得她呢?
她不明白,越不明白心里越慌,要命的小皇帝到底在计划什么?
赟启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思她,想她,念她,她的离开,让他所有的情绪似乎都释放出来,深深体会了一把什么叫不舍。
以前她在时还不觉什么,等她一走,才明白没了她真的不行,而这种不行也不知是体现在公事上还是私事上。他不想觉得是因为自己需要她才让她回来,那就至少该给她些事做。至少证明这不是他,而是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
站了半晌,忽然很怕自己再站下去,会真的忍不住去摸她的脖子。转身回到龙座,挥挥手,“你去吧,朕叫付云峰全力支持你,记住绝不能露一点破绽,也不能叫人知道你是朕派去的。”
“遵旨。”
从养心殿出来。傅遥的嘴咧成柿子,她真不想替皇上做这件事的,可是傅小玉押在人家手里当人质,不做也得做了。只是想查易家,谈何容易,那可是京城里有名的戒备森严的高门大户。
出了皇宫,考虑要不要先回客栈。她现在恢复男儿身。也不宜再以女儿姿态出现。可罗子成现在焦头烂额的,这是她的家事,她也不能不管。
思之再三。还是决定先回一趟客栈,就算要走也得跟舅舅告个别不是。
她换回女装,回客栈找罗子成,他正坐在房里抱着头。一副愁眉苦脸的样。
傅遥问道:“舅舅,这是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罗子成顿足捶胸。“这都怪我啊,非要攀什么名门,结了这门亲事,现在女儿不见了。可叫我怎么办啊?”
傅遥看他哭成这样,不由有些好笑,舅舅也算经过些事的。怎么就这点事便哭成这样?若是她,想法子搪塞过去就是了。哪还需要哭啊。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今天亲家来人了,说是家里有急事,明天就来接人,可喜娘还没找到,这叫我该如何呀?”
婚期还有十来天,突然提前肯定是有原因的。傅遥给他倒了口茶,“舅舅先喝口水,此事也没那么难办,那个婆家有人见过喜娘吗?”
“这……还没有。”
“既然没见过,找个姑娘代嫁就是,下人里也有几个丫鬟,从中挑一个就是了。”
罗子成顿时止住哭声,“这样能行吗?”
“要不你就告诉夫家,新娘病倒了,不能嫁了。”
“这不可,夫家势大,且已经放过话了,若是明日不把人嫁进去,要叫罗家为他儿子抵命。”
这么说,难道是新郎身体不好了?或者嫁过去的人,很有可能第一天就变寡妇。
傅遥嘘口气,“舅舅这是疼女儿吗?居然叫她嫁给一个病夫。”
“我也不知他是病着的。”
他来回踱着步子,“那就只有第一个法子了,找人代嫁。”
其实这事他先前也不是没想过,只是带来那几个丫头模样长相都一般,又一身土气,就算送进去,也得叫人瞧出来。他脑筋不停转着,突然转到傅遥脸上,心中一动。论模样自己这个外甥女,可比女儿喜娘还多几分姿色。
他站起来围着傅遥转了两圈,一双眼睛倍儿亮,“媛儿啊,你就帮舅舅这个忙吧。”
傅遥看了看紧抓着自己的手,登时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不由暗恨自己,没事出这馊主意做什么?
她苦笑,“舅舅,这事也不合适我做啊。”
罗子成紧拽着她,“媛儿,你真得帮我,那易家不是一般的人家,要是失信于他们家,可能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傅遥眼神闪了闪,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她正想着该怎么进易家呢,这就有个机会送上门了。只是嫁进易家去,这事怎么这么不靠谱呢?
她道:“喜娘要嫁的是哪个易家?”
“还能是哪个易家,是京城第一门户皇商易家,夫婿是易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傅遥只知道大公子易春风,却没听说易家还有个二公子?
“这门亲是怎么结来的?”
“是易家到罗州招亲,看了许多姑娘的八字,后来定下了喜娘。”
傅遥摇摇头,原来舅舅还是攀龙附凤的人,多半是见易家有财有势,才把女儿许给人家的。
“你见过这易二公子?”
“这倒没有,只是听说这易二公子英俊不凡,与大公子一般无二,是个不可多得的好男人。”
易二公子的名都没听过,又哪来什么英俊不凡,才华横溢?大公子应该是易春风,可二公子是谁呢?
这事有点蹊跷,若真是易家有二公子,也犯不着到罗州去结亲,京城有的是大家闺秀想嫁进易家的。怕是其中有什么隐情吧?
心里有疑,皇上要她查易家怕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到底有多少事是外人不知道的,易家又藏着多少秘密,连她都有些好奇了。且现在她没有选择,只有探查出点什么,才能救傅小玉,这易家她之行对于她来说是势在必行了。
丫了个呸的,第一次嫁人,却要借用别人的身份,她本就是女人,扮成女装也不算丢人,只是万一被认识的人瞧见,自己是女人的身份怕是藏不了多久了。
以前她办事的时候,身边总有杜平月护着,可这回她把杜平月甩下,也不知他在哪儿,要她一个人孤身犯险,心里还真有点犯嘀咕。
罗子成见她半天不语,以为她是默许了,心里别提多高兴,连连道谢,还说以后一定为她多备些嫁妆。
傅遥叹了口气,就他现在的情况,在京城多活几日都难,还嫁妆呢?
反正她也不是真嫁,就帮她这回,当是报答舅舅这些时日的照顾吧。
次日是成亲的大日子,一大早傅遥就穿戴好嫁衣,她本来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穿这身嫁衣,虽不是真的,却是一个特殊的经历了。
易家是贵族大户,娶亲定然是敲锣打鼓,大红花轿,娶亲的队伍拉的老长的,可惜这只是傅遥的臆测。丫鬟扶着她出了客栈,外面停着的只有一顶小轿,几个从人,随行的媒婆一见她就嚷嚷着赶紧上轿,没有半点好脸色。
这冷清倒与罗家送嫁的队伍相呼应,罗家不过一辆车,上面摆着两个破损的箱子,再搭上这一顶小轿,倒比小门小户的人家结亲还显得寒酸。
罗子成自己觉得理亏,也不敢争辩什么,匆匆送傅遥上了轿,叫了两个丫鬟跟着,就这么把人送出嫁了。
看着轿子越走越远,他心里对傅遥颇感愧疚,在客栈前捶胸顿足,痛苦不已。
正哭着,几匹马从面前走过,一个大姑娘摇头叹息,“瞧,这老头哭得可真惨呢。这哪儿像送闺女出嫁呢,倒像是死人奔丧的。”
旁边一个年轻人“嗤”一声,道:“你管的倒挺多,人家好歹是嫁出去了,你一个老姑娘二十好几了不往外嫁,我才应该哭呢。”
女子大恼,“你哭个屁啊,我嫁不嫁关你屁事?”
一个穿青的男子见两人吵起来,不由皱皱眉,“你们有那吵嘴的功夫,还不如赶紧找人,那个臭小子已经进了京,先把她揪出来再说。”
那大姑娘正是石榴,年轻人乃是杜怀,两人都看着杜怀月,笑得掩不住口。这位杜爵爷,不过月余没见着傅遥,张嘴闭嘴都是臭小子,看来是把她恨毒了。
石榴道:“放心吧,既然她敢在皇上面前露面了,就跑不了。”
杜怀笑起来,“说实话我都有点佩服小皇帝了,咱们找了这么半天也找不到人,结果人家坐在宫里就把人给等来了。”
杜平月横了他一眼,“你不多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三人说着话,催马而去,却不知那心中惦记的人就在不远处的一顶花轿里,被人抬着正要送进哪个男人的洞房。
※
轿子颤颤悠悠的走在街上,傅遥心里紧张无比,就算是假的,但也毕竟是她第一次出嫁,会遇上什么事,她心里一点谱都没有。
这都怪赟启,好好的把她推进这个火坑,她要是出什么事,他就开心了?不过想来自己怪的又太没根据,他让她探查,又没让她嫁人,是她自己巴巴的非要这么进去。
轿子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他们停在一座巨大的宅院前。没有主人出来迎接,没有新郎踢轿门,只有几个婆子丫鬟在门口等着,有人把她扶下轿子,上了另一顶小轿,从角门抬了进去。(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