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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一瞬间,无论是山脚下的修士,还是在万界山上的修炼的界王,全部惊醒,神色凝重的望着山巅,眼中流露出一丝畏惧。
“是本源风暴。”唐飞眯着双眼,轻喃一声。
万界山不定时会爆发震动,有时候,可能百年的时间都极为平静,有时候,可能在一天之内,就爆发几次震动,没有规律。
最低级别的就是本源风暴,但纵然如此,九劫界王也不得不暂时离开万界山,躲避风暴。
这意味着,每一次本源风暴过后,万界山上的石阶都将清空,想要登山修炼,就难免会再次发生争斗流血。
林弈心中暗喜。
这样最好不过,林弈突破的时候不可能在万界山上,一来会暴露自己的血脉体质,二来也不安全。
等林弈突破归来,便达到五劫界王的境界,便可以登上九千级之后的石阶修炼,到时候重新抢夺,大家各凭本事。
五劫界王的林弈,战力已经可以比肩寻常的七劫界王!
“道友,在下法界唐飞。”
本源风暴降临下来还有一段时间,临别之际,唐飞对着林弈抱了抱拳。
两人素昧平生,在同一级石阶上互不打扰,倒也难得,更何况林弈的实力也得到了唐飞的认可,他自然生出结交之心。
“林弈,幸会。”林弈没有道出来历,只是笑着点点头。
唐飞悠然道:“林兄,再归来之时,咱们怕是不能在同一级石阶上修炼了。”
“哦?”
林弈似笑非笑的问道:“怎么说?”
“等这一次本源风暴过去,我就是五劫界王了。”唐飞毕竟年轻气盛,见到同阶修士,而且战力几乎不弱于他,也升起了一丝攀比之心。
“嗯,确实是不会在同一级石阶上修炼了。”林弈笑了笑,意味深长的感慨一声。
“别过。”
“再会。”
话音一落,两人同时动身,离开了万界山。
这法界的唐飞突破在即,林弈自然能感受得到,只不过林弈的血脉气息被他死死的压制住,没有泄露出来,唐飞倒是不清楚林弈的情况。
在远处眺望万界山,便能看到一股极为震撼的景象。
在天空的尽头,一股惊天动地的风暴围绕着万界山,向山脚下席卷而来,如万马奔腾,从山顶轰然而至,激起滚滚尘埃,气势浩瀚!
同一时间,在万界山上,有众多光点纷纷离去,速度极快,那正是在山上修炼的界王。
本源风暴降临,万界山上空无一人!
林弈早已离去,发足狂奔,体内的本源之力和气血已经濒临爆发,随时都可能突破!
不多时,林弈来到一处隐蔽的山洞,一弯腰钻了进去,在洞口简单的布置了几道惑人目光的阵法,扯出遮神披风开始突破。
林弈心神一松,体内瞬间爆发出一阵海啸奔腾的轰鸣之音,声势骇人。
在识海中,诸子百家吟唱之声频频响起,梵音回荡,在林弈的周围,隐约浮现出诸佛龙象,百花绽放,剑气纵横,异象频频闪现。
林弈的血脉,空前绝后,无与比伦,其强大不凡在这一刻显露无疑!
这一幕,若是被旁人看到,要么将林弈当成怪物,要么就会不择手段的将林弈扼杀!
第五次万界之劫,是时间劫。
时间无处不在,时间法则的力量在林弈的体内回荡,顿时让林弈失去了时间的流逝感。
弹指间,刹那芳华。
林弈的眼前,仿佛看见了一株奇花,破土,萌芽、盛开、怒放、最后凋零,整个过程不过是一瞬间。
这花生得美艳,却落得寂寞。
在这一刻,林弈仿佛化身为这株奇花,随着它破土、萌芽……直至凋零!
刹那之间,林弈却好像渡过了一生。
若是有人能看到此时的林弈,必会惊讶的发现,林弈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皮肤浮现出一条条清晰的皱纹。
林弈的一切,都在以难以想象的速度衰老!
刹那之间,林弈体内的生命,归于寂无,无声无息,仿佛已经羽化。
变异的时间劫,威力强大到难以想象。
但怪异的是,林弈的双手之间,却捏着一个印法,正是大道印法之时间印!
林弈的一切生机、气息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林弈两手之间,这时间印的上面,却突然浮现出一丝力量波动。
时间印,终于与时间法则产生了一丝共鸣!
在林弈的眼前,那一株奇花凋零之后,枯叶融入到土壤之中,滋润着一粒种子,焕发着更加浓郁的生机!
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终于,这一粒种子生长出一根嫩芽,破土、萌发!
与此同时,林弈的体内,心脏的跳动声越来越响,越来越强。
当这株奇花绽开、怒发的时候,林弈体内的气血奔腾了起来,呼啸而过,流经四肢百骸,淬炼着每一寸肌体,血肉!
一股比之前更加浩瀚的生命气息席卷整个肉身,花白的头发变得漆黑如墨,夹杂着一丝丝紫色的长发,林弈的力量在不断的攀升!
识海中,彼岸花魂轻轻摇曳,剑魂轻颤不已,散发着一团团迷蒙的力量光晕。
在略显幽暗的山洞之中,突然亮起了两道璀璨的光芒,那是林弈的双眸,里面涌动着一丝丝欣喜。
五劫界王!
在四劫界王的境界停滞了百余年,今日林弈终于突破,胸口的郁气一扫而空,不禁仰天长啸。
林弈从洞口中走了出来,望着远处的隐没在云雾之中的高大山峰,握紧双拳,轻喃道:“万界山,我来了!”
话音未落,林弈的身形已经化为一缕流光,瞬间从洞口处消失不见,速度快得惊人。
……
在距离此地越十里的一处密林之中,有一男一女正缓步而来,两人互挽着手,关系亲密,看其去向,也是万界山。
女子身着一袭淡紫色的长衫,戴着一顶斗笠,脸上蒙着面纱。
男子的衣衫更为简陋,也同样戴着一顶斗笠,压得很深,几乎遮住了半张脸。
突然间,远处传来一声穿金裂石般的啸声,男子的身形突然顿住,握着女子的手掌微微一颤。
“怎么了?”紫衫女子察觉到男子的异样,低声问道。
紫衫女子这一说话,吐出一丝淡淡的血腥气,明显是体内有伤,而且是内腑受到重创,没有痊愈。
“没什么。”
男子摇了摇头,轻喃道:“这啸声有点像我的一位朋友。”
“你家乡的人?”紫衫女子又问道。
“嗯。”
男子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