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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7 老迈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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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吧,用一句俗套的话,不就是各为其主嘛,我也没想害他们,不然也不会留他们到今日。”王宝玉点头道。

    三位昔日帝王,再次到含章楼上住下,带着王宝玉的使命,耐心的逐一安抚手下,忍辱负重,决不可破坏了女皇的登基大典。

    孙权和曹叡这边君臣泪眼相对,为今之计,只有如此,待得时来运转,再搅他个天翻地覆。

    刘禅却嘟嘟囔囔的训斥了一番臣子,活得好好的,干嘛非得要去寻死,换了他住在这里高兴都来不及。

    以后谁爱死就死去,一律驱逐出境,刘禅是不会认的,太丢人。蜀国臣子们都蔫巴了,别人为国寻死都是高义,他们更像是个笑话。

    几日之后,含章楼下那些网兜和垫子终于被撤去,整个大楼再度恢复了之前的样子。三个帝王常常出去溜达,什么身份没有,自然也没人前来谄媚邀宠,开始还觉得心理落差很大,但后来也发现了其中的奥妙,不再担心敌军来犯,不怕独自走在街上被行刺,自由自在,起码每天晚上都睡得十分踏实。

    所以,三位帝王不约而同的都胖了些,心宽嘛!

    与此同时,彝陵城也渐渐变得热闹起来,女皇登基在即,各地官员纷至沓来。

    “老迈如斯,还要远行。宝玉,你也不晓得去看望我,心中可还记得老朽否?”一位老者在侍卫的搀扶下,吵吵嚷嚷的走进含章楼大厅,须发皆白,走路不稳,眼睛花了,眯着四处找人,精神头却十足。

    来人正是桂阳太守简雍,如今已经七十多岁,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他早就忘了,自己曾是蜀国的官员。

    十几年了,王宝玉征讨四海,不常在家,也不下去巡查,一直没有见过简雍。

    “老简,别怪罪,我公务繁忙,心里还是惦记着你。”王宝玉笑着过来,搀起想要跪下的简雍,亲手扶着他坐在一边。

    “宝玉可是要称帝了?”简雍兴奋的问道。

    “称帝的不是我,而是我媳妇蔡相国。”王宝玉道。

    简雍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宝玉啊,你这幅邋遢的样子,不像帝王,倒是蔡相国,稳重端庄,而且,每隔几年便去看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蔡相国,处处比你强,我支持!”

    哈哈,王宝玉不怒反笑,难得是个不用费口舌劝的,笑着指指简雍身上的衣服:“老简,我再邋遢,也比你强,瞧这上面,是昨天吃饭掉下的饭粒吧?”

    “嘿嘿,猜错了,昨日并未吃米饭。这块菜汤才是!”简雍得意洋洋的指着一块油斑,王宝玉大笑不已,看来这饭粒不只一天了。

    “你只管笑我,怎么也比你这发型和衣服更好看。好好的头发剪成这样,知道的尊称你一声大王,不知道的,谁不以为是犯人?尤其是这奇怪的衣衫,连块前襟都没有,省布料哪?”

    简雍见王宝玉笑个不停,嘴上不肯服软,王宝玉却笑得更凶了:“嘿嘿,我这衣服,至少撒尿比你方便。”

    你啊你!简雍点指着王宝玉直摇头,众人忍俊不禁,发出大笑之声,跟随汉兴王,少了繁文缛节,没有陈规陋习,可以释放性情,何其难得。

    “宝玉,我老了,行走不便,常常昏睡,这次前来,正想辞官。”简雍提出正事儿。

    “是啊,劳累这么多年,也该歇歇了,我同意。”王宝玉点头,又问:“老简,咱们不外,我问你,你是想回蜀中,还是跟我隐居?”

    “唉,没人说话可不行,这么大岁数跟着你也是负担。还是回蜀中吧,那里还能找到些尚在的老友。”简雍叹道,他这种性格,根本不适合隐居。

    “好,等登基大典结束后,你就回去吧,诸葛丞相的孩子也在那边,多栽培他。”王宝玉道。

    “遗憾,孔明去世的太早啊!”简雍再度感叹,点头道:“老朽愿尽绵薄之力,培养好孔明之子。哎,只希望老天能让我多活两年啊。”

    简雍被带到楼上休息,人老了,没了心劲,他明知道刘禅在此,也不去相见。当初的简雍相当于借调,但已经过去多年,刘禅几乎都把他给忘了,在简雍心中,真正的主上是王宝玉,也并非是刘禅。

    就在简雍走后不久,南郡太守曹冲携妻子泰雅来到,郑重参拜汉兴王。

    “冲儿,我准备让你母亲来做这个皇帝。”王宝玉道。

    “兄长胸怀广大,母亲可以胜任帝位。”曹冲波澜不惊,微微点头。

    “你这个称呼,让我觉得很别扭。”王宝玉皱眉道。

    “一切皆为缘聚缘散,兄长何必介意呢!”

    “泰雅,你去找别人玩吧,我有话跟冲儿说。”王宝玉摆手道,泰雅立刻识趣的退下,出门去找马云禄、孙尚香等人。

    “不知兄长有何垂训?”曹冲问。

    “你跟周不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王宝玉直截了当的问。

    “时隔多年,兄长因何问起此事?”曹冲不禁一愣,脸色微变。

    “在阿修罗界,我遇到了他,也遇到了你哥哥曹植,他撵着你哥哥打,幸好被我给拦下,怒气可是不小啊。”王宝玉并不隐瞒的说道。

    “竟真有阿修罗界。”曹冲感叹,随即又说:“周不疑定是因为父亲之过,迁怒于兄长。”

    “没错,他听说你还活着,简直要哭死。”王宝玉道。

    “不瞒兄长,我与周不疑确为好友,其才高犹在我之上。只是,其心有贪念,与我太过亲密,耳鬓厮磨,令人难忍,故冲儿离开,并未令其所知。”曹冲道。

    “真有传说中的断袖之癖?”王宝玉问道。

    “并无此事,常睡一塌,冲儿曾劝其莫恋权势,只是他不愿接受,因此断定,此人必有祸事。”曹冲解释道。

    “现在看来,你当初的决定是正确的,不然的话,你多半会受他连累。”王宝玉道。

    曹冲默然,心中也有触动,少年的欢乐时光浮现在眼前,周不疑,也是他心中不愿碰触的一块伤疤。

    “好了,去休息吧,也许我不该提这件事儿。”王宝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