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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陨落了，意识都不存在了，还能有怨气留存于世？而且还能凝聚不散？那岂不是说，这怨气还能有意识？这可能么？”听小镜说到怨气不散，梁远却是有些质疑，连阴魔的事情都扔到了一边，反而先问起了源器的事情。
对于梁远提出来的问题，小镜自然是要认真仔细回答的。
“启禀主人，这些怨气有意识那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些怨气的源头——那些神人已经彻底陨落，连元神都消散于世间，又怎么可能还有意识存世？这些神人本身的意识都不存在了，这些神人陨落产生的怨气，就更不可能有意识了。”
“至于主人您说的怨气不散，如果陨落的这些是普通人，甚至于是普通神人，当然都是不存在怨气不散这种可能的。人死了，怨气自然消散于天地间，不会留下什么存在过的痕迹。顶多是被整个世界的大循环所摄取吸收，变成了凝聚业魔的原料。”
“但主人您别忘了，这些陨落的可都不是普通人，更不是普通神人，而是太古神人，最差的都是上古神人，情况就另有不同了。”
“这些神人都是古神界中最顶级的存在。尤其是太古神人，同神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虽然其已经陨落，虽然其已经意识消散，但其陨落之后所产生的怨气，却是不会那么立刻就溃散消逝于天地间。虽然正常情况下其最终的结果依然还是消散于天地间，但这个消散的时间却是不会那么迅速，而是会有一个虽然不会太长，也绝不算短的消散过程的。”
“这个消散过程的时间，依然也是视这个神人的修为而定。修为越高，怨气消散的时间就越长。”
“更准确的说，太古神人陨落之后，其怨气彻底消散的时间，其实是同其陨落后神殇存世的时间是相同的。只有当神殇散去的那一刻，才是这个神人的怨气彻底消散之时。”
“换句话说，这个怨气之所以能一段时间内凝聚不散，就是因为其是依附于神殇而存在的，同神殇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千丝万缕的联系。神殇不溃散，这些怨气就不会彻底湮灭。”
“再往更深层次推究的话，就是因为有神殇的存在，这些怨气才能暂存于世。若是没有神殇，这些怨气也会同正常人死亡一样怨气迅速消散掉的。”
“而在老奴所在的那个古神界的时代，只有太古神人陨落才有神殇，所以也只有太古神人才会死后怨气不散。”
“那个时代，上古神人没有神殇，也就做不到怨气凝聚不散。至于说后世的神界，上古神人陨落之后也有神殇，但是否也是怨气不散，这个老奴就不清楚了。还是得问小星和墨玄他们了。”
小镜的话题转到这里，老墨当然是要立刻出现，回答大姐头的问题了。
“老大，大姐头，这个问题，我还真不大清楚。”老墨神色凝重道。
“怎么说？”梁远眉头一挑，看向老墨问了一句。
老墨苦笑道：“不是别的，大姐头不说之前，老墨我根本就不知道怨气是什么，就更是不知道什么怨气不散之说了。更直接地说，老墨我根本就感知不到怨气这东西，自然就不知道其是否存在，是否消散了。”
说到后边，老墨脸上的苦笑都快能从脸上滴下来了。
“呵呵，你个老墨这家伙也有吃瘪的时候啊！”梁远打趣老墨道。
不过，梁远话锋一转，倒是替老墨开解了起来：“不过，这个你也不用太在意，这个也不能怪你。你老墨毕竟是一件神甲，防护才是你的本职。感知怨气根本就不在你的本职范围之内，感知不到怨气也属正常。这事儿咱们问问小星，小星是世界类的神器，也许小星在这方面能有所感知。”
“还是老大理解老墨啊！”老墨还真不是装的，对于梁远的理解，老墨是真心心里暖暖。
“行了，你个老小子就别给老大我来这套了。”踹了老墨一脚，梁远又转头喊小星道，“小星，你让分身过来一下，我们这边有个问题要问你。”
本来小星的神器分身是在轮回空间中随时待命的，可是刚才小镜的本体出了种植空间，由小镜的神器分身暂时顶替顶替小镜同小星一起支撑起种植空间中的时间加速。
可是，分身就是分身，其时间加速的能力同小镜的本体，自然是没法相比的。所以，想要支撑起小镜原本的负荷来，小镜的分身就有些吃力了。这一吃力不打紧，对神石的消耗自然就要大增。而这对于恨不得一块神石掰成两半花的梁远一家子来说，那是不允许出现的情况。
既然小镜的分身这边有些吃不消，那么小星那边自然就要多分担一些时间加速的份额，让小镜的分身担负的加速份额在正常范围和消耗之内。
小星怎么说也是本体在种植空间中，又是拈星界的器灵，怎么说也是有地主之利，而且之前小星分担的加速负担也远未到小星的能力极限，还是行有余力的。分担一下小镜分身的时间加速负担，还是能做到的。
只是，当小镜分身把那一部分时间加速的负担转嫁过来，由小星来一力承担的时候，小星是终于知道小镜之前承担的加速负担有多重了，对于小镜在掌控时空方面的能力也是有了一个深刻的认知佩服不已。
小镜的分身转过来的负担，只是原本小镜负担的不到一成，小星就已经是有些扛不住，就做不到游刃有余了，对神石的消耗已经开始大增。等这个负担增加到原本一成的时候，小星已经是需要能力全开才能顶得住了。
可谁都知道，能力全开，那就意味着神石如流水一般哗哗见少的。先别说梁远和丫头心疼不心疼，就是小星自己也肉疼到不行。神石对主人的修行有多重要，小星当然知道了，所以，这么个浪费神石法儿，小星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自己单独扛不住，没办法之下，小星只好把在轮回空间中随时待命的神器分身也给叫了过来，帮着一起进行时间加速。有了神器分身的帮助，小星总算是把局面稳定了下来。消耗虽然还是比不上小镜本体在的时候那种水平，但增加并不大，完全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不像先前那种神石如流水一般。
短时间内这种程度的神石消耗还是能撑得住的，毕竟小镜又不是不回来了。等小镜回归种植空间，神石的消耗就能回归正常了。
总算是稳定了局面之后，小星这才有空回想之前小镜本体在之时的一些情形。想想之前小镜本体在维持时间加速之时的从容和游刃有余，现在只是分给自己一小部分自己都撑不住，小星对于小镜的能力是越发得敬佩不已。
“大姐头就是大姐头，就是厉害啊！还真不是我们这些刚进阶的太古神器能比的。”小星在心里叹服道。
小星这边正对大姐头感叹敬佩呢，梁远的声音传了过来，要调走神器分身，小星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小星是担心神器分身调走了自己一个人扛不起时间加速的担子。
“你个笨丫头，你就不能把时间流速降一降啊，消耗不就下来了么？”见小星一迟疑，梁远便明白了怎么回事，又好气又好笑道。
“可是……”小星张了张嘴，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知道你是怕大哥哥修练的神级灵药不足，舍不得把种植空间中的时间流速降下来，这些哥哥都知道。不过小星你放心好了，最近哥哥有些忙，修练的时间没有以前那么频繁，还有不少神丹剩下。一段时间的时间流速减缓，完全不会影响哥哥和你姐姐的修练的。”
梁远明白小星的心思，心里暖暖，但也没有说谢谢，而是给小星解释道。
“嗯——那好吧。”有了梁远的说法，小星很痛快地把神器分身送了出来，同时也把种植空间中的时间流速降了下来。
“小星，你在神界也是经历过很多无量劫了，太古神人和上古神人也是见得多了。其陨落自然也是见过不少，你知道他们陨落之后怨气不散这件事么？”梁远把先前的情况简单给小星介绍了一下问道。
“哦，大哥哥你说那个怨气啊，有的，有的。上古神人的神殇也是有怨气凝聚不散的。只有当他们的神殇也消散的时候，那些怨气才会跟着彻底消散。否则，有神殇在的时候，那些怨气只会逐渐消散逐渐减少，但却不会完全消散殆尽。”
“不过，上古神人虽然也有神殇，虽然也有怨气凝聚不散，但是跟太古神人比起来，那就完全没得比了。”
小星的神器分身回答得是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梁远也是逗乐了。
梁远知道，小星的神器分身之所以回答得这么干脆，是想赶紧赶回种植空间帮助时间加速。种植空间中时间流速降低，怎么说也是意味着同样的时间内梁远和丫头收获的神级灵药会变少，一心为梁远和丫头修练分忧的小星当然跟着着急了。
“好了，好了，知道你着急，赶紧回去吧。”梁远敲了敲小星的神器分身，如同大哥哥宠溺小妹妹一般笑道。
“那小星走了啊，有什么事大哥哥你叫我就是。”小星的神器分身回了一句就急匆匆地跑没影了。
“这小丫头片子，总是这么忙忙叨叨的。”看着小星匆匆离开的方向，梁远的脸上满是笑意。
“不过，果然是术业有专攻，小星作为世界类的神器，也果然是能轻易感知到怨气的存在。所以，老墨你是大可不必纠结此事了。你一个神甲，跟世界神器争对怨气的感知，你这不是找被虐么。”梁远还不忘了回头开解老墨，生怕老墨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再影响以后的修练啥的。
“哈哈，谢谢老大关心。老大你就放心吧，老墨我没事的。老墨我好歹也是太古神器了，心境没那么脆弱吧，老大？”
“没事就赶紧给老子滚蛋，乖乖给老大我做好防护。老大我出了事儿就找你老小子。”在老墨的屁股上踹了一脚，把老墨的神器分身给踢得连着翻了几个跟头，梁远笑骂道。
“老大你也说了，这术业有专攻。老大你就放心吧，感知怨气上老墨我是拍马也赶不上小星妹子，可是这论起防御来，老墨我可是不服谁的。只要不是超出老墨我一个境界以上的神甲，老墨我谁都不惧，全部碾压！”
一说起自身的老本行来，老墨就像是一个沉浸在某个行业一辈子的老匠人一般，不但是自信，更有一种一辈子沉浸于一件事情中带来的那种独特的从容淡定的气质。
“行了，行了，你牛掰还不行么！找个凉快地方呆着去，咱们接着听你们大姐头往下说。”
知道老墨是个闷骚的话唠，梁远挥手制止老墨继续往下唠叨，转而对小镜吩咐道。
“启禀两位主人，老奴这便继续往下讲。”小镜这个说话开场白的习惯算是改不了了。
“看来，后世的上古神人也是有神殇，也是怨气不散了。不过，老奴刚刚所言的情形，同这个还有所不同。”
“老奴那个时代上古神人是没有神殇的，自然也就没有陨落后怨气凝聚不散之说，但这并不等于老奴所言的那个阴魔的形成，就没有这些上古神人怨气的参与。”
知道小星那边一个人支撑着场面有些吃力，小镜讲话的语速不知不觉都快了起来，也是想要赶快介绍完情况，好回去帮小星稳住时间加速。
知道小镜就是这个性子，知道劝也没用，梁远也就不劝了，而是任由小镜噼里啪啦越说越快了。
“要是正常情况下，这些上古神人陨落后的怨气，在那个时代自然是直接溃散，不会直接加入到凝聚那个阴魔的过程中来。但是……呵呵，什么都怕但是，这一但是，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说到这里，虽然很是着急，但小镜依然还是不由得苦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