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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望北把茶杯推到白路面前，问了个很俗的问题：“你有什么愿望？”
“干嘛？你要做圣诞老人？”白路随口问道。
孙望北笑笑，没有马上说话，反是拿出手机看时间。
白路特好奇，问道：“你在看时间？”
“恩。”孙望北放下手机。
白路指着他左手腕说：“你那胳膊上不是有好几十万的玩意？”
孙望北笑笑：“你要？给你。”
白路轻轻摇头：“我去，有钱人真是大方。”
孙望北说：“我查过你，突然就有钱了，突然就和美国富翁扯上关系，很吓人，很多人都搞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抢的。”白路回道。
孙望北点点头：“我再给你些钱好不好？”
白路面色平静，问道：“出事了？”
“没，或者应该说还没。”
“你在托孤？可你这孤也太大了，不但岁数大，块头也大。”白路对孙望北所说的话一点都不吃惊。坐车到茶室的这段时间早想清楚大概，想来想去，只有孙佼佼一个可能。
孙望北笑道：“哪个做父母的不想自己孩子平安过一生，你说个数，我通过海外公司注资到你公司，从此后，这笔钱就是你的。”
白路摇头：“把钱留给佼佼不更好？”
孙望北说：“直说吧，虽然不了解你的钱是哪来的，但你这个人不错。可以相信，佼佼自然有钱，足够安稳过一辈子，可她只有一个人，到现在还没有男朋友……”
话没说完，被白路打断：“对啊，给佼佼找个婆家不就结了？”
孙望北笑笑：“你说呢？”
白路说：“我说什么？”
“你明知不可能，先不说贴上来的男人是否真心，只说公婆亲戚，万一我不在了。他们欺负佼佼怎么办？我生女儿不是给人欺负的。”孙望北沉声说道。
白路则是抓住机会套话：“你不在？你要去哪？”
“就是那么一说。”孙望北说：“未雨绸缪。不能等冬天了才想筑窝。”
白路继续套话：“不安稳了？”
孙望北也不瞒他：“是有一些。”
“出国不成么？”
“你说呢？”
看着孙望北的骄傲样，白路说：“不能退？”
“你能退么？”孙望北问回来。
“咱俩根本不是一回事。”白路吧唧下嘴巴：“还是开小饭店舒服。”
“你这话传到外面，会有无数精英争先恐后要打你嘴巴子。”孙望北说回最初想法：“我注资你公司，算佼佼的投资。我没出事这钱就是你的。万一出事。钱也是你的，只稍微辛苦点儿，帮我照顾佼佼。有人欺负她，你就像帮何小环收拾柴定安那样收拾他。”
白路不接话。
孙望北笑了下：“不然你娶了佼佼？我觉得她挺喜欢你的。”
白路咳嗽一声：“不带这样的啊，严肃点儿。”
孙望北笑道：“逗你玩的，你还真不能娶，万一我出事，她会受牵连，你娶他就也会受牵连，现在这样挺好。”
白路问：“你到底做了多少坏事？”
“坏事？看你怎么理解，不杀人不坑人不骗人，又能做什么坏事？”孙望北说：“如果你正直的跟白纸一样，那我确实做过很多坏事，否则就是没有。”
白路撇嘴道：“跟我说这个干嘛，我又不是法官，那个，你不用给我钱，我好歹认识佼佼一场……以后有什么事情再说。”
孙望北摇头：“我不这么认为，有付出才有回报，我给你些什么，让你觉得不好意思，你才会一直记住这些事情。”
白路说：“多余，我要是没心没肺，你就把世界给我有个屁用？”
孙望北看看他：“我大概没说明白，我现在很有钱，特别有钱，这么说吧，一般副省长想见我都得提前挂号，可万一我出事，这些钱就没了，给别人又不放心，还不如放到你这。”
“你就放心我？”白路问。
“有许多人已经给出答案，老高家想拉拢你，马战一家对你也不错，再有何山青那些人，还有李小丫她们，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一份答案，你可以相信。”孙望北说的很认真。
白路琢磨琢磨：“你真能出事？”
“说了是未雨绸缪。”孙望北说：“老陶家，就是陶方冉她家不是已经出事了？政治上再无寸进，赔出大笔钱财才能保命，她家原来很有钱，现在只能算一般。”
白路说：“我明白了，你是不是上那个富不斯排行榜了？”
“没上，上那个榜死的更快。”孙望北说。
白路说：“新闻说那个榜里总有人犯罪，都进去二十几口子了。”
孙望北看他一眼：“说偏了，咱聊的不是这个事儿，明天会有人找你，你觉得把钱投在哪个公司好？饭店还是演出公司？要不新成立个投资公司，股份随便给点就成，反正都是你的钱，等协议签定后，我会把那家公司的名字改成你。”
“你真打算给我钱？”白路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我不是光给你钱，在别的地方也有投资，比如付传琪那里投了一笔，不过那些钱都是佼佼的，如果我出事，兴许会被没收。”
白路越听越不对劲：“就这会儿时间，你一直在说出事，是不是真出事了？”
“就算没出事，我也得早做准备，我太有钱了，而且是从边缘地带赚来的钱。”孙望北说：“一个人想要有钱，首先要会帮别人赚钱才行。我很会帮别人赚钱，帮许多人赚过钱，和那些人相比，我不过是个小卒子，是个打工的，只不过我有个所谓家世，才能一直很潇洒的活到现在。”
孙望北接着说：“这几年情况有些不同，很多有家世的和很多有身份的都出事了，他们比我位置高，关系网强大。却一样出事。我不得不考虑以后。”
近十年来，反腐倡廉是政府要务，抓过许多个高官大鳄。孙望北能敛起大量钱财，必有不为人知的故事。当然要早做打算。
孙望北喝口茶。看看白路接着说：“以前呢。我觉得自己是胡雪岩，不管是不是，那家伙也没什么好下场。红楼梦里有句话，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有恩的死里逃生……最后是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白路没说话，看来一定得和孙佼佼绑到一起了。
孙望北说：“你成立个投资公司，我给你十亿美圆，就一个要求，帮我看着点儿佼佼。”
“十亿？美圆？”白路摇摇头：“你也太有钱了吧。”
孙望北笑了下：“我从商三十年，攒点儿钱有什么奇怪的？”
白路笑笑：“得，和你就没法说。”
孙望北也笑：“你要是觉得不好意思，就给佼佼开工资，每月开个几百万。”
白路摇摇头，正色问道：“你真决定给我钱？不怕上当？”
“没什么当可上，那些钱一直在国外，就算不给你也交不到佼佼手上，我家没亲戚，佼佼也没个对象，你就当天上掉馅饼，砸在你身上。”孙望北长出口气：“成了，就这样。”
白路说：“佼佼正好在美国，用她名字成立个公司不就得了？”
“你能想到的，我都已经想到了。”孙望北很骄傲，提出最后一个问题：“我是直接跟丽芙谈，还是找扬铃谈？”
“你要是一定想送钱，找丽芙吧。”白路问：“以后佼佼处对象怎么办？”
“由你把关。”说完这件事情，孙望北好似轻松下来一些。
他找白路就一个目的，帮忙照顾孙佼佼，那些钱可以当作前期投资，也可以当保姆费。
白路跟着起身，沉默好一会儿，说声走了，开门离开。
回家后就在想这件事情，孙望北托付闺女，看来是逼到份上，否则不会拿十亿美圆砸人。当然，我人品高尚，心洁志纯也是主要原因。
白路瞎琢磨事情，时间流逝，一转眼天黑，沙沙来找他说话：“他们说我嗓子好，不能浪费，得找个好老师好好学习，我要学么？”
白路没明白过来：“上次问你，不是说不学么？”
“丁丁姐说我了，说我不能太懒，艺多不压人。”
白路笑道：“那咱就学，带上花花，你俩一起学。”
学习这事不能让沙沙自己去找老师，白路琢磨琢磨，给何小环打电话：“圈子里你熟，找个好一些的声乐老师，有没？”
“有是有，大腕老师有的是，不过得上门学，一周两次三次的，你能送么？”何小环回话道。
“这样啊。”白路问：“家门口有没有好老师？”
“不知道，我问问吧。”
“那成，你先问。”白路挂电话，跟沙沙说：“等消息吧。”
沙沙说：“我们学校门口就有个培训班，教声乐、舞蹈什么的，不用特意找老师。”
“培训班？”白路问道：“好么？”
“好，很多同学一起学，有意思。”
白路笑道：“不急，又不是马上就学。”
正说着话，电话响起，是高远打来的。
自王子事件后，高远一直销声匿迹，今天怎么舍得打电话？白路接通后问道：“干嘛？要收拾宫有？”
“宫有的事情和你无关，我问你件事。”高远的声音很冷。
“什么事？”
“白天去见孙望北了？”
“你怎么知道？”白路问道。